衛雲國384初春。
衛雲國國泰民安,一片祥和。
“靠,雲京通惠錢莊的存票證,丫的,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上掉餡餅那樣的好事嗎!”
寬闊熱鬧的街道上,衛姿清踢了踢腳邊失去知覺的人,就着絢麗的陽光打量着剛從這人身上搜刮出來的物件。
那是一方黑色類似木牌的物品,四方的菱角,打磨的光滑通亮,正中間有個孔,可以分明的看見孔內有着極其細微的凹凸物,觀祥極難模仿。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小孔下方畫着怪異的圖案,這圖案就是通惠錢莊的防僞標誌,平常人根本看不懂這些線條加在一起到的是什麼意思。
曾經這些標誌引起過朝陽,穆輝,青黎和衛雲四大國的學者們高度研究,耗費極大精力、財力和時間後,無奈地總結出這是一種極具意義的文字。對於這種結論,作爲四國最偉大的學者‘諸葛先生’對這種無聊的研究持沉默的態度。
據‘諸葛先生’的侍童所說,諸葛先生的朋友朝陽國太子殿下曾以此物求問與他,當時的‘諸葛先生’只說了一句“不過普通文字,何以讓爾等念念不忘,莫非有意盜其珍寶?”朝陽太子哈哈大笑“爾等幕友之才,特忘解其惑,友兄知而不解,弟無奈,只好作罷。”
各國學者聽後感嘆,“不愧爲諸葛先生,爭其一世,不如爾觀,慚愧慚愧。”
本已名動四方的聖者‘諸葛先生’的名氣再次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青黎皇帝陛下曾無奈感嘆,“爲國一世,嘔心瀝血,卻蓋不過逍遙諸葛,衛雲人傑地靈,先有‘誠熙殿下’後有‘逍遙諸葛’爾等不予之爭鋒,願永修就好。”從此,衛雲國多了一個盟友之國。
木牌放在手中,微涼的感覺隱隱傳來。
衛姿清撇撇嘴,這玩意還是屬於高級的那種哎……
雲京通惠錢莊是四國最大的錢莊,崛起六年,四國分店不計其數,以誠信爲宗旨,深得各國大人物喜愛,存入通惠錢莊,得到存證票,後以票取之,從未出現過遺失或損壞,存物大多爲稀世珍寶或大宅身家。一張小小地憑證票身後可能讓人一夜暴富,或牽連各國皇室,竟而成爲各國盜賊的首要目標。
要不是這人在街上偷她錢包,她一怒之下將其敲昏搜身時才發現這個人身上竟然有云京通惠錢莊的存票證!
衛姿清笑得很愉快,她想啊,今兒收穫可真不小啊。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的人,邪邪一笑,一臉同情樣:“看你樣子你也是偷來的吧,就當是給本姑娘的壓驚費吧,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衛姿清將物收入懷中,無視圍觀人的目光,在遠處捕快還未聚攏之前,擡腳用上輕功,快速消失在街道,留下急匆匆趕來的一羣捕快滿大街地尋找‘肇事者’。而‘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
祥安客棧二樓雅座。
衛姿清依舊一身潔白長衫,長髮微
微盤成一個男式髮髻,今天的她沒有易容,只是眉毛畫得濃烈,眼睛看起來有點渾濁,皮膚用薑汁染得蠟黃,從遠處看就像一個年過三十的中年老爺。
將小二端上來的魚翻了翻,衛姿清將筷子放下,眼角飄過樓下課桌上的一羣人。
福祥客棧,這座號稱衛雲國最豪華的、服務最優秀的、面積上兩百平方米的超級大飯店。這樓還分爲雅座、包間和二樓貴賓座。衛姿清就坐在樓上最好的位置,能一眼就看見樓下大廳所有的座位和座位上的人。
當然,樓上位置的價格也不是常人能消費得起的,幸好,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人都好像繼承了一種千年不滅的本性——攀比。
特別是在衛雲國國都這種天子腳下,你越是高檔的飯店、越是昂貴、越是沒人吃得起、就越有富家的紈絝子弟來光顧,這年代,出門在外是要靠面子的!
當然,有一個人列外的。這個人在外號稱的就是最聰明也最無恥的——衛雲國“誠熙殿下”。
這人是個列外,她是個12歲的小女孩卻被皇帝在其五歲的時候宣佈立爲太子,繼承皇位。當然,這種驚世駭俗的想法卻得到了全國人民的反對,而其他三國卻沒有人反對,原因是他們認爲這個女人即位會讓自己有機可乘。
很如他所願,這個女孩的做法都是很讓人無語的,並且有人相傳這個殿下最大的優點就是“無恥”。
而被全世界的人稱爲最“無恥”的人,現在就坐在二樓貴賓座上眯着眼睛準備看戲。
店右邊三桌的人明顯江湖人士,男子都帶着劍,即便是在吃飯的時候,手也有意無意的放在劍柄上。而對面一桌清一色蒙着面紗的女子,爲首的女子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對面人身上,明顯帶着敵意。另一桌看起來像是草原人,四人都有着中原人所沒有的粗狂豪放氣質,而且,那身上的大塊肌肉,看起來就很讓人無語。
當然,這是衛雲國的人的看法,其實在草原人看來,中原的那些矮個子細腰的男人、才真的不像是男人,他們草原的女人都比這些看樣子風一吹就會倒下去的男人來得實在。
三桌的人互相之間打量着彼此,空氣中漸漸傳來凌厲的殺氣,鄰座的客人一個個都小心翼翼地離開了,不一會兒整個客棧樓下就只剩下那三桌的客人,小二和掌櫃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悄悄離開了。
衛姿清側耳聆聽着,微笑着放下茶杯。窗臺飛快的掠進兩個人,來人一身黑衣長袍,淡金色腰帶,身高只在160左右,白皙的臉龐、冷冽的氣質讓兩個年幼的孩子臉龐上都帶着些不屬於他們這個年紀的成熟的氣息。
進來後一人將手裡的黑布包裹放在衛姿清的面前,然後迅速後退站立在衛資清身後,衛姿清低下頭慢慢打開包裹,滿意地點頭後又後重新將包裹綁好,推到一邊。
衛清衛楚兩個人都是她師傅派給雲懷玉的人,而云懷玉在前幾天得到她的消息後,把這兩個保鏢兼侍
衛兼打手兼內奸的人排到了衛姿清面前。說事一路上護送她回宮,但是衛姿清卻很明白,他是怕她再跑掉。
安靜的是衛楚,從來說一不二,唯命是從。可愛的是衛清,其實在這個孩子身上,衛姿清才能看到符合他們這個年紀的天真無邪。
衛姿清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至少,連着跑了幾次都被抓回來的她也將衛清衛楚嚇得夠嗆,畢竟他們的正牌主子的命令是無論如何也要將衛姿清帶到他的面前。
衛姿清淡淡看了兩人一眼,看見兩人的額頭上都是晶瑩的汗珠。好像心又有些軟了,再次望向衛清衛楚的眼裡多了些同情。
衛姿清眼珠子轉了轉,惡意地笑了笑,指了指身旁的兩張凳子說道:“你們也坐下一起吃吧。”
衛清興興奮奮地坐下來,一把抓住旁邊的筷子就往盤子裡伸,卻有一雙手伸過來將他手中的筷子奪走。
他不服氣地瞪着搶他筷子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衛楚眼睛都不眨地將整張桌子從二樓往樓下的大廳扔去。
衛姿清眼疾手快地將包裹從桌上搶下。
樓下的戰火一觸即發,在桌子落地發出巨響的的一瞬間,劍客一桌爲首的男子一掌將桌子拍成兩段,周圍人順勢而起,逼近清一色女子一桌,女子反應也快,迅速拔劍而起,襠下一波攻勢,後面的人反應過來,拔劍衝了上去,一樓頓時亂作一團。
第三桌的草原漢子被夾在中間,一人終於忍不住也動起來,看樣子武功都不弱,不過衛姿清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們有些被動和不願意。
“還以爲是三夥人,看樣子那野牛似的草原人是不小心被捲進來的啊……”衛姿清坐在凳子上抱着手裡的包裹,翹着腿,注視着樓下打成一團的江湖人,嘴裡唸叨着。
可愛的衛清小保鏢終於接受被耍的現實,望着激情高漲的無良主子和呆子保鏢,心裡嘀咕着,主子無良不能生氣,衛楚打不過,火被調上來的衛清只好淚眼朦朧地將視線落在樓下打成一團的壞人們,兇光四方,提劍一衝而下……
“真是衝動的小子。”衛姿清望了一眼衛清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衛楚,你將衛清的飯碗砸了,不怕他找你拼命嗎。”
“主子不是知道飯菜裡有毒嗎,那個傻瓜整天就只知道玩鬧,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木頭衛楚面無表情地回答,他淡定地注視着樓下的戰局然後低聲建議道:“主子是不是考慮換一個侍衛啊?”
衛姿清聽後,將腦袋轉過來斜眼看着衛楚:“你是想換一個搭檔吧。”
衛楚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發現樓下戰局因爲衛清的加入,局勢已經倒向草原人,見另外兩方的人都死得差不多的情況下衛姿清發出信號讓衛清離開,然後和衛楚兩人破窗而下。
望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客棧,衛姿清感慨萬千,“這年頭,開客棧的也不容易啊。”隨手扔了幾張銀票之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