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大男人,自己的媳婦都看不住,真丟人。”這話一出,衛姿清就知道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因爲何淼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很難看,而且,衛姿清明顯感覺他帶着怒氣的研究看着自己。
衛姿清趕緊挽回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何淼聽衛姿清這麼一說,仰起頭來就是一陣質問。
衛姿清訕訕笑道:“那個,我……呃……我是說啊,我還真不知道你的媳婦爲什麼要走啊。”衛姿清說這話,見何淼怒氣更勝的模樣,趕緊道:“我可是真心的,聽外面說啊,你挺可憐的,但是我還真想知道事情的經過,說說,就算我幫不上忙聽聽也好。”
衛姿清這話說得真誠,她看何淼的臉就知道他其實有很多的事情憋在心裡說不出來。其實有一個很簡單的道理說得好啊,幫不了你其他,就是做一個朋友,能聽聽他的心裡話,讓他將憋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那樣都會舒服一點。
當時的何淼可能是被她感動了吧,在哪兒做了一會兒,衛姿清聽見何淼開始訴說:“我們倆是訂的婚,還有婚約書爲證,卻在她遇到了那個人直呼,非要和我退婚,我不同意,她竟然要跟人跑,雖然最後沒跑成,當回事縣太爺卻同意了兩人的婚事。”
衛姿清聽着,忍不住開始佩服這個女人來,真的是新時代的新女性啊,楷模啊,她最喜歡逃婚的彪悍的存在了。
“於是,那些人都開始相傳我被人退婚的事實……”雖然這對於一個大男人來說沒什麼重要的,但是他的身份,一個在家裡本來就不受寵的不討人喜歡的孩子,將希望放到自己的老丈人家的孩子來說,就是大事一件了啊。
聽到最後,何淼甚至怒到將那婚書拿出來拜倒衛姿清面前,信誓旦旦地說他會討回這筆債,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從衛雲國來的男人。
衛姿清在一旁感嘆道:我衛雲國真是人傑地靈啊,來一男人就將別人縣太爺的獨女勾搭走了。
最後見何淼差點氣急攻心的樣子,衛姿清一把奪過他手上的婚書,差點就撕掉了,不過最後她卻跟何淼鬧上了,抄上婚書就走了,從此,何淼就好似賴上她了,找人隨處隨地看着她,立誓要搶回婚書……
話再說回來,衛姿清很肯定着就是何府,對於沒人來甩他們的這件事,衛姿清也表示了充分的怒氣,她吩咐全喜往外走,看見誰就鬧一通,鬧得越大越好,她自己卻坐在茶桌上喝茶。
於是,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之後,全喜被押回來了,他臉上還帶着些傷,這傷讓衛姿清皺了皺眉頭,因爲衛姿清很清楚,全喜的武功還可以,卻被打傷了,看來着何府裡還藏龍臥虎啊。、
全喜被壓到衛姿清面前後,他身後的人放了他,全喜趕緊跑回衛姿清身後站着,並用不甘心的雙眼望着前來的這羣人。“少爺,他們使詐,不堂堂正正地打卻……”
衛姿清手一擡,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她望着眼前一身錦袍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笑了笑,對身後的全喜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說的。”
主角來了,她的目的就達到了:“你先回屋裡弄點傷藥擦上,我和何老爺有話要說。”
而三十多歲的何燕青笑了笑,走到衛姿清面前坐下,他倒也不介意什麼,坐下就開始問:“小姑娘可是認識我啊。”
一句話就暴漏了衛姿清的身份,衛姿清沒多大驚訝,跟着何燕青的手下們卻呆了呆,彷彿沒想到衛姿清是個女人,最後大家的目光都落到她臉上,隱約中聽見他們的聲音傳來,都是在感嘆:原來如此啊,我就說嘛,一個男人怎麼會長得這麼漂亮,原來是女的,看來我們家三少爺不是斷袖啊。
衛姿清悠閒地坐着,看着眼前的人,說道:“以前有過一面之緣,不過想來何老爺不認識我那也是當人的。”衛姿清說的一面之緣是當初和她的師傅被邀請來拜訪何燕青的時候,她就扮成童子跟在師傅身邊,這麼多年了,她已經從小女孩變成了這個大姑
娘,何燕青是怎麼也想不到這裡面的貓膩的。
“那姑娘一身男裝接近我家三子是什麼意思?”何淼開口就是指責。
衛姿清聽後心中才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前些日子還有人專門爲了看她長啥樣子,現在衛姿清是徹底地弄明白了,敢情傳言講的是何淼這個男人和衛姿清有曖昧關係……
好吧,其實事實傳言是這樣的:何家三少爺被退婚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卻愛上了一個長相絕美的男人。
好吧,是人都能想到這個傳言對何家的三少爺來說是何打擊,他是有苦說不出,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不管了,他倒好,撒手不管,而卻苦了他老爹,他老爹終於受不了,派人將衛姿清請了回來,他對衛姿清是很厭惡的,想來一個男人長得像一個女人一樣漂亮,還勾引了自己的兒子。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啊!!他怒了,所以,讓人將其帶到自己面前,閱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出來自己面前這個人其實是個女人——雖然她的確僞裝得很好。
“我可沒故意接近你家三公子啊,出門在外,一個女人總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穿男裝做事比較方便,豈料被何老爺這麼誤會,這可真是罪過啊。”衛姿清一副坦率的模樣。
這態度,一看就不是平常人,這個年代龍蛇混雜,萬一有什麼達官貴人的小姐也出來遊歷一番,那自己得罪了可不是件好事。“那看來是老夫多慮了。”何燕青說道。“今天有些不禮貌地將您請來,總得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纔好啊。”
他說着,使了個眼色,吩咐身後的人:“快去備宴,今天中午,我要隆重地宴請唐小姐。”
“哎,別……”衛姿清馬上出聲道:“我可受不起,何老爺有話就說吧,說完了我們還得回去呢。”
“既然來了,幹嘛又急着走啊,得吃飯啊,要不然可就是我們的禮數不周了。”那何燕青說道。
衛姿清見他一副不容人拒絕的模樣,心中想了想,說道:“好吧,吃個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行,不過我手下要是有什麼惹到何老爺的地方,請見諒啊,也不用將人打成這個樣子吧。”
衛姿清這話是在質問,她已經聽出來了何燕青這個人顯然是不會隨便放自己走的。
而何燕青的確是這麼想的。如果衛姿清是個平常人家的姑娘,自己的兒子要是真的看上她了,讓她嫁給自己的兒子也不是不可,如果她家裡有點勢力,嫁給自己的兒子不是更好?這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女孩長得也好,嫁給自己的兒子自己也不吃虧,不過要是她不願意這事就勉強了。
所以現在他的第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衛姿清的真實身份查清楚,然後看能不能將其拉來做自己的媳婦兒。
衛姿清答應後,何燕青就走了,他留下了十個左右的人來說是保護兩人。衛姿清心中可明白他是在監視,不過他也不在意,監視就監視吧,沒啥大不了的,自己又沒有準備要逃地。
她這麼想着,就起身往屋裡走,全喜在屋裡呆着,他臉上的傷已經上好了藥,衛姿清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剛纔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抓到你了?”
“我出門去就嚷着說要見他們的老爺,他們先是將我圍住了,這何家的老大在和他的妾室們玩什麼無聊遊戲的時候,正好被我打斷了,他們說帶我去找何老爺,結果在他們的人圍住我後,竟然讓人打我,礙於主子不想鬧大的感受,我當時沒怎麼回手,就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呃……“那你除了臉上的傷之外,還有其他的地方有傷嗎?”衛姿清糾結了一下問道。她還在想着人怎麼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敢情是沒還手啊。
全喜搖搖頭,衛姿清用不贊同的眼神望着他,希望他別隱瞞着自己,全喜才說道:“真沒事,都是些皮外傷,他們也不敢下太重的手,不過我看那何家的大少爺也不是什麼好人,至少他對自己的三弟喜歡上男人這件事,表現出了幸災樂禍的態度。”
衛姿清聽了點
點頭,道:“並不是每個家族裡的人都是好人,忠臣家裡可以生出叛徒,盜匪窩裡可以生出好人。什麼事情都不是絕對的。”
全喜聽了深有感觸:“那少爺,那個姓何的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爲什麼還要呆在這兒?”
衛姿清笑笑,走到裡屋的牀沿上坐下,道:“我呆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長孫無淚那廝暫時找不到我,將我也不會那麼容易,薑還是老的辣啊,閱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我是女兒身,不過依何家的勢力,還查不到我是什麼身份。你發出點信號回去,讓她們在那邊給我安排好這個身份,順便幫我帶一封信回去,要不然這麼久沒我的消息,雲懷玉和母后她們又要擔心了。”
全喜點點頭算是應允。
說完這些,衛姿清吩咐全喜去門外守着,“我現在很困,睡一覺差不多就是中午了,養精蓄銳好去赴這場鴻門宴。”
全喜頭後行禮退了下去,走到半路的時候,腳步停住了,想着問衛姿清什麼叫鴻門宴,卻見簾子已經放了下來,衛姿清已經睡下了,他想了想,退了出去。
中午的時候,衛姿清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她醒來就看見頭頂上陌生的白色帷帳,聽見全喜在門外喊道:“少爺,你該起來了,何府的師爺已經派人等着你了,少爺?少爺?”
衛姿清這才從牀上爬起來,腦子這才轉過來,想到了自己的處境。這纔開口回了全喜的話:“你先等着吧,我馬上就出來。”
全喜在門外聽見裡面的動靜就知道衛姿清已經醒來了。他聽見衛姿清說的話後,轉身對等待了很久的管家說道:“少爺已經醒了,麻煩你再等一下。”
那管家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卻不好發作,讓自己的主子等了半柱香時間的人,自己這方還不敢發作,衛姿清還算得上是第一人。
只因爲自己的老爺說了,對他們要以禮相待。
全喜也是故意地,其實半柱香以前老管家就來到這兒了,彷彿是爲了報復當初他對自己和衛姿清的綁架,他故意說衛姿清剛睡下,然後不讓他們出聲打擾,那老管家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讓人彙報給何燕青彙報,結果何燕青讓他等着,於是就等了。等到什麼時候?當然是全喜歡喜的時候咯,等了半柱香,全喜見這人已經是耐不住要爆發的模樣,這才睜開眯着的眼睛站出來敲衛姿清的門。
於是衛姿清整理好自己睡皺的衣服出門的時候,就見五十多歲的老管家一臉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衛姿清踏出門後,那老管家明顯鬆了口氣,開口道:“公子,請隨老奴去大廳吧,老爺在大廳等着您呢。”
說完,他還狠狠地看了全喜一眼,全喜頭一揚,忽略他的存在。
衛姿清跟着走上去,繞過兩個花園,走了大約五分鐘的模樣,幾人就來到了何府的大廳。
以往何家的人都忙,很少坐在一起吃飯,而今天是何府的老爺何燕青回來的第三日,他們說了,今天歲都不準缺席,甚至將一直都在外鬼混的何淼也拉了回來,大家都想着這何老爺是有話要說吧,幾個妻妾,兒子女兒都做到了飯桌上,連何燕青都坐上去了,這宴席卻不開,而何老爺也是一副不動地模樣,他的左邊坐在自己的兒子,而右邊的位置上卻一直都空缺着。
一干人等面面相斥,不知道何燕青到底在等什麼,也沒人敢問,畢竟何燕青是當家的人,而且他的威信還不是一般地高。
結果一干人等等啊等,等得菜都涼了,着桌上也沒人敢動,沒人說話。最後還是何淼這個一直都不喜歡這種氣氛的孩子開口了:“爹,您這是在幹什麼啊,我們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您怎麼就罰我們在這兒坐着了呢?”
“你還沒給我惹事,一直以來你還小,大家都讓着你,現在你自己惹的事,都傳到帝都了,我聽說了才趕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們何家在耀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任務,你做事也不好好掂量一下,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去見那些親朋好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