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溫度,讓衛姿清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帶着點緩慢地滑下浴盆,,在外呆了那麼久,手腳都已經冰涼了,衛姿清將身體都沉入到水裡,只露出個腦袋在外面哈着氣,也不知道是汽水的原因還是其他,她覺得自己的臉頰有點紅。
伸手鉗住水上飄起的一瓣玫瑰花,衛姿清趴在一邊的盆言上,眼睛無聊地盯着玫瑰花的花瓣看,那偶爾突起的紋路,讓衛姿清覺得無比的神奇。
她腦海中還有些混亂,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而她也明白,自己在這兒,總是不安全的,這裡還好,至少有云懷玉和小七在,而且長孫無淚的人也守在外面,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做些什麼。
而衛姿清知道,百密一疏,她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會來這兒對自己動手,可以說,暗箭難防,她想自己一直都不喜歡參與到這種政治上去,第一點,她很嫌棄麻煩,政治這玩意兒很肥腦子,要想着會不會有人會算計自己,而且還要想着自己該怎麼去算計別人,所以,有很多的東西她丟給了雲懷玉就是不想自己那麼煩,而云懷玉……其實,他應該也是個很煩的人。
她腦子裡還混亂的想着,自己在這兒算得上是被囚禁了,而云懷玉來這兒,在別人的地盤,他遲早會被長孫無淚的人發現,而且可能長孫無淚的人已經發現了雲懷玉了,那她現在該怎麼辦?
長孫無淚應該不會對她動手吧?呃……她的這句話連自己都無法說服他自己,要是長孫無淚不對她動手,那現在的囚禁該是怎麼回事?
說白了,衛姿清知道,自己請其實在這件事上有很多的內幕都是自己不知道的,所以,她現在猜不透長孫無淚的想法,哎……糾結……
“還在裡面幹什麼?發呆?”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衛姿清一愣,然後蹭地站起來,她發現長孫無淚的聲音傳來,而一擡頭,那用絲布當屏風隔開浴室外,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了。
衛姿清馬上將剛纔的糾結遺忘到了九霄雲外,她臉爆紅,帶着點結結巴巴的聲音道:“你、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讓你就在外面嗎?”衛姿清手不由得握緊,那捏在手中的花瓣,被她捏得變了形,汁液從她指縫間溢出來。
屏風外的人又走了兩步,他靠得更近了,衛姿清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我勒個去,難道雲懷玉也化身爲禽獸了?
“你拿衣服進來了嗎?”屏風外的人開口問道。
衛姿清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剛纔被打岔,還真忘記了拿衣服。
“……那謝謝。”她‘囧’了一下,纔開口說道。
屏風外那人笑了笑,即便是隔着一層紗,但是在衛姿清看來,跟沒有沒什麼兩眼,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聽力和視力都會達到普通人不可想的地步,因爲習武之人,靠的就是眼睛和耳朵融入大自然,切身體會在身邊的每一分空氣的流動,而提前察覺到對手的許阿姨個動作,所以,現在一塊布,呃……跟沒有差不多。
當然,其實也沒那麼嚴肅,習武之人沒有透視眼,要不然對武功高強的男人來說,看每一個女人穿這衣服,都像沒穿那樣,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其實衛姿清能看清楚外面來的人是雲懷玉,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自然因素不可忽略,就是光亮,沒有光亮,一切免談,人穿上衣服,人體又不是發光體,所以,看穿是不可能的。
雲懷玉將衣服放到一旁的一張矮凳上,聽他開口道:“水應該涼了,起來吧,要不然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說完,他才離開,衛姿清低頭看了看,發現自己應該勉強沒有走光,察覺到泡在水裡已經有點發冷了,她才連忙爬起來,偷偷瞧了瞧,見雲懷玉已經回到了正殿,坐在主位上,翻着在看着什麼東西。衛姿清才小聲地將一旁的衣服拿過來,穿到身上。
雲懷玉拿來的衣服是一件睡衣的模式,這
年代沒有胸衣,只有肚兜,但是那玩意兒衛姿清努力讓自己習慣穿在身上,可是這麼多年了,她穿着還是有別扭的感覺,跟以前沒穿胸衣是一個感覺……暈了。
衛姿清將衣服穿好,放下剛纔盤起的頭髮,這才走了出去,她先是讓小七將裡面的東西收拾一下,才走到雲懷玉面前,讓他進右手邊的臥室,要不然呆會兒被人看見了,也就得不償失了。
雲懷玉擡頭看了衛姿清一眼,才聽話地走進臥室,衛姿清這才瞥見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封密信。
這種東西其實還是衛姿清發明的,也是這個世界上很早就出現的一種東西——密碼信。
雲懷玉將這種技術用在了他的暗衛身上,但是一般情況下,送來的密信都是以信封的格式,如果字少,那麼信封裡大多就送來一張信紙,而云懷玉手中拿着的,卻是一封如奏章一般的黃色封面的密信,裡面的東西,就值得人重視了。
雲懷玉臉上沒有異樣,衛姿清也沒多問,其實問了,搞不好她也不清楚,畢竟她呆在宮裡的時間太短了,跟雲懷玉相比,那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等雲懷玉走進去後,衛姿清才示意小七可以進來了,然後她也不多管,往臥室裡面走。
進去後,見雲懷玉坐在牀上,一副極其悠閒的模樣,而且他還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扔到一旁的衣架上。
偶買噶的,衛姿清覺得自己被打擊到了,雲懷玉那廝爲什麼會比自己早一步啊?
她走了過去,雲懷玉頭也沒擡地往牀裡面挪了挪,衛姿清:“……”
她張了張口,沒說話,兩人老夫老妻了,再說見外的話,就顯得有點做作了。
衛姿清右腳膝蓋剛放到牀上,她幫跪在牀沿上,看着牀邊不夠容下自己身體的狹窄地方,她皺了皺眉,望着還是一臉認真沉思的雲懷玉,小聲道:“你能不能再過去點。”
雲懷玉挪了挪屁股。
衛姿清:“再過去一點。”
雲懷玉再挪了挪。
衛姿清:“……再過去一點。”
雲懷玉這才湊過頭過去看她,小聲道:“你在幹什麼?”
衛姿清沒說話,只是黑着臉在他身上和牀上他自動挪出來的一個地方流轉,雲懷玉疑惑地順着她的目光一看,那挪出來的位置實在是……太狹窄了。
雲懷玉也‘囧’了一下,他這才往那邊挪過去一大截,騰出個位置給衛姿清。衛姿清這才翻着白眼爬、上去,拉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因爲剛剛雲懷玉蓋過,給她暖被子,現在她爬、上去,只覺得自己簡直是一下子掉進了溫柔鄉里,舒服得她都眯起了眼睛,這才遲鈍的想着,剛纔雲懷玉早點爬、上牀來會不會就是爲了給她暖牀啊。
衛姿清咬了咬脣,躺在牀上,仰着頭看雲懷玉。
雲懷玉正在看着手裡的東西,彷彿上面的東西怎麼看都看不懂似的,一會兒皺眉苦思,一會兒嘆氣,一會兒又看着手裡的東西。
再次低下頭,正好對上衛姿清的閃閃的目光,看得他的心猛跳了跳,他這才放下手裡的東西,居高臨下地看着衛姿清,柔聲道:“怎麼了?困了就先睡吧。”
衛姿清搖了搖頭,雲懷玉從她剛纔出來,明顯就是心不在焉的模樣,看來又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有什麼困難嗎?要不給我說說?”衛姿清開口說道。
或許,在她將這些事情丟給雲懷玉的時候,她就應該有準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雲懷玉遇到這種皺眉的事情,應該都死數不清了。
“跟你說了有什麼用,睡吧,聽話,乖。”雲懷玉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
“真將我當小孩子了,什麼我不懂啊,你明顯就是不想說嘛。”衛姿清不滿道。
雲懷玉笑了笑,彷彿這纔想起衛姿清不是小孩子:“你當然不是小孩子咯,
不過寵寵我的妻子,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衛姿清聽他這麼說,鼻子有點酸,在要強的女人都會想有一個愛自己的男朋友寵愛着自己的。
“好吧,你贏了。”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剛纔感動的霧水收了回去,其實她知道雲懷玉不說,只是不想讓自己煩惱,他很瞭解自己,比任何人都瞭解自己。“不過,當成是故事給我說說也好啊,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如果算起來,我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呢。”
雲懷玉勉強知道‘頂頭上司’是個什麼玩意兒,他間衛姿清執着,值得道:“好了,如果不說,搞不好你又會鬧脾氣。其實剛纔衛青給我送來的是從衛雲國那邊送來的情報,說汪承軒有動作了。”
衛姿清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明所以。
雲懷玉只得繼續道:“本來我想着長孫無淚他要什麼,我們多少給點,畢竟他也不想真的翻臉,所以,我們給點好處,讓他置身事外,但是現在你又已經懷上了,本來回國比較安全,但是,戰場怎麼都在國內,而且你現在的模樣也不好車馬勞頓,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真的無法挽回了。”
他放下手中的奏章,在衛姿清旁邊躺下,再聽得他說道:“好了,不說了,剛纔看了一下,最近你身體好像不太好,睡吧,這孩子也太折磨人了。”
衛姿清卻不閉上眼睛,她看着雲懷玉,說道:“那麼你的意思是什麼呢?你要去見長孫無淚?然後將我丟在這兒?然後你回去?”
只是簡簡單單兩句話,衛姿清就猜出了雲懷玉的想法:“你就那麼放心我?還是說你有包票長孫無淚不會再你去個汪承軒互掐的時候拿我威脅你?”
雲懷玉原本還帶着淡淡微笑的臉沉了下來,他右手撐着腦袋,看着衛姿清的雙眼,認真道:“汪承軒如果知道我們這邊的事情,他肯定會馬上動手,因爲他知道,在給我一點時間,將他手上的人的士氣都磨滅殆盡了,他就真的完了,所以,依他的個性,肯定會破罐子破摔,這半年來,母后在宮裡無聊了,還有人來陪她,其實先前我沒將事情告訴母后就是怕她傷心,那個原來你都不看好的那個林嘉玲,就是汪承軒的原配妻子,雖然我已經讓人將她監視起來了,但是也怕她狗急跳牆,對母后動手。”
“所以,我必須要回去,還有,要是知道了我們回去的路線,汪承軒肯定會動手的。”雲懷玉耐心地跟衛姿清解釋着。
其實以前都是爲了自己吧。衛姿清心中其實很明白,她望着帷帳頂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才轉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認真地開口說道:“我知道長孫無淚這個人的性格,所以,我聽你的話在這兒呆着,但是你也要小心點。”
“他還傷不了我。”雲懷玉笑了,這次他笑得很開心呢,至少,衛姿清好好地,他就能安心下來,專心去對付那個人。
“那你什麼時候走。”她側過身子,伸手摟着他的腰,問道。
“明天見過長孫無淚後,我就會走。”他將她靜靜地抱在懷裡,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衛姿清在他懷裡點點頭,就這樣側着身子睡着了,而云懷玉卻一夜無眠。
他也不想就這麼離開了,不想和她分開啊,兩人半年來才見面啊,呆在一起才兩天,他捨不得,怎麼辦……
彷彿多看幾眼,就能再想念的時候,心中有個小家,或許在以後,她還是會很調皮,還是會亂跑,讓他擔心,讓他着急,然而,這樣的生活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他看着她熟睡的臉龐,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肚子,再過兩個月,就能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裡動了吧,很無語,她亂跑,害得兩人的孩子在異國他鄉出身,但是他心中卻始終無法怪罪下去。
隔日天亮了,衛姿清還沒醒來,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開口說話的人是小七:“主子,太子殿下求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