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年頭是不是什麼人都有啊!!”懶洋洋地躺在馬車上,衛姿清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車伕聊天,這車伕也識相,不等衛大小姐開口呼啦啦地念上一啪啦。
這是在唯一一條通往穆輝國的官道上,馬車旁邊是一個倒下去的年輕人,他一身華衣卻變得髒兮兮的,東一塊西一塊。
衛姿清卻看出這人的不平常。
大鬍子車伕望着躺在地下動彈不得的人,一臉幸災樂禍。
“……長得人模人樣的不幹人事,你說大好一青年,青天白日的做什麼小偷啊,你也不想想衛大小姐的包袱裡裝的可是她的全部家當,這東西要是被偷了她還不找你拼命,你說你一小偷咋不明白‘人不可以貌相’這句古話呢,見人事一嬌滴滴的小姑娘就起歹心,真是活該倒黴。”
這車伕想想他堂堂……額,淪爲車伕,這種悲慘的事情都落到他身上,他還有苦不能說啊。悲催……
“大鬍子,你可真是瞭解我啊,這種壞人就是不能放過,這小偷可比殺人、放火、強姦還可恨呢,你說要是我家當被偷了我就只好走路了,請不起車伕、僱不起馬車、住不起客棧,最主要的是我一如花似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拼過紅梅、賽過牡丹的嬌滴滴的大美女流落在外,還不引得歹人覬覦,萬一本小姐有權了有勢了,榜上大款了,座上皇位了,卻因爲你一歹心,讓一國家棟梁,就此泯滅,你說你是不是可恥可悲可怨可恨了,小子,告訴你,你犯衆怒了,大鬍子,給我剁了他!”
衛姿清口若懸河地說到,滿臉的憤怒,甚至到後來的時候她還指着腳下躺着的人,滿目兇光地對車伕下命令。
車伕呆愣着張大嘴巴,這車伕想,姑娘你好像與這些詞沾不上邊吧,如果你那腰再細點兒,你那鮮紅的血盆大口再小點,你那粉再薄點兒、好像還是不行啊。車伕想,哎,就你那裝扮,五顏六色的麻布裙子往你那相當於倆人地身材上一裹,簡直一五十歲大媽……
“夫人……不不不,衛小姐,怎麼剁啊?”車伕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滿是雞皮疙瘩的手,同情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見肥羊下車休息,本來想好的搶過包袱就跑,哪料到那女人反應這麼快,就一招‘泰山壓頂’自己就爬不起來了,尋思着肋骨怕是斷了兩根,又不知道被餵了什麼藥,武功施展不開來,現在他就成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見過殺豬嗎,先給他一刀,然後想怎麼剁怎麼剁。”衛小姐開口。
“小姐,殺人犯法呀。”
“毀屍滅跡唄,你笨啊。”
“小姐……別殺了,多個不花錢的傭人也
挺好的不是?”車伕同情心氾濫了,雖然他也不是沒殺過人,但是要真照衛姿清說的,殺豬那麼殺,他還真下不去手啊。
衛姿清眯着眼睛望着她的這個大鬍子車伕,然後冒出一句不着調的話。“大鬍子,我想如果把臉上的鬍子都刮掉,我想你的長相肯定還是不錯的……”
車伕突然感覺背脊發涼,冷汗直冒。
由於衛姿清大小姐突然良心發現,準備給無恥的小偷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衛小姐想,看見自己親手拯救的人幡然悔悟,改過自新,造福人類肯定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不過她也不傻,在放過這個無恥的小偷後,衛姿清順便餵了他一顆自制的“糖豆豆”。那玩意無論是從外表還是氣味判斷都能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
翻過衛雲的地界,衛姿清站在這個十字路口唸叨着往哪兒走,車伕撿柴回來生火,打獵的齊過(這個名字是衛小姐爲了讓他改過自新親自賜名,當然,來源是我們神鵰俠侶楊過楊大俠,本來連姓氏都要改姓楊的,結果齊過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姓氏,說名字是爹媽給的,說什麼也不要換,才終於說服衛姿清同意了。)帶回兩隻兔子,在附近找到一條小河,將它們拔毛開膛破肚用他寶貴的劍穿起來放在火上烤。
齊過他很糾結,淪爲奴才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更丟臉的是自己連名字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爹要是知道自己九代單傳的寶貝兒子欺師滅祖,肯定會抄起他的那把三百斤重的鋼刀滿世界追殺自己,所以他跑過。
在一個風高月黑的夜晚,當衛大小姐在車廂裡熟睡的時候,他以爲終於找到機會離開這個母夜叉的揉虐。毒嘛,大不了逃出去後再找人解就是了,所以,他跑了。氣喘吁吁地跑了一夜之後,天亮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自己頭昏眼花,眼前的山一轉,他自己就失去知覺。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引入眼簾的是一張拉長放大的馬臉,他驚嚇過後突然發現自己說不了話了,當時衛大小姐坐在高高的馬車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深情地”說:“過兒,真乖呀,還知道半夜不睡覺爲主人前方探路,既然你如此盡責,以後探路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吧。”齊過張張嘴想爲自己辯解,卻出不了聲,衛小姐縮回馬車內養精蓄銳,留下一臉同情加鄙視的車伕。
第二次跑的時候比第一次還糾結,這回的他以爲他自己學聰明瞭,他覺得自己被抓地原因就是自己沒找準方向,這回他看準了路,往大道兩旁的深山裡跑。
他想啊,跑深山裡,小姐你馬車上不去,看你怎麼追我。於是他懷着對自由的渴望,一步一步不竭餘力地往深山上爬,第二天早上果然沒有見到母夜叉那張臉。他興奮了,開心了,愉快
了。
於是他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震飛了無數的麻雀,可惜的是他優美的笑聲引來倆朋友,當他笑夠了之後終於望見眼前倆朋友用綠油油的雙眼望着他,哈拉掉地上的時候,他的笑臉馬上變成了苦瓜臉,他的第一個反應是抄起傳家寶劍劈上去,然後他悲哀了,他失了武功,現在的他在倆餓狼面前就是一美餐,那倆狼有成人高大,明顯是一霸主,一不好對付的角色。
於是經過深思熟慮後,他的第二反應是跑,打不過就跑,對呀,這觀念是沒錯啊。然而,他錯就錯在他跑的方向,這次事件過後,讓這個一直都對文學一竅不通的人懂了‘慌不擇路’這個成語的意思。
當他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往山下跑,終於擺脫那倆餓狼的時候,對上的卻是車伕那長滿鬍子的臉。
車伕說,小姐讓他在這裡等他:“小姐說了,再有下一次她還是不殺你,她讓你自己洗乾淨她好買到‘迎春閣’。”
這年代還真的是很開放的,穆輝國“迎春閣”裡分了兩院,左院是找女人的,右院卻是找男人。俗稱的,菊花閣。
車伕扔了一件長衫給齊過,示意他將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換下扔掉。
齊過很糾結:“她是怎麼知道我會在這兒出現的?”
“這兒是四國的交接地帶,人煙稀少,所以樹木茂盛,野狼猖狂,知道你上去了,要嘛就是原路返回,要嘛就是永遠回不來,小子,有能耐啊,還能看見你我也很意外。”
車伕再次鄙視他。“我看她那藥好像有追蹤功能,你身上有一股梅花的清香,雖然很淡,但是特別的人還是聞得見,兄弟,好心說一句,就放棄吧,老實呆着。”
“你在她身邊有什麼目的。”換上長衫後,齊過冷冷的盯着車伕問。對於練武之人來說,眼神都是很銳利的,齊過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所謂的車伕,其實也是練武之人。
“那你呢?你地目的又是什麼?”車伕問道。
“我的目的……你不就看見了嗎,我還不是不小心被你們抓住的。”齊過說道。
“那樣最好,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有什麼小動作在裡面。”車伕警告過齊過後,轉身就走。
“警告我?開什麼玩笑?你那原因也不單純吧。哼哼,既然這樣,我們就走着瞧吧。”望着車伕遠去的背影,齊過冷冷的道。
經過一番糾結,衛姿清終於決定去穆輝,聽說穆輝的皇室珍藏了很多寶物……呵呵……偷笑中……
吩咐車伕上路後,馬車緩緩向穆輝那個未知的國度駛去……
“穆輝本小姐要征服你……”霸道的話迴響在寬闊的大道,久久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