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點頭稱是。
然而,當那兩個婢女找到被困在板凳上,脫光外袍的吳雪瑩時,大家才知道小十三跑了。
這個消息讓紅顏很意外,她站在大廳裡,嘀咕着:“這個人想不到還有這個勇氣和智慧啊,不愧是穆輝國的皇族,真是應了那句古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對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說:“起來吧,他走了也好,留着也沒什麼用。”
因爲宮裡傳出的消息是,小十三的那個叫‘玫瑰’的小妾就是衛雲國的誠熙殿下。而木牌,搞不好就是落到了衛姿清手上。
然而,確切的消息是,衛姿清的確是從衛雲國道穆輝國的,但是,沒有人看見她強木牌,就算有人懷疑,但卻沒有確切的消息和證據,而一國殿下,就算木牌在她手中,都沒有誰敢拿她怎麼樣,大家這事算得上是一無所獲。
而心情不好的衛姿清,回到屋裡,卻一天一夜未出過門,晚上的時候,雲懷玉敲門,裡面沒聲音,他還以爲衛姿清又走了得時候,闖進房門,見衛姿清安靜地躺在牀上睡覺,他剛想離開,卻又倒轉了回來,手伸向牀上的衛姿清,卻發現她得身子滾燙得嚇人。
雲懷玉慌了,他馬上派人去請大夫,皇上派來宮裡的御醫給衛姿清診治,算得上是給衛雲國的面子。
御醫來了,說沒什麼大事,只不過一點小小的氣候性風寒,換季,溫差大了點,沒注意,就感染風寒了。開了點小藥方,說熬藥喝了酒好了。
御醫走的時候,說的話卻讓雲懷玉的心情變得沉重。御醫說:“殿下是有什麼心結抑鬱在心間吧,不然,精神臉色怎麼會那麼差,這心病啊,可大可小,如果不治好,很多人會死在上面。”
心病,雲懷玉想,她到底在執着些什麼,什麼橫在她心間,讓這個12歲的孩子,變得那麼憔悴……
他在牀沿坐下,伸手覆上她放到被子底下的手上。
體溫還是燙得嚇人,但是衛姿清卻醒了過來。她睜眼就看見雲懷玉坐在她得牀前,疑惑道:“怎麼了?”
雲懷玉聽見她得聲音,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他笑道:“你醒了?怎麼樣?好點沒有。”
衛姿清正疑惑他怎麼到了她房裡,怎麼會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伸手撐着想起身,卻覺得天昏地旋,手一軟,跌回牀上。幸好雲懷玉一手扶着她,這才讓她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沒有到直接昏過去的地步。
“我怎麼了?”她開口,聲音低得不行。
雲懷玉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心疼地不得了,她一向很少生病的,而一生病,就會是大病,這次因爲一個小小的風寒,讓她在牀上呆那麼久,或者,就像御醫說的,是心結所致吧。
“沒事。”雲懷玉溫柔道:“一個小小的風寒。”
衛姿清苦笑:“一個感冒就弄成這個樣子,還真是越來越千金了。”
見她醒來,雲懷玉連忙讓藥房將熬好的藥送了過來。當那碗從氣味到顏色都讓人心驚的東西端到衛姿清面前時,她是死活都不肯喝的。
而假如是以前她鬧着的時候,雲懷玉總會想方設法讓衛姿清將藥喝下去,然而,這次他確是皺着眉頭,看了衛姿清很久後,將藥碗放到婢女手上的托盤上。“不喝就算了吧。
”
身邊的小七卻是忍不住開口驚呼道:“怎麼可以!主子病得那麼嚴重!”
衛姿清也是疑惑地望着雲懷玉,見他真的一幅不爲難自己的樣子,想着這人今天是怎麼了,那麼反常。
雲懷玉對上她疑惑地目光卻是深情地望着她無耐道:“以後我都不逼你了。”他說:“你已經夠大了,知道有些事情該怎麼做,只要你想着自己,我就什麼都不管你了。”
衛姿清面對着他的突然轉變,一時卻也無法適應,聽了他的話後,卻是不信地喃喃自語道:“是嗎。”
她不相信他了,至少,他對她失言過。
雲懷玉卻是將小宮女遣出去,然後對衛姿清說道:“快晚上了,一個人在屋裡睡了那麼久,要不要出去走走。”
衛姿清躺下,說道:“不用了,沒什麼好逛的。”
雲懷玉被拒絕也不介意,他繼續道:“那宮外你,聽說在午夜以前,外面是很熱鬧的。”
衛姿清吃驚地望着他:“你說什麼?出去?出宮?”
“是啊。”雲懷玉幫她牽了牽身上的被子,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裡面,這參賽說道:“既然出來了,我也想去看看,畢竟出去的機會太少了。”
衛姿清伸手一把拽住了他,她望着他的目光裡,閃爍着閃亮亮的東西,她說:“好,我要出去。”
雲懷玉彷彿早就料到她不會拒絕,在衛姿清說出那話的時候,雲懷玉從牀沿邊將早就準備好的衣衫拿出來,一手扶住衛姿清,身邊的小七走了上來,說道:“主子,讓奴婢來吧。”
雲懷玉放開了手。
等衛姿清穿上衣服,走出房門的時候,雲懷玉在門外等候,那馬車就停在院子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個皇宮裡明目張膽地弄了輛馬車出來的。
他伸手牽着她,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地往外使,馬車裡,她一直靠在雲懷玉肩上,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等她迷迷糊糊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她今天的藥還沒吃,臉上呈現出一副病態的紅暈,讓她整個人顯得說不出的嫵媚。
雲懷玉的右手一直都放在她的額頭上,擦覺她身上的燒還沒用退去。
衛姿清醒來,也擦覺道自己睡得有點久了,想着應該出宮了,她拉開雲懷玉的手,做起來,道:“到宮外了嗎?怎麼不叫醒我?”
“多睡一會兒吧,沒事,反正就出來玩得嘛。”雲懷玉道,他起身走了出去。
這是一條小巷子,小七站在旁邊,衛姿清走下來得時候,發現還有兩個人站在旁邊,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衛清衛楚兩個人。
這麼久沒他們兩個的消息,衛姿清也明白雲懷玉是派他們出去辦事去了,衛姿清笑了笑,見兩人的身上無論是氣質還是身高都有了變化。
畢竟是殺手,多殺人,整個人就會變得越來越冷血。
這幾年,暗閣和雲懷玉暗衛兩個不同的勢力好像已經被他融合了。
衛姿清笑笑:“你們回來了也好,這樣他身邊就不用老是一個人。”
衛清衛楚跪了下去行禮,道:“參見主子。”
“起來吧。”
雲懷玉
牽着她的手往大街上走。在這個落後的古代,畢竟大家都不善於商業,路邊依舊只有普通的買麪條的小吃店。
兩人牽手走在前面,三個跟班小心地跟在後面。
然而,這次的街道卻不如以往的那麼熱鬧,想當初衛姿清剛到穆輝國的時候,被那個賣麪條的老闆盯上的時候,街道上那些人的目光都是帶着好奇和探究的。
遠處有某家僱傭的馬車停在路邊,有帶着包裹的婢女小心將一小姐扶上車,小姐不願意,鬧着不走,小院裡走出兩個人,看來是小姐的父母,兩人安慰女兒:“走吧,眼看京都就要出事了,先到鄉下去避一避。”
小姐不捨,一家人都是依依惜別。
衛姿清裹着風衣站在旁邊看着,雲懷玉拉着她被風吹得微涼的手。她轉過頭問他:“這麼走的人很多嗎?”
雲懷玉低聲道:“這幾日走的人很多,大家都看出來了宮裡出事了。
是啊,守門的士兵多了,檢查嚴格了,現在進城都要兩個銅板的稅,十個人以上的隊伍,都被檢查了一遍又一遍,有很多的假公濟私的人都收到了很多的賄賂。
“是老皇帝下地旨,說封城,但是,他以往的威信都消失得差不多了,據說,從他將那個善妒的皇后推出來後,穆輝國就漸漸沒落了,原本傳說這個皇帝還算不上是昏君的。“雲懷玉說着,牽着衛姿清的手往另一邊走。
衛姿清安靜地聽着,順着他走。她聽到他繼續說道:“而皇位之爭,向來都是腥風血雨的。”
衛姿清望着他好笑道:“懷玉,你有一天會不會覺得其實那個位置你來坐比較好?”這話,只有她回對他開這種殺頭的玩笑
雲懷玉也不介意,他說:“我得世界只要有你就好了。”
聽得衛姿清直翻白眼。
這件事之後,衛姿清明白了,這人在任何時候都能將時間和事件用來調情。
衛姿清感嘆了一聲道:“不知道父皇只有我一個女兒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兩人牽着走了很久後,衛姿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感冒好了很多,只不過鼻子還堵着,呼吸有點困難。
雲懷玉伸手再覆上她得額頭,這回滿意道:“看來燒退了一點了。”
衛姿清打掉他的手,不語。
“回去將藥喝了吧,別鬧小孩子脾氣了。”雲懷玉也不介意,道。
衛姿清想了想,望着地面低聲說:“好吧。”
她說:“下回讓那狗屁御醫將藥一次性給我熬好,我喝完了就好了。”
雲懷玉道:“師傅哪兒還有一些給你準備的藥丸,當初沒帶出來,我讓人回去取去了。”
衛姿清開心地笑笑:“還是師傅最好。”
這回雲懷玉讓自己換了一個方式,結果得到了自己意想不到的效果,一直都以爲自己得逼她,自己得強勢一點,要不然她就會跑,然而,這次卻突然就決定了換一種方式,卻發現,原來,有時候大家坐下來談談,然後不那麼生硬,不那麼自主,她會想得到,會順從。
他細心地發現她領口披風的線有點鬆,伸手給她繫上,道:“晚上溫差大, 我們早點回去好嗎。”
她還是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