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有侍衛將宮殿包圍住,衛姿清給小七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出去看看。小七走出去詢問的時候,侍衛說事皇帝派來的。
小七回到了衛姿清身邊,沒有說話,因爲衛姿清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雖然聽到了,衛姿清也不擔心,因爲每次她回來,她那個父皇就會派很多的人看着她,對她來說,習慣了就好了。
轉眼,衛姿清回到衛雲國已經快十日了,這日,衛姿清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找自己的母后說清楚,因爲她發現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呆在這裡,而齊勝賢昨日帶來了消息,說剛傳來軒轅策的話,讓衛姿清儘快找到東西,說最佳的時期在兩個月後。
說這話的時候,齊勝賢眼神複雜地看着衛姿清,他終於相信了衛姿清的話,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說恭喜她?但是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衛姿清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好像那日對自己說的話,她真的全部都忘記了,雖然軒轅策說得很含糊,齊勝賢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結合衛姿清說的話,怎麼猜不到?
衛姿清還是來了,這日,皇后正坐在門前的石凳上打開箱子看什麼,衛姿清走過去,這幾日母后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衛姿清想。
見衛姿清走過來,皇后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她連忙喚道:“小姿啊,快,過來,過來看看,這是你小時候的東西,前日打掃的宮女翻出來,早就想給你看了,今日太陽好,把那些小衣服翻出來曬曬,免得長黴了。”
衛姿清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果然見小箱子裡放着些衣服玩具類的小玩意兒,衛姿清伸手拿了一件,握在手上,喃喃道:“轉眼間十多年就過去了啊,這衣服,真小啊。”
皇后奇怪地看了衛姿清一眼,想來這句話應該她說,不過,懷念的感覺從衛姿清口中說出來,還別有一番風味:“你啊,怎麼又是一副老氣橫生的模樣,母后也很意外啊,不過,十多年,就你五歲前的那幾年你最安靜了,或許你都忘記了吧,不過,母后可還記得清清楚楚,恍如昨日。”
衛姿清笑笑,她其實記得很清楚,她記得自己五歲前,還不能接受這個沒電視沒電腦沒空調的世界,那時候的她不愛說話,整天就知道發呆,偶爾跑到她父皇的書房裡去看書,拿很多的歷史書當小說看。
記得那時候父皇和母后還擔心了好一陣,因爲她不喜歡和同齡的孩子玩耍,醫生說她天生就是那樣,那時候她聽醫生的說法就知道醫生說自己得了憂鬱症。
不喜歡玩耍,老是發呆,老是說胡話,偶爾還會想不開。衛姿清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還想着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結果大冬天她跑去跳河,當那種真實的死亡的陰影將其籠罩的時候,她才真的明白自己沒有那個求死的勇氣,她穿越前連出了什麼事自己都不知道,只記得那晚,自己好像覺得很困,然後,不知怎麼的就睡着了。
“母后。”衛姿清看着握在自己手裡的衣服,有個問題圍繞在她腦海中,衛姿清問道:“母后,是不是每一個母親都會將自己孩子的衣服收集起來,這麼放着啊。”
“是啊。”皇后將衛姿清問出這樣的問題,笑着回答道:“每個母親都希望記錄着孩子的點點滴滴,那將是自己最好的回憶,女兒總是要出嫁的,偶爾回想起來,翻出看看,總能想起那時候的點點滴滴。”
“不是說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母后跟別人不一樣啊,那麼在乎我。”衛姿清勉強一笑,怕自己的母親看出自己的異樣。
“你是母后的女兒啊,當然在乎你了,別人怎麼想的母后不知道,但是,母后卻知道,你就是我的全部。”皇后卻彷彿沒發覺衛姿清的異樣,繼續說道,她望着衛姿清的的眼裡,滿是溺愛的表情。
衛姿清卻覺得心裡酸酸的,這就是母親吧,在這個世界,她將自己當成她的全部了,那不忍的情緒有浮上心頭,衛姿清趕緊壓下自己的情緒,道:“母后,那麼……那麼,如果失去了自己的最愛的孩子,那母后會怎麼辦?”
皇后這才發覺道女兒坐到自己勉強到現在,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歡喜,有的,只是不忍和不捨。皇后心卻涼了下去,她覺得有恐懼的感覺蔓延道心頭,看着衛姿清的眼裡,多了一絲緊張。
“小姿怎麼了?怎麼問這種問題?”皇后放下手上把玩的小風車,小心翼翼問道。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母后失去了我,那會怎麼辦,我想了很多,如果我嫁出去,很久才能見母親一次,那麼,母親應該怎麼辦?”衛姿清艱難地說着謊,她不想說出自己想走的話,而這種問法,也是最容易接受的一種。
“小姿不喜歡懷玉?”皇后響起了皇帝的話,想起了一年前就是爲了這件事,衛姿清跑出去,直到現在纔回來。
“
母后怎麼扯到這個上面了,我不是不喜歡雲懷玉,二十不想傷害他,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衛姿清含糊地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希望她放棄將自己嫁給雲懷玉的想法。
“看來小姿是在外面有喜歡的人了啊,說說,是誰啊。”皇后更具衛姿清的話裡猜測她是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纔不能嫁給雲懷玉的,想到自己的女兒一直都是那種很有主見的人,不喜歡就不嫁,這就是自己女兒的風格。
“沒有啊,母后,別亂想了,就是想問問,如果,如果我這次走了以後就補回來了,母后該怎麼辦啊。”衛姿清說着,眼裡的淚就落了下來,明明不捨,卻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要走,就絕不停留。
“還能怎麼辦。”皇后看着衛姿清執着這個問題地模樣,心裡箸定衛姿清是在外面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皇后將箱子翻過關好,伸手擦乾衛姿清臉上的淚,嘆了口氣,說道:“只要小姿喜歡,只要你能幸福,嫁出去就嫁吧,不過,你父皇還指望着你繼承他的位置,他一時恐怕難以接受,本來當初說要讓你繼位,母后就反對過,沒想到你父皇那麼執着,一個女人,嫁一個好男人才是出路啊。”
衛姿清見皇后誤會了,她也不想解釋,誤會就誤會吧,或許這麼走了,先告訴自己的母后說自己是嫁出去了,然後,嫁得遠,幾年回家一次都應該很正常,衛姿清想,就瞞幾年吧,這樣,到時候知道自己已經不再了,父母應該能接受吧。
“母后說得對,嫁人,嫁一個好男人,這纔是出路啊。”衛姿清吸了吸鼻子附和道。
“放心吧,小姿如果真的想嫁,那麼,母后會勸你父皇答應你的,不過,帶那個人來給母后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能娶我女兒的人,好嗎。”皇后心中早已箸定衛姿清是有意中人了,所以這麼說道。
衛姿清勉強笑道:“謝謝母后。”她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要說的事情。
“母后,我希望父皇要是我走了以後,他可以立雲懷玉爲帝的,其實這樣的方式還比較讓人容易接受,別讓父皇那麼執着了。”衛姿清說道:“還有,母后,如果每一條路都是我選擇要走的,如果我離開了,母后,您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吧。”
“說什麼胡話呢。”皇后聽衛姿清說得那麼嚴重,裝作生氣地罵她。
“是啊,是胡話,母后,就不打擾您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衛姿清站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呆在這兒,討論着那些自己自己要走,要傷害這個母親的心。
“好吧,最近看見你很忙啊,都不知道你再忙些什麼,有事就去做吧。”皇后說完,又打開自己手邊的箱子,衛姿清轉身悄然離開。
出殿門後,衛姿清對身邊跟來的小七吩咐道:“跟來的齊勝賢你們安排他住在哪兒去了?”
“依舊在使館那邊。”小七回答道。
“那好,我要去見他。”衛姿清說道。
而衛姿清見齊勝賢做什麼呢,其實,她在皇后說自己在外面有喜歡的人的那一刻就下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對齊勝賢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而這時候,跟衛姿清回到衛雲國百般無聊的他每天就是閒着沒事做,這天,他正好在門口下棋,圍棋這種東西是衛姿清弄出來的,不過,她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不過,想前世一樣,很多的男人卻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玩得很來勁。
衛姿清走過去的時候,他還淡定地讓她不餓打擾,自己跟嘎魯在一起PK,衛姿清大掌一揮,拍到齊勝賢頭上,怒道:“今兒我興趣很不好,你要是不好好聽我話,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齊勝賢遲鈍的腦袋終於發覺了衛姿清的臉色很難看,一副快殺人的模樣。
“什麼事啊,公主殿下,消停了那麼多天,今天突然跑來找我,還開口就是威脅,招你惹你了啊。”齊勝賢只得站起來,他看見衛姿清往屋裡走,而且明顯一副不讓嘎魯跟着的模樣,象棋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最少,讓這兩個原本差點就決裂的人坐在一起,拾回了點當初的友誼。
“這事,兩全其美,找你來討論一下,看你答應嗎。”衛姿清找了個地方坐下,示意齊勝賢坐到旁邊去。
“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是對我有什麼好處?不過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對你的好處比較多把,先說說,讓我聽聽看。”齊勝賢才知道衛姿清肯定是對自己友誼的事情才這麼積極的。
“……”衛姿清對這個人的小心翼翼真的是無語了:“話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糾結,好了,切入正題,上回你不是說要和你那個未婚妻解除婚約嗎,我想到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去娶別人去。”
“娶別人?這個辦法好像可行啊。”齊勝賢認真想了想,說道,可是後面的問題又出來了:“
皇帝陛下下的旨,娶誰啊,娶誰可以讓陛下收回成命呢。”
衛姿清就等着他的話呢,齊勝賢一問,衛姿清就接了下去:“我有一個好的人選,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誰?”齊勝賢趕緊問。
齊勝賢伸出右手,指着自己,笑道:“我啊,娶我。”
齊勝賢愣在原地,看着衛姿清帶着笑意的臉,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是在看玩笑吧。”
“什麼開玩笑啊,我是認真的說。”衛姿清不滿了,明明她那麼真誠的,這男人怎麼這樣啊。
“你的意思是你娶我還是我娶你啊?”齊勝賢想了想,將這個糾結的問題扔出來。
“什麼叫你娶我還是我娶你?當然是你娶我咯?你要當我妃子?”衛姿清無語道。
“你不是有云懷玉嗎?”齊勝賢奇怪道。
“你不是還有噶奇蘭嗎?”衛姿清冷哼回敬他。
“……好吧,你贏了,你怎麼保證我娶了你之後陛下機會收回旨意?”齊勝賢也知道兩人都有爲難之處,也不婆婆媽媽,既然衛姿清都不介意她嫁給自己,那麼自己一個大男人還介意娶一個女人啊。
“這就是好處所在,首先,你們的是皇帝定下的婚約,如果你不娶,就是抗旨不尊,但是你要是娶了我,我們衛雲國以聯姻的名義將婚書送往青黎國,相信皇帝知道了,會趕緊解除你的婚約,與我國聯姻。”衛姿清將心中的話說出來,想說服他。
“這個會不會有點不妥啊,我們應該都會被罵的吧。”齊勝賢想了想覺得不妥。
“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的。”衛姿清無所謂道。
“你是沒關係,拜託,公主,我的關係就大了,我可是出了名的好寶寶。”齊勝賢驚叫道。
“……”衛姿清嘆氣道:“你要真的不願意就算了,我只是想請你幫個忙,我的事情你也知道,這次去青黎國我就不會回來了,我說不了實話,想的就是先騙一騙他們,母后身體不好,要是突然知道這些事情,我怕會出事。”
齊勝賢見衛姿清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心中不忍,卻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就別走啊。”
“不能不走。”衛姿清堅決地看着齊勝賢。
齊勝賢見衛姿清的模樣,勸說的話也不好說了,他轉移話題道:“那你要嫁給我,然後我帶你走,事情就結束了?但是,你父皇母后他們呢。你不想想他們都只有你一個孩子嗎,我也不想說這種話,我知道我沒有那個資格,要是你願意,我能幫你這麼一次。但是,你真的就想好了,確定不會留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你父母?”
“我已經想好了,皇位留給雲懷玉,我本來就不在乎那個位置,而且,我覺得我也不好坐上那個位置。”衛姿清深吸了口氣,說道:“說好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嫁給你,我找給時間讓你見一下我母后,就說我們在認識的途中產生的感情,然後我就會徵得我母后的同意,和你一起回到青黎國,後面的事情,我會寫一封信,過幾年後,再交給他們,或許,他們會好過一點,我始終對不起他們。”
這件事好像就這麼定了下來,衛姿清心頭的大石也落下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皇帝已經去找雲懷玉了,而云懷玉會不會回來,回來後,優惠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衛姿清這些都不知道,她離開使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宮中,夏日的天氣炎熱,窩在房間裡哪兒也不想去。
衛姿清這日,帶着齊勝賢去了她母后的宮裡,反正到了這個時候,軒轅策這邊催得急,衛姿清也想着早點回去,就當這裡的一切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別再想着了。
早早地,衛姿清翻了一件中原的衣服,給齊勝賢送去,在外面守着齊勝賢將衣服換好,當然,門是關着的。
而一直沉默的嘎魯這次卻是很憤怒地走到衛姿清面前,指責她:“衛姿清,衛雲國的公主,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情,搶我妹妹的丈夫!”
“你妹妹的丈夫?”衛姿清斜眼看着他憤怒的樣子,從齊勝賢口中很多次地聽到過嘎魯的事情,但是衛姿清對這個人卻沒有太大的印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被派來跟着衛姿清後,一直都是沉默。“你弄錯了吧,我可聽齊勝賢說過,當初就是你逼着他去娶你的妹妹的,聽說你曾經是他最好的朋友,爲什麼別人的事情會傷害你們之間的友誼?”
衛姿清看着眼前的人,說道:“齊勝賢一直想要退婚,你應該知道吧,你卻一直幫着你的妹妹,你不知道這樣會將你的妹妹推入火坑嗎?你這人,還真讓人無語。”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你還不是逼他,我從來就沒有聽他說過他喜歡你,現在聽說你們成爲戀人,要成親,是什麼意思!你說啊。”嘎魯憤怒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現在是自己的上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