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藍淺笑,悄聲道,“小姐,看起來這個卡加奇總統先生,很怕死啊!不栽種高大的樹木,就是爲了防止狙擊手隱藏在樹上,給他以致命一擊。不過,也難怪,南非的總統,好幾任都是死於暗殺,他們要是再不多長點心,就沒人敢當這個總統了。”
一直走到一幢白色的西式小樓前,多卡終於停下了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這才讓兩個侍衛緩緩推開門,帶着唐瀟瀟和珈藍走了進去。
能夠出席這次晚宴的,基本上都是南非的上層名流,其中還有幾位駐南非大使館大使,看見總統家的大公子居然親自去迎接一個東方女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雙雙堪比掃描儀一般的視線,掃描在唐瀟瀟的身上,讓人覺着很不舒服,尤其還是以黑種人爲主的晚宴,倒不是唐瀟瀟對他們有偏見,只不過覺得一個個黑漆漆的傢伙盯着自己……總有一種進了鬼屋的感覺。
好在這種審度的視線來得快,去得也快,有一對青年男女認出了唐瀟瀟,忍不住叫了出來,“這不是好萊塢的唐瀟瀟嗎?她怎麼會來到南非的?”
多卡驕傲一笑,很是大聲的向在場人介紹道,“各位,這位美麗的東方美人正是好萊塢最爲名貴的那顆明珠、我們美麗的奧斯卡影后——唐小姐!與此同時,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唐小姐出身豪門貴胄,能夠邀請到她來參加我們今晚的晚宴,我謹代表我的父親和母親,向她表示隆重的謝意。”
唐瀟瀟的嘴角抽搐不已,本來還想低調一些,可誰能想到,這位總統的大公子居然這麼張揚的把她介紹給全場?
心中雖有不悅,可是唐瀟瀟依舊展現着豪門女王式的完美風度,優雅高貴的向全場點頭。
在場所有人不得不齊齊的向唐瀟瀟頷首致意,這位傳奇式的東方女人,隨着她現在的聲名煊赫,手上所掌握的部分勢力,也不得不浮出水面,單憑着青魚娛樂和唐朝實業這兩家集團,已經足以讓現場衆多人欽服的低下高傲的頭顱……要知道,這個女人才只有27歲,而且還是未婚。
不等着其他人上前來搭訕,一個恬靜深沉中帶着無盡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瀟瀟?!”
“嗯?”唐瀟瀟循聲望去,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身上穿着一襲白色西裝,打着一條暗紅色領地,威嚴而不失於深沉的站在那裡,臉上掛着那種令人安心地笑容,臉上的表情深沉而帶着幾分熟悉的味道……
“君寒?!”唐瀟瀟終於驚叫了出來。
來人赫然正是幾年不見的林君寒!
看見唐瀟瀟認出了自己,林君寒那張俊美恬靜的臉蛋上掛上了幾分急切的笑容,快步走上前來,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靜美的眸子下面,滾動着似乎激動的光芒,“瀟瀟!太好了!真的是你!我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唐瀟瀟也紅了眼圈,毫不吝嗇於自己的擁抱,“是你!真的是你!林木頭!林君寒……”
對於林君寒突然給自己扔下,去懷抱一個陌生女人,他的女秘書許菲菲眸子一暗,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
林君寒沒有時間理會自己這個女秘書,鬆開了她,又一臉激動的打量着,“你瘦了好多,但是看起來更加幹練威嚴,跟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形象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唐瀟瀟同樣笑盈盈的望着林君寒,“你也變了樣啊,幾年不見,鄰家大哥哥終於變成了執政一方的封疆大吏,比以前成熟了好多。”
“我們都在變啊……”林君寒似乎在感慨。
“對了,你怎麼在這裡啊?聽說你現在是s省的省長兼省委副書(河蟹~)記,怎麼又跑到南非這麼混亂的地方來了?”團那個小小好奇的問道。
林君寒無奈的攤開雙手,“沒辦法,s省這邊要出國考察,我也就趁這個機會出來轉轉,正好考察到南非這裡,前幾天收到了總統先生的請帖,出於某些考慮,就跟着駐南非的大使們一起過來了……沒想到,我還真的是來對了!居然在這裡看見了你。你呢?你怎麼也來南非了?”
唐瀟瀟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聳了聳肩膀,“沒辦法,這幾天要拍一部電影,需要到非洲熱帶雨林取景,我正好坐飛機來南非,在這裡中轉去剛果那……”
“那可要保護好自己,非洲太動亂了,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戰爭中。”林君寒關心的叮囑道,“尤其是要穿長袖衣服和褲子,帶好藥品之類的,否則的話,很容易在這裡染上瘧疾或是艾滋病之類的。”
唐瀟瀟甜甜一笑,“嗯,我懂的。”
“差點忘記了,聽說你已經連續兩屆獲得奧斯卡影后的桂冠了,恭喜你。”林君寒眸子裡的溫柔視線投向了唐瀟瀟,帶着一如既往的寵溺和細心,“只可惜,我們兩個註定天各一方,否則的話,我一定去奧斯卡頒獎典禮現場,給你加油鼓勁。”
唐瀟瀟笑得燦爛,半開玩笑地道,“行啦!你這麼個大忙人,我可不敢讓你來美國給我加油鼓勁……萬一被某些人說成是你鼓動你叛國,那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林君寒的笑容一僵,隨即眸子裡帶上了幾分淡淡的苦澀。
對於自己心愛的女子,只能在電影熒幕、電視屏幕和報紙雜誌上看到,這是一種極大的悲哀和苦澀。作爲一個省的二號掌權者,如果不是公幹和組織需要,他絕對不可能走出國門,一個高官擅自出國,就意味着叛國和永遠都無法回國!同樣的,唐瀟瀟身在國外,卻不能也不敢回國,一旦回國,就意味着死無葬身之地。
兩個人,一個不能出國,一個不能回國,註定天各一方。
唐瀟瀟忽然輕輕的按住林君寒的手,送給他一個從容而又堅定的笑容,“林木頭,相信我!我們今天的努力,絕對不會白費的,兩年之內……我一定會以最張揚高調的方式回國!時間不會太久的,請相信我。”
想到唐朝實業,想到新凰集團,再聯想到另外一家讓他有所懷疑的企業,他忽然有了信心。
“紅橙黃綠青藍紫嗎?”林君寒小聲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湊齊?”
唐瀟瀟先是一愣,隨即淺笑,她知道自己瞞不了聰慧的林君寒,索性直接點頭應聲,毫不加以掩飾的道,“早就已經湊齊了,”
“已經齊了?”林君寒猛地一愣。
“只不過,紅橙黃是在國內秘密發展起來的,與我‘無關’呢。”唐瀟瀟的眸子裡迸發出一陣精芒,柔聲道,“青魚娛樂拋出開外,綠藍紫在國外,是我早年佈下的棋子,規模……超出了你的想象。”
林君寒打斷了唐瀟瀟的話,默默的搖了搖頭,“瀟瀟,別告訴我太多,這是你的秘密,也是你自保的手段。”
唐瀟瀟粲然一笑,“好。不過,我答應你,林木頭,我有生之年,一定會把你送上權力的最巔峰。”
“我也同樣答應你,不管我最後走到哪個位置,我有生之年,會盡自己的一切,護你自由無憂……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有幸走到那個權力巔峰的位置,只要你不損害國家利益,對得起天地良心,我林君寒會讓你成爲這個國家最巔峰的人。”
兩個人相視而笑,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這是他們利益聯繫的紐帶。
望着那樣從容而令人心安的林君寒,唐瀟瀟心裡忽然慶幸,自己遇到的這麼多男人裡,至少還有這麼一個可信的存在。
梵森太過神秘而令人捉摸不定,就好像是天邊的雲,時遠時近,讓人捉摸不透,很難有心安的感覺;鬱凌夜,誠然,他是個完美的男人,完美到令人嫉妒,可是他太過於理想主義,也過分的把其他的東西看得太重,沒有男人應有的擔當;龍伊,他出身的家族太過神秘莫測,似乎有着無盡的野心勃勃,而且,他的家人——龍五爺,也是一個無法逾越的障礙。
只有他,林君寒,自始至終,都是那麼令人安心,從未變過。
“君寒。”
穿着單肩鵝黃色晚禮服長裙的許菲菲,再也無法忍受她們兩個人緊握着的那隻手,笑盈盈的走上前來,平常都叫他林省長,而今天,許菲菲破天荒的叫起了君寒……
看見這麼個漂亮的世家淑女,唐瀟瀟先是一愣,隨即將視線投向了站在一旁的林君寒。
“她是我的秘書,父親是s省省委書記,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就要內退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上位。”林君寒悄聲道。
唐瀟瀟彎了彎脣角,忍不住調笑道,“嘖嘖,看起來,這個漂亮的女秘書,似乎對你很有意思呢……”
林君寒嘴角抽搐了一下,“……很麻煩。本來不想帶着她,怕被人說閒話,結果她居然說動她爸爸許書記幫她說情……所以就跟着我來了。”
“這種小事,居然也找她爸?”唐瀟瀟有點不敢相信。
林君寒苦笑了一下,說不清楚是無奈,抑或是鬱悶,只能儘量壓低聲音道,“被家裡千萬般寵愛的世家嬌小姐,就是這個樣子。她爸爸是省委書記、一號boss,平常我有一丁點的事情,或是語氣重了一些,都要向她爸爸告狀,稍微有一點不合心意的就回家找她父母,我……”
唐瀟瀟差點笑噴了出來,能把林君寒逼到這個份上,這個許大美女也算是奇葩了。
來到林君寒身前的時候,許菲菲鼻子一哼,徑自站到了唐瀟瀟和林君寒中間的位置,將兩個人隔開。
就此,林君寒徹底被這個許大美女纏上,兩個人再沒有說悄悄話的機會。
今天的晚宴只是一種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性質的晚宴,來賓們坐在一條長條桌前,手裡拿着刀叉,面前擺放着可口美味的食物,雖然……這些食物在唐瀟瀟吃着看來,沒有什麼好吃的,可是男女主人盛情邀請,尤其是總統閣下的特別關注,唐瀟瀟就算不喜歡吃,也不得不吃光。
吃完飯後,是飯後茶點,原本安靜的人羣終於開始有了竊竊私語,唐瀟瀟就坐在總統閣下的下手邊,一邊品嚐着味道怪異的茶點,一邊輕笑着應付着總統這隻老狐狸在言語間設下的陷阱。
一邊表示自己對唐瀟瀟這位好萊塢巨星的崇拜和喜愛,一邊又用言語套話,希望唐瀟瀟可以承諾來南非投資……把唐瀟瀟搞得焦頭爛額。
而在不遠處仔細關注唐瀟瀟和總統說話的林君寒,看見唐瀟瀟眼底流露出的些微不耐煩,忍不住笑了出來。
“君寒……你在笑什麼?”許菲菲小聲問道,又將一塊做工精緻的糕點放進林君寒的盤子裡,“你嚐嚐這個,很好吃的。”
林君寒皺了皺眉頭,“許秘書,我們是工作關係,我現在也是個省長,爲了避嫌,還請你……以後叫我林省長吧?”
“你……”許菲菲咬了咬嘴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起了轉轉。
林君寒再也忍不住,一臉嚴肅的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是我的秘書,我是一省之長,還有很遠的政治道路要走,所以,對於男女關係這一點,我看得非常重要,不想別人說我生活作風有問題……你明白嗎?而且,我告訴你很多次了,我不喜歡吃抹茶味的東西。”
“我們不是朋友嗎?”許菲菲一臉期待的望着林君寒。
“很抱歉,不是。”想到剛纔她把唐瀟瀟擠開那一幕,林君寒拒絕得毫不留情,“我們只是工作關係。”
許菲菲蹭的一下站起身,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染花了,卻毫不在意,哽咽的大叫道,“可是……爸爸明明說過,讓你照顧我的啊!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嗎?”
許菲菲的突然起身和一臉淚痕,讓全場愣了下來,呆呆的望着這對中國人,就連卡加奇總統也愣在那裡,躲在廳外的安保人員們立刻提起槍,一臉的戒備。
領事館的大使們暗暗叫糟,想要出口勸阻,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沒有插嘴的餘地。因爲他們是外交大使,代表着一國的形象,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干涉本國一個女孩子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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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繼續存稿黨,果然趕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