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零被你們幾個困在了這裡面?”
儲藏室外,一個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正趾高氣昂地質問着先前被零挾持的那名隊長。
男子身上穿着一襲特殊材料製成的銀色長袍,左胸上繡着一把金色的闊刃巨斧和一把有着兩個鋸齒的血色短匕。
而在他的身後,還有四個和他穿着同款制服的男人,不同的是,他們胸前的短匕只有一個鋸齒,再加上他們和男子之間的站位,顯然其地位要比後者稍遜一籌。
“仲裁使大人,零現在就被關在這裡面呢,我要是有半句假話,任您處置。”
隊長畢恭畢敬地衝男子說道,同時不忘狠狠地剜了一眼鬍子和白鯊這兩個蠢貨。
自己先前讓他們兩人去搬救兵,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碰上了被軍方高層派來這裡圍剿零的仲裁之刃的成員。
要知道,仲裁之刃的這羣傢伙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自己要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他們,指不定有什麼好果子吃。
“很好,待會兒等我捉住了他,我會記你和你這班手下一功的。”
仲裁使揚了揚嘴角,彷彿零已經成爲了他的囊中之物。
聞言,隊長暗地裡撇了撇嘴角,明面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
“那屬下就先謝過仲裁使大人了。”
仲裁使擺了擺手,沒有再接着說下去,只是死死盯着緊閉着的大門,口中喃喃自語道:
“只要抓住這個傢伙,我就能分得一支A型基因藥劑。到時候等我突破到A階,我看誰還敢瞧不起我。”
就在他幻想着自己抓到零之後將會迎來怎樣的榮光的時候,儲藏室的大門忽然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並且這道縫隙還在緩緩擴大着。
“零要出來了!做好準備!”
仲裁使舉起手臂,示意自己的幾名屬下做好戰鬥的準備,而隊長以及他手下的數十名士兵也統統舉起了手裡的步槍,神色緊張地注視着緩緩開啓的大門。
雖然大門開啓只花了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但隊長等人卻感覺這短短几秒鐘無比的漫長。
等到大門完全洞開的時候,每個人的神經都已經繃到了最緊,以至於即使門後空無一人,仍然有一個士兵下意識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劃破空氣直直地飛進了儲藏室中,打破了一個盛滿腐蝕性液體的特製容器。
暗綠色的液體在容器破裂的瞬間四濺開來,無論是大理石地板還是盛放容器的設備,凡是被這腐蝕性液體沾染上的物體,都會在一陣濃厚的白煙中被腐蝕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
就在衆人的注意力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吸引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忽然從門頂一躍而下,然後將幾個瓶子丟在了人羣中央。
“啪”
“啪”
“啪”
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接連響起,隱約可以看見有些許近乎透明的氣體從瓶子裡散逸而出,然後迅速地融入到四周的空氣中。
“不好!中計了!”
爲首的仲裁使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然而其他人可就沒他這麼好運了。
只見除了他之外的其餘人或多或少的都吸入了些許毒氣,裡面蘊含的強烈毒素幾乎是在瞬間就讓他們喪失了行動能力,並且還在一點點地蠶食着他們體內的生機。
不一會兒,整個通道內除了仲裁使以及他的四個手下之外,只剩下癱倒一地,即將成爲屍體的幾個可憐蟲。
“怎麼樣?我給你們準備的這份見面禮不錯吧?”
零的聲音從儲藏室裡傳出,仲裁使目光不善地往儲藏室裡望去,果然看見他正雙手抱着後腦勺,不緊不慢地從儲藏室裡踱步走出。
“零,你這個卑鄙小人!”
仲裁使咬牙切齒地說道。
“過獎過獎,和你們比起來我還差的遠呢。”
零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咳咳…”
被零用言語一激,仲裁使情緒激動下竟然不小心吸入了一口毒氣,進而引發一陣劇烈的咳嗽。
“我什麼我?哎呀,你好像吸進去毒氣了呢?嘖嘖嘖,好了,你們幾個就在這裡慢慢等死吧,我還有事要忙,下次見,不對,你們好像已經沒有下次了。”
零面露譏色地掃視了衆人一圈,然後便舉步踩着衆人的身體朝外面走去,畢竟他雖然可以暫時性地屏蔽掉這些毒氣,但是一旦超過時間限制還是會中招。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孩子老婆等着我去照顧…”
就在零即將離開此地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腳踝,隨之而來的是隊長那奄奄一息的聲音。
“哦?”零停下腳步,看向已經被毒氣折磨的面無人色的隊長,玩味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可沒有興趣救一個要把我打成篩子的人。哦,對了,之前好像就是你說我是狗孃養的吧?既然你那麼喜歡侮辱別人父母,那你就先去死吧!”
說罷,只見零高高擡起右腳,猛地朝着隊長踩了下去,後者的腦袋頓時如同西瓜一樣四分五裂開來。
殺掉隊長之後,零沒有在這裡過多停留,徑直朝着電梯所在的方向趕去,也只有通過這個電梯他才能成功回到地面。
不用多想,零都能猜到,此時的電梯入口必然已經設下了重兵,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爲了應付即將發生的戰鬥,零在距離電梯入口只有寸步之遙的拐角停留了片刻,在將自身的狀態調整到極致之後,這才邁出最後一步,踏入了前往電梯入口的通道之中。
出乎零意料的是,這裡除了一個背對着他站在通道盡頭的身影之外,別無一人,和他想象中的場面全然不同。
“怎麼回事?”
零在心底嘀咕了一句,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可不相信對方會託大到只派出一個人來對付自己,這其中肯定有詐。
想到這兒,他乾脆停下了腳步,不露聲色地觀察着四周,想要找出潛藏在暗處的伏兵。
“別找了,零,這裡就我一個人。我等你好久了。”
一個如同空谷鹿鳴般空靈悠遠的男性嗓音忽然傳入零的耳際,與此同時,那道一直背身而立的身影忽然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了他的廬山面目。
“是你!石墨寒!”
在看清這道身影的面容之後,零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瞳孔中的血絲也悄然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