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九

夏湛忙的時候,阮青雲請了他幾次,都被他推了,爲此,褚赫隔了幾天又給他找來了幾個能人志士。

賢人多了,老闆當的也自在,褚赫又來請的時候,夏湛便把公司的事分給了下邊的人,跟着褚赫來到了雲島。

正巧阮青雲帶着幾個助理剛從飛機上下來,看到夏湛後,緊繃多日的臉難得的帶了一絲笑意。

多日不見,阮青雲更加忙碌了。現在大半個海城都到了阮青雲手裡。地盤大了,事就容易出,人也容易亂了心。

自從夏湛從雲島搬出去後,就沒想過搬回來的事情,可是不住在一起,和阮爺每次見面都顯得動靜頗大。

工作繁忙,私生活又難以滿足。深知阮爺心的褚赫就給夏湛間接的提了幾次,夏湛不語,每次見面的阮爺也不提。

可是夏湛的心畢竟不是石頭做的,阮青雲對他的好他知道。昧着心思只想着或可能發生的事,也有些太過於束手束腳了。再說還點別人對他的好,這事也是本分。

此時衝着夏湛微笑的阮青雲,臉上竟帶了絲疲意,這個認知讓夏湛默了一下,心思不由一動,想着,有時間了來雲島住幾天,也算是讓這男人高興一點。

自己也是兩輩子的人了,不能太過欺負人,即使這人有權有勢。

心裡想着,沒等阮青雲走到跟前,夏湛便幾步迎了上去,主動的拉住了阮青雲的手。

阮青雲低頭親了親他,一掃幾日疲憊。臉上掛着笑,緊緊的回握住了夏湛的手。

有的人,就是有這種魅力,讓你一見,就格外的欣喜。

激情過後,夏湛趴在阮青雲身上,摸着他結實的肌肉,不由調笑。

“阮爺這身材練的,真是讓人眼饞,是怕滿足不了小情人麼?”

阮青雲聽完,摸着他的背,呵呵直笑 “可不是麼?眼看小情兒快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紀,我可是要好好鍛鍊的!”

夏湛摟着人的脖子,也哈哈的笑了出聲,拍了拍身下男人的肚子,說道“加油!永遠都不軟的阮爺!”

姓氏第一次被人這麼開玩笑的阮青雲,也不生氣,拍了拍身上人的屁股。笑道“胡鬧!”便又把人壓倒了身下。

兩人折騰到了深夜,第二天難得的都起晚了。阮青雲一時心血來潮,把夏湛當孩童般的,從裡到外,親自給穿了衣褲鞋襪,最後在上下看了看,這才滿意的把人拉着向餐廳走去。

吃過飯,夏湛去了公司,走之前也沒說什麼。只是眉眼都溫和了不少。當晚便又帶着文件,趕回了雲島。

正在孤單吃晚餐的阮青雲,看到他進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一邊還故意扳着臉說道“這次可不能說走就走了!像什麼話!”

聽的夏湛目瞪口呆,忍不住靠了一聲,說了句“德行!”

當晚兩人誰都沒起折騰的心,而是纏在一起真正的睡了一覺。睡了一個很是安穩的好覺。

因着夏湛又間接的搬到了雲島,雖然他不承認,可是消息還是如同插了翅膀一樣的飛到了海城各處。

爲此,周緒又打來了電話,在夏湛聽慕歌做彙報的時候,周緒說完公事,一聲一聲的嘆氣聲從電話的一頭傳來,聽的夏湛極爲不耐,把電話扔到慕歌手裡,轉頭就去洗手間了。

出來的時候,慕歌手裡的電話竟還沒掛,夏湛見他看着報表,也不說話,單手支着電話,聽着另一邊周緒說着話。不由看了看時間,衝他點了點頭,便出門了。

因着和阮青雲籤的大案子,公司上下都是忙碌的,這麼大一筆單子,多的是眼紅的人,多雙眼睛巴巴的盯着,指望着夏湛咽不下這塊肥的流油的美味,掉下一塊讓他們撿呢!

傍晚在風光景逸的玻璃館裡,夏湛正在吃着阮青雲剝好了送過來的蟹黃,褚赫走了進來說道。林夫人來了!

林婉是笑着進門的,她不但對阮青雲笑,還對夏湛笑着,因笑的過於親切,夏湛都覺得有些食難下嚥了。

好一會,夏湛才明白林婉的來意,原來是因爲前段時間慕歌和周家籤分包合同的事情,林婉也想籤一份。

阮青雲聽完笑了笑說道“夏湛的公司,我可做不了主!”手上也沒停下給夏湛去蟹殼的動作。

林婉呵呵笑了笑,轉向低着頭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夏湛,咬牙暗恨的說道。

“夏湛!你說呢?”語氣怎麼聽都帶着那麼一絲威脅。

夏湛吃了一口蟹黃,說道“能者得之!還是按規矩來的好!”

林婉終於笑不出出口了,當着夏湛的面直接說道“青雲,我就不明白了,阮天怎麼着也是你的親侄兒,給他不比給旁人放心!你這樣的親疏遠親,別到時養出個白眼狼!再說不就是因爲夏湛長得...!”

“大嫂!”還沒等林婉說完,阮青雲語氣暗怒的說道“有些話還是想好再說,免得有失身份!”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阮青雲很少這樣和林婉說話,一時間林婉竟忘記了要說什麼,嚇的愣住了,不由想到自己說出的話,更是驚了一身冷汗,阮青雲的事情豈是她能隨口亂說的?正尷尬的時候。

她帶的人匆匆的走了進來,着急的說道“夫人,不好了,少夫人出事了!”

林曉沫早產了,他的兒子提前了兩個月來到了這個人世。因是早產兒,所以身體十分孱弱,一出生便送到了加護病房,住了半個月。

而林曉沫早產的原因,十分的保密,不喜旁說的夏湛也是無意聽白行說的,而白行是聽阮辰說的。而阮辰是怎麼知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據說是因爲阮天在路上遇到了剛做完產檢的周覓,不由就見之感慨,多說了幾句話,又多關心了幾句。

然後,當晚林小沫巧遇周覓的時候,不小心崴到了腳,見了紅,就早產了。

從不吃虧的林婉,自然把害他孫兒的責任,按在了周覓的身上。也沒顧忌周覓肚子裡懷的的同樣是她的孫女。帶着一幫子的人連夜去了周家。

和周家更加潑辣的周夫人撞在了一起,頓時就一片混亂。當晚周覓也動了胎氣,難過了一晚,天剛亮的時候,才生下了一個女孩,六斤六兩。

按當地習俗,男早女晚,好巧不巧的,兩家同父異母的孩子竟定在了一天辦滿月酒。

夏湛窩在阮青雲的懷裡,看着兩份請帖,語氣古怪的說道,“恭喜啊,阮爺!這都要做爺爺了!”說完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臉嫌棄狀。

把阮青雲看的是搖頭嘆氣,拉着夏湛就用實力又來了一場說服般的折騰。

林婉的金孫滿月酒辦的是相當隆重。夏湛跟着阮青雲,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酒店。身後一左一右的各自站了各自的屬下。

阮青雲難得一見,湊過來說話的,就不由多了一些,剛開始,夏湛也由阮青雲拉着手在旁邊站着,任各色好奇的眼神打量,後來阮天帶着林曉沫過來了。

一句都沒提合同的事,話裡話外卻說自己的兒子因着周家,受了罪。也沒說周覓不好,但是也沒說周覓沒錯。

深知其中原因的夏湛,對阮天幾度無語,似乎周覓生出的女兒不是他的骨肉一樣,如此的涼薄。在阮青雲抱孩子的時候,夏湛帶着人,藉口吃東西,走開了。

林琪遞過來一杯酒,坐到夏湛旁邊,也沒在意夏湛的無視,和他身後人的虎視眈眈。搖着酒,諷刺說道。

“這輩子能混成這樣,想必夏少也是知足了!”接着又是自說自話的感嘆道。

“就只怕,爬的越高,摔下來就越難看!”

“那你知足麼?”夏湛轉頭,冷笑“這輩子沒我給你做擋箭牌,自己應付秦家應該很辛苦吧!”

“不過你的魅力一向就大,希望這次你也能讓秦修妥協,不走訂婚這一步去爭奪大權。”

說完,看着林琪冰冷的眼神,夏湛聳聳肩,大笑着帶人離去。前世當他得知秦修要訂婚的消息時,林琪已經和秦修鬧了很久,只是夏湛當時對林琪的身份絲毫沒有懷疑。

拿着把刀子,割了手腕,流了滿池子的血以死相逼,第二天秦修就妥協了,無論到底出於什麼原因,總之,這件事怎麼能讓林琪不恨。

喝了幾杯酒,看着阮青雲依然被一個個所謂的上流人士包圍着,夏湛覺得不耐,留下了阮辰應付着,帶着慕歌出去了。

剛要出門,褚赫便追了上來,問道“少爺啊!你這又去哪?”

夏湛擡頭,看到遠處的阮青雲正朝着他看來,做了個出去待會兒的收拾,還沒等男人回覆。一個熟悉的聲音,大笑的響了起來。

“老赫啊!這是專門迎接我呢!”何之春的到來總是讓所有人都能聽到。

“哎呦!夏少也在,真讓我受寵若驚啊!”

自從夏湛重新搬回雲島後,那些自持身份甚高的人,見到夏湛,差不多都是這個調調。幸好夏湛從不搭理。

何之春最近和阮青雲簽了個跨國大案子,由褚赫直接負責。這時遇到何之春,褚赫也不好在夏湛身邊繼續磨嘰。

給夏湛做了別亂跑的手勢,褚赫請着何之春去了阮青雲哪裡。

夏湛也不看阮青雲了,知道他人一時也走不了,帶着慕歌就去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