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司雅靜大驚失色,不由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撞在溫諒懷裡。她剛從牆上下來,衣衫不整,頭髮也有點散亂,嬌嫩的臉蛋帶着潮紅,整個人就如同剛剛經過一場激烈的親熱,散發着引人遐想的誘惑氣息。要是這個樣子被學校老師或領導看到,她真是不要活了。
其實只是翻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關鍵是剛纔跟溫諒在外面一番折騰,不該碰的地方也碰到不少,尤其最後雙腿分開站在他肩上的姿勢,多少讓她感覺到羞澀,心裡不能沒有一點異樣的感覺。沒了底氣於是心虛,纔會聽到人聲嚇成這副樣子。
溫諒伸手在她腰間輕扶了一下,低聲道:“小心!”匆忙間他也沒聽清說話的人是誰,不過心裡立刻打定主意,不管是誰,都必須讓他閉嘴!
一個人從鍋爐後轉身出來,手裡提着司雅靜那雙高跟鞋,臉上帶着奇怪的笑意:“給你們三分鐘時間給我解釋清楚,不然的話,呵呵……”話沒說完,司雅靜已經羞紅了臉撲了上去,抓住她一頓揉搓。
溫諒輕舒一口氣,看兩人嬉戲着鬧成一團,笑道:“葉老師,有你這樣嚇人的嗎?”
葉雨停躲閃着司雅靜的進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嚇人?我是被你們嚇到了好不好?正在前面接水呢,突然兩隻鞋子扔了過來,要是你會怎麼辦?”
溫諒苦笑着解釋了下前因後果,葉雨婷聽的快笑岔了氣。司雅靜沒空跟她計較,扶着牆壁把鞋子穿上,彎着纖腰,更顯得臀部渾圓豐腴,一身ol套裝將身體線條完美無缺的暴露在溫諒面前,配上她此時嬌羞緋紅的容色,真是應了那兩句詩: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如魂。
葉雨婷等司雅靜整理好衣服,不待她說話問罪,忙道:“還不快去開會,不然等下遲到,這牆可就白翻了!”
司雅靜啊了一聲,丟下一句“回頭再跟你算賬”,急匆匆的去了。等她身影消失在遠處,溫諒突然察覺到有點不對,躡手躡腳的想要偷跑。葉雨婷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溫諒同學,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溫諒乾咳一聲,陪笑道:“葉老師,您知道的,我在三班算是膽子小的,任毅那傢伙膽子才大。有次竟然跟我說不管以美貌還是以氣質論,葉老師您在青一中,不,在全青州教育系統都是第一名……”
先不說這馬屁的質量怎麼樣,單他背後出賣兄弟這種行徑就不是個好人。葉雨婷雙手揹負身後,圍着溫諒走了兩圈,在他背後一把揪住了耳朵,紅脣湊近寸許,吐氣如蘭:“回來後見沒見過左局長啊?有沒有打個小報告,說哪個什麼,嗯?”
雖然葉雨婷特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可溫諒何等精明,只從她那略微顫抖的聲音就知道,原來自己在依山隨口說的那句話,葉雨婷卻這麼在意?
也許她在意的不是那句玩笑話本身,她再糊塗,也知道溫諒不可能真的去跟左雨溪告狀,說被她逼着合唱縴夫的愛。可她還是問出了這句,可見在她心裡,左雨溪其實很重要!
既然如此,爲什麼兩個人卻搞到如同仇敵般的地步呢?
溫諒強忍着耳根處的癢癢,道:“我哪敢呢,左局長也不是我相見就能見的……葉老師,要不咱們呆會再聊,我,我尿急!”
葉雨婷完全被溫諒打敗了,氣得幾乎想踹他屁股一腳,道:“走,趕緊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溫諒撒腿跑的歡快,葉雨婷纔想起還沒跟他算今天遲到翻牆的賬呢,喊道:“中午放學去我辦公室……”
溫諒假裝沒聽到,混進已經散了操的同學中進了教室。任毅一眼看到溫諒,頓時渾身顫抖,抿着嘴攥着手,淚眼朦朧,嗚咽道:“白鷗湖畔一別,竟已三秋,溫兄音訊飄渺,蹤影難覓,江湖傳聞羽化成仙去也,小弟還以爲痛失知己,昨夜對酒當歌,涕淚俱下……”
“停停,你給我打住!”溫諒斜眼瞄着他,鄙視道:“我知道,不就是昨天喝點小酒吃點小菜爽了一把嗎,至於剛見到我就來顯擺?呸,任兄,你就不能盼着我點好,一天不詛咒我幾次活不下去啊?”
任毅哈哈大笑,拉住溫諒鬼鬼祟祟的說:“劉致和這兩天都急死了,等着你回來分贓呢。”
“分什麼贓?”
“還不是划船比賽,劉老大開盤盡賺七百多,還有穆山山那傻帽給的兩千塊押金,那貨下水了,卻忘記來要錢。劉老大有點爲難,還得你拿主意呢。”
“有什麼爲難的,這錢自然咱們分了!顧文遠被我踢下去的,已經算犯規,押金沒收天經地義!”
任毅砸吧砸吧嘴,伸出大拇指道:“nb!”
兩人正說話呢,紀蘇和孟珂結伴進了教室,看到溫諒,紀蘇甜甜一笑,道:“我還以爲你今天又不來了呢,過幾天要期中考試了,不要再曠課了哦!”
溫諒有點傻眼,道:“考試?這不剛考過沒多久麼?”
任毅給了一個蔑視的眼神,道:“那是摸底考,這次纔是正兒八經的。溫兄,上次你負心薄倖,不聲不響把哥們半路拋棄,這次說什麼也得有難同當吧?我就不信,你天天不上課,還能考個第一!”
孟珂笑着打趣道:“溫第一這次可千萬不要變成溫倒數啊。”
紀蘇柔柔道:“不會的,這兩天多看看書,溫諒還是咱們班第一。”
孟珂嘆氣道:“這世間有一種毒,能讓人頃刻間麻木……”
任毅立刻擊掌讚歎:“好詩,好詩。”
紀蘇見溫諒一頭霧水,輕笑道:“任毅同學成詩人了,這是他寫的,孟兒記得最牢靠,沒事就要念幾遍。”
孟珂整日拿溫諒來捉弄紀蘇,被紀蘇一反擊,戰鬥力卻變成負數,嗔道:“哪有,哪有!”
任毅在一邊傻笑,溫諒頑皮心起,隨手拿起他的數學作業本,在一張白紙上寫下“髻髽、鬏髻、鶬鴰、臲卼、娭毑”五個詞,然後在這些詞中間寫了個“笨蛋”,手指在紙上敲了敲,道:“任兄大才,來看看這些字認識幾個,都怎麼念?”
紀蘇和孟珂也好奇的圍了過來,任毅仔細看過,有點羞慚的說:“我就認識這個笨蛋……”
話音未落,就聽到溫諒爽朗的笑聲,紀蘇三人這才反應過來。別說任毅要跟他拼命,就連紀蘇也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捂嘴莞爾。
中午放學,溫諒先讓任毅出去看看,確定葉雨婷沒在外面蹲點,大搖大擺吃飯去了。剛打好飯,任毅已經找到劉致和,兩人急匆匆奔了過來。劉致和的小胖臉笑成一團花,道:“老大,可算見到你了,錢砸在手裡不能花,那滋味可真難受啊。”
溫諒知道他在說笑,這點錢對博彩小教父來說算什麼!先從他碗裡搶了一塊肥肉,道:“我聽任毅說了,2700多是吧?這樣,我再拿三百,湊夠三千塊,參加比賽的六個人,一人分五百。我那份就不要了,任毅在岸上搖旗吶喊功勞不小,就給他好了。”
劉致和和任毅面面相覷,任毅訕訕道:“老大,這不好吧?我又沒出什麼力……”
“是啊,那幫小子當天晚上我在酒店好好招呼他們吃了一頓,沒必要再分什麼錢。”劉致和對錢也不是太在意,但這錢他以爲溫諒肯定自己收,然後分他一點,一下子成了共產主義,有點不太適應。
“要的是這份心,要不是大家衆志成城,那天的勝負還真不好說。得,就這麼定了,錢對我是小事,給兄弟們還能開開心,就別推辭了。”
劉致和畢竟對溫諒的瞭解深入一點,知道他不在乎這點小錢,道:“知道,下午我就把事給辦了。”
三人又聊天打屁一會,按照慣例先把任毅趕走。劉致和說起秋遊時那瓶茅臺酒,大罵道:“你還別說,我回去讓我老爸一查,果然那一箱子茅臺全是假貨。md,那死胖子膽還挺肥,騙人騙到我家去了。”
溫諒笑道:“他真心求人辦事,應該不會這樣不上路。很可能被哪個奸商給騙了,要是事不大就給人辦了吧,能託門路登了劉局長的門,也不好太不給人面子。”
劉致和愣了愣,小眼睛精光閃閃,道:“老大啊老大,我算是服你了。這話說的跟我老爸一字不差!那胖子好像是順義縣搞種子化肥的,生意做的還挺大。前一段跟人起了債務糾紛,小舅子被弄到局子裡去了,不知託了誰求到我爸頭上,想要撈人出來。”
溫諒漫不經心的道:“劉局長肯定把事給辦了,然後把酒也退了,說不定還把話給挑明瞭,那胖子還不感激涕零的跟遇到恩人一樣?”
“靠啊,老大你其實是算命的吧?來,趕緊給哥們看看,我這左臉的肉什麼時候能減掉三斤?”
一番說笑後,溫諒突然壓低聲音,道:“下午去把白桓約出來,小心點,別被顧文遠見到,我有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