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寵寵物醫院,平日除了爲生病的寵物治療外,還有接受顧客委託、寄養寵物的業務。
去年開始,由於委託寄養做得越來越大,委託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以至於單純的寵物照顧,都需要更爲專業的醫生來負責了。
因此愛寵醫院決定按照醫生的組別進行分區,來管理那些顧客委託醫院照料的寵物,當然是在沒有接診任務的前提下。
而江鳴州的父親江文言和母親秦雲,同陳宇一樣,當年在大學的時候學的都是動物醫學,畢業後便做起了寵物醫生。
那時候從事這行的人還很少,三個人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時間一久,經驗也更加豐富,比起只針對貓或者狗的寵物醫生來說,他們對大部分寵物都非常熟悉。
於是按組分配後,江文言夫婦作爲負責人和另兩個年輕醫生分在了一組。
陳宇則作爲另一個關鍵組的負責人,和其他三位醫生分在了一起。
半個月前,江文言夫婦這組的兩個畢業不久的醫生,去了中海的大寵物醫院學習。
所以他們這組也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以及跟組的幾個護士。
陳宇專程打電話給江鳴州,想要告訴他的事情,就發生在七天前。
江文言夫婦那組負責照看的幾十只貓、狗、倉鼠、龍貓以及兔子等全體寵物,忽然間同時生了一種病。
這種病非常奇怪,除了身體上起紅斑外,一到晚上寵物們就開始整夜整夜的不睡覺,還會發出各種嘶吼。
好在,隔離了這些染病的寵物後,經過了一系列的化驗送檢,發現這種病並不會傳染給人類。
然而連續幾天下來,醫院採取了各種措施和醫療手段,卻始終沒有辦法治好這些寵物,甚至還有兩隻名貴的犬類因此而死亡,江文言夫婦也爲此拿出了十萬元,賠償給了兩隻狗的主人。
儘管這兩位主人沒有再追究了,可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其他寵物貌似也很難找到治療的方法,很可能在幾天內都會陸續死亡。
這樣一來,不只是醫院要完蛋,江家也要負責賠償,如此一來,必然會揹負上鉅額的債務。
當然,醫院不會坐以待斃,然而當院長計劃過把寵物運到更大城市的寵物醫院去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染病的寵物,拉都拉不走,他們帶着渾身的紅斑始終蜷縮在自己的籠子裡。
哪怕他們的主人過來配合醫生,也無法讓他們離開醫院託管區半步。
只是稍微動那麼一下下,小傢伙們也會發出歇斯底里的叫聲。
至於麻醉……之前兩隻死亡的,就有一隻是因爲麻醉劑和感染的病毒混合,產生了一種不知名毒素,才引發死亡的。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再敢給其他病患寵物打麻醉了。
既然不能運走,院長就動用了自己全部的關係,好容易從中海請來了一位知名的寵物醫生。
可惜這位醫生到來後,連續診治了兩天,更把寵物生病的視頻拍給了他的老師,也還是束手無策。
直到昨天,這位醫生算是徹底放棄了,只能回了中海。
儘管連中海的寵物醫生都無法醫治,醫院也把情況詳細的告知了染病寵物的主人們,希望他們明白這次事件太過離奇,希望他們能夠諒解醫院,可顧客中的幾位領頭人或許是愛寵心切,又或是其他什麼原因,堅決認定這就是愛寵醫院的問題。
他們聯合了所有寵物的主人,要求醫院在三天內找到醫治寵物們的方法。
否則的話,一旦寵物在醫院內離世,醫院必須賠償寵物身價十倍以上的錢,否則這家醫院就別想在開下去了。
如此苛刻的條件下,即時醫院拿出部分錢來,江文言夫婦想要還清剩下的,短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
至於陳宇決定給江鳴州打來電話,是因爲他和江文言在大學時關係就不錯,所以他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同學有個經營大企業的大哥。
也知道江文言爲了和妻子秦雲在一起,和他的大哥,也就是所謂的江家斷絕了關係,更知道那個江家曾經狠狠的羞辱過江文言夫婦。
但是現在,出了這麼檔子大事,也是到了必須用錢的地步。
而且那幾個帶頭的顧客背景很強,如果江文言夫婦無力賠償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眼見事情走到了這個地步,陳宇只能建議江文言求助於他的那位斷了關係的大哥,哪怕受點羞辱,只要能暫時度過難關也是好的。
然而他剛把這個意見提出來,江文言就斷然拒絕了。
所以陳宇只好打電話給江鳴州,他想着長輩之間有矛盾,讓孩子去請求他的大伯,應該會好一些。
聽完陳宇講述的前因後果,江鳴州反而稍稍鬆了口氣。
陳宇能在這件事上,不停的想辦法出主意,還給自己打來電話,江鳴州自然是要好好感謝他一番的。
不過感謝之後,江鳴州就含糊的說自己想想怎麼去找大伯,然後便掛上了電話。
當然他所謂的找大伯,只是應付陳宇的說法。
他和父親一樣,絕不會求到大伯的身上,當年去大伯家,大伯和二伯一家人是怎麼羞辱父母的,他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江家也只有小姑江文秀對他們很好,他也只認這個小姑。
至於他能鬆口氣,因爲這事的解決方法,無外乎是錢和背景罷了。
如今他有了這條美食街,算是億萬小富豪了。
大不了賣掉半條街,賠給那些寵物的主人,都還綽綽有餘。
而那幾個貌似有點想要鬧事,在陳宇的言辭中像是故意找醫院麻煩的領頭顧客,想要玩背景壓人,江鳴州更是一丟丟都不會懼怕。
所以,在陳宇說完全部的事件後,多夢青年反而不怎麼擔心了。
不過不擔心不代表可以閒着,父母並不清楚現在的他有了解決事情的能力,照着父母的性格,事情都發生一週了,卻沒有和他提半個字,顯然是不想讓他着急的。
而江鳴州完全能夠想象得出,這些天下來,老爸老媽的壓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