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換去身上的小禮服,拿過牆邊的另一條紫色V領裙子,手夠不上後面的拉鍊,將背往蕭婉面前一送,想了想說:“找個老公不就得了,純天然無傷害。”
蕭婉一時沒聽明白,皺着眉頭說:“什麼跟什麼啊,我現在要的是方法,你說方法就是,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呀!拉不上去!白靜你最近是不是吃胖了,以前這種裙子輕輕鬆鬆就提上去了,現在……卡在這裡上不去了。”
白靜聽到這個話,就好似聽到什麼重量級的噩耗一樣,起初覺得蕭婉是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向來不允許自己胖超過指標的她,怎麼能讓自己胖到加小號的裙子也穿不下去,這是不可能時間,絕對的不可能。
蕭婉在後弄了半天,硬是沒把拉鍊提上去,不得已說:“要不你吸吸肚子試試,天啊,白靜,這拉鍊真心拉不上去,你別死鴨子嘴硬了,真長胖了。”
白靜見蕭婉不像是在說笑,趕緊的扭頭看向身後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嘴裡一直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不該啊,這真是個天塌下來的壞消息。”
蕭婉卯足勁頭,死命的往上一提,聽得一聲脆響,還以爲拉上去了,正要竊喜的時候,低頭一看,手裡拉着紫色的鏈頭,一定是用勁過大,將拉鍊》↑,..扯壞了。
驚恐的看着手裡的鏈頭,趕緊的拿過懸吊在背後的標價牌來看,這一看差點讓蕭婉的心臟出現高度驚恐暫時性休克,蕭婉探出半邊臉,輕輕支在白靜的肩頭,誠實的說:“白小姐,很不幸的告訴你一件事情,拉鍊壞了。”
還在擺弄着前面碎鑽的白靜,聽到身後軟綿綿的聲音,先是淡淡回了個“嗯”,沒出一秒,白靜驚恐的叫了聲“啊!”,驚得一旁的蕭婉趕緊捂上她的嘴,使了個眼神讓她閉嘴,輕聲說:“你幹嘛呀,想把外面的服務員全叫進來看你穿不上去是吧,還是讓她們看看這衣服怎麼壞的。你說說你,胖了就不要勉強自己穿這種衣服不是,現在好了,這拉鍊怎麼辦,這衣服還挺貴的呢。”
白靜一把拿過蕭婉手裡的鏈頭,始終不敢相信自己沒穿上這件衣服,以前這種衣服隨便一套,輕輕鬆鬆,最近只是稍稍沒注意,這體重就迅速飆升到這慘不忍睹的境地。
蕭婉怕白靜想不開,趕緊的出言安慰:“其實也沒胖了,總之肉眼看不出來就是。”
白靜平生三大恨,一恨長痘,二恨長皺,三恨長肉,其中長肉是她最不能接受的,這也算她小小潔癖之一,非常瘋狂的控肉強迫者。
白靜氣急敗壞的跺腳,完全沒在乎蕭婉剛剛說的話,一心只撲在長多的肉上,摸了摸自己的腰際再摸摸自己的臉,依着手感來看她沒有長胖,她堅信沒有長胖。
蕭婉拉過她的同時,門外響起店員的敲門聲,外面的人甜着聲音詢問:“小姐,你穿好了嗎?適合嗎?需不需要我進去幫忙。”
聽到外面的聲音,白靜平靜的回了句:“好了好了,不用幫忙。”
說完,她一把奪過蕭婉手裡的鏈頭,蕭婉吐吐舌頭,兩隻眼仁兒圓溜溜的轉,這事真算起來她也是個受害者。
看着只穿到一半的晚禮服,蕭婉無辜的說:“這衣服也太小氣了,我只是輕輕一拉,就這樣了,你別把鏈頭拿走,讓我上上看,看能不能將將它弄上去。”
蕭婉手還沒挨着白靜,白靜拖着席地的紫色裙裾轉過身去,隨後迅速的將裙子脫下來,換上自己掛在一旁的黑色蕾絲吊帶裙。
看着白靜脫衣服的動作,蕭婉心裡真爲她身上的裙子心疼,被她這麼一折騰,這裙子十之八九廢了。
有錢也不是這樣任性的,蕭婉恨恨的想。
“白靜,這衣服你還要嗎?後面拉鍊壞了,一會兒出去不好和工作人員說。”
白靜回看了她一眼,眼裡滑過一抹笑意,邊用手梳理長髮邊說:“這衣服都壞了,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要。”
蕭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靜,眼皮跳了幾下,這貨以前經常幹拆她臺的事,“你不要?那怎麼去解釋這拉鍊。白靜,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你要不要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出去等你,這裡面我覺得悶,估計是空間太窄。”
蕭婉還沒回頭,白靜的一隻爪子就抓了過來,抓住她的後領,將她帶到自己面前,輕聲說:“我不要,但沒說不買,你忙着往外面跑幹嘛,怕我甩屁股走人,你來收拾攤子?”
被抓住後衣領的蕭婉沒好氣的說:“你又不是沒這樣幹過,你那次足足害我一秒鐘花掉幾個月的零花錢資,我這種居家純良百姓當然比不得你,能跑的時候不跑,等着你出去說這衣服是那小姐弄壞的,有什麼問題找那小姐,那時候我還能跑嗎?”
白靜勒了下的蕭婉的衣領,勒得蕭婉一時沒提上氣,嘴裡己呼着:“姑奶奶,你趕快放手,呼吸不了了。”
身後的白靜探過半邊臉,般支在蕭婉的肩頭陰測測的說:“去,試試這衣服,我覺着你穿紫色好看。”
從白靜手裡把衣領車過來之後,蕭婉揉着頸項不安的看着白靜,這樣的她一定是不懷好意的,蕭婉不着痕跡的退後一步,離她遠些後,才說:“幹嘛呀,就這樣讓我給你背黑鍋,你也太壞了你,我懶得試,你不都說了是自己挑衣服去參加活動嗎,我試來幹嘛,再說試了我又沒錢買。”
蕭婉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拍了拍包包,以此告訴白靜,她是窮鬼,很窮很窮。
“婉婉,衣服你買下了。”白靜哪裡肯讓蕭婉落跑了,連忙強硬挽着蕭婉的手,去前臺付賬。
作爲白家大小姐,白靜雖然不是付不起這筆錢,只是最近手頭有點緊,看來只能利用一下好姐們了。
她知道蕭婉肯定不會生她的氣,記得小時候,每次白靜做壞事的時候,都是蕭婉二話不說背黑鍋,一來二去,白靜倒還真養成了習慣。
不過這次背黑鍋的數額還真不小……
“白靜,以後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蕭婉雖然是說着氣話,但是烏黑黑的眼眸子還是往白靜的身上轉動一下。
平時自己是袒護白靜,但也不至於什麼事情都得依着她。
不然這白靜,可是會被寵壞了。
但蕭婉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那麼背,跟白靜試完衣服,回來後,竟然暈倒了。
看來是最近壓力太大。
躺在牀上的蕭婉,盯着手背上的輸液管,腦袋裡是暈過去前還能記得的模糊畫面,她迷迷糊糊打了個電話,好像有人問她需不需要幫忙,估計就是這位開口的人送她來的醫院。
剛醒來,大腦工作不了多久,想多了,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疼。
換藥的護士臨走前關心的看了她一眼,見她表情有異,端着藥盤子上前詢問:“怎麼了?頭還暈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蕭婉緩緩的睜開眼,一隻手摸着針頭,輕輕搖頭:“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護士,我這瓶藥還有多少纔可以輸完,我待會兒還有事。”
“快了,半個小時你就可以走了。”
出醫院前,她給白靜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她也不聽那邊嬉笑的語聲,直接劈頭蓋臉的給白靜埋怨去,等她說完,電話那頭的白靜久久不出聲,她想估計在後悔着怎麼不把人送回家,這樣的沉默很受用。
卻在蕭婉這樣想得時候,白靜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你怪我嘍,跟我有半毛錢的關係,你隨手站在那,等個出租車不就得了,非要受罪去趕什麼公交車。”
聽這話的時候,她氣的手指直按住手背上的針頭,免得她一時衝動對準針頭做了什麼,她磨磨牙說:“白靜,絕交,友盡。”
白靜在電話裡頭笑得很狂妄:“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也別用友盡這詞,難不成你想和我以另一種感情開始,我不介意哦。”
狠狠一按,蕭婉掛了電話,好幾次這樣了,偏偏每次還要打過去,看來是被氣成慣性了。
走的時候她叫護士給她處理了下手背上的鍼口,不想待會兒回去的時候,郝新梅擔心。
站在郝新梅的病房前,從門上小塊玻璃往裡看,郝新梅已經睡下了,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還沒挨着牀,牀上的人閉着眼輕聲說:“站在門外站那麼久做什麼?看個媽你還害羞不成。”
她嘿嘿的笑:“還不是怕把你吵醒,你睡眠一直很淺,丁點兒聲音你就會醒來。”
郝新梅依然閉着眼,看似睡着了,又悠悠的說了句:“你浩明叔叔剛剛走,你待會兒還要去上班?一個人上班有沒有危險?”
蕭婉在牀邊坐下,手裡端着杯熱水,吹兩下喝一口,邊喝邊說:“你不用擔心我,那地方離醫院這邊很近,再說了,能有什麼危險,我一開咖啡廳的,身上沒兩把刷子怎麼行。”
郝新梅睜開眼,不相信自己女兒那點看家本領,擔憂的說:“你那點三腳貓,強壯一點的人一個反擒拿,你就阿彌了,還讓我不要擔心,蕭婉,你應該還打不過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