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如非這裡找不到答案,時隔兩年,當初的線索早就被人清理乾淨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從查起之感。慕容鐟、慕容鈺、甚至是皇帝慕容錚,哪個都有害死爺爺的動機,還有當初,在誠王府出現的黑衣人……
她決定還是先探一探明府,說不定明家人掌握了什麼線索,畢竟別看她那個名義上的大伯溫溫吞吞的模樣,還是有幾把刷子的,至少現在的明家,和爺爺在世時相較,雖然有頹勢,但是和慕容鐟死磕…還能屹立不倒,實力也不能小覷。
入夜,阿鬼吃完就睡了,如非樂坊這後院自成一方天地,前院的絲足鼓樂之聲,若隱若現,聽起來倒是清揚悅耳,沒有喧囂之感。
將阿鬼獨自留在房內,藉着房間內的幾件傢俱擺設,擺了個小八卦陣,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如非樂坊她隨意都能進來,可見這防守到處是漏洞,跟篩子似的,她總要做些防護的。
明忠義是龍騰一代大儒,涉獵廣泛,尤其對擺陣有很高的造詣,明鑲從大漠和明忠義相認,回到龍騰,相處兩年餘,對擺陣頗有天分,明忠義這一手她學了個七七八八。這個小八卦陣,困住別人不讓人接近chuang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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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雖然從來沒有練習過,那些口訣陣法卻印在她腦子裡了,十分清晰。
出了門,在門口又利用石桌和院內的樹木,布了個陣,這纔出門直奔昔日的太傅府,現在的明府。
夜色寂寥,月色清冷,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一方小院,院角一株金桂樹光禿禿的隨風擺動了下枝幹,樹下的人撫上粗糙的樹幹,露在月光下的鳳眸閃過水光,未多作停留,她潛入正對着院門的屋內。
藉着月色看清屋內的擺設,動作稍稍遲緩,一切和以前一樣,這是爺爺的書房,整整三面牆都是大書架,滿滿的書是爺爺的寶貝,正中間是案几、上面的燭臺、硯臺、狼毫筆,桌角那個喜鵲登梅圖案的瓷瓶,都還和以前一模一樣,燭臺上的蠟燭有些溫熱,不久前應該還有人在燈下讀書。
瓷瓶中三根水竹,顏色蒼綠,比兩年前粗壯了不少,她伸出手撫上那竹子,指尖一頓,摸到了竹莖上刻着的字,手指收緊,很快又放開了,開始在案几邊的抽屜裡翻找。
在第一層抽屜中居然看到一份奏摺,感覺不到四周有人活動的氣息,她放心的點燃了蠟燭,打開奏摺,方正嚴謹的隸書躍入眼簾,不是爺爺慣用的行楷,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冷笑。
這奏摺裡的內容,居然是爲上官傾,不,應該說是爲誠王妃、上官輕舞,請封正三品琉璃縣主。
縣主的稱號可是除了皇室出品的公主、王親貴胄之家的郡主之外最高品級的稱號了,琉璃縣主,更是縣主之首。
她這大伯古板嚴肅,奏摺寫的一絲不苟,極爲嚴謹,爲上官傾請封的理由也是正兒八經的,洋洋灑灑幾百字,歸納起來就一句話的事:太后收上官傾爲義女,縣主之名名正言順,總之此鳳必須出自皇家!
這樣一來天定鳳命歪解成天家女兒,稱之爲鳳,也不無不可。而非是天定的真龍天子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