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宮裡倒夜香的馬車不這個時候趁着人少出去,等天亮人多了,薰着貴人了,誰擔當的起……喂,你這倒夜香的,今天晚了點啊!”
那趕車人只是一個勁的彎腰告罪。
那老守衛兵嘻哈了兩聲,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戳了戳一邊的小兵,推了推他:“你快去檢查檢查,趕緊放他過去,臭死人了。”
“皇宮裡的貴人們還不是和咱們一樣,拉出來也臭死人…”
小兵嘀咕了兩句,被身邊的老兵用手肘頂了一下,吞下了後面的話,板着臉上前,例行盤查,上峰有令,出入宮門的馬車都得查,他職位最低,來的最晚,自然這苦差都得他了。
明鑲就藏在他們身後不遠的放着兵器的架子後面,聽到這小兵的嘀咕,不由得好笑,目光卻頂着那馬車一眨不眨,手中握着從如非樂坊拿來的那個小盒,緊了緊。
這個時辰人最少,也只有倒夜香的車纔會進出,慕容鐟若是要出去…極有可能在這車上,他那麼愛乾淨的人…馬桶裡的王爺…呵呵!
這半夜的一出小插曲,沒有引來多少關注,除了那兩個負責盤查的守衛,其餘人都是各司其職,很是嚴謹。
趁着無人注意,明鑲敲暈了站在最近的一個守衛,拖到暗處,迅速的換上了他的衣服,鎮定的上前去。
那正好盤問完的小兵看到她還有些訝異,疑惑的看了看身後不遠處,剛纔支使他的老兵。
她冷着臉,回頭瞪了那老兵一眼,粗聲粗氣的道:“你也不檢查檢查!萬一有什麼人混在車裡出去了,誰負責!越是沒人注意的越可能有問題!”
小兵不認識她,想來肯定也是個老兵,不好得罪,連連道:“車上沒有藏身的地方,都檢查過了。”
那老兵未看清她的臉,此時被唬了一跳,以爲是哪個嚴苛挑刺的首領,也不敢多言。
她又背對着燈光,旁人看不清臉色,在女子之中,她這身高也是出挑的,此時刻意粗了嗓子,倒不怕被人認出來。身後那些看
作勢不滿的哼了一聲,垂着頭,圍着那馬車細細打量,突然眼前一亮,這個夜香車底下竟然有一層可以置物的夾層,寬度正好容一人平平地躺下。
她幾乎可以料定,慕容鐟肯定就在這夾層裡,手裡握着的小盒子,被她故意鬆手掉在地上,正要彎腰下去看個分明,順便將他逮出來。
突然身後黑影罩下,她微微轉過頭,是那個老兵:“喂,你,就是你!你哪個隊的,對我們指手畫腳!”
原來這會那老兵對着她的背影、側影一番打量,發現她的衣服和自己的是一樣的,就是說等級是一樣的,都是最底層的守衛,憑什麼你來指手畫腳!
於是就過來了,這一看,發現她這臉極爲陌生,面上就帶了幾分狐疑,衝那小兵招了招手:“你可見過這人?”
小兵茫然的搖搖頭:“我纔來兩天,哪裡有大哥見過的人多,大哥,查完了趕緊讓着車走吧,小弟我真是要被臭死了!”
明鑲此時不好硬來,沉聲道:“這地上是什麼!是這車上掉下來的?”
她這話一出,那車伕面上一僵,趕緊轉身過來,明鑲注意到他步覆輕盈,反應敏捷,很顯然是個練家子,長相普通老實,但是眼底卻一片寒光,殺氣外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