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涵回去的時候越想越氣, 肚子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哎呦——”秦雅涵伸手捂住肚子,李嬤嬤趕緊走上去扶住秦雅涵:“姨娘怎麼了?肚子怎麼了?”
“或許是剛剛被那個臭丫頭氣得吧, 突然覺得肚子疼得厲害!”秦雅涵說着放慢了腳步, 一想到蘇清瑤的嘴臉秦雅涵就一臉怨懟, “那個死丫頭還真的以爲現在還是以前那個大小姐呢!不過是一個破鞋, 別人不要的破鞋, 有什麼資格說我!”
“姨娘說的對,大小姐也只能這樣耍耍威風了,現在的蘇家只剩下姨娘了, 還不是姨娘要什麼就是什麼啊!”李嬤嬤小心翼翼的扶着秦雅涵,生怕有什麼閃失!
她們可都是指望着秦雅涵肚子裡面的孩子了, 若是真的想要在蘇家真正的站住腳, 沒有孩子終究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自然是格外的小心的!
李嬤嬤的年紀大了, 還想着趁着這個時候撈一筆錢回家安享晚年呢!
“姨娘,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蘇清舞手裡拿着一個繡帕,走得有些快了,不小心撞了秦雅涵一下子,秦雅涵突然去住了肚子, 腹部傳來陣陣疼痛, 秦雅涵的腦子突然一變空白, 鮮血順着秦雅涵的大腿一下子流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是大驚失色!
秦雅涵可以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着自己的大腿流出來, 下意識的心裡有絲不好的預感!
蘇清舞更是呆愣在了原地,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孩子, 快,快救救我的孩子!”秦雅涵大叫着,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爲什麼會這樣?秦雅涵叫喊着就昏厥了過去!秦雅涵躺在榻上面,雖然是昏死了過去,但是嘴裡一直都是念念有詞的!
蘇護已經被叫了過來,意識到面前秦雅涵的狀況,看到秦雅涵雙腿之間被血染得通紅,臉色一白,“快來人,找大夫,哦,不對,有御醫還在……找御醫!快找御醫!”
蘇護也是急了起來,洪亮的聲音幾乎將蘇府的丫鬟都叫了過來,蘇清舞也跟了進來,遠遠的就看到榻上秦雅涵身上刺目的紅,驚恐的睜大了眼,現在最重要的是快些將御醫找來,千萬莫要出什麼大事纔好啊!
秦雅涵已經又被痛醒了,看到了蘇護,伸手拉住蘇護的手“老爺……雅涵好痛……我們的孩子……快救救他,老爺,快救救他……”秦雅涵整個人被恐懼包圍着,看蘇護蒼白的臉色,她的心中更是不安!
蘇護知道秦雅涵懷孕自然是高興的,只是這欣喜來得未免太過於短暫了吧!
不要啊,她的孩兒千萬不要有事啊!她盼了這麼久,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如願了,可怎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是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懷孕了,爲什麼自己還是出事了,爲什麼……秦雅涵不甘心啊!
“雅涵,你堅持住,等會兒,已經去找御醫了。”蘇護握住秦雅涵的手,此時的她,臉色早已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因爲疼痛,不斷的從身上泛出,上次王桑晚小產,他回來之時,已經成了事實,此刻他卻是親眼看着秦雅涵的雙腿之間不斷的流出鮮血,幾乎將身下的榻單都浸透了。
“老爺……你答應我,會保住孩子……你答應我……”秦雅涵反握住蘇護的手,緊咬着脣,強烈的不安讓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要得到一個承諾,她要老爺保住他們的孩子。無論怎麼樣她都要這個孩子,無論是付出什麼代價!
蘇護皺眉,臉有異色,便是他也明白,要保住這個孩子,怕是真的很難了,可見秦雅涵那近乎於絕望的雙眼,這雙眼和楚楚的眼睛那般像,他竟無法拒絕,咬了咬牙,蘇護更是握緊了她的手,“好,我答應你。”
蘇護不知道秦雅涵居然懷孕了,蘇家的女人怎麼都是這個樣子,那個孩子也是這個樣子,現在每天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也是這個樣子,若是早些和自己說的話,自己多派人來照顧,也不會出了這件事情!
“啊……”秦雅涵咬牙忍痛,得到蘇護的承諾,心中多了一些希望,血似乎還在往外流,她也感覺到自己越發的虛弱,腦中盤旋着的還有她無數揮之不去的疑問,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自己明明很小心了,爲什麼啊……
原本安靜的蘇府,頓時亂了起來,各個院子都被這邊的動靜吵着了,晚晴居內,梨若跑進蘇清塵的房間,“小姐,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看書啊,好像是四姨娘那裡出事了,老爺也過去了,小姐,我們……是不是要過去一趟?”
蘇清塵在聽到外面的動靜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斂了斂眉,徑自起身,“不用太急,收拾一下過去也無妨。”反正估計是大局已定了,說實話,這蘇清瑤下手也真是快,自己不過是稍微挑撥了一下罷了,不像是王桑晚,自己那麼幫她了,最後還是落得這般的下場!
自然是要過去的,侯府發生這樣的大事,她又怎能錯過?想必這個時候蘇清瑤那邊怕也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不過御醫不是還在蘇清瑤的屋子裡面麼?倒是也方便!
秦雅涵的房間,不多久,聽到這邊動靜的,都趕了過來,蘇肆意、蘇清塵、蘇清舞,幾乎所有的丫頭都在廳中待着,神色凝重。
蘇肆意有些無奈,神色有些倦怠,這些日子肯定是沒有好好休息,蘇清塵伸手拉住蘇肆意的手:“哥哥這些日子這麼辛苦,何苦還跑過來?我看着四姨娘流了這麼多的血,我看着孩子……”
“塵兒不要胡說了,你也知道爹爹是多麼的重視蘇家的子嗣的,你還是少說話的好!”蘇肆意伸手抵了抵蘇清塵,蘇清塵瞪了蘇肆意一眼,也不再說話了,倒是在一邊的蘇清舞身子微微地發抖,倒是讓蘇清塵心裡有些疑惑!
“怎麼了?你怎麼在發抖,不要害怕,御醫都來了!”蘇清塵以爲蘇清舞是因爲看見了秦雅涵流了這麼多的血嚇傻了,但是蘇清塵顯然想錯了!
蘇清舞拉拉蘇清塵的衣袖,蘇清塵俯下身子,兩個人捱得很近,蘇清舞小聲的說:“二姐姐,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她纔會這樣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蘇清舞的話倒是讓蘇清塵一怔,這孩子……
至只是不知道這秦雅涵準備把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了,這蘇清舞也真是的,若是秦雅涵真的把這件事情怪在你的頭上的話,我可是沒有辦法的,誰讓秦雅涵對這個孩子這麼重視呢,不過也沒有辦法,這個孩子是她的命!
“沒事的,不怪你,你別怕……”蘇清塵小聲的安慰着,回頭和蘇肆意把這件事情一說,蘇肆意的臉上神色也是有些異常,不過瞬間又恢復了神色:“這麼說的話,這四姨娘的這一胎也太不安穩了吧!”
房間內,蘇護依舊守着,御醫已經請了來,房間裡,秦雅涵早已經暈厥了過去,御醫檢查了一下,隨即無奈的搖頭,“稟侯爺,胎兒已經……沒了。”
蘇護身體一個踉蹌,沒了?就這麼沒了?雖然他的心中一早就隱隱有預感,但是此刻聽到御醫說出來,一時之間卻是依舊有些無法承受,這一次不同於上次王桑晚,他是親眼看着胎兒沒了的呀!
爲什麼啊,爲什麼他們蘇家的孩子都是這麼命短啊,爲什麼啊,憑什麼啊!蘇護真的是難以接受,回頭看了一眼蘇肆意,蘇肆意只是回以蘇護無奈的神情,還好煙兒爲我留下了肆意,但是爲什麼我的孩子都保不住啊!
“侯爺你放心,胎兒雖然沒了,四姨娘沒大礙,若是好好調理,身子會恢復的。”御醫見蘇護似難過的模樣,安慰道。
蘇護眉心皺得更緊,比起秦雅涵,更讓他在意的當然是她肚中的孩子,“胎兒是怎麼沒了的?”
“該是麝香所致。”御醫皺眉道。
“麝香?本侯爺不帶麝香,她也並沒有接觸到麝香。”蘇護也是疑惑了起來,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四姨娘平日裡喜歡用薰香,可都是普通的香料。”一旁在榻邊伺候着秦雅涵的李嬤嬤開口,秦雅涵自然是知道麝香的作用,她那麼想懷孕,怎麼會讓自己接觸到麝香呢?這是不可能的,就是用的香料也是精心挑選的,保胎的,怎麼會發生這個事情呢!
“這……老夫就不知了,可否給老夫看看四姨娘平日裡用的香料?”御醫提議道。
蘇護隨即給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立即意會,忙到秦雅涵的梳妝檯前,尋找四姨娘平日裡用的薰香,猛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張藥方上,微微蹙眉,伸手將藥方也同時拿在了手中。
“這便是夫人喜歡用的味道,現在香爐中燃着的,也是這個香料。”李嬤嬤將香料遞到御醫的手中,神色凝重。
御醫翻看了一下,放在鼻尖聞了聞,嘆息到,“這是極其普通的香料,並沒有什麼危害。不過這香料也是安胎的溫和的香料,四姨娘真的是面面俱到,不過這香料裡面的有些成分……”御醫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對勁了!
這個四姨娘的孩子是一開始就有問題啊,才幾個月就用這麼重的香料!御醫的眉頭越皺越緊,蘇清塵自然是知道御醫皺眉的理由,別的人就不說了,御醫整日遊走在後宮那些妃嬪之間,這香料許是不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