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冥是見過宿衍的,三年過去了,他依舊對宿衍的強大記憶猶新。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對自己說話。
當時的他正挾持着柳慕汐,因爲怕穆聖秋追上來,後怕之下就將柳慕汐扔給了他們,自己則非常沒有骨氣地逃走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再遇到他,竟是會是這種情景。
看到宿衍緊緊握着柳慕汐的手,一副關係親密的樣子,洛冥心裡就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妙。
偏偏柳慕漓一直不停的挑釁柳慕汐,讓洛冥的額頭上冒出幾絲冷汗來
就算柳慕漓已經晉級先天,也絕對不是那名男子的對手。
“你怎麼了?”盧湛飛看到洛冥冷汗淋漓的樣子,不由小聲問。
洛冥勉強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
此時,宿衍終於放開了柳慕汐的手。
柳慕汐也從桌子後面走了出來,面對面的跟柳慕漓對峙。
柳慕漓雖然有些嫉恨柳慕汐,但是,她很快就恢復了自信
她有空間靈液寶貝在手,甚至是神州幾百年來最早晉級先天之人,她足以傲視羣雄。而柳慕汐有什麼?她最多也只是靠男人罷了,她有什麼能跟自己比?
這麼一想,柳慕漓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她最瞧不起這種菟絲花一般的女人,就算武力變強了,她的心也依舊是脆弱的。
柳慕汐一路之上,特意收斂了自己的修爲,因此,柳慕漓並未出來,她其實已經突破至先天,否則,她一定會對柳慕汐提高警惕,而不是用這麼居高臨下的態度。
“我自尋死路?你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太早了嗎?”柳慕漓用鞭子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淡淡說道,隨即瞥了一眼宿衍,道:“而且我不像有些女人,自己不行,就只能依靠男人。你若真有本事,就一對一的跟我決鬥。”
柳慕汐微微一笑道:“正合我意!希望到時候你可別食言。此處不便動手,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柳慕汐說着,看看了隔壁的房間。
一張樸素的門簾隔住了她的視線,但是她知道兜兜和戚大哥就在裡面,有戚大哥在,兜兜必定安然無恙。但是,待會動手時,動靜必定很大,兜兜說不定會按捺不住,萬一不小心跑了出來,刀劍無眼,恐怕會誤傷了他,而她也會因此而分心。
“好,就依你之言。”柳慕漓倒是無所謂。只要柳慕汐不讓她身邊的男人動手,她就有信心打敗她。
等柳慕汐跟柳慕漓離開之後,外面的大堂已經清淨下來。兜兜掀開簾子看了看,發現真的沒人了,有些不悅地鼓了鼓臉頰,對戚一梵道:“舅舅,你剛纔怎麼不讓我出去啊?害得我眼睜睜地看着娘被欺負。”隨即又憤憤不平地道:“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壞了,孃親又沒有得罪她,她憑什麼那麼說孃親?”
如今的他,早已經忘記了柳慕漓這個人。
“你出去做什麼?去給你娘添亂嗎?”戚一梵不以爲意地說道,“你只要在後面給你娘加油助威就行了,你娘聽得到的。”
“哼!”兜兜知道自己現在人小力單,根本幫不上孃親的忙,可是,也不能讓他置身事外地看着呀,他可是小男子漢呢!
如果他快點長大就好了,那時候他一定會變得很強,到時候就可以保護孃親了,舅舅他們也一定不會再阻攔自己。
“喲,人不大,氣性倒是不小。”戚一梵笑眯眯地說道,“放心吧,那個壞女人絕對不會是你孃的對手的,你娘一定會沒事的。”
“真的?”本來還在擔心的兜兜,聞言立即瞪圓了眼睛看向戚一梵,眼裡滿是期待。
“當然,舅舅什麼時候騙過你。所以,你就安心等你娘回來吧!”戚一梵語氣肯定地說道。
“嗯!”兜兜用力的點了點頭,心裡也沒有那麼擔心了。
想想也是,孃親那麼厲害,一定不會被那個女人打敗的。
此時,柳慕汐跟柳慕漓已經到了潞城城外,一塊平坦的山地上,其他人都站地遠遠的。
除了洛冥之外,柳慕漓的其他男人倒是對柳慕漓信心十足。
安長清以及盧湛飛也都是見過柳慕汐的,他們雖然對柳慕汐的改變感到有些驚訝,但是,卻一點都不認爲,柳慕汐能夠超越柳慕漓。
尤其是安長清,第一次,他見到柳慕汐時,柳慕汐還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第二次見她,則是在紫宵劍派,那時,他也只是對柳慕汐的心狠手辣感到震驚,但是,對於她的修爲,卻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而且在他的潛意識中,任何人都比不上柳慕漓,又怎麼會將這個僅僅修煉了三年的女人放在眼裡。
所以,當她看到洛冥一臉緊張的時候,不由有些奇怪,說道:“洛冥,你在擔心什麼?慕漓不可能輸給她的。”
洛冥卻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道:“我看未必,柳慕汐已經不是原來的她,慕漓太輕敵了。”
洛冥是跟柳慕汐交過手的,她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人覺得有些驚恐。他直到現在都未看穿柳慕汐的修爲,這讓他覺得有些擔憂。
他又看了看遠處那個強大到令人覺得心驚肉跳的男人,心頭不安更重了,他也不相信那個男人會真的什麼也不做。
安長清卻不相信他的話,輕嗤一聲道:“洛冥,我看你是關心則亂,你要對慕漓有信心,你真的多慮了。”
“或許吧!”洛冥也不跟他爭辯,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柳慕汐拔出自己手中的流月劍,遙遙指着柳慕漓,氣質淵嶽峙,堅不可摧,彷彿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得了她。
最重要的是,柳慕漓竟然沒有發現她身身上,發現一絲破綻。
柳慕漓的神情不由凝重起來,但下一刻,她突然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柳慕汐,你你竟然也突破了?”
隨即,她就立即搖頭,惡狠狠地看着她說道:“不,這不可能!這肯定是騙人的。開玩笑,你怎麼可能會突破?”
柳慕汐彷彿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神色沒有絲毫改變,道:“柳慕漓,接招吧!”
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隨着那道宛如銀月般的劍光,來到了柳慕漓跟前。
柳慕漓忙回過神來,縱身躲避,堪堪避過鋒銳的劍芒,但柳慕汐的下一招隨後又至。這一次,卻險些刺穿她的手臂,衣袖上已經開了一道口子。
不過兩招,已經將她逼到這種地步。
安長清遠遠看着,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洛冥和盧湛飛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爲他們也同樣驚呆了。
就算洛冥早知道柳慕汐不簡單,卻也沒料到她竟然一開始就佔了上風。
柳慕漓對此有些惱羞成怒,她竟然被自己一向看不起的螻蟻,逼到了這種程度,簡直讓她忍無可忍!
她收起了鞭子,冷冷地看着柳慕汐,道:“柳慕汐,你果然不簡單,算我柳慕漓看走眼了,但是,你現在得意地還太早了。”
說着,她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柄長劍,這把長劍,看起來十分古樸,遠不如柳慕汐這把精緻美麗,但是當柳慕汐看到它的時候,眼皮卻是一跳。
因爲這把劍給人的感覺實在太怪了,看起來不起眼,可是當它被柳慕漓將它拔出來的時候,就彷彿是一條深海巨龍從沉眠中緩緩醒來,劍氣沖天而起,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和一股強大的殺意,從劍身上漸漸瀰漫開來。給人的感覺,威嚴、森然、霸氣,彷彿天下間,就只有這麼一把劍,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或者物。
而柳慕汐引以爲傲的“流月劍”,在它面親,就好像是小孩兒的玩具一般,那麼的可笑和不值一提。
宿衍見到這把劍時,眼中也起了一絲凝重之意。
這的確是一把世所罕見的寶劍,而且還有可能是一位劍道大能的武器。劍身上已經有了靈性,就算是普通的武者拿着它,武力值也會大大提升,更何況是一個先天高手?
不過,儘管如此,他還是相信慕汐。
如果是其他的武器便罷,若是比劍術,柳慕汐從來不缺乏自信,即便她知道那把劍不簡單。
不得不說,宿衍很瞭解柳慕汐。
柳慕汐見到柳慕漓的這把劍的確很震驚,但是,她卻不認爲自己會輸。
劍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劍要因人而動,而不是人因劍而動。
柳慕漓或許劍法不錯,但絕對算不上精通。
那柄劍再厲害,它也只是一把劍,只能起輔助作用,關鍵還在於持劍之人。
若是持劍之人,劍術不精,殺傷力也會大打折扣。
柳慕汐只是一剎那,便恢復了心神。
在柳慕漓尚且沉浸在這把劍帶給她的驚喜和震撼中時,已經先發制人,劍招比剛纔更快,已然到了柳慕漓眼前。
“來得好!”柳慕漓卻沒有了剛纔的狼狽,揮劍相抵。兩劍相交,火花四濺。
但是,柳慕汐卻及時收回了自己的寶劍,她可不想因此因此毀掉自己的流月劍。
柳慕漓劍柳慕汐閃避,不與她正面相交,眼中光芒大盛,越發對自己有了自信,一招一招,逼得柳慕汐左支右絀,應對不及。
柳慕汐虛晃一招,離開戰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淡淡的憋屈感。她看了看自己的流月劍,儘管她如此小心,可是劍身上,依然出現一絲細微的裂紋,眉頭不由微微皺了一下。
但她還是及時調整了一下心態,這才重新加入戰圈。
這一次,她不再只是躲避,反而一招比一招凌厲,再也不懼與柳慕漓的劍發生碰撞,雖然每次,她頭聽到寶劍不堪重負的泣鳴聲,但是,她依舊沒有絲毫退縮,務必要將柳慕漓斬於劍下。
柳慕漓沒想到柳慕汐這麼兇猛,完全不給自己留餘地,簡直就是拼命的架勢,狠狠一咬牙,也施展渾身解數與柳慕漓纏鬥。
不過,既然柳慕汐已經不怕自己的寶劍被毀,現在比的自然就是兩人的劍術了。
在劍術方面,柳慕漓拍馬也趕不上柳慕汐,何況,對於先天武者來說,修煉外功比修煉內功之人有優勢。儘管柳慕漓的寶劍爲其增添了不少實力,卻依舊開始漸露敗勢,但柳慕汐的流月劍,也即將崩潰。
柳慕汐亦感到了這把陪了自己三年的寶劍的悲鳴聲,但是,她卻來不及感傷,反而下定決心孤注一擲,用最後一劍,將柳慕漓一劍必殺。
柳慕漓落了下風,本來還在暗暗着急,誰知道,柳慕汐竟然在這時退出了戰圈,神色莫名的看着手中的那把流月劍。
柳慕漓見狀,心中不由一喜,柳慕汐的劍已經不行了。
如果柳慕汐沒有另外修習別的攻擊手段的話,那當這把劍廢掉的時候,她的武力值必定會大大降低,到時候,她殺了柳慕汐,簡直易如反掌。
就在柳慕漓打算挖苦柳慕汐兩句地時候,卻聽柳慕汐說道:“柳慕漓,我可不可以最後問你一個問題?”
“好,你問吧?”柳慕漓現在心情大好,十分寬容的對柳慕汐說道。
對於將死之人,她總是非常寬容的。
“我想知道,從小到大,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姐姐?哪怕只有一瞬間?”柳慕汐緩緩問道。
她雖然已經跟柳慕漓走到今天這一步,但是,在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之前,她對自己這個妹妹,還是比較疼愛的,甚至也經常爲自己這個優秀的妹妹而感到自豪。
她從沒想過,柳慕漓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就算是前世,她以爲柳慕漓不殺自己,也是因爲她對自己還有親情,有愧疚,所以,前世她死的時候,也沒怎麼恨她。
但是現在,她早已經清楚柳慕漓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她還是想要問清楚。
不是她聖母心發作,而是手足相殘,恐怕絕大多數的人都下不了這個決心。若非逼不得已,誰也不會做這個決定。因爲無論如何,那人的身體裡,也跟自己流淌着相同的血液。
柳慕汐便是逼着自己下這個決心。
柳慕漓沒想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以爲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想要跟自己打感情牌,心裡升起一絲淡淡的不屑,輕蔑一笑道:“柳慕汐,你少在這裡跟我攀交情!我們之間早已經不死不休。不過,你若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柳慕汐擡頭看着她,就聽柳慕漓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我的姐姐,一絲一毫都沒有。”
因爲柳慕汐根本就不是她的姐姐。當然,這個原因她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好,我明白了。”柳慕汐平靜地說道,她又看向自己這把陪了自己三年的流月劍,劍身上已經佈滿了細紋,似乎輕輕一敲,就會碎掉,但她卻知道,它還能堅持到最後一刻。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會手下留情了。”既然她從未把自己當成姐姐,那她也不會對她感到愧疚。
“什……”柳慕漓剛要說話,突然就感到眼前銀光一閃,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覺得胸口一涼,下一刻,鑽心的刺痛傳來,她驚愕地看向柳慕汐,卻發現她依舊站在原地,但是手中的劍,卻已經沒有了,因爲那把劍正插在她的胸口上。
然後,那柄劍上的裂紋開始裂開,隨便撲簌簌地落在了地上。只留了一截,在她的身體裡。
流月劍,已經想徹底廢掉了。
柳慕汐走到柳慕漓身邊,也沒看她如何動作,柳慕漓手中那柄古樸的長劍,已然落在了她的手中。
“柳慕汐,你……真是……好樣的,是我……小瞧了你!”柳慕漓恨恨地看着柳慕汐,口中不斷涌出鮮血,她卻絲毫不顧,繼續道:“不過……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報復回來的。”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慕漓”
“漓妹”
安長清三人見到柳慕漓受傷,不管不顧,立即飛奔了過來,然後剛到這裡,就見到柳慕漓憑空消失的一幕,不由大驚失色,痛呼出聲。
然而無論他們怎麼找,依舊沒有發現柳慕漓的蹤跡,只能看着柳慕漓消失的地方,怔怔地發着呆。
柳慕汐見狀,也楞住了。
她本以爲柳慕漓這次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柳慕漓竟然就這麼消失了。她只知道柳慕漓有靈液,卻不知道,她竟然還能憑空消失。
她到底去了哪兒?難道用什麼秘法遁走了?
也罷,她逃了就逃了吧,反正她也爲自己報了仇,而且還得到了一柄舉世無雙的寶劍,她已經夠本了。
柳慕汐不去管有些瘋魔的三個男人,將寶劍歸鞘後,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你殺了慕漓,難道就想這麼離開嗎?”安長清終於回過神來,仇視着柳慕汐說道。
“那你想如何?莫非想要我自殺爲她償命?”柳慕汐淡淡說道,以他們如今的修爲,可是殺不了自己。
安長清慘笑一聲,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殺不了你,但現在殺不了你,不代表以後不能。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們安家的仇人,就算我殺不了你,我的家族長輩卻可以。你不要太過得意,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爲慕漓報仇!”
“隨你!”柳慕汐挑了挑眉毛說道,隨即,又看了洛冥和盧湛飛一眼,道:“你們若是想來報仇,我隨時歡迎!”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慕汐卻不知道,經過今天這一次,倒是讓安長清等人也迅速成長了,竟然比前世還要更早地晉級先天,這是後話。
柳慕汐看着對面正向自己走來的宿衍,心中真不怎地,竟然覺得有些安心,彷彿無論她去做什麼,總有那麼一個人支持自己,在原地等着自己,她的腳步突然就快了一些,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事情處理完了?”
“嗯。”
“那我們回去吧!兜兜怕是等急了。”
“好!”
兩人身影迅速飛掠而過,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這片山林裡。
回到醫館後,果然見到了正在門口翹首以盼的兜兜。
兜兜見到兩人,圓嘟嘟的臉上,立即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蹬蹬蹬地向着他們跑了過來,最後,一頭扎進了柳慕汐的懷中。
“娘,你終於回來了,兜兜擔心死了。”
柳慕汐也回抱住他,親了親他的臉蛋,安撫道:“孃親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事?何況……”
“何況,爹爹也也在呢!”兜兜突然接口道,他仰着臉,有些自豪地說道,“我就知道,有爹爹在,孃親一定不會有事的。哼,若不是早就知道爹爹也跟去了,我纔不會在這裡等着呢!”
語氣中,頗有幾分洋洋得意,還有一些對宿衍的崇拜。
在他心中,爹爹就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
“你這個小馬屁精!娘在你眼裡,就那麼軟弱呀!”柳慕汐聽了這話,簡直又想氣又想笑,敢情她這個做孃的,還比不上他一個小孩子厲害?
兜兜躲到宿衍懷裡咯咯笑了起來,他還真這麼想的。現在孃親靠爹爹保護,等他長大了,就由他來保護孃親。
戚一梵站在門口,本來他是想要過去的,可是,看着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他的腳步就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羨慕。
宗主的歸宿是找到了,可他還是孤家寡人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纔能有個家啊!
以前從未想過要成家,現在他倒是有了這個想法。
不過,這種事急不來,得靠緣分。
柳慕汐一行人又在這潞城呆了三天。
她沒有在殺了柳慕漓後離開,也是因爲有恃無恐,她既然開始決定高調了,就不會再躲避和逃跑。
何況,她也想要實戰一下,爲自己增加一些經驗。
但是,三天後,她卻突然收到了鄭人瑛用迅鷹傳來的信件。
因爲沒有隱藏行蹤的關係,鄭人瑛也知道了她的具體位置。其實,就算她不暴露行蹤,鄭人瑛想要知道她的位置也不難,畢竟這是紫宵劍派的地盤。
柳慕汐看了他的信後,神色有些凝重。
原來,紫霄加派終於派人來殺了她了。
本來,紫宵劍派根本沒有把柳慕汐當回事,對她的行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當柳慕漓被“殺”的消息傳上九重山後,卻引得尉遲焱掌教震怒,就連一些太上長老也十分不高興,因爲,柳慕漓畢竟已經算是紫宵劍派的人,柳慕汐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了他們的人,這對紫宵劍派來說,絕對是一種侮辱和挑釁。
於是,尉遲焱立即派人下山捉拿柳慕汐,基本沒有太多人反對。
鄭人瑛想要阻止,卻也無能爲力,只能給柳慕汐報信,讓她趕快避一避。
尉遲焱這次算是下了狠手,他現在她對柳慕汐,簡直恨之入骨。
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損失了自己的名聲,纔將柳慕漓綁在他們家這條船上,可他的好孫媳婦,竟然被人給殺了,讓他的一切打算都成了泡影,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就算不爲這些,爲了自己和紫宵劍派的臉面,他也不能善罷甘休。
鑑於柳慕汐已經突破先天,紫宵劍派自然不會小家子氣,一下子就派出了四名先天強者,圍剿柳慕汐,而且這四名先天強者,還都是後天初期頂峰的境界。
或許也只有紫宵劍派,纔能有如此大手筆,才捨得讓他們一同去圍剿一個剛剛晉級先天之人。
其實,這也是因爲,他們聽說了,柳慕汐並非一個人,這纔打算多派幾人,以確保萬無一失。
可惜,他們並不知道,柳慕汐身邊的人根本就不能惹,否則,他們可能就會派太上長老來了,而不是派普通的先天強者,當然,就算派了太上長老,那也不一定有用。
“怎麼了?”看到柳慕汐看信後,神色有些嚴肅,宿衍壓着心裡那一絲淡淡的醋意,問道。
他是知道鄭人瑛的,他將柳慕汐的事情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知道柳慕汐跟他交情很好,因此,見到他來信,他心裡便有些醋意,便有種將這封信給毀掉的衝動。
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真是那麼做了,柳慕汐不會高興的,這才下了打消了這個想法,表面上卻是一臉淡定。
柳慕汐舒展開眉頭,說道:“紫宵劍派派人來殺我了,而且還派了四名先天初期頂峰的高手,看來又有一場惡仗要打了。”
宿衍聽到紫宵劍派的名字,眼中劃過一絲不悅,嘴角微翹,說道:“不怕他來,就怕他們不來!還真以爲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戚一梵也道:“就是,妹子,把這些人交給我,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搞定。”
一個境界之差,就是天壤之別,何況,戚一梵比他們高了不止一個層次,絕對能揍得他們找不到北。
柳慕汐沒有逞強,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過,信裡還說,尉遲焱下了命令,要潞城所有人配合四大先天高手抓捕我……”
“真是無恥至極!”戚一梵突然拍了下桌子,義憤填膺的說道,“那老不死明知道你對潞城的衆人有大恩,竟然還敢下令讓他們來對付你,真是太令人唾棄了?這個尉遲焱真是好本事,他成功噁心到我了。”
柳慕汐也覺得很膈應,這尉遲焱的做法,完全不像一個大宗門的宗主該有的心胸個氣度,反而只會出這種計策,實在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坐上掌教之位的。
而且,看看自從他掌權後,紫宵劍派最近的聲譽就知道了,那絕對是與日劇下。若非,紫宵劍派上千年的積威在整個東南神州深入人心,恐怕早就怨聲載道了。不過,經過上次尉遲真悔婚之後,這紫宵劍派的名聲就開始受影響了,何處都出現了幾絲不滿之音,而尉遲真卻絲毫不知,反而開始變本加厲。
也不知道潞城的重任聽到這個命令後,會怎麼做,怎麼想?
“你打算怎麼做?”宿衍問道。
宿衍從來不替柳慕汐做決定,若是她不主動要求,他也不會替她出手。他知道,柳慕汐其實不願意依靠他,她更願意自己解決難題。
但是,柳慕汐也不是那種固執地不知變通之人,在對付不了的時候,她也不會逞強。
這一天,宿衍也非常喜歡。
如果柳慕汐喜歡事事都依靠他,他對她的感情也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
柳慕汐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不想讓他們爲難。”意思是,他們還是要離開了。
如果潞城的民衆,不聽紫宵劍派的調遣,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畢竟,他們還要在紫宵劍派的手底下討生活。
其實,找柳慕汐醫治的人,大多數都是武者。因爲習武的緣故,尋常人愛得的病,他們極少會得,反而經常因爲打鬥、修煉、中毒等原因而受傷,這恰恰也是柳慕汐最擅長的。
可以說,潞城幾乎每家都有武者受過柳慕汐的恩惠。
要他們對自己的恩人刀劍相向,他們恐怕也做不出來。
“離開也好!”宿衍道。
柳慕汐已經跟潞城的人又了一些感情,恐怕連她也不會狠心對他們下手,到時候,難免束手束腳,反而對他們不利。倒不如離開潞城。
事不宜遲,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柳慕汐一行人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因爲急着要走,他們就沒有做馬車,而是騎馬。
鍾家送的馬兒,被柳慕汐留下了,所以,他們只有一匹靈馬和一匹僞靈馬,又有三大一小四個人,只能兩人一騎。
宿衍和戚一梵這兩個大男人,不可能同騎一匹馬。
而讓戚一梵跟柳慕汐同乘一騎,宿衍也不願意看到。
所以,結果就是,宿衍和柳慕汐同乘靈馬,戚一梵帶着兜兜騎僞靈馬。
僞靈馬在速度其實差不了靈馬太多,只是在爆發力以及靈性上,卻不及靈馬。
柳慕汐也不是矯情之人,雖然有些羞赧,但也沒有拒絕,她如今已經不像剛開始那般抗拒宿衍了。
就在一行人快要離開潞城時,卻發現,潞城城門口,已經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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