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堯聽到兩人說到皇血草,便知道自己今天的行蹤都在兩人的監視之下了,再裝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他自己不怕死,就怕連累了柳神醫,因此,即便心中緊張,也依舊強裝鎮定,不閃不必,說道:“若是前輩能早來一段時間,或許,這皇血草,晚輩就送給前輩了。可惜,皇血草已經到了晚輩的肚子裡,請恕晚輩不能從命了。”
那兩名先天中期的武者,自然知道皇血草被他吃了,可是,他們卻依舊抱着一絲希望,就算是留下一半也好呀,總會讓他們現在有所突破。
最重要的是,他們想要知道,這皇血草是不是隻有一株。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們都不願意錯過。
跟皇血草比起了,那所謂的柳神醫,就不值一提了。
“小子,既然你已經吃了要送給我們的皇血草,那就必須要賠我們一株,否則,我們就用你的的筋骨血肉,煉製成藥丸,相信總會有些功效。”
這不是在危言聳聽,兩人還真有這個打算。
聽了兩人的威脅,林宗堯卻沒有覺得多麼害怕,反而爲兩人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皇血草身上,暫且忘掉了柳慕汐,而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兩人是他引來的,心裡又是後悔又是自責,恨不得兩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纔好,自己的生死反倒是置之度外了。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能夠拖住兩人久一些,柳慕汐能趕在兩人發現她之前,突破境界,到時候,柳慕汐就安全了。
“兩位前輩說笑了,像皇血草這種傳奇中的靈草,出現一株就已經是奇蹟了,怎麼可能出現第二株,兩位前輩不要強人所難。”林宗堯嘆息着說道。
“如果兩人前輩還是不依不饒,那晚輩也只好放手一搏,跟兩位前輩周旋到底了。”
兩名先天中期的武者,被林宗堯的一番話給氣笑了。
“區區一個剛剛晉級先天初期的小子,竟然也敢對我們大放厥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既然如此,我們做前輩的,也只能成全你了。”
說罷,依然動手向林宗堯攻擊了過去。林宗堯雖然明知不敵,卻依舊不
對付區區一個先天初期的武者,根本用不着兩人同時出手,另外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則是繞過兩人,開始在山谷裡尋找起來。
以他們的情報,自然知道柳慕汐對林家的恩情,他們翻遍整座山,都找不到柳慕汐,那柳慕汐十有八九藏躲在這個山谷裡。
在找皇血草的同時,完成主子佈置下來的任務,一舉兩得,主子也會歡喜。
林宗堯見到另外一名先天中期武者離開,心裡暗暗着急,可是,很快,他就沒有心思去注意別人了,只是應付自己的對手,都應接不暇。
他雖然已經是先天強者了,但是,他的境界卻是突然提升的,還沒有相應的攻擊手段,可以說,他遇到跟自己同等級的對手,恐怕也不敵,何況是先天中期的武者了。
不過,柳慕汐閉關前,曾經給過林宗堯一包毒藥,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但是,她也叮囑過,不到逼不得已,千萬不要用。因爲,這毒,實在太過惡毒,普通武者吸入之後,不會損傷內臟,卻是會腐蝕經脈,甚至是丹田,而且這種傷害是永久性的,不可逆轉的。
林宗堯本來以爲自己可能永遠也用不上這種東西,沒想到,這麼快,這毒藥就派上了用場,而且,他一點也沒有覺得心裡愧疚不安。
若是不殺了他們,死的就柳神醫和自己。
他自己死了倒是不要緊,但是,絕對不能讓柳神醫死在他們手裡。
“小子,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身上到底還有沒有皇血草?”那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將林宗堯打得遍體鱗傷,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問道。
“咳咳……”林宗堯趴在地上咳出了幾口血,喘息幾聲之後,才緩緩搖頭道:“沒了,皇血……草都被我給吃了。你們別白費力氣了……咳咳……”
那名武者頓時眼露殺機,道:“你就不怕我拿你來煉藥?”
他說話是有根據的,遠古時候,就有拿人煉藥的典故。尤其是那些吃了天材地寶之人,經常被人抓住煉藥,最好藥效還沒有發揮完全,那就更好了,煉成丹藥後,雖然功效會少幾分,但是,也比一般的靈藥要強得多。
林宗堯卻只是默不作聲。
“好,既然這是你選擇的,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先天中期武者說完,舉手就要將林宗堯擊斃。
然而,就在這時,林宗堯卻突然暴起,手中一揚,催動先天真氣,白色的粉末就以極快死速度,向自己的對手揮灑了過去。
“雕蟲小技!”先天中期的武者冷笑一聲,真氣外放,那些粉末,都被阻隔在外。
他正得要地要開口說話,突然臉色驟然大變,因爲那毒粉,碰到他的真氣後,竟然開始融化,慢慢地滲透了進來,而且速度飛快,他的真氣,竟然頂不了多久了。
先天中期武者立即又催動自己的先天真氣,讓包裹全身的真氣又厚了幾分,但是,也不過是螳臂當車,那毒粉化成的毒氣,竟然依舊以不可阻擋之勢,浸透了進來。
這名武者,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東西,心中的懼怕如潮水般涌來,將周圍的毒粉震開後,他立即飛身後退,直到後退了幾十丈,才停了下來,陰測測地看着林宗堯,卻因爲心中忌憚,不敢再上前半步。
林宗堯見到這種情況,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敬佩的笑容
柳神醫給的毒藥,果然不同凡響。幸好他之前吃了解毒丸,不然,也不敢用這個東西。
柳慕汐以前在鳳凰山脈得到的靈草,以及後來行醫救人得到的靈草,不只有隻能救人性命的靈草,也有既然救人,也能害人的靈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爲了防身,柳慕汐就花費了不小的代價,配製了幾種罕見的毒藥,當做自己壓箱底的寶貝。
之前,這兩條清夢齋的狗在追殺她時,她也沒打算用,只用的是自己臨時配製的毒藥。但是,她要閉關,林宗堯雖然是個先天初期的武者,卻只是個半吊子,讓他給自己護衛,顯然不那麼令人放心,柳慕汐便拿出了自己這個被她命名爲“不逆丹”的毒藥,送給林宗堯防身。
這“不逆丹”平時是個乳白色的丸子,直徑大概有一寸半,用的時候,只需要捏碎它,用真氣包裹着,彈出去就可以了。
兩人頓時陷入了僵局。
林宗堯利用這段時間,抓緊爲自己療傷,但他心裡,卻依舊擔憂着柳慕汐的情況。
柳慕汐閉關的山洞,其實並不難找。
至少,那名尋找柳慕汐蹤跡的武者,沒廢多大力氣,就找到了。
他見到山洞前還有一些陷阱,臉上露出一絲有些猙獰的笑容。
但是,顧忌柳慕汐也是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剛進了山洞,神識微微一掃,他就發現了,在山洞中打坐修煉的柳慕汐。
然而,當他看第二眼的時候,卻是大驚失色,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這怎麼可能?”他喃喃道,那皇血草不是已經被林宗堯吃了,爲什麼她的修爲,也能增長地這麼快。離先天后期的武者,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難道這世上只有兩株皇血草?
就在他驚疑不定的時候,柳慕汐卻已經睜開了眼睛,淡淡地看着他。
她看着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一個死物,沒有絲毫波動,更沒有了之前被他們追殺的狼狽。
他這個先天中期的武者,看到她的眼神,竟然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心裡竟然你生氣一絲懼怕來。
“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來,那就把小命留下來吧!”柳慕汐淡淡地說。
兩人追蹤林宗堯而來的時候,柳慕汐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當時,正是她突破時,最關鍵的時候。幸好她是修煉外功,否則,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但也因爲他們的到來,柳慕汐不得不加快了速度,結果就是,在他們找到自己之前,她也已經大功告成了。雖然還是沒能突破到先天后期,但她也已經很滿足了。
儘管自己沒事,但是對於這兩名追殺自己,又逼上門來的兩條狗,柳慕汐絕對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那名先天中期的武者,聽到這話,先是一驚,之後,便是眯眼說道:“大言不慚!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娶我們的性命。”
說完,他就向外喊了一聲:“邢洪,快過來,我找到目標了。”
話音未落,正在跟林宗堯對峙的那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已經出現在了山洞裡。
“孫顯,你自己對付不了她嗎,竟然還要我一起來?”邢洪一到此處,就發牢騷道。
然而,當他看到柳慕汐時,也露出了跟孫顯一模一樣的震驚表情,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孫顯道:“怎麼不可能?她必定也吃過皇血草了,我們合理擒下她,獻給主子,主子一定會高興的。”
兩名吃了皇血草的人,練出來的丹藥,藥效肯定不同凡響。
邢洪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貪婪之色。柳慕汐雖然是先天中期頂峰強者,然而,她不夠是剛剛進階,境界未穩,兩人配合默契,未必不能拿下她。
“好!”邢洪盯着柳慕汐,點頭說道。
“哼,不知死活!”柳慕汐聽了他們的話,不由冷冷說道。對他們起不了半點惻隱之心。
話音未落,素心劍已然出鞘,風馳電掣,帶着雷鳴破空之聲,向兩人飛射而去。
因爲速度太快,邢洪和孫顯竟然看不清劍的軌跡,當他們的耳邊還向着長劍的破空之聲時,長劍已然刺進了邢洪的左胸。
邢洪突然睜大了眼睛,向後倒去,“砰”地一聲,摔到了地上。
“邢洪,邢兄……”孫顯沒有料到邢洪竟然說死就死了,他不敢相信地蹲下身,摸摸邢洪脈搏,探了探鼻息,整個人如遭雷擊。
邢洪是他十幾年來的搭檔,兩人修爲不相上下,配合十分默契,見到邢洪竟然不是柳慕汐一合之敵,不由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他擡頭看向柳慕汐,卻見柳慕汐輕輕一招手,素心劍就好像是有了什麼召喚一般,嗖地一下,就回到了柳慕汐的手裡。
柳慕汐剛纔那一劍,攜帶着先天真氣,在刺進邢洪胸膛的時候,附在劍傷的真氣,就已經破壞了他的五臟六腑,絕對死得不能再死了。
殺了一名先天中期強者,但柳慕汐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過,而是依舊保持澤打坐的姿勢。
柳慕汐看了眼不敢置信地孫顯一眼,緩緩說道:“先天中期頂峰的武者,與普通的先天中期武者,有多大的差別,若是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其實,柳慕汐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原來以爲,先天中期頂峰的武者,頂多就比普通的先天中期的武者,略高出一籌,以一敵二,勉強可以應敵。而是,當她突破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錯了。
怪不得修爲越是高深,想要略進一步就更難。尤其是,進入了先天中期之後,那更是難上加難。
因此,超級門派之中,先天中期的武者多得是,但是先天中期頂峰,以及先天后期的武者,卻少得可憐。不知多少人,幾十年,就卡先天中期,不能存進一步,就是因爲先天中期以後,想要突破實在太難。
資質、修爲、丹藥、機遇缺一不可,否則,根本沒有可能突破到先天后期,甚至連先天后期頂峰,都只是奢求。
但是,一旦晉級,修爲立即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就算是先天中期頂峰的武者,便是對付五個先天中期武者,也是綽綽有餘,更甚者,以一敵十的都有。
柳慕汐不敢說自己以一敵十,但是對付他們兩人,卻是輕而易舉的。
孫顯臉色變了幾變,懼怕的同時,又有幾分不甘,道:“我們可是清夢齋的人,你殺了我們,就不怕清夢齋的仙姑們向你報仇嗎?”
柳慕汐勾起一絲輕蔑地笑意,說道:“清夢齋本就想置我於死地,我殺不殺你們又有什麼區別?別說你們只是清夢齋的兩條狗,拜師清慧親自來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她真不明白,自己道理哪裡惹到了清慧仙姑,爲何要對自己趕盡殺絕?
柳慕汐心中疑惑,便也問出了這句話。
孫顯倒是沒有隱瞞,說道:“要怪,只能怪你醫術太過高超,又不肯爲我們仙姑所用,仙姑怕你投靠其他人門下,自然要對你趕盡殺絕,以絕後患。”
柳慕汐怎麼都沒想到,清慧仙姑千方百計要殺自己,竟然只是因爲這個理由。
這也未免太霸道、太目中無人了吧?
即便柳慕汐已經有些瞭解了清夢齋行事作風,卻依舊對清慧仙姑的想法感到震驚,甚至還有些無可奈何。
孫顯不想死,見到柳慕汐神色微變,便以爲她到底是畏懼清夢齋愛的權勢,心裡升起了一絲竊喜,軟下了口氣說道:“柳神醫,我們主子身爲清夢齋的至高無上的真傳弟子,讓你效忠,一點也不委屈了你。何必如此倔強呢?只要你肯答應效忠仙姑,我可以保證,仙姑絕對不會再追殺你。甚至,我還可以在仙姑面前,爲你美言幾句,以閣下的修爲和醫術,必定能得到清慧仙姑的重用,便是成爲清夢齋的真傳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柳神醫意下如何?”
說完,就期待地看着柳慕汐。
可惜,他並沒有從柳慕汐身上看到任何驚喜或者動容之色,反而聽到柳慕汐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皇血草的?”
孫顯自從知道自己無力對抗柳慕汐後,整個人都老實了下來,他們身爲清夢齋的狗,最會看人眼色,而且也非常惜命,面上與柳慕汐虛與委蛇,私底下卻是打算着要逃走了。
但是,柳慕汐的問題,他卻不敢隱瞞。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
孫顯和邢洪,是從林宗堯父母的口中聽到的皇血草的消息,然後聯繫到林宗堯的修爲,才確定了皇血草的存在。這也沒爲什麼可隱瞞的,他便一五一十的說了,只希望柳慕汐看在表現良好的份上,饒自己一命。
柳慕汐聽到林家竟然也知道皇血草的事情,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想到林宗堯的性子,發現好東西,必定不可能隱瞞他的父母,便也釋然了。
不過,聽到林家人對皇血草的消息都並不怎麼相信,才稍稍放心。
她現在對林家人,可不怎麼信任。
而且,他們不相信皇血草的存在纔好,否則,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只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希望他們好自爲之。
柳慕汐看了看眼睛微微閃爍的孫顯,心神微動,臉上卻稍稍露出一絲無奈地表情,道:“其實,我對清夢齋也是仰慕已久。只可惜,我早已有師門。否則,我必不會推脫清慧仙姑的拉攏。”
孫顯一聽,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如果他能說服柳慕汐加入清慧仙姑麾下,那麼清慧仙姑不但不會責怪他的失職,甚至還會褒獎與他。
於是,他便開始口若懸河,積極地開始爲柳慕汐講述加入清夢齋後,能夠得到的種種好處,若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已經被他蠱惑,上了清慧仙姑的賊船。
柳慕汐心中好笑,面上卻稍稍動容,孫顯見到之後,心裡暗喜,覺得自己的小命已經被保住了。
“……柳神醫,我……晚輩說了這麼多,您到底意下如何?”孫顯恭敬地問道。
柳慕汐沉吟一下,道:“在我回答之前,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孫顯楞了一下,接着便點了點頭道:“只要柳神醫肯加入清夢齋,便是一百個問題,晚輩也會一一答覆。”
柳慕汐點了點頭,在孫顯期待的眼神中,問道:“不知這皇血草的事情,閣下有沒有傳出去呢?”
孫顯本來還有些警惕心,但是,看到柳慕汐動容、猶豫之後,自覺已經安全的他,警惕心已經降低了不少。因爲,他根本就不相信,有人會真的推拒清夢齋的拉攏。因此,在他眼裡,柳慕汐已經算是自己人的範疇了。
因此,聽了柳慕汐的問話,雖然奇怪,但也沒往深處想,搖了搖道:“晚輩還沒來得及將消息傳遞出去。”
“如此甚好。”柳慕汐笑道,“你若是將皇血草的消息傳了出去,我可就有些頭疼了。”
孫顯也笑了笑,他顯然也知道皇血草的出世,會給在九州大陸掀起多麼大的風浪,恐怕連那些老妖怪都坐不住。而柳慕汐身爲皇血草的受益者,必定是麻煩纏身。
他明白柳慕汐的顧忌,便你說道:“柳神醫放心,只要您肯答應效忠清慧仙姑,皇血草的事,晚輩會一輩子爛在心裡。”
孫顯自覺捏住了柳慕汐的把柄,越發顯得有恃無恐了。
柳慕汐垂下眼簾,看着橫放在自己雙膝上的長劍,臉上帶着不變的笑意,問道:“皇血草的事情你可通知了清慧仙姑?若是她問起來,你該如何回答?”
孫顯知道,現在絕對不能惹惱柳慕汐,便帶着一絲討好說道:“柳神醫放心,晚輩沒有別的優點,但是有一點,別人卻比不了。只要晚輩答應的事,絕對會守口如瓶。此事,晚輩還沒告知主子,只要神醫加入清夢齋後,能夠稍稍照拂一下晚輩,晚輩就一輩子守口如瓶。”
這番話裡,既有對柳慕汐的討好,又有一絲對她的威脅。
顯然,他也不是特別放心柳慕汐。
“好,非常好!”柳慕汐聽了這話,竟是舒展了眉頭,撫摸着自己手中的素心劍道:“可惜,我還是不願意加入清夢齋怎麼辦?”
孫顯臉上的笑意還沒退去,聽到這話,頓時驚大了雙眼,臉上更是露出一絲恐慌,正要逃跑,卻覺得脖子一涼,下一刻,便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他沒有立即死掉,只是怨恨而又不甘地看向柳慕汐,用模糊地聲音,斷斷續續地問道:“爲……爲什麼?”
爲什麼不肯加入清夢齋?
爲什麼不肯效忠清慧仙姑?
還有,爲什麼要……殺他?
明明之前談得好好的。
柳慕汐起身,甩掉劍尖上的血,素心劍歸鞘,這才走到孫顯身便,微微低頭,看着他說道:“你若是知道我的名字,就不會有疑問了。”
孫顯盯着柳慕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卻怎麼也不肯斷氣,顯然是想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柳慕汐進入拾州以來,用的都是化名柳,不過,大家都以柳神醫來稱呼她。
身爲清慧仙姑的一條狗,孫顯自然知道柳慕汐的化名是哪個。
柳慕汐看着孫顯已經開始翻白眼了,便說道:“我叫柳慕汐。”
孫顯聽了這個名字,眼睛睜大更大了,眼中的神采,也開始慢慢消散。
他自然是聽說過柳慕汐的名字的。
可以說,九州大陸,不知道柳慕汐名字的人,已經很少了。
誰讓她有一個萬衆矚目,權傾九州的我未婚夫呢?
誰能想到,堂堂玄天宗宗主的未婚妻,不好好的在天縱山養尊處優,偏偏跑到這拾州的一個小鎮上,爲一家普通家庭看病?
怪不得她不肯加入清夢齋?怪不得不肯效忠清慧仙姑?
原來,她從頭至尾,都沒有把清慧仙姑放在眼裡吧?
想到不可一世的清慧仙姑,竟然踢到這麼硬的一個鐵板,孫顯沒有爲她感到擔憂,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暢快以及幸災樂禍。
儘管,他效忠她了清慧仙姑,可清慧仙姑卻只會像使喚狗一般的使喚他。雖然總是笑眯眯的,可是她心裡何嘗將他們當過人看?
表面慈悲,卻是最跋扈,最不可理喻的一個!
他們表面對她順服,心裡,卻早就地她不滿了。若不是她在清夢齋的勢力不小,他們早就轉投別家了。
如今,清慧仙姑得罪死了柳慕汐,玄天宗宗主知道後,豈會善罷甘休?
雖然中央冀州管不到這拾州來,可是一宗之主,想要隔州對付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還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們還能打上門去不成?
玄天宗當初之所以佔據中央冀州,在五大超級門派中,實力、底蘊肯定是最強的一個,清夢齋如今內鬥不休,憑什麼跟已經平穩下來的玄天宗作對?
即便孫顯再如何不甘,他還是死了。
只他三番兩次地追殺柳慕汐,柳慕汐就不可能放過他。當然,最該死的,還是幕後的指使者清慧仙姑。
兩人的仇怨已經結成,斷然沒有和解的可能。
柳慕汐其實是個好脾氣的人,但是,好脾氣,並不意味着她軟弱,若是有人想要殺她,無論那人是誰,那她必定不會手下留情。
她自認跟清慧仙姑無冤無仇,她卻非要置她於死地,那她也只能將清慧仙姑當成自己的生死仇敵,不死不休。
林宗堯傷勢不輕,柳慕汐過去的時候,他還在打坐療傷。柳慕汐曾經給他留了內傷藥和外傷藥,而且,傷勢已經穩定了,倒是不需要柳慕汐再多事。
柳慕汐便沒有打擾他,在山谷裡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砰砰砰揮出幾掌,地上已經多出來兩個深坑,柳慕汐一揮手,邢洪與孫顯的屍體就飛進了坑穴裡。
填平土之後,柳慕汐又找了一些大石頭壓在上面,形成了兩個墳冢,山谷裡也有不少野獸,如此一來,他們的屍體倒也不會落入野獸之口。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黑了。
柳慕汐回去時,發現林宗堯已經不在原地了。而山洞裡,已經傳來了火光。
柳慕汐進了山洞之後,就看到山洞裡,已經被打掃乾淨了,而且曾經有血跡的地方,還被水沖刷過了,山洞裡傳來一陣陣的肉香。
林宗堯看到柳慕汐之後,臉上神情十分忐忑、自責,他非常的羞愧,因爲都是他的不小心,纔會引狼入室,差點壞了柳慕汐的大事。雖然柳慕汐沒事,但是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
“柳神醫,我……”
林宗堯正要道歉,突然有東西襲來,打斷了他的話,他急忙伸手抓住了,低頭一看,竟然是兩個戒指。
“這……這是儲物戒?”林宗堯打量了一番後,激動而又驚愕地看向柳慕汐。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沒錯,從那兩人身上搜來的。”
她也沒想到,他們身上竟然也有儲物戒。
不過,這儲物戒的空間卻不大,不到三立方,比起柳慕汐的十個立方的儲物戒,差了許多。
但是,對普通武者來說,這還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難道清夢齋真這麼富庶,連清慧仙姑的兩個下屬,都有儲物戒?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自己的。
畢竟已經是先天中期的武者,又有清夢齋做後盾,想要搶奪兩個戒指,也沒人敢管。
其實,事情跟柳慕汐想得也差不多。
這兩個戒指,的確是兩人執行任務時,血洗了一個傳承已久的、已經敗落的一個小家族而得到的。
“這兩個戒指,一個你留着,另一個你替我送給夢竹師姐。”柳慕汐說道。
在普濟觀跟她最好的人,除了師父外,就是穆師兄,夢竹師姐,還有侍藥。但是,穆師兄突破先天后,就被賜予戒指了。侍藥跟在掌教身邊,又跟穆師兄極好,資質也不錯,想必突破先天后,就會得到戒指。
但是,夢竹師姐卻不同,以她的資質,想要突破先天,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後,不能突破,就算師父是太上長老也沒用。因此,柳慕汐便想將戒指送給她。
只要林宗堯,他很快就要離開拾州去神州普濟觀了,一路之上,有個戒指也方便。何況,如果他加入普濟觀,又是先天武者,恐怕也會被賜予戒指,倒不如她做個順水人情,普濟觀見他有了戒指,也不會另外再賜一個的。
因爲無論對於哪個門派來說,這戒指都算是奢侈物品。
柳慕汐查看過裡面的東西,除了在拾州內的同行令牌之外,還有一些丹藥,修煉功法,酒水吃食,還有金銀珠寶等物。
除了兩個通行令牌之外,柳慕汐對其他東西都已經看不上眼了。
就算那些修煉功法,她也沒有興趣。只是翻了翻他們的修煉筆記,也就拋開了。
關於通行令牌,其實只要效忠清夢齋,就可以有一個令牌,在拾州內暢通無阻,而且還沒人敢欺負,更沒人敢冒充,因爲若是被發現了,清夢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因此,就算是持有令牌的人死了,也沒有人敢打令牌的主意。令牌會被清夢齋的人收回,再重新發放給別人。
不過,清夢齋的威懾力,柳慕汐卻是不管的,使用令牌毫無壓力。
有了這兩個令牌,兩人要混出去並不算難。
只不過,他們行動必須要快,因爲以清夢齋的勢力,應該很快就能拆穿他們的身份了。然而,只要出了拾州,清夢齋就算再如何生氣,也拿柳慕汐兩人沒有辦法。
“不不不,儲物戒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收。”林宗堯覺得這戒指非常燙手,他實在不敢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他已經受了柳慕汐那麼多的恩惠,怎能再收她的東西?而且,他這次還連累了柳神醫,他怎麼有臉再要她的東西?
柳慕汐知道林宗堯又開始犯倔了,他跟他弟弟不同,別人對他的好,他不會當成理所當然,反而心懷感激,誠惶誠恐,一直都想着要報恩。否則,他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採皇血草了。
只憑這個皇血草,這個戒指就給的不虧。
何況,林宗堯以後就是普濟觀的弟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東西給他就相當於給了普濟觀,柳慕汐一點也不心疼。
“收下吧,別推辭了!”柳慕汐跟他解釋了一番普濟觀的慣例,又道:“我只不過是提前把戒指給你,你路上也方便些。這也算是你應得的。”
林宗堯這才收了下來,好奇又激動地帶上了儲物戒。
儲物戒自動認主,裡面的東西,就都成了林宗堯的所有物。
柳慕汐已經將兩個戒指的東西,都放到林宗堯的戒指裡去了。
邢洪兩人身份清夢齋的屬下,收入必定不會少,只兩人放在儲物戒裡銀子,銀票加上首飾,就有接近五百萬兩,這些柳慕汐都沒要,全都留給林宗堯了。
對於普通武者來說,五百萬兩已經非常多了,一輩子衣食無憂。但是,對於先天武者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也就兩三年的花銷,因爲要買各種丹藥來修煉,或者療傷。
柳慕汐不一樣,因爲她不需要買丹藥,自己就可以煉製,就算受傷也有“生生之氣”,而且,她的診金,大多是各種珍稀藥材,靈草,這就少了很多花費,一般的藥材又花費不了幾個錢,因此開銷也沒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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