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盟,雷霆山。
收到來自師門的信,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都有些驚訝,但他們沒有猶豫,連忙打開信來看。
這時候來信,必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而且還出動了普濟觀特意馴養的迅鷹,這種迅鷹雖然不是先天靈禽,但卻也比普通的迅鷹強多了,
夢竹仙子先是將信件瀏覽一遍,神情由凝重,漸漸轉爲驚喜,最後,竟是看着信件沉思起來,連師父都忘到一旁了。
合一真人見狀,心中好奇無比,問道:“好徒兒,這信上寫的是什麼?可是掌教有什麼吩咐?”
夢竹仙子這纔回神,發現自己因爲看得太入迷了,竟忘記了師父,臉上露出一絲赧然,但還是臉上帶着滿滿的笑意,將信件呈上,口中還解釋:“師父,的確是掌教的信,是慕汐師妹想出了治療方案,已經實踐過了,非常可行!弟子剛纔就是看那個看入迷了。”
“哦?竟是如此嗎?快拿來我看看。”合一真人連忙接過信件,然後凝目看了起來。
一刻鐘後,合一真人才猛然一拍桌子,大喊道:“好!這種治療方法簡直絕了,虧她想的出來!竟是可以這樣行鍼嗎?真不愧是凌真人的弟子。”
夢竹仙子已經記住了那個治療方案,因爲她也看過《柏氏九針》,醫術也不比柳慕汐差,此時,也已經完全琢磨透了,對師父的話十分贊同,甚至還用開玩笑地口氣說道:“柳師妹活學活用,倒是比強多了,虧我還是師姐呢!看來以後,該我向師妹討教了呢!”
合一真人嘆息一聲道:“唉,我們只知道拾前人牙慧,不知道自己創新,只以爲能繼承了前輩們的醫術就夠了,現在才發現,這些還遠遠不夠,否則,再遇到這種情況,豈不還是要抓瞎?”
夢竹仙子也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師父,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爲雷少主驅毒治病吧!否則,他們不知又要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呢!不過在那之前,我們還是要先爲澹臺姑娘治病才行。”
澹臺婧也中了毒,而且她不過剛剛突破先天初期而已,修爲要比雷少主弱許多,畢竟,雷鳴凡已經一隻腳踏踏入先天中期境界了。
但是,想到雷鳴凡少主那位刁蠻任性的未婚妻,夢竹仙子不由有些頭疼。
五雷盟從不重視什麼名聲、氣度,護短、睚眥必報,頗有些隨心所欲的做派,亦正亦邪,他們行事顧慮的東西很少,所以,即便普濟觀已經今非昔比,他們對待普濟觀的方式,依舊跟以前差不多。
眼睛長在頭頂上,頤指氣使,看普濟觀弟子的眼神,頗有幾分瞧不起。
當然,五雷盟的高層,還對普濟觀十分不錯的,否則,也不會成爲普濟觀的盟友了。但是下面的弟子們,卻不像他們的父輩們那麼目光長遠,他們依舊我行我素,用老眼光看待普濟觀,就算普濟觀同樣成爲一流門派,但是在他們眼中,普濟觀依舊只是個暴發戶而已。
雷少主的未婚妻,是五雷盟一大世家樓家的嫡女,名叫樓文繡,先天初期境界,名字很文靜,但其實最是潑辣刁蠻不過,再加上有師父以及家族,在五雷盟簡直無人敢惹。
她聽到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說,無法徹底治癒雷鳴凡,只能暫時控制病情,以後再慢慢想辦法,頓時火了,連一開始那點恭敬都沒有了,開始對他們冷嘲熱諷,說普濟觀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還威脅恐嚇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將雷鳴凡治好,否則,就讓他們永遠你也出不了這雷霆山。
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正在苦思治療方案的時候,師門的信便到了。
也無怪乎,合一真人師徒如此高興,這簡直稱得上是及時雨了,普濟觀的名聲,可不能毀在他們手中。
此時,恰巧是柳慕汐派人回普濟觀送信後的第二天上午,不過一天工夫而已,信件就已經落到了幾乎所有醫道一派弟子的手中。
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正打算要出發,就聽到客院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一腳踹開了,一名身穿粉紅衣裙的少女,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她也不做停留,直接快步走進房間,見到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都在客廳,不由嘲諷一笑道:“鳴凡都要病死了,你們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喝茶閒聊,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五雷盟放在眼裡?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無法治癒鳴凡,我讓你們都給他陪葬!”
夢竹仙子跟合一真人,聽到她如此囂張的話,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頭。
“怎麼,不服氣啊!”樓文繡見到兩人的表情,不由嗤笑一聲,“誰讓你們如此沒用,連鳴凡的病都治不好呢?我這樣說已經夠客氣了。更別說,鳴凡是在你們普濟觀中的毒,誰知道是不是你們下的毒,想要在神州稱王稱霸呢!我們五雷盟沒直接打上碧陀山,就已經給你們普濟觀面子了。”
夢竹仙子說道:“樓姑娘,雷少主爲何中毒,又是在哪裡中的毒,都尚未定論,你這麼說未免有欠妥當。我們之所以來爲雷少主治病,不過是我們是醫者,不會見死不救,可不是因爲心虛或者愧疚。你可不要搞錯了。”
樓文繡卻不把她的話放在心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我只知道,你們不治好他鳴凡,我就永遠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那如果我們能治癒雷少主呢,你待如何?可願意向我們俯首認錯?”夢竹仙子淡淡問道。
“你說的是真的?”樓文繡焦急問道,“你們真得能治癒鳴凡?”
樓文繡對他們冷嘲熱諷,不過是想讓他們竭盡全力救治雷鳴凡罷了。其實,她也知道,連普濟觀的神醫,都對雷明凡的病束手無策,天下恐怕再無人能救他,畢竟普濟觀的醫術有目共睹。她本人其實對普濟觀並沒有什麼惡感。
見夢竹仙子給了肯定地答覆,她不由欣喜若狂,連連點頭道:“只要你們能治癒鳴凡,就是讓我給你們下跪賠罪,我也願意。但若是你們騙我,就是拼上這條性命,我也要殺了你們。反正若是鳴凡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夢竹仙子和合一真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一絲笑意。
兩人分開行動,畢竟中毒之人,並非只有雷少主,還有澹臺婧,太上長老等。
所幸,柳慕汐想出來的治療方法,十分管用,兩人又都是醫術高超之輩,治療效果比起柳慕汐來並不差,雷鳴凡少主以及澹臺婧等人都醒了過來,而且情況看着都不錯,損失的修爲也會慢慢恢復。
五雷盟對此十分滿意,鄭重地謝過了合一真人和夢竹仙子師徒,還信誓旦旦地說,他們相信普濟觀是無辜的,絕對不會很普濟觀交惡,就連樓文繡,也都爲自己之前的出言不遜,向兩人俯首認錯,最後,皆大歡喜。
這樣的一幕,屢屢在神州各地上演,普濟觀的聲譽終於挽回了大部分。
只是,在這次風波里,到底還是死了不少人,尤其是後天中期以下的武者,竟是沒有一人能活下來,比如白若琳的妹妹白若珊。就是不少後天後期的武者,也有幾個承受不住死了的。
這次的風波,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收尾了,讓不少想要看普濟觀熱鬧的勢力恨得咬牙切齒。
而始作俑者,對這個結果就更加鬱悶和心塞了。
他們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期待着鬧一場大風波,讓神州大亂,自己好渾水摸魚,趁機收服勢力,沒想到,普濟觀竟然輕易就化解了危機,讓他們好像一拳頭砸在了空氣上,憋悶的不得了。
而且,爲了救出安長清,他們還浪費了安插在普濟觀的一名隱藏極深的棋子,到現在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因爲他們也不清楚,安長清對主人到底有何用處。
紫蘇和藍桉在查出到底是誰破壞了他們的計劃之後,頓時起了刺殺柳慕汐的心思。
若是柳慕汐死了,對普濟觀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打擊,普濟觀必定會全力追查兇手,到時候,神州定不會平靜,就算是大開殺戒也不是不可能。
而玄天宗更不可能袖手旁觀,或許還會遷怒神州各大勢力,到時候,可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他們也要注意,不能那麼快暴露身份,雖然七色教不怕玄天宗,但能讓別人背黑鍋,爲什麼要自己來呢!而且,這樣才熱鬧嘛!
主人那裡,他們並不擔心。
雖然紫蘇和藍桉知道封玄印對柳慕汐有點興趣,但是也沒太當一回事,主人的興趣一向來得快去得快。而且,如果他感興趣的人死了,他也不會爲他們懲罰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會死,只能怪他們太無能。
所以,對於自己刺殺柳慕汐,他們毫無壓力。
就像是黃靈,之前多麼得主人的歡心,如今成了廢人,主人對她竟是不管不問,主人的冷血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他們也將這次失敗的原因,以及接下來將要刺殺柳慕汐的舉動都詳細寫了下來,寄給了封玄印,也算是爲自己的失敗找個理由。
陽州,太一門,羅霄山。
封玄印卻正在被他的師父,也就是掌教譚無念教訓。
無他,只是因爲宿衍狠狠地告了封玄印一狀而已。
譚無念剛剛出關回到太一門,就收到了封玄印語氣極爲嚴厲的譴責信,順便要求太一門給他一個說法,否則,此事絕不會善罷甘休。
譚無念看到自己那個引以爲傲的徒兒做的那些事情時,即便以他的修養,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截殺玄天宗宗主妻兒?這是他那個一向超然物外的乖徒兒會做的事情?!
玄天宗宗主沒有直接殺過來,就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若是玄天宗宗主的妻子真被他的好徒兒給殺了,玄天宗和太一門之間,就真得是不死不休的死仇了。
他真不明白,自己一向聰明絕頂的徒弟,爲何會做出這等蠢事來。
“玄印,你從小就聰明,省心,從來不讓本座操心,本座一向對你抱有極大的期望,如今,你成了先天大圓滿的武者,比起師父來也不差什麼,又剛剛成爲太一門的少掌教,爲何如今卻偏偏做起了糊塗事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闖下大禍?”譚無念痛心疾首地說道。
他是真得很痛心,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可以說,封玄印是他最大的驕傲,他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徒兒絕非池中之物,心心念念盼望着,封玄印將來能將太一門發揚光大。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封玄印做的事,實在太讓他失望了。
封玄印跪在地上,垂首聽訓,臉上神色平靜,好像師父說的人不是他一般,但若是仔細去看他眼睛,就可以發現他有多麼的漫不經心。
“……玄印,你告訴師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真得想要殺了玄天宗宗主的妻兒?”
聽到師父的這幾句話,封玄印終於擡起頭來,只是他的神色,卻讓譚無念有些看不懂。
封玄印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道:“師父,徒兒並未截殺宿衍的妻兒。”
“這就好,這就好!我就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這裡面一定是有是有什麼誤會。”譚掌教長鬆了一口氣,好像是放下了什麼心理負擔,整個人都輕鬆起來,他面上含笑,捋着自己的鬍子,欣慰地看着他說道。
他就知道自己的徒兒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封玄印耐心等他說完,才又繼續說道:“師父,徒兒的確沒有想殺宿衍的妻子,因爲徒兒只是喜歡她,想要將他搶過來罷了!”
譚掌教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一雙略顯渾濁的眼睛,睜得老大,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之色,好半天,他纔回過神來,順便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有些結巴地問道:“玄印,你……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你再說一遍。”
封玄印輕笑兩聲,聽不厭其煩地再次說道:“師父,徒兒說,我只是喜歡他的妻子罷了,並非要……”
“行了!”譚無念粗魯地打斷了他的話,看着封玄印的目光裡充滿了痛心和無奈,他的好徒兒,爲何會變成這樣?
他若是喜歡女色也就罷了,只要不過分虛耗身體,有幾個女人伺候也沒什麼。
可是他喜歡誰不行,非要跟玄天宗的宗主搶女人?難道這天下間,除了她就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嗎?
封玄印似乎看懂了譚無念的想法,似是嘆息一般地說道:“師父,徒兒只喜歡她,其他人再也入不了我的眼。但是,她不肯跟我,沒辦法,我只能將她強搶過來了。”
他的語氣就像是在開玩笑,但是,譚無念卻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認真。
譚無念見自己的徒兒竟然說得都是真的,整個人頓時倍受打擊,臉上老態越發明顯,他有氣無力地問道:“難道你就認定她了?其他人不行嗎?”
還不等封玄印說話,他又繼續說道:“那玄天宗宗主夫人的確長相不俗,但是這世上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沒有,你何苦非要她不可?如果你願意的話,師父親自給你挑選出幾個絕色來,不比那個有夫之婦強得多?”
封玄印卻依舊搖了搖頭,垂眸掩住眼中的複雜之色,緩緩說道:“師父,徒兒非她不娶!”
“你……算了,你先回去吧!”譚無念你想要發怒,但是看到封玄印情緒低落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再說了,只是揮手讓他回去,又叮囑道:“你也不要再去找玄天宗的麻煩了,你以後就安心再山上閉關吧!最近幾年都不要再出去了。我會給玄天宗宗主回信,說關了你禁閉。”
“是,師父。”封玄印低低地應了一聲,行了一禮後,起身離開了。
“真是冤孽啊!”看着封玄印離開之後,譚掌教喃喃說道。
人的感情都是會變淡的,愛情尤其如此,多年不見,再深厚的感情,也會化爲烏有。希望他的好徒弟能夠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不要再做出讓他失望的事了。
封玄印出了羅霄山主峰之後,輕“嘖”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冷笑。沒想到,宿衍還會有這一手,竟向他的師父告狀,難道他以爲,師父就能壓制地住他?讓他放棄對柳慕汐的追逐?
不得不說,他想得太天真了。
恰恰想法,他的做法,徹底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何況,他的確對柳慕汐有些不同,他現在他忽然發覺,將柳慕汐搶過來,的確是個再美妙不過的主意了。
他以前想要將柳慕汐收爲己用,是想讓她做自己的屬下,現在,他卻想讓她成爲他的女人。
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另投他人懷抱,想必宿衍的表情會很精彩。
只是,想起柳慕汐對她的不假辭色,以及她對宿衍的信任,這讓封玄印隱隱有些不悅,但他自己卻不知自己爲何如此的不高興。
現在,柳慕汐應該已經在神州了,他派了紫蘇和藍桉去盯着她,也不知她現在情況如何了。
封玄印之前幾個月一直在閉關療傷,之後,又專心修煉了一陣子,提升了一下修爲,對於外界的聯繫,便少了許多。
如今,也是該處理這些事情了。
封玄印回到自己的住處,潘蘭立即呈上了一封信,說道:“主人,紫蘇的信。”
潘蘭當日被宿衍打成重傷,修爲更是直接降到了先天中期,如今還未恢復,封玄印就將她帶到了羅霄山,此時除了修爲還未恢復,傷勢卻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是封玄印有多看重她,只是潘蘭一直爲他處理各種瑣事,而且做得極好,她若是死了,再培養一個人實在太麻煩,還是潘蘭用着比較順手。
而黃靈,被封玄印安排在其他地方療傷,雖然醒了過來,卻是個只能躺在牀上的廢人,連封玄印都對她的恢復不抱什麼希望,或許只有普濟觀的幾位神醫親來,她纔有希望回覆。
但是,只看她跟柳慕汐之間的恩怨,就知道,讓普濟觀出手爲她治療,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而黃靈,就算是一直癱着,也不願意欠柳慕汐人情。
封玄印接過信看了一遍,不着痕跡地眯了下眼睛。
潘蘭屏氣凝神,不敢驚擾於他。
“果真是一羣廢物!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封玄印冷笑,手中的信紙頓時化成了粉末飄灑在地上。
“也罷,我親自去一趟也好。那宿衍恐怕根本想不到我會在此時去神州吧?哼,就讓他以爲我正在被關禁閉吧!”封玄印心情終於好了有些,“我可不能讓我認定的女人,就這麼被那兩個蠢貨殺了。”
即便如此,封玄印在看到柳慕汐如此輕易就破解了他好不容易纔尋來的奇毒時,心裡還是有些驚訝的,但卻沒什麼不滿的情緒,反正,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個試探性的小遊戲罷了。
如果神州因此大亂,那自然好,他也好趁機擴大勢力,順便看熱鬧,如果沒有引起什麼大的騷亂,也無所謂,他也沒什麼損失。
這次封玄印去神州,可不想無功而返,他心裡想着,或許該想想辦法討她歡心,比如,說替她解決幾個仇人什麼的。
封玄印打定了主意。
從小到大,封玄印一向都是天之驕子,不喜歡的東西就摧毀,喜歡的東西,就直接搶過來,從沒想過去討好誰。
可是這次,他卻突然有了這個念頭,卻又不覺得排斥或者覺得受到了侮辱,反而心裡蠢蠢欲動,覺得十分興奮。
這對封玄印來說,可真是種新奇的體驗。
神州,柳慕汐又去了幾處世家和門派,救治了那些中毒之人,完成掌教佈置的任務之後,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因爲柳慕汐親自爲那些人治病,即便他們之前對普濟觀有所怨言,之後卻再也沒有辦法生氣了,反而只剩下了感激。最後,他們還向柳慕汐保證,儘量幫普濟觀恢復名聲,絕對不讓人污衊普濟觀。
柳慕汐打算打道回府,幾天馬不停蹄的救人,也讓柳慕汐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十分疲憊,何況,她現在還懷着身孕。
無論是陶長老,還是藍霏和藍霖她們,都不贊同柳慕汐如此勞累,若是柳慕汐再繼續下去,他們都想將柳慕汐打暈帶走了。
一行人上了陶長老的先天靈禽,柳慕汐抓緊時間打坐修煉,恢復體力和精神,若非她現在身體調理的很好,又吃了保胎丸,柳慕汐絕對撐不下來。
然而,飛行了還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正在閉目打坐中的柳慕汐突然睜開了眼睛,陶長老同樣也是如此,兩人的目光齊齊地盯在了半空中的某一處。
而他們身下的先天靈雁,也停滯在半空中,不安地“嘎嘎”叫了兩聲,而蹲在一旁睡覺的水吼獸,也睜開了它那雙金色的眼睛。
只有藍霖和藍霏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但這種氣氛,還是影響到了她們,讓她們屏氣凝神,一點大氣也不敢出,同時拿出武器,嚴陣以待。
她們知道,前面必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柳慕汐一行人,就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定住了一般,停滯在了半空中。
驀地,空中驟然出現了一個嬌笑聲,嬌柔中,又帶着隱隱的殺機,如此的突兀和詭異,令人不寒而慄。
“閣下到底是誰?爲何要攔住我們的去路?有本事就顯出身形,不要裝神弄鬼。”陶長老沉聲率先說道。
“哎呀呀,真是好大的脾!”那名嬌柔的女音說道,“罷了罷了,既然你想見我,那我就不跟你捉迷藏了。”
說罷,一個巨大的綠色身影,緩緩出現在離他們幾十丈外的半空中,竟是一個綠色的大蜥蜴,或者說變色龍比較合適。
這種變色龍顯然是也是先天靈獸,最擅長的便是隱匿,而且可以憑空消失,不是說它遁走了,而是讓人的眼睛和神識都無法發現它。
柳慕汐自然也沒有發現變色龍,但是,她卻感覺到了變色龍背上那些武者的氣息。
此時,變色龍的背上,就站着五六個人。
三名先天后期,還有三名先天中期。
前面兩位不是別人,正是紫蘇和藍桉,而另外一位先天后期武者,卻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連神識都不能穿透,顯然是怕被人認出他的身份。
至於另外三位先天中期頂峰武者,柳慕汐卻不認識。
“原來是七色教的兩位護法。”柳慕汐淡淡說道,她其實早就該預料到了。
“你知道會是我們的來歷?”紫蘇挑剔地打量了她一番,隨後不屑地移開目光,毫不在意地說道:“算了,就算知道我們也沒有關係,反正你們今天必須死在這裡,只要你們死了,誰還會知道是我們殺了你!”
“廢話什麼!”藍桉斥責道,“他們都知道了我們的來歷,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他們,趁着他們勢單力薄,又身心疲憊,趕快動手,遲則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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