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盧夫人的病

柳慕漓不敢相信地地看着刺入自己肩膀的長劍,鮮紅的血液順着劍尖流出,慢慢浸透了她的衣衫。

儘管如此,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只感覺到無盡的憤怒和滅頂般的羞辱。

她傷到了她了!

柳慕汐竟然傷到了她了!

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柳慕汐這個她從未看在眼中的螻蟻,怎麼可能會傷到她?

柳慕漓擡起頭看向對面的一臉冷漠地柳慕汐,她看自己的眼神非常平靜,無悲無喜,無怨無恨。但她卻覺得,柳慕汐根本就是在嘲笑她,蔑視她。

傷到了她,她心中一定很得意吧?

可她偏偏就是看不慣她這副得意的表情,她柳慕漓絕對不是能被她這種人輕易羞辱的。

像她這種人,就應該卑微地跪在她的腳下,祈求她的施捨與憐憫,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與她對敵,甚至還讓她見了血。

該死!真該死!

柳慕漓彷彿是索仇的惡魔般,緊緊盯着柳慕汐,一雙美麗的眼睛中,盛滿了無盡的仇恨。

她伸出手來,放到劍刃前,突然微微伸指一彈,整把劍都嗡嗡一震,發出嗡嗡一陣悲鳴,好似在唱着哀歌,也幾乎震開了柳慕汐握劍的手。

同時,長劍“噗”地一聲,從柳慕漓的肩膀彈了出去。

柳慕汐心中大驚,急忙收回了寶劍,並讓自己退到安全距離了,專注而又戒備地看着柳慕漓。

她是知道柳慕漓的實力是非常強的,就憑剛纔那一手,足以看出柳慕漓的實力。

如果柳慕漓沒有輕視她,一開始就全力以赴,認真地把她當成一個對手,也沒有因爲太過震驚而走神,自己絕對傷不了她。

如今這樣,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何況,她身上也是有傷的。

柳慕漓雖然只是懷着貓戲老鼠的心態,與她對敵,可是她對自己下手時,卻是又準又狠,柳慕汐的身上也有幾道鞭痕,幸好關鍵之處都被她避開了,不過是些皮肉傷。

柳慕漓沒有去管自己肩膀的傷勢,任由血在那裡流淌,只是眼睛卻一直盯着柳慕汐。

鄭人瑛抱着小火狸,站在一旁觀看兩人戰鬥,此時,見到柳慕漓有些瘋狂的樣子,不由有些不安的皺了皺眉頭。

柳小兄弟的武學境界,到底還差柳慕漓一截,柳慕漓又是一副不死不休的表情,如果他再不出手,他剛認的這個小兄弟可就危險了。

鄭人瑛這麼想着,兩人已經再次交上了手。

這次,柳慕漓卻是來勢洶洶,再沒有了半點之前的戲弄心態;而柳慕汐則手執寶劍,見招拆招,沉穩應對。

大堂裡,刀光劍影,鞭風陣陣,讓人看起來眼花繚亂,一時間竟打的難捨難分。

但是,隨着幾十招過去之後,柳慕汐卻是漸漸出現頹勢,已是後力不繼,飽滿的額頭上更是出現了佈滿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柳慕漓冷冷一笑,揮出鞭子,就要將柳慕汐徹底擊敗,就在這時,眼前一道紅光一閃,一股巨力向她撞來。她還沒來得急驚訝,整個人就已經被狠狠地撞飛了出去,下一刻便“砰”地一聲,重重地摔落在地。

“慕漓”

就在柳慕漓被撞飛的那一刻,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悲痛、焦急地怒吼,接着,就見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急速衝了進來,不是盧湛飛是誰?

盧湛飛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偷偷來見慕漓,竟然會見到這麼一副令他目眥欲裂場景。

眼睜睜地看着柳慕漓被撞飛出去,又眼睜睜地看着她受傷吐血,盧湛飛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急忙跑到柳慕漓身邊,半跪在她身前,輕輕將她扶起,又是焦急又是擔憂地問道:“慕漓,你感覺怎麼樣了?到底是誰傷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在這劍城,還沒有我們盧家對付不了的人。”

他一邊說,一邊用仇恨地眼神打量着柳慕汐和鄭人瑛,就連那隻蹲在柳慕汐肩膀上,正向柳慕汐邀功的小火狸,都被他冷冷地瞥了一眼。

“咳咳……”柳慕漓順着他扶着自己的力道,緩緩支撐起了身子,又將喉間血給吐了出來。這一擊,卻讓柳慕漓受了不小的內傷,比剛纔柳慕汐傷她的那一劍還要重的多得多。

她沒有去回答盧湛飛的話,只是震驚地看向柳慕汐肩膀上的那隻火狸。

之前,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這隻火狸,直到現在吃了大虧,她才知道,這隻火狸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靈獸,而是一隻先天靈獸。否則,它絕不可能將自己重傷至此。

想起自己空間裡的那三隻靈獸,最高級的也不過是後天大圓滿境界,這還是她用靈液給砸出來的,區區幾年時間,就將它們從普通的後天初期的靈獸,一點點地培養成了後天大圓滿的靈獸,她原本心裡還有些自豪,還想着等它們都晉級先天后,一舉放出它們,震驚世人。卻沒想到,她還沒有成功,柳慕汐竟然就有了一隻先天靈獸。

不得不說,這對她來講,又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就算她不願意承認,她也知道,柳慕汐已經變了,已經不是她能隨意踐踏的了。

柳慕漓不甘心地暫時壓下心中的仇恨,也收起了自己日漸驕傲的心,整個人好似拋卻了浮躁,開始漸漸沉靜起來。

她以前的確是太自大了,又一直順風順水,不管她想要什麼,都能輕易得到,便以爲自己與衆不同,從而小看了這些人,這纔會吃了如此大的虧。不過,從今以後,她會吸取教訓。她有靈液空間,資質又極好,只要給她時間,她一定會變強,強到能再次俯視柳慕汐。

她回頭看向正對柳慕汐怒目而視的盧湛飛,心中升起一絲溫暖,但卻堅定地搖頭道:“不,我不需要你替我的報仇,我的仇,我自己會報。”

說完,她冷冷地看向柳慕汐,微微眯了眯眼睛。

柳慕汐看到如此冷靜、理性的柳慕漓,心裡微微有些意外。但是想到柳慕漓前世達到的高度,也就釋然了。

柳慕漓本就是個很可怕的對手,她成長的很快,失敗不但不會讓她後退,甚至還會更加激勵她的鬥志。她也不會忘了,自己在變強的同時,柳慕漓也在變強。而且以後,她還會變得越來越成熟,越來越強大。

所以,她對柳慕漓,永遠不會掉以輕心。

盧湛飛聽到這話,便知道柳慕漓的倔脾氣又犯了,頗有幾分無可奈何,但他也不敢公開違抗柳慕漓的意思,只能說道:“好吧,不過,你現在受了傷,就直接搬到我們盧府去吧?我也能更好的照顧你。”

柳慕漓聽到這話,心中一動。

她突然又想起了盧湛鴻說的那番話,他想把自己鑄造的寶劍賣給柳慕汐。以前她還覺得不可能,可是現在,她見到了柳慕漓頗爲不凡的劍法,卻不會這麼認爲了。

盧湛鴻是真的看中了柳慕汐做他鑄造的劍的主人。

這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柳慕汐進步的實在是太快了,讓她不得不心生忌憚,她懷疑,柳慕汐是不是也跟她一樣,有一件絕世寶物,可以迅速提高修爲。如果再讓她得到這把劍,定然會如虎添翼。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那把劍給搶過來。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她懂。

“這……伯父伯母會不會不高興?”柳慕漓眼帶猶豫地問道。

“怎麼會?我爹孃若是知道你去,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們家兄弟四個,唯一的一個姐姐還出嫁了,爹孃最喜歡女孩了,你若是去了,他們不知道多歡喜呢!孃的病說不定也會好些。”盧湛飛說道。

“那……盧大公子呢?”柳慕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臉上的表明卻有些爲難。

“大哥他只是看着難以接近,其實人還是挺好的。你放心,大哥的事情就放在我身上。等大哥慢慢了解了你,以後一定會喜歡你的。”盧湛飛拍着胸脯保證道。

柳慕漓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盧湛飛立即高興起來,急忙派人準備軟轎,等他將柳慕漓抱進了轎子,坐穩之後,這纔出了客棧的大門。

在經過柳慕汐和鄭人瑛時,他也沒忘狠狠地瞪了他們兩人一眼,道:“你們最好立馬給我滾出劍城,否則,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失手對你們做出不好的事情來。”

說罷,也不等兩人迴應,便迅速離開了,只留下柳慕汐和鄭人瑛怔然相對。

“鄭兄,多謝你將劍借給我。”柳慕汐對鄭人瑛說道。她知道,劍客對自己的劍都是十分寶貴的。

鄭人瑛卻不甚在意地揮揮手道:“沒關係,我的劍能被你用,也是它的榮幸。不過,我們還是得另外找家客棧才行,否則,今晚,我們可就要露宿街頭了。”

經過這一場打鬥,他們跟盧家小少爺的樑子算是結下了,自然不可能讓他們住在這裡。

“嗯。”柳慕汐點了點頭,其實,她本身也不願意住在這裡,當時只是沒有辦法而已。

只是這麼晚了,他們還能找到住宿的地方嗎?柳慕汐表示很懷疑。

鄭人瑛見柳慕汐有些擔心,便信心滿滿地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柳慕汐見他如此自信,也只能相信他了。

兩人收拾了東西,便出了客棧。

可當她跟隨鄭人瑛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柳慕汐卻一臉呆滯。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鄭人瑛,用顫抖地手指指着前面燈火通明,卻又熱鬧無比的的青樓,道:“鄭兄,你說的地方就是這裡嗎?”

鄭人瑛卻彷彿沒有看到柳慕汐幾近崩潰的表情,一臉純潔地笑道:“對呀,就是這裡。在哪裡睡不是睡,只要我們不要妓女作陪也就是了。”

柳慕汐無奈扶額,道:“鄭兄,你應該知道,我是個女人吧?”

鄭人瑛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現在也是女扮男裝,只要有銀子,青樓也不會趕我們的,畢竟,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鄭人瑛對性別還真不怎麼重視,只看這人合不合自己的脾性,無論柳慕汐是男是女,他的態度都是一樣的。

所以,他也不覺得女人來逛青樓有什麼不妥。

柳慕汐還是接受了他的歪理,不過,她身爲女人,對於這些青樓楚館,到底是有些排斥。但是,想到自己若是不住在這裡,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了,因此,她還是硬着頭皮跟鄭人瑛走了進去。

青樓的老鴇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又在風塵場裡打滾了這麼久,早就煉就了一雙利眼,一眼就看出了柳慕汐的真實性別。不過她也沒太在意,只要這女人不是來砸場子的就好。

結果,還真被鄭人瑛說中了,老鴇果真給他們開了兩個單間,只是被狠狠地宰了一刀。

柳慕汐住的房間,其實是青樓裡的丫鬟住的房間。這些丫鬟因爲年紀小,還沒有開始接待客人,所以,這裡並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倒是讓柳慕汐稍稍舒了一口氣。

至於鄭人瑛,老鴇自有安排。

別看他鄭人瑛好似有些憨厚的樣子,其實心裡精明的很,她纔不爲他擔心呢!

柳慕汐洗漱後,又用生生之氣爲自己治療了一番,又修煉了一番《清心經》後,這才抱着小火狸沉沉睡去。

小火狸的警戒性比她還要高得多,她睡得很放心。

翌日,柳慕汐神清氣爽的醒來,換了那套藍色的男裝,昨天那套已經破損了,暫時不能穿了,就被她收了起來。

剛洗漱完,鄭人瑛就來找她了,而且看起來精神不錯。

兩人出了青樓,先去粥鋪裡吃了早飯,又去客棧打聽有沒有空房,幸好,他們運氣不錯,剛好有兩人退房,他們立馬訂了下來。

因爲柳慕汐需要買劍,兩人便又去了盧家的劍坊。

雖然跟盧家幼子有些齟齬,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買盧家的劍。相信盧家也不會因爲這麼一點小衝突,就將客人拒之門外。

柳慕汐在展劍廳看劍的時候,柳慕漓在盧府卻是如魚得水。

昨晚,盧湛飛將柳慕漓帶回來時,天色已經晚了,柳慕漓又有傷在身,便沒有去拜見盧家家主和夫人。

直到次日,柳慕漓傷勢本就不重,經過靈液的治療後,身體就恢復了七八成,氣色也好了很多,就來主動來拜見他們了。

盧湛飛帶着受傷的柳慕漓回來,盧家人其實都很驚訝,也很好奇。

他們很早就聽小兒子提起過柳慕漓了,而且聽得都是她的優點,心裡難免就先對她多了幾分好感。

如今,見到她長相出衆,資質不凡,又見她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就算有傷在身,也沒有失了禮數,心中就更滿意了。

尤其是盧夫人,見到柳慕漓簡直喜歡的跟什麼似的。

她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偏偏四個兒子都沒有娶妻,女兒卻早早出嫁,偌大的盧府,竟然沒有個知心人,讓她心中難免寂寞。尤其是病了之後,她就更期待有個貼心的女兒或者媳婦來陪她說說話了。

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柳慕漓就這麼輕易地得到了盧夫人的好感,甚至連幾個兒子都退了一射之地。

盧夫人和柳慕漓簡直是相談甚歡,拉着她的手根本就不鬆開,柳慕漓也非常好脾氣的陪她說話。

“伯母,我聽湛飛說,您的身體似乎不太好,到底是生了什麼病?”柳慕漓尋到一個空隙,有些關心地問道。

不過,看到盧湛鴻看過來的警告的眼神,柳慕漓又急忙解釋道:“因爲晚輩也算略懂醫理,所以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盡一些綿薄之力,也好爲伯母緩解一下病痛的折磨。希望伯母不要怪我唐突纔好。”

盧夫人聞言卻沒生氣,臉上笑意又深了幾分,道:“你這也是關心我,我怎麼會怪你唐突!唉,我這病也是老毛病了。年輕時修煉太過急躁,竟然走火入魔,雖然保住了一條性命,卻是功力全廢,經脈也毀了個徹底,不但不能再習武,甚至每年都會經受氣血橫衝經脈之苦,簡直痛不欲生。尤其是每當入了冬,這病發作的便更頻繁了。若非普濟觀的神醫每年都來爲我診治,爲我緩解疼痛,我恐怕早就受不了這種折磨而自殺了。”

盧夫人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卻不難聽出她聲音裡的沉重,就連盧家兄弟的臉上,也都是一片凝重和不忍。

他們只要想起母親每年所受的折磨,就恨不得以身代之,替她受苦。可惜,他們卻偏偏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母親在那裡受苦。

柳慕漓悄悄觀察了他們的表情,便知道盧夫人的確病的不輕,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

如此甚好!盧夫人的病越重,受到的這麼越多,等她救好盧夫人時,盧家對自己的感激越甚。

到時候,盧家的劍,豈不是任由她挑選?

而且,還能得到整個盧家的感激,一舉兩得,她何樂而不爲呢!

不過,她得注意,不能輕易將盧夫人的病治好,得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好她才行。這樣,盧家纔會對她更加感激。

想到這裡,柳慕漓皺了皺眉,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疑惑道:“難道普濟觀也治不好伯母的病嗎?他們不是醫道第一大派嗎?”

盧湛飛輕哼一聲道:“就算是醫道第一大派又如何?還不是治不好孃親的病?我看他們也只是徒有虛名!”

“小飛住口!”盧夫人聞言不由板起臉輕斥道,“若非普濟觀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爲我診治,我這條老命早就沒有了。我不准你對普濟觀不敬。”

盧湛飛心中不服,在他看來,任何人的醫術都比不過慕漓。那普濟觀看不好孃親的病,足以證明他們沒本事,他爲什麼還要對他們感激涕零?

盧夫人見狀,哪還不知道小兒子心中在想什麼,不過到底是心疼他,不忍多做責怪。不過,她怕柳慕漓會對任性的兒子不滿,便又對她解釋道:“賢侄女,小飛他只是隨口發發牢騷罷了,並非不知感恩之人。我幾個兒子中,就數他最會疼人,哄人開心,也最孝順,只是心地單純,總是得罪人而不自知,希望你不要見怪纔好。”

柳慕漓哪裡不知道盧夫人的意思,忙順着她的話到:“伯母,您多慮了。我跟湛飛認識了那麼久,早知道他是什麼人了,我正是喜歡他這份單純和心直口快呢!”

盧夫人聞言,立即喜笑顏開,看着她的眼神越發溫柔了。

盧湛飛聽到她說喜歡自己,眼神都亮了起來,嘴邊更是掛上了一抹傻笑。

盧湛鴻陪坐在一旁一言不發。他對柳慕漓的確不滿,但是,看在早她讓母親這麼開心的份上,他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要她不傷害自己的家人,他就不會尋她晦氣。

只是,他還是得提醒湛飛,不能讓他對柳慕漓用情太深。

柳慕漓又道:“而且,我覺得,湛飛說的也沒錯,那普濟觀白白佔了醫道第一派的名頭,竟然連伯母的病都治不好,的確有些名不副實。”

盧夫人聞言不由一驚,仔細去看柳慕漓的神色,當她發現她只是有些氣憤的時候,便知道她只是爲自己打抱不平,遷怒了,便鬆了口氣,笑道:“傻孩子,話可不能這麼說。普濟觀的醫術的確無雙,難得的是他們的名聲也極好,一直以普濟世人爲宗旨,不知救助了多少世人,的確讓人心中敬佩。”

“而且,我的病治不好,也怪不得他們,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因爲要修復我的經脈,必須要一棵罕見的靈藥作爲主藥,可惜,這種靈藥極爲難尋,我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我早就放棄了,只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

柳慕漓見盧夫人這麼推崇普濟觀,心裡有些不舒服,越發肯定了之前的念頭。而且她發誓,這次不但要治好盧夫人的病,還要狠狠地在衆人面前打普濟觀的臉,讓世人都知道,普濟觀不過是浪得虛名而已,自己比他們的醫術強多了。

“伯母,普濟觀的神醫什麼時候能來?他們爲伯母治療時,我可不可以在一旁觀看?”柳慕漓問。

“當然可以!”盧夫人笑道:“普濟觀爲人診病,從來沒有不允許人觀看的規矩,只是我怕我的樣子會嚇到你!”

她每次發作的時候,都會渾身抽搐,哀嚎不止,每次都要被人制服才行,即便是想想,那種疼痛都會令她心悸不已。

她知道柳慕漓醫術不錯,便以爲她想要見識一番普濟觀的醫術而已,便沒有拒絕她。

“那真的太好了,謝謝伯母。”柳慕漓說道。

“鴻兒,普濟觀的神醫傳來的消息,何時會到?”盧夫人問大兒子道。

盧湛鴻說道:“應該兩天後就會到了。”說完,又皺了下眉頭道:“不過,這次換了人。”

盧夫人聽到這話,顯然吃了一驚。

“哦?竟然換人了?以前爲我診治的,一直都是林長老,這次怎麼就換人了呢?”換了主治大夫,令盧夫人感到有些不安。

她早已經熟悉了林長老,甚至對他產生了一絲依賴,現在聽到他不來了,心中忐忑,難免對新來之人有了幾絲不信任。

盧湛鴻卻沒有發現盧夫人的異狀,回答道:“嗯,因爲林長老正在閉關,打算一舉突破到先天。他的年齡不小了,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所以,他非常重視。”

盧夫人這才稍稍釋懷,但卻依舊擔心,道:“那替代林長老的人是誰?”

盧湛鴻這才發現盧夫人的忐忑不安,便安慰道:“孃親不用擔心,這次來的是普濟觀醫道一脈的真傳弟子,醫術絕對不會比林長老差,您就放心吧!”

“難道是穆聖秋穆神醫?”盧夫人眼睛一亮,問道。

穆聖秋的大名,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南神州,不止是他的修爲,他的醫術,也被人津津樂道,在很多人眼裡,他幾乎就是神了。

盧夫人自然也聽過穆聖秋的大名,也對他的醫術十分仰慕,如果真是他的話,盧夫人就不擔心了。可惜,她註定要失望了。

“娘”盧湛鴻有些失笑地喊了她一聲,心裡卻也有些心酸,因爲他知道,娘這是被病痛折磨怕了,纔會如此期待穆聖秋的到來。

“穆神醫在普濟觀身份尊貴,又是最年輕的先天強者,身份非比尋常,如今接近年關,他身爲首席大弟子,自然會被授予重任,又如何能夠脫身?不過,來着的身份也不差,在真傳弟子中排行第三的於夢竹,據說醫術天分僅次於穆聖秋,被很多人稱爲‘夢竹仙子’。”

盧夫人這才安下心來,笑道:“這位夢竹仙子我卻是知曉的,雖然年紀不大,但一身醫術卻非同小可,難得的是脾氣溫和,不驕不躁,對待病人極有耐心,在外面的名聲直逼穆神醫,普濟觀派她前來,便表示對我們盧府的重視。等夢竹仙子來了之後,鴻兒,你可要好好的招待人家,千萬別怠慢了。”

盧夫人想起自己還未娶妻的大兒子,便動了心思。既然夢竹仙子如此好,何必便宜別人,讓大兒子娶了不是更好?如果夢竹仙子真成了他們盧家的媳婦,她的病也就有人就近照顧了,不是兩全其美?

盧湛鴻聞言不由苦笑,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柳慕漓聽到“夢竹仙子”的名號,不由垂眸冷冷一笑

什麼“夢竹仙子”,她可從未聽說過。不過這樣也好,她的名聲越大,她打起臉來纔會越爽,這位仙子摔的也就越慘。

哼,普濟觀這次丟人丟定了。

……

時間又過了兩天。

在這兩天裡,柳慕汐和鄭人瑛天天往盧家劍坊跑,柳慕汐也將一樓展劍廳的名劍,研究了一個透徹,只可惜,她覺得這些劍好雖好,卻沒有一把適合她,鄭人瑛也是如此。而二樓和三樓,又不是她現在上的去的,只能作罷。

柳慕汐很失望,但是,她也知道,一把適合自己的好劍,可遇而不可求,絕對急不得的。

這日,柳慕汐和鄭人瑛正在一間茶樓裡喝茶,兩人要了一間二樓靠窗的雅間,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糕點,但兩人卻都沒有心思吃,只有小火狸這個吃貨蹲在桌子上大快朵頤。

“你真的要走了?”鄭人瑛問道。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這裡沒有我要尋的劍,自然要離開了。而且,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

“這樣啊!”鄭人瑛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捨,既然柳慕汐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留她,只是不知道以後,他們還有沒有再見之時。

柳慕汐心裡其實也有些不捨,雖然她跟鄭人瑛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跟他在一起時,感覺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就好像是兩個相交淡如水的好友一般。

他們都不會過問對方的私事,又對劍術同樣癡迷,所以,他們在一起時,從來都不會沒有話題可說。

但是這一次,鄭人瑛卻有一種想要詢問對方私事的衝動,最終,他還是開口問道:“小兄弟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可否需要我幫忙?”

即便知道柳慕汐是女人,鄭人瑛卻依舊喜歡用當初的稱呼來喊她。

柳慕汐略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告訴了他實情。

“我要去碧陀山。”

“小兄弟你病了?”鄭人瑛驚訝地問道。

“我沒病!”柳慕汐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去碧陀山幹嘛?那裡可是普濟觀的地盤。”鄭人瑛道。

“我知道,我這次就是要去加入普濟觀的。”柳慕汐淡淡地說道。

鄭人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半晌才道:“小兄弟,你可要三思啊,那普濟觀雖好,卻不擅長劍術,你去了,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你的資質?倒不如……”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繼續道:“倒不如加入我所在的門派,纔不會埋沒了你的好資質。”

柳慕汐正要說話,突然眼神一凝,看着街上的某處不動了。

鄭人瑛也看了過去,微一挑眉道:“這不是普濟觀的夢竹仙子嗎?她怎麼也來劍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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