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盧湛飛見到盧夫人身體恢復後,竟然出去找柳慕漓了。
明明已經知道了柳慕漓的真面目,可她這個兒子就像是迷了心竅一般,就認準了柳慕漓,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了。
如果大兒子沒有告訴她柳家兩姐妹的恩怨,以及柳慕漓之前做的那些事,盧夫人即便看清了柳慕漓的真實面目,也不會對她徹底厭惡。就算對她有心結,也會想起她帶給自己的那些快樂。
可現在,大兒子已經將柳慕漓做過的事情全部都說給她聽了。
不但搶姐姐的男人,逼得無辜親姐被休,甚至還與其他男人不清不楚,這樣的女人,若是娶回家來,必定鬧得家宅不寧。
盧夫人如今,已經是對柳慕漓徹底厭棄,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心愛的小兒子繼續迷戀她?
她本以爲兒子知道這些事情後,定然跟她一樣,對柳慕漓棄若敝屣,當時,他確實也是情緒低落,她本以爲他會想通,哪想到這才半天時間,他就離家出走了!
盧夫人深恨自己有眼無珠,看不穿柳慕漓的本質,甚至還極其贊成他們的婚事,促使讓小兒子對她陷得更深,不過幾天時間,就把柳慕漓當成未婚妻來對待。
說起來,這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責任。
盧夫人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憤怒,簡直悔的腸子都青了,但也別無他法,治好立即派人去尋盧湛飛,希望他現在還沒有走遠。
柳慕汐和於夢竹一行人,風餐露宿,騎馬奔行了幾天後,終於出了鳳凰府,到達了與之毗鄰的清風府。
與鳳凰府比起來,清風府就完完全全是碧陀山的地盤了,而且也是普濟觀的真正的大本營,整個清風府的人,只知普濟觀,不知其他門派,就算是東南神州第一大派紫霄劍派,在這裡也絕對行不通。
於夢竹一踏入清風府的地界,整個人都好像自在了許多,好似回到自己的家裡一般,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真切了,不止是她,就連她的兩個小童,也露出的輕鬆地表情。
這時,於夢竹也不想之前那麼急着趕路了,反而放緩了速度,甚至每到一處,都會非常熱心地給柳慕汐介紹一番,語氣中有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柳慕汐也想多瞭解一些自己以後要待的地方,自然求之不得。而且,見到於夢竹不急着趕路了,不由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前幾天爲了趕路,她的兩腿內側早就磨破皮了,就算每天她都用“生生之氣”爲自己治療,也感覺有些吃不消,而且,她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被顛散了。
不過再難受她也堅持下來了。
幸好,她的馬兒比較通靈性,性格比較溫順,再加上她本身對動物的親和力,一路偷師,騎術也是一日千里,越發精湛了。
所以,這一路行來,於夢竹竟沒有看出,她在騎術方面,竟是還是個初學者。
清風府的確不負於這個名字,端的是山清水秀,地傑人靈,比起鳳凰府又是另外一種風貌。如果是鳳凰府是一位性格火爆的窈窕女郎,清風府就是溫柔恬淡,又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
而且,柳慕汐發現,在清風府裡,她見到的大多數人都是神態平靜、祥和,臉上經常帶着幸福滿足的笑意,極少見那些悲苦之色,也不常見各種爭端,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的行爲。她驚訝的同時,不由對自己將來要加入的門派又多了一分敬重和嚮往。
於夢竹在外界的名聲很大,在清風府就更加不用提了,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就算是不認識,也絕對知道她的大名。
所以,進了清風府以後,越往前走,認出夢竹仙子的人越多,而且每個人都她都十分敬重,柳慕汐能看出來,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
三天後,柳慕汐一行人終於來到了碧陀山腳下的一個繁華的城鎮。
碧陀山其實也是一座山脈,當然比不得鳳凰山脈的龐大,但卻更加的水秀山明,遠遠望去,雲遮霧掩,好似仙家福地,只看到個個蔥鬱的山峰。
其實,柳慕汐一進了這清風府的地界就發現了,這裡的氣候比較溫和,甚至越往裡走,越是溫暖如春。而這碧陀山,即便是在冬季,也是鬱鬱蔥蔥,充充滿勃勃生機。
碧陀山下的鎮子,幾乎都是醫學有關的名字,大多數都是用藥材來命名的。
比如,柳慕汐現在所待的這個城鎮,就叫與雲母鎮。
“慕汐妹妹,我們就在這鎮上住一宿,明日再上山吧?”於夢竹說道。
柳慕汐見天色還沒黑,眼見碧陀山就在眼前,若是現在上山,天黑前應該能趕到。
於夢竹看出她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別看這碧陀山好似很近,其實,還有一段距離呢!要上山也要花費不短的時間,到了山上,天色恐怕早就黑了。而且,你也不想以這副樣子去見掌教和大師兄吧?所以,你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梳洗一番,將自己打理精神了,再換上女裝,再跟我上山不遲?”
柳慕汐知道於夢竹這是在爲自己着想,畢竟,她是去上山拜師的,這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萬一她就這麼神色狼狽的去了,又是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裝扮,他們又怎麼會對自己有好印象?
“夢竹姐姐,多謝你的提醒,要不然,我真的可能會犯下大錯。”柳慕汐感激地說道,
於夢竹卻呵呵笑道:“沒那麼嚴重,我們師門的長輩和同門大都是和藹之人,不會太在意這些的。”她防備的只是某些人,畢竟,在普濟觀的弟子,也不都是性格溫和、大度之人,小心眼、睚眥必報、眼高於頂的也是大有人在。
“我們這幾天趕路太累了,還是好好休息一番,養足精神,以最好的狀態去見他們,反正也不差這一時。”
於夢竹沒有往山上傳遞消息,她想要給穆師兄一個驚喜。如果穆師兄知道,他找了這麼長時間的人,竟然被自己帶上山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
要知道,她可是很少見這位大師兄變臉的。
她怎麼着也得清清爽爽地將人帶去,否則,穆師兄見到慕汐妹妹如此狼狽的模樣,萬一責怪她沒有把慕汐妹妹照顧好怎麼辦?
雲母鎮有一座專門給普濟觀弟子準備的院子,就是讓這些不便上山或者下山遊歷爲百姓治病的弟子居住的,於夢竹是真傳弟子,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柳慕汐不知道於夢竹的想法,用過晚飯好,她便好好將自己清洗了一遍,又重新修了下眉毛,又準備好一套湖藍色的女裝,打算明天穿。
直到打理好一切,柳慕汐纔開始入睡。
可是,想到明天就要加入普濟觀了,她的心情就難以平靜,久久難以入睡。
加入普濟觀,這對她來講,曾經是多麼遙遠的夢想,就算有令牌在手,她加入門派的希望其實也很渺茫。可是如今,這個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現在想來,簡直如同做夢一般。
可是萬一,普濟觀不收自己怎麼辦?柳慕汐忽然就有些患得患失地想。
不過,很快她就否定了,不說穆公子和夢竹姐姐,就算她自己,不是也有一枚入門令牌嗎?她肯定可以加入普濟觀的。
柳慕汐堅定的告訴自己。
隨即,她又想到了兜兜,想到兒子,她剛平靜的心情,又激動起來。也不知道兜兜長高了嗎?他還記得自己這個孃親嗎?
她一會兒想着普濟觀,一會兒想自己的兒子,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直接打坐開始默誦《清心經》,這才拋開雜念,靜下心來。
一夜過去,柳慕汐早早下牀,穿好了衣服,將自己打理好之後,這纔去找於夢竹。
於夢竹見到柳慕汐穿上女裝的樣子,眼前一亮,道:“慕汐妹妹果然漂亮,簡直都把五師妹比下去了。”
柳慕汐被人誇讚美貌早就淡定了,自從她修煉以後,這容貌似乎越來越趨向完美了,比她前世還要美麗一些,所以聞言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夢竹姐姐,你可別再誇我了!女人長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要用實力來說話。”
如果一個女人長得再漂亮,若是沒有實力,那纔是任人宰割呢!而且,一輩子都被人瞧不起。柳慕汐可是吃夠了沒有實力的苦,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會改變她這份想要變強的心。
於夢竹也知道這個理,但是身爲女人,又哪有不愛美的?就連男人,也大都是以色取人之輩,長得漂亮的武者,總是會受到極大的追捧。久而久之,那些漂亮的女人,就會被這些追捧衝昏了頭腦,變得自傲自大,目中無人,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反而沉浸在這種讚美中,連修行都耽擱了,最終也不會有太大成就,只能嫁人生子,教養子孫,庸庸碌碌一生,反而浪費了一副好資質。
因此,雖然這世上不缺乏各種天才女武者,但是,能順利突破先天境界的卻是鳳毛麟角。
所以,於夢竹一直在警醒自己,無論她外面的名聲有多大,有多少人傾慕於她,她都不會去在意,每天依舊勤修不輟。
就算她也已經有了心心相印的戀人了,甚至那人還身份高貴,她也沒有絲毫懈怠,反而更加努力勤奮了。因爲她不想落下他太多,她想要跟他並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他的後面。
幸好,尉遲真很理解她。雖然不常見面,但是,卻經常通信,他很瞭解她,知道她依舊如此努力上進,心裡也很高興,很支持她繼續修煉武學,這讓她覺得心裡很溫暖。
想到尉遲真,於夢竹的眼中閃過一絲羞赧,但隨即就是輕輕一嘆。
兩人的年紀都不算小了,本來是可以成親了,但是,尉遲真卻固執地要等到自己突破先天境界後再成親,否則,他就覺得自己沒有臉面迎娶她。
可於夢竹,又豈會真的在意這些?
尉遲真的資質那麼好,突破先天是遲早事。兩人成親後,也都不會放棄修煉的,幹嘛非要等到晉級先天?
不過,既然這是尉遲真的意思,她也就沒有反對,只是心裡還是有着淡淡的惆悵。
用過早飯後,一行人就又出發了。
出了雲母鎮,又走了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碧陀山山腳下。
“慕汐妹妹,已經到了,下馬吧!將馬兒留在這兒就行,自會有人照看的。”
柳慕汐驚訝地看顧四周,卻發現這裡根本就看不到山門,也看不到入口,柳慕汐猜測,這裡也有陣法遮掩。
看來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若是沒有人引導,想要上碧陀山,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嗷”小火狸來到這裡後,倒是顯得很興奮,它坐在柳慕汐的肩膀上,用爪子撓了撓她的頭髮。
柳慕汐知道小火狸極喜歡這裡,想要出去玩玩,畢竟,他是從靈谷裡出來的,更喜歡這山清水秀的地方,何況,柳慕汐感覺到,碧陀山上也有淡淡的靈氣,只是遠遠比不上靈谷裡濃重。
柳慕汐摸了摸小火狸的小腦袋,安撫了它一下,卻沒有將它放出去撒歡,畢竟,這裡可是碧陀山的地盤,並非無主之地。而且,這裡那麼多先天強者,萬一小火狸被讓人給捉住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柳慕汐見於夢竹拿出一塊小巧精緻地金色令牌來,與她那塊黑色的令牌,樣式看起來好像差不多,不過看起來卻比她那塊精緻太多了,柳慕汐猜測這或許是代表身邊的令牌。
接着於夢竹救將手中的令牌往山上一拋,突然,這令牌就沒入了山石中,柳慕汐就看到十分稀奇一幕
眼前的景色突然就變了,阻擋在他們前面的山石不見了,出現的是一座巨大山門,山門前還樹立這一座石碑,上面寫着“碧陀山”三個大字,真正的碧陀山就顯現在了柳慕汐的面前。
這是一座龐大的山羣,山上綠色蔥蘢,高山險幽,飛雲蕩霧,數不盡的山峰夾雜在其中,山峰中,隱隱還能看到飛檐一角。而前面卻是好像沒有盡頭的天梯,讓人望而生畏。
“慕汐妹妹,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上山可不輕鬆。”於夢竹笑着說道。
“嗯。”柳慕汐點了點頭,反而信心滿滿。
於夢竹緩緩點頭道:“如此就好。”隨即,又對兩個童子道:“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童子向她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柳慕汐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卻沒有開口問,兩人便開始爬這座天梯。
只見山路兩旁古木參天,濃蔭覆地,羣峰環抱,四季常青,五里一觀,十里一殿。山澗流水至上而下川流不息,陣陣山風透過樹林發出沙沙的響聲,混合起來,形成一道獨特的天籟之音。
在路途中,兩人遇到了一些普濟觀的弟子,這些弟子,大都穿着褐色的道袍,見到於夢竹後,都停下來稽首行禮,等於夢竹過去了,這才繼續走路。
見他們如此恭敬的模樣,柳慕汐也不覺得意外。因爲她發現這些人的修爲都只是後天初期,這些人必定是普濟觀的外門弟子無疑。
看來,這普濟觀的等級,也是非常嚴格的。
爬了將近一個時辰,兩人才停了下來。
前面,竟是又是一座巍峨的道觀。
“慕汐妹妹,前面就是普濟觀了”
柳慕汐懷着朝聖的心態去打量這座道觀,道觀依山壘石而建,極其巍峨壯觀。由於道家崇尚樸素自然,宮殿和亭閣都深藏於枝繁葉茂之間,感覺格外幽深,而大多建築又取材於大自然,像竹木、藤條、樹皮、樹根等,沒有絲毫人工的修飾,與四周的山林巖泉融爲一體。
柳慕汐還沒仔細看,道觀門前站着兩個道童,看到她們,便立即迎了上來,對於夢竹稽首道:“夢竹師姐,您回來了,怎麼不走通天徑,反而走登天梯?”
於夢竹道:“沒辦法,我這位妹妹要加入師門,自然也要按規矩來,走登天梯是必須的。”
兩個童子驚奇地打量了柳慕汐一眼,似乎是在好奇她的身份,怎麼就能讓麼夢竹仙子親自帶她前來?還爲她走了一次登天梯?
“對了,王長老在不在?”於夢竹問道。
王長老是專門負責測試弟子的,不管是什麼弟子,要想入門,必須先得通過王長老那一關,資質、心性都是考察的內容,然後再決定,你到底是真傳、內門、外門還是雜役,考覈、登記之後纔算正式成爲普濟觀的弟子。
童子搖頭道:“王長老最近閉關了。”
於夢竹皺起了眉頭,王長老不在,這可不好辦了呀?她本想先讓王長老測試一下慕汐妹妹的資質,以慕汐妹妹後天中期武者的身份,一個內門弟子是跑不了的,到時候觀察一二兩個月後,再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收她爲弟子。
雖然同爲內門弟子,有師父,和沒有師父,可完全是兩個待遇。
有師父手把手的教導,成爲真傳弟子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還有人給你撐腰,基本沒人敢欺負,多好呀!
可是,沒有拜師的內門弟子,大多數時間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雖然每隔幾天都會有長老來爲他們講解,但是,又如何顧得了這麼多人?不過,就算沒有師父專門教導的內門弟子,也有突破先天的,所以,關鍵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但是,於夢竹還是希望,柳慕汐能夠像她一樣,有個專門的師父教導,最好也拜入她師父門下。
可現在王長老不在,不先通過他的考覈,讓她直接去拜師,也不合規矩,而且,也會得罪王長老。
看來,還得多等幾天了,不過,她可以先去師父那裡透點口風。
柳慕汐聽到解釋之後,心裡也有些失望。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心緒,畢竟,她如今已經到了碧陀山不是嗎?難道還怕入不了門?
“慕汐妹妹,我這就帶你去幽篁峰找穆師兄吧?他若是見了你,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於夢竹說道。
柳慕汐點了點頭,她也有點掛念穆師兄,說實話,聽到她一直在找自己,她心裡真的非常感動,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非常想見到兜兜。
柳慕汐見於夢竹不進道觀,反而向左邊的山道走去了,便有些詫異地道:“夢竹姐姐,穆公子難道不在這觀裡嗎?”
於夢竹噗嗤一笑,道:“當然不會了,這裡的確是普濟觀,但是,但是內門弟子和真傳弟子卻極少住在這裡,他們大都有各自的山峰,這個道觀,大多是用來接待上山進香的百姓用的。每到初一十五,山門禁制就會大開,無論是求醫的、進香的、拜師的,還是聽誦經文的,都會來這裡。所以留在道觀裡的,基本都是外門弟子以及小童子,最多有一位長老或者內門弟子坐鎮就可以了。”
這裡的長老基本都是後期頂峰境界。不是所有的內門弟子突破到後天後期就會成爲真傳弟子的,這還要看資質和年齡。所有,當有些內門弟子達到了後天後期或者頂峰後,又沒有機會突破先天時,就可以申請成爲執事長老,來管理門派中的庶務。
“以前穆師兄沒有突破先天時,每逢初一十五,也經常來這裡爲大家醫治,不過,自從他突破先天后,就不好再出手了,真是有些可惜,穆師兄其實真的非常喜歡爲人治病的。”於夢竹惋惜地道。
柳慕汐撫摸着懷中小火狸,沒有說話,只是決定以後,若是學有所成,也要來試一試。
於夢竹看到柳慕汐的小火狸精神有點蔫蔫的,便關心地問道:“小火狸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看着沒什麼精神?”
小火狸那是生病啊,它時因爲柳慕汐沒有允許它出去玩耍,所以跟柳慕汐生氣鬧彆扭呢!
柳慕汐便笑着跟她解釋了一番。
於夢竹驚奇地道:“我以前就覺得這隻火狸聰明,通人性,可沒想到竟然還會跟你置氣,真是稀奇,連我看着都稀罕了。看來我以後,也敢抓只靈獸作伴才行,至少也能有個伴。”
柳慕汐但笑不語,不是誰都有她這個運氣的,能拐了一隻先天靈獸做靈寵的。
不,還有一個人,也拐走了一隻兇獸,而且還是一隻滅絕人性的超級兇獸。
柳慕汐想到那隻令她心驚膽顫的兇獸,乖乖地伏在宿衍身邊,老實地像只被馴服的小狗時,柳慕汐不由升起一絲挫敗感。
她這隻小靈寵,只會跟她耍小性子,除了讓她買好吃的東西付錢時,它還算可愛乖巧,知道討好她,其他時間,簡直比她還像主人。
不過,柳慕汐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小靈寵,有了它的陪伴,她總算不那麼寂寞了,而且,它也幫了自己不少忙,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可靠的。
柳慕汐想着心事時,兩人已經到了幽篁峰。
剛走到幽篁峰山腳下,於夢竹好似剛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微微變了幾變道:“柳姑娘,我剛纔忘了告訴你,其實這裡除了穆師兄以外,還住着一位客人……”
“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於夢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一個宛如出谷黃鶯般的聲音給打斷了。
兩人聞言,不由循聲望去,就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蒙面女子站在不遠處,手中還抱着一隻雪白的兔子,氣質飄渺,宛如不食人煙煙火的仙女,一雙秋水明眸,靜靜地看着她們。
於夢竹聽到這個聲音時,臉色微微一變,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她笑着對白衣女子說道:“李姑娘,好久不見!”
雖然於夢竹的語氣十分平和,臉上還帶着溫柔的笑意,但是柳慕汐還是敏感察覺到了她對此人的不喜。
白衣女子卻彷彿才認出她來一般,淡淡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夢竹仙子啊?我還以爲又是什麼心懷不軌的女人來找聖秋呢!你也知道,那些女人有多噁心,見到聖秋晉級先天,就不要臉皮的湊上來,真是趕走趕不走,實在是讓人討厭。”
明明是仙氣十足的人,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覺得怎麼動聽,反而一下子就落入凡俗了。
說完,她不等夢竹仙子回答,就看向柳慕汐,眼中露出一絲忌憚,隨即,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輕蔑,道:“這位姑娘是誰?也是普濟觀的弟子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她?哎呀,這隻火狸真是好可愛啊,可以讓我抱抱嗎?”
說着,扔掉手中的白兔,便走上前來,想要奪走柳慕汐懷中的火狸。
柳慕汐怎麼可能讓她碰自己的靈獸,立刻閃避開來。
李馨兒面上露出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柳慕汐能夠躲開,因爲她看出這柳慕汐好似並不是武者,本以爲只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平凡人,沒想到,竟然深藏不露。
她竟然看走眼了。
李馨兒畢竟是要臉面的人,便沒有再繼續搶奪,反而輕聲說道:“這位姑娘,我只是想要抱抱這隻小火狸而已,你不會這麼小氣,連碰都不讓人碰吧?”
她早就看出這隻火狸時只靈獸了,心中歡喜的很,見它又這麼可愛,立即便動了要據爲己有的心思。
她天生就有一種本事,對動物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只要她想,沒有動物不願意親近她,這隻火狸自然也不例外。只要感受到了她召喚了,它絕對會背棄它的主人,投入她的懷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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