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顥,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再次傷害了你。以後……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什麼以後了。
——寒月
景顥,我承認自己很自私,自私的在你身上找哥哥的溫暖,承認我的喜歡裡參雜了對哥哥的感覺。
除了承認自私外,我還能做什麼?剛纔想來做什麼的?寒月面對走過來的景顥不由得退縮了。
賈思敏整了整衣服走到寒月面前嘲諷道:“難得你還會來找景顥,你不會又是想哥哥了吧?”
賈思敏的話對心情本極度煩躁的寒月無疑是火上澆油。你說的是有理,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多嘴!顧忌到景顥,寒月忍着不發作只是陰晴不定地看着賈思敏。
像是知道寒月不會說什麼反駁一樣,賈思敏又是輕蔑的一笑:“既然忍心傷害他就不要做出不忍心的樣子。傷害了他,即使心痛你也是自找的。”
說得對,既然傷害了,心痛也是自找的,那就不作出心痛的樣子。被刺到心裡最痛的地方,寒月的神情有些冰冷,犀利的目光近似殘酷:“你說得很對,我承認,但這關你什麼事,你以前沒資格管現在就有資格了?”
賈思敏臉色一白,怒道:“寒月,你已經沒有資格再對我說這句話了。不,你一直都沒有資格。你一直想着的是誰,是你死去的哥哥!”
寒月神情不變,看向景顥卻是對賈思敏道:“馬上出去,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你剛纔說的話。”
賈思敏知道自己生氣之下口不擇言觸到了寒月的逆鱗。但寒月的話讓她起不了任何愧疚之心。反而道:“你憑什麼讓我出去?”
一直沉默的景顥嘆了口氣:“賈會長。你先回去吧。剛纔討論的事剩下的事你做主就可以了,不用再找我商量了。”
賈思敏高亢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終究是放不下,她不值得你這樣,不值得!”
景顥看着寒月輕笑開來:“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思敏,你回去吧。”
思敏,不是賈思敏,也不是賈會長。賈思敏得到這樣的答案再也無話可說氣得直接離開。
景顥終於肯叫她思敏,可是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呵呵。這樣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
賈思敏走後,寒月坐在沙發上神色掙扎,捧着水杯的手也不住地顫抖。
景顥嘆了口氣坐到寒月的身邊,拿下寒月手中的水杯輕輕道:“出了什麼事?”
寒月不說話景顥也沒辦法,只好靜靜地陪着她坐着。等了一會,景顥嘆了口氣站起來道:“你先休息會,我去看看監控錄像。”
“等等。”寒月抓住景顥的手,神色掙扎的不確定地懇求道,“幫幫我。像……第一次那樣吻我。”
“你……”心裡被狠狠刺了一刀,景顥下意識地抽回手。看着寒月良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笑得苦澀,“既然是幫小月,我……答應就是了。”
還是那樣溫柔的吻,寒月還是那樣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臂,只是品嚐到她微鹹的淚水時景顥動作一僵。
終於絕望了麼。景顥鬆開寒月,強忍着心裡的波濤洶涌急急逃離了客廳。
原本的緊張與不捨,現在終於只剩苦澀了麼。寒月捂着臉眼淚從指間不斷地流了出來。
景顥,對不起,對不起。原來真的不再喜歡你……再也不能貪戀你的溫柔。保留了十年的心動和承若終於也湮滅了。
爲什麼會這樣?又是因爲那蘇伊天嗎!
這便是絕望的聲音麼?景顥坐在椅子上左手捂着胸口感覺着心從裂開的地方頃刻間四分五裂。原本還有的憤怒也被客廳裡的哭聲澆得徹底消失,只剩絕望的痛苦。
原來自己還是不明白,自己這痛苦從喜歡寒陽那幅畫時就註定了。至於這絕望,從喜歡上寒月時便也已經開始。
小月,沒有了任何作用的我現在還能爲你做什麼?是存着寒陽的影子讓你繼續眷戀,還是狠心毀了讓你永遠愧疚。景顥搖了搖頭令自己清醒些,把目光集中到四面牆壁掛着的學院監控視頻上。
寒月狠狠地哭了一場想擦乾眼淚,擡頭看見景顥坐過來遞上手帕,停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別哭,你一哭,我就再也生不起氣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對你發脾氣嗎,可是我總捨不得啊。”景顥溫柔地替寒月擦拭眼角的淚水。
寒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住景顥哭道:“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這麼自私。景顥,對不起……是我沒用,還不能確定蘇伊天是不是真的喜歡上我時我就把自己弄丟了……我把景顥弄丟了,把自己也弄丟了……我再也不能擁有你,再也不能擁有你的溫柔……”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你,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再也不會讓你難過。
“我會一直守護着你,只到你不再需要,只到你厭煩。”景顥緊緊地擁抱着寒月,語氣堅決得讓人悲痛,“剛纔幫你證實了一個事實,現在我再幫你看清另一個真相。”
寒月還沒反應過來話裡的意思就被景顥猛地推倒在沙發上,然後是被景顥用力按住。
寒月一怔後驚慌地抵制:“景顥,你別這樣,快住手!”我不需要你幫忙了,對不起,你別再勉強自己了。
景顥卻是着了魔一般低下頭吻住寒月,邊吻邊撕扯寒月的衣服。
景顥的吻帶着明顯絕望的瘋狂,這種瘋狂讓寒月無聲地哭了起來。
寒月用力推着景顥。景顥,不管你想做什麼,真的不用,真的不必。求求你,別再爲我做什麼了,真的不值得!
然後,僅僅只是幾秒,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寒月就明白了景顥推倒她時那抹笑的含義,原來如此。
門被推開,蘇伊天就只看到景顥按住寒月像慶功宴那天一樣瘋狂地親吻着寒月,寒月領口的衣服被扯開,肩膀和鎖骨露出,而寒月一臉驚慌痛苦,滿臉淚痕。
全身的血液像是一瞬間冰凍又一瞬間沸騰,蘇伊天衝上去拉起景顥就是狠狠一拳打了下去。
景顥被蘇伊天一拳打得踉蹌退後撞在壁櫥上後重重摔在客廳與房間的石階梯邊滾下來,右手臂的白襯衫頓時紅了一片。
對眼前一幕還沒反應過來的寒月見到那殷紅一片時驚呼一聲跑了過去。
看到景顥捂着手,毫無血色的躺在地上,寒月腦袋轟地一聲響,頓時手足無措道:“流血了,你別有事,我帶你去醫院,馬上去醫院。”
景顥看着目光散亂的寒月,心裡一片悲涼,原來寒陽那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這麼深的陰影。
不願看到寒月這個模樣,景顥強忍着心痛拉住寒月的手輕聲安慰道:“沒事,只是被階梯邊緣刮傷。你別急,沒什麼事。”
寒月恍惚的神情漸漸明朗,替景顥擦掉嘴角的血,怔了怔道:“是不是很痛,還有哪裡受傷了?”
蘇伊天站在一邊,他剛纔清楚地看到寒月突然異常的樣子,心裡是又驚又怒。蘇伊天上前一把扯住景顥的領口怒道:“你給我站起來,別裝成這幅樣子,你這樣會毀了她!”
然而伸出的手被另一隻手拉開,寒月盯着蘇伊天咬着牙憤怒道:“他怎麼樣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打他!”
蘇伊天厲聲質問道:“我沒資格,難道他就有資格?就是因爲一個死人,你不愛他卻任由他對你做任何事!”
一聲響亮的掌摑聲,蘇伊天的臉迅速一片紅腫。
寒月神情冷酷道:“你給我閉嘴!”
那巴掌讓蘇伊天驚呆的同時也打醒了另外兩個人。除了蘇伊天和正扶着景顥站起來的賈思敏,還有蘇伊翔和賴火靈,這兩個人一開門便被一連串發生的事給徹底驚得愣在門外,連賈思敏是什麼時候從門口衝上去的都不知道。
“小月!”
“哥!”
賴火靈跑過去下意識地拉住寒月,而蘇伊翔也站在了蘇伊天的身邊。
蘇伊天臉色除了紅腫便是一片慘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寒月,壓住心中熊熊怒火咬牙道:“寒月,你很好!”然後轉身離去。
蘇伊天走了,蘇伊翔看了一眼寒月也跟了出去。賴火靈見寒月只是看着景顥卻不理她,跺了跺腳也跟着蘇伊翔跑了出去。
此時的寒月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嘆了口氣道:“景顥,你這是何必。”
景顥的臉色依舊蒼白,額上全是冷汗,卻還是笑道:“這樣簡單,免得你麻煩,以後我不會再爲你做什麼了,你也走吧。”
如此,便是兩人都想得再清楚不過了,同樣的決定和決絕。如此,再也不見便是最好。
“也好,你快點去醫院看看。”寒月看了一眼賈思敏,頭也不回地離開。
寒月一走,賈思敏扶着景顥冷笑道:“一個走不出陰影,一個掉入復仇的陷阱,他們真不知道哪個比哪個可憐。”
景顥對賈思敏的話幷不想說什麼,只是寒月一走,景顥終於忍不住痛得呻/呤出聲。
賈思敏臉色一變,又氣又擔心,脫口道:“以後不準再管她的事!”
脫口而出的話本就沒想讓他應承,但是景顥卻答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