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凡說會拿出‘交’朋友的誠意,沒想到誠意就是叫上了楚西一派那麼多重要的人。可惜楚西表面上是支持楚西凡,實際上還是另有打算。不過,如果楚西凡知道後面發生的事,他肯定會後悔進行這場類此家庭會議的舉動。楚西凡後悔,我也後悔!
——影魅
寒月耐心即將用完時終於被帶進了一個房間。
楚博親自爲寒月解開眼罩時低聲在耳邊道:“好好談,不要惹怒了爺爺。”
寒月用手擋住燈光,讓眼睛慢慢從黑暗適應光亮。眯着眼從手指的縫隙去看房間裡的情況。
房間裡很多人,巨大長橢圓會議桌旁坐滿了人。
楚博道:“這都是我們的家人,都是小西的長輩,還有疼愛他的哥哥姐姐們。”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感情是要開家庭會議啊。看着陣勢應該是血緣比較近的都來了,這麼大的家庭怎麼會沒有紛爭,能來這麼多應該是楚西發話了。
坐在對面的老人應該就是楚西了。寒月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從她一進來就感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她的身上,其中一抹視線是最讓人難受的,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氣魄,而且是軍人特有的氣魄。盛氣凌人,壓倒一切的氣場鎖定了她。
寒月不想抵抗也抵抗不了,蒼白着臉退了一步後拉了一旁的椅子,隔着長長的會議桌在楚西面前坐了下來。
對面那個滿頭白髮的老人收斂氣息大笑道:“不錯,能進能退,對老頭子的胃口。”
寒月皺了皺眉。不想久久不回去讓那邊擔心。看了眼站在楚西身後的楚博。目光停在楚西身上直接道:“我沒看見楚西凡,你找我有什麼事?”
“開‘門’見山,今天請你來是小西堅持的結果。不過,我也有我的打算。既然小西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我們不妨順便做個‘交’易。”
寒月眼睛跳了跳:“我們做‘交’易?楚前輩,別說你不知道我是簡氏的人。”
楚西搖頭:“不,你不是簡氏的人,你對他們來說永遠都是外人。即使上一任的jan讓你姓簡。你也只是個外人。”
如果是幾天前寒月也許會不明白,寒月不得不承認覺得楚西說的是對的。簡星說過簡氏只不過是因爲當初參加黑白隊的大多跟着他們成了複姓,隱姓埋名在英國闖‘蕩’的納蘭在英國立業後爲了紀念他們,複姓簡而化之,自己也跟着改了姓簡。
不過這個簡字裡面沒有她。
不過,如果楚西知道她瞭解哪些事情,清楚地知道當年的恩怨,不知道他還會找上她,會不會想着要和自己談‘交’易。
‘交’易什麼的做不成,但是可以獲知信息。寒月道:“你要我做什麼?你又能給我什麼?你說了我既然不是簡氏的人。楚前輩怎麼確定我能幫的了你?”
楚西笑道:“你是顧司昂的未婚妻,據我得到的消息。他很在乎你。”
寒月看了眼楚博。這是哪裡得到的信息。顧司昂那傢伙真真假假,如果不是直接坦白,自己根本是不知道的。難道是根據楚博那次看到場面然後分析得出的結論?
“我們的‘交’易很簡單,只要你以後能讓顧司昂不和楚氏作對就好,有可能的話還可以合作。”
寒月聽了臉‘色’一變,平復了一下心情道:“我沒那麼大的能力。”
楚西笑道:“不急,慢慢影響就好,你應該簡氏繼續和楚氏作對下去只有害處。”
寒月想了想還是把心裡所想說了出來:“簡氏現任jan是簡星,做主的是他。”
楚西搖頭:“你錯了。簡氏集團很分散,以顧大少爺爲首的一派,他雖然這些年不在集團,但他持有的股份和簡星是一樣多的,而且他從小就以繼承人的身份存在。以ed爲首那一派持有的股份最多,但他已經老了,只要他不在了,那些人就散了。還有一個小派,簡星母親孃家那邊持有的股份雖然少,但也是一個小集團。事實上,簡星出現的晚,根基不深,位置不穩,同樣擁有資格的顧司昂跟他爭的話,他會輸。顧司昂之所以現在都被稱爲顧大少爺肯定是有原因的。寒小姐,你心裡應該清楚這些,你是顧司昂的人,你應該知道該幫誰?我不能給你什麼,但我可以這個過程中提供幫助。”
寒月臉‘色’更加難看了。楚西說的她大概清楚。就是因爲清楚,訂婚的事她纔沒有任何異議。覺得這樣的安排可以幫到簡星。雖然她當初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她要牽制的那個人是顧司昂,是簡氏集團裡一直被公認爲顧大少爺的顧司昂。
寒月深吸了口氣道:“我覺得你不是想和簡氏和好,而是想我離間他們。你想整垮簡氏。”
楚西道:“不,簡氏是散的,所以即使有人倒下了,簡氏也不會垮。我只是跟姓簡的有矛盾,我並沒有想整垮簡氏的意思,那樣沒必要。”
寒月並沒有因此而鬆了口氣,反駁道:“ed是站在簡星那邊的,有他在,顧司昂贏不了。”
楚西笑了起來:“顧司昂是ed的親孫子,他雖然站在簡星那邊,但不會對付顧司昂。進一步說,如果簡星或者ed死了呢?”
寒月嚇得直接站了起來:“你什麼意思?”一旁的楚博聽了臉‘色’也嚇了一跳,在坐的一些人小聲地‘交’談起來,而坐在楚西手下的幾個中年男人臉上卻沒什麼變化。
楚西手指在桌上用力敲了敲,討論的馬上又消失了。
“簡氏集團既然不是一團,那麼肯定會有人希望他們出事。我也沒做什麼,只是提供點幫助。”
幫忙,你是不好動手,所以借刀殺人吧!
鎮定,鎮定,要相信他們,這個時候‘亂’了什麼忙也幫不了。寒月咬了咬牙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要再看看情況。讓我回去再想想。”
楚西手指敲擊着扶手,漫不經心地笑着道:“我和丫頭一見如故,想請你再次多待幾個小時。一來我們可以好好親近親近,二則你可以好好想想。”
寒月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老爺子這是要硬留下我?”
楚西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道:“丫頭是聰明人,應該懂得識進退。”
寒月心裡着急,冷笑道:“原來是場鴻‘門’宴。”
楚博輕輕咳嗽一聲,小聲提醒楚西道:“爺爺,小西應該到了,我去樓下接他。”
楚西聽了臉‘色’又高興起來,點了點頭吩咐道:“阿博,說話注意點。就說我們也是剛剛纔到的。”
“小西那孩子心很軟很善良,但是有時候又倔強地讓人頭疼。這次,他硬是要我們都來,他說要把家人介紹給你認識。丫頭你別辜負他的一片真心。”
這個時候的楚西纔像一個對寵愛自己孫子的老人。不過,像楚西這樣的老人,孫子很多,特別偏愛某一個肯定是有特殊原因的。難道只是因爲楚西凡很善良?
寒月擔心簡星和ed,思緒‘亂’七八糟的打轉,卻很靜的聽着楚西說話。楚西肯定是這個家的最高權威,因爲他不發話沒有人會‘亂’講話。
“小西這份‘性’情和他已逝的爸媽很像。”
楚西凡的爸媽已經死了?他的爸爸不是楚西的大兒子嗎?
寒月不說話。楚西告訴自己這個做什麼。
“小西是過繼給我大兒子,可卻是我一手養到大的。那孩子很聰明,就是太善良了。都怪我從小把他保護的太好,太寵他了。”
寒月看着楚西,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以爲楚西說完楚西凡沒爸媽的身世後就應該馬上話音一轉來呼應他前面一句叫她別辜負楚西凡的真心之類的話,結果楚西停來沉默了半響繼續講故事。
“當年我最小的兒子在某些事情的看法和我不一樣,跑出國自己獨自發展時遇見一個‘女’人,他們相愛走在了一起,再回國時帶着一個兩歲男孩。回國準備再補辦婚禮前那‘女’人知道他原來是我的兒子,憤怒傷心下竟然跳樓自殺了,兒子沒救下她馬上跟着跳了下去。”
寒月震驚地看着楚西,忽然意識到那‘女’人肯定和南歌堂有關係,更有可能就是南歌影的‘女’兒,於澈的姑姑。甚至覺得南歌堂被滅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楚西說話的語氣開始加快:“她害死我最喜愛的兒子,她害的小西沒有爸媽。”
話還沒說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坐在他身邊的中年男子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遞了杯清水過去。
寒月忽然感到深深的疲倦,不明白仇恨爲什麼會一代代的傳了下來,揹負着仇恨這東西太累了。當初她恨葉雪,恨得也太累。更何況這一代代積累下來血海深仇。
楚西緩過起來:“丫頭,讓你聽我這個老頭子嘮叨真是難爲你了。不知道爲什麼就跟你說了這麼多,你怕我卻不是特別怕我,這樣跟你說話很輕鬆。呵呵,小西的眼光果然不錯。”
寒月應付地回了個笑,心裡越來越急了。
楚西一擺手:“小西馬上上來了,上茶吧。”
話落,楚西凡推開‘門’興沖沖地跑了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