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一次詢問時雙方就能坦誠相待,我們的後來會不會有所不同?
——景顥
景顥離開後,葉華一從辦公室裡的休息室走了出來。盛開院長一直保持着微笑,手指輕敲着桌面:“葉老師,你都聽到了吧。”
“寒月調查這些做什麼?”
院長沉思片刻,依舊微笑道:“寒月不管抱着什麼目的來這裡,你也無需過多擔心,有人比你更不願意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葉老師,其實孩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
“可是……”葉華一搖頭,“不行!照雪兒的性格,知道後她會愧疚,心裡會有陰影。”他不可以讓女兒再痛苦了,沉默了一會,葉華一擡起頭,“你說還有人?”
院長依舊面帶微笑點頭,勸道:“葉老師,要發生的事遲早會發生的,躲不了的。孩們的事,我們做大人有時候不好插手。”
葉華一聽了沉默不語。院長雖說的沒錯,可是……是他沒用,讓女兒從小失去母親,他不能再讓女兒受到這種傷害了。
今天兩節選修課,寒月本來不打算去,只是想到景顥也許會去便忍不住的又跑去了。寒月明白自己這種心態不對,可是沒有辦法,她就是想看看景顥,想感受和哥哥一樣的氣息。即使這樣過後心裡會更加空虛,並且還會內疚。
兩節課下來寒月和賴火靈講了幾句話後不是低着頭髮呆就是看着景顥發呆。景顥這兩節課好像更不在狀態,晃神的情況比寒月還要嚴重。賴火靈不得不承認,和他們坐在一起是個錯誤的決定。
下午放了,教室的人該走的很快就離開了。寒月看着發呆了很久的景顥,擡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景顥回過神猛地抓住住寒月的手腕,回頭。
寒月對此只是一剎那的驚訝後就沒了別的反應,只是定定的看着景顥。
那雙眼睛很溫和,不仔細看發現不了眼裡藏着的一絲冷漠和戒備。景顥心裡忽然一痛。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將情緒掩藏起來嗎?
“你在幹什麼?”景顥看着寒月竟是直接問了出來。
“看你睡着了沒。”寒月嘴角彎出一抹笑意。
景顥沒有放手,盯着寒月的眼睛問:“轉到盛開幹什麼?”
寒月怔住,這些年的歷練,在外人面前的波瀾不驚全都在景顥這裡行不通啊。景顥這樣盯着自己,實在很難說出騙他的話啊。寒月低下頭,垂下眼睛。
景顥看着寒月的反應心裡有些期待。要對自己坦言嗎?
“爸媽都在這裡,我當然要回來。”寒月擡起頭淡淡笑開。
這些話是假的,寒月的笑容也是假的。若不是自己像了寒陽,恐怕寒月根本不會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寒陽說的妹妹,想象中的寒月,真的很難再看到了嗎?隨着寒月的話,景顥心裡有什麼東西漸漸下沉,越來越重。景顥忽然怕了,於是轉身離開。
(他好像傷心了哦。)
你給我閉嘴!
寒月情緒不穩,坐在位置上開始平定心緒。賴火靈撞了撞寒月:“小月,剛纔景顥很奇怪呀,莫名其妙。”朝門口望了望,“快說,景顥是不是對你有意思?還有,我看你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勁啊,你們是不是——”
“別八卦。”是不對勁,只是不關風花雪月。知道自己的不對,卻不明白景顥眼裡的情緒是怎麼回事。
寒月準備先去一趟圖書館再回寢室,賴火靈則去畫室找葉雪。
抱着打印好的一疊資料準備回寢室,走在上突然一陣疼痛襲來。
嗯,這個病從上高中後就沒再犯過,以爲不會再犯,所以身邊根本沒準備藥。寒月抱緊手上的東西轉身往醫務室走,準備先去弄點止痛藥。
幾個男生迎面走來,停在面前。
“呀!這不是那個轉生嘛。”
說話的男生頂着黃色爆炸頭,身上紋身,腕上帶着護腕,身材高大強健。
“球打得不錯,不如我們來一場。”
有人提了一句後其餘幾人便跟着起鬨。
寒月不想招惹他們,低頭想走過去。但是寒月忘了,示弱往往會讓對方認爲你好欺負,他們往往不會收斂,只會變本加厲。
有人爲了攔寒月推了一把寒月,手上的資料就這樣嘩嘩散落一地。寒月也因爲沒有防備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站穩後蹲下去身去撿掉的紙張順便緩解胃痛。
(喂,你打算怎麼做,不會又想忍着吧?)
別惹事。
有人惡意踩住寒月正要撿起的那張紙:“喂,你以爲你不說話就這樣算了,你那天不是挺威風嗎?”
寒月眉頭一皺,忍着痛擡頭看向他們。額頭上有着細密的虛汗,臉色泛白,臉上面無表情,目光卻是凌厲懾人。
這是什麼感覺!身邊的人連忙收回腳往後退。這女生怎麼會有這種令人畏懼害怕的凌厲目光。幾人都被寒月的目光所震,忘了要做什麼說什麼,一時間都呆立着。
雖說最好喜怒不形於色,但偶爾露出一點壓迫人的兇光也是必要的。這次小用的效果看起來還可以。寒月收斂了目光低下頭繼續撿那些凌亂的紙張。寒月勾起嘴角,無聲的笑容裡帶着一絲朦朧的邪氣。
“算了吧。”一位男生小聲嘀咕。
帶頭說話的男生不甘道:“他媽的,難道一個女生我們也搞不定。”
“欺負一個女生讓你很成就感嗎,還不走!”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青年站在他們身後一聲呵斥。
那羣男生回頭,驚訝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畏懼:“隊長!”
青年目光微冷:“明天訓練前罰做一個俯臥撐。”
幾人頓時發出悲慘的聲音:“隊長!”
青年微微一笑,勾起一抹邪氣:“個。”
“啊,快走快走。”
“見鬼,我們好歹也大了竟然天天由大二的弟管着。”
“誰讓他厲害,誰讓你服他,算了算了,快走吧,免得隊長直接從個加到九個,那就真慘了。”
那羣人撤了,寒月低下頭繼續撿剩下的紙張。
寒月蹲在地上,汗水大滴大滴落下。胃一直都沒事,這突然一發作還真是痛的厲害。
寒月實在不懂,記憶裡自己從小飲食就非常規律,怎麼會有這麼嚴重的胃病。胃病是件小事卻在寒月眼裡十足是個奇怪的病。
難道是因爲七歲之前的飲食其不對?七歲以前的事自己忘了,哥哥也不曾講過。真不知道自己七歲之前到底要怎麼折騰才折騰的出這麼多年都沒徹底養好的胃病。
再擡起頭時,那位幫她說話的青年已經走了。看着男生的背影,寒月微微一笑。幫完了人不說一聲便走,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幫忙撿起剩下的紙張,很特別的一個人。聽那些人的話這個人身爲大二的生卻可以管制那些個頭高大的大男生,看來是個很厲害的人。盛開院確實不簡單,是個藏龍臥虎的校!
走遠的青年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寒月離開的背影。有趣,剛纔那女生低頭時那一抹朦朧的邪氣和某人很像啊。嗯,從哪裡來的呢?
發現有趣的事情了,期待下次見面吧。青年勾起脣角,一股邪氣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