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秦舒姝還是去了溫知珩的公司。正好趕在今天斐冀擴大公司規模,大量招聘員工,和秦舒姝同批進去的還有一個本班的王雯甜和同系的楊綿綿, 以及其他幾個人。
因爲招聘了三十個人, 但最後留下來的名額卻只有二十個, 所以其中的競爭力度也不算小。但因爲秦舒姝不道德地就知道自己是內定了的, 便天天悠悠閒閒的。
秦舒姝和她同批進來的楊綿綿以及劉婷婷都分在了審計部, 那王雯甜卻去了秘書部。
本來溫知珩是想把秦舒姝調到自己身邊的,但秦舒姝卻一口回絕:呆你身邊,你肯定什麼也不讓我做, 那我實習還有什麼意思吶!
走在A市最高商業樓21層,經過這三年的發展, 這整個樓都被斐冀包圓了, 向下看去, 整個A市市中心的大貌差不多已經可以盡入眼中了。
楊綿綿生性豪放爽朗,見着秦舒姝的第一面, 就嘻嘻哈哈地摟着秦舒姝的肩膀稱兄道弟了。而劉婷婷卻故作清高,對那楊綿綿的示好只冷哼一聲,就再也理都不理了。
而王雯甜自從在面試期間見到秦舒姝以後,就迅速和她黏在了一起。
“舒姝,你說溫總喜歡什麼飲品?咖啡?還是茶水?”王雯甜再次擰到秦舒姝的辦公桌邊, 向她打探溫知珩的喜好。
“茶。碧螺春他最喜歡了。”秦舒姝放下手中的工作, 瞧着王雯甜的眼, 認認真真地回答着。
“啊, 謝謝啦, 那我先過去了。”王雯甜見舒姝的眼瞧着她,心裡有些發虛, 拍了拍自己波濤洶涌的胸脯,扭身回了自己的秘書部,翻箱倒櫃地找茶葉去了。
“她怎麼老來跟你問東問西的?再說你跟她說這麼詳細幹嘛?沒見她天天顛顛地往溫總辦公室裡獻殷勤?”楊綿綿轉了椅子,戳了戳秦舒姝的後背,道:“再說你怎麼那麼瞭解咱們溫總啊!”
“因爲他是我哥啊!”秦舒姝回答道。
因爲秦舒姝回答得太過理所當然,楊綿綿竟沒往別處想,只連連低聲叫着:“難怪你做什麼都不緊不慢的,原來是有後臺的人!”
“噓——”秦舒姝怕公司裡的人都知道,忙對着楊綿綿豎指噓聲。
楊綿綿也好像和秦舒姝分享了一個小秘密一樣,美滋滋地扭頭繼續工作了。
與秦舒姝兩人隔了一個走廊的劉婷婷見兩人小動作不斷,冷哼了一聲。
“舒姝,溫總他喜歡喝多少量的茶水啊,上次我給他泡的茶,他都沒喝!”第二天一趕上中午的休息時候,王雯甜再次巴巴地跑到秦舒姝辦公室邊,問着。
“啊?”秦舒姝正在閉眼小覷,聽見王雯甜的問話,才把頭從胳膊中擡出來,迷迷糊糊地沒明白個什麼意思。
王雯甜一見秦舒姝一臉迷糊的樣子,又想到昨天下班時候,溫知珩辦公室發佈文件的時候,三個實習生一起進溫總辦公室裡。出來後,那兩個同爲實習的女生,幾乎就是當着面張嘴諷刺王雯甜拍馬屁的事情。
一又回想到這些,王雯甜胸中更是怒火中燒,尖聲叫嚷:“秦舒姝你到底是不是我同班同學?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問你話呢,你聽不懂?”
剛王雯甜的一聲,不但把秦舒姝弄醒了,連帶着也叫醒了正在夢鄉里的楊綿綿。楊綿綿在家是獨生女,向來驕縱慣了,平時什麼壞毛病也沒有,就一個起牀氣,誰也不敢觸。
“我還想問問你什麼意思吶!現在正是中午休息時間,公司裡的那麼多大哥大姐都在休息,你叫喚個什麼?你想幹什麼呢你?!”楊綿綿醒來,迷濛着眼,鎖定了眼前這個站着的把她吵醒了的罪魁禍首,陰陽怪氣嘲諷着。
楊綿綿的聲音不算大,但早被王雯甜那一嗓子嚎醒了的衆人,看着王雯甜的目光頓時就不一樣了,一時間,整個綜合辦公室裡立馬交頭接耳地鬧哄哄不可開交了。
看着人事部的經理慢慢走過來,王雯甜的心底一凸,只慌亂中瞪了秦舒姝一眼,就一路小跑地回自己那邊埋頭辦公了。
“什麼人嘛,欺軟怕硬!”楊綿綿見王雯甜一路小跑地,啐了一口,扭頭又壓了壓嗓子,對秦舒姝說:“以後她要是在跟你打聽溫總,什麼也不要說了!”
秦舒姝愣怔怔地望了眼楊綿綿,“爲什麼?”
楊綿綿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秦舒姝的小腦袋,“她這種人,早晚恩將仇報!長了一雙白眼狼的眼!知道嗎?”
“唔。”秦舒姝不太明白,但這會兒她太困了。
楊綿綿看着倒頭就接着睡的秦舒姝,一眼羨慕嫉妒恨的,對着那王雯甜的方向咬牙切齒的——她睡覺一被打斷,就很難再入睡了。
……
晚上,溫知珩接舒姝回家,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秦舒姝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問問,“你不是喜歡碧螺春的嗎?”
溫知珩有些摸不着頭腦,“是啊?怎麼了?”
“那你怎麼不喝王雯甜給你倒的茶水?”秦舒姝追問。
“她?倒得茶?”溫知珩哈的一聲,樂了,“也不知道哪裡翻出來的陳茶,一股子磣味,也難爲了她端上來時候沒注意到!”
聽到這些,秦舒姝也不由得捂嘴笑了起來。
原來,那王雯甜只是在茶水間隨意翻找出來的碧螺春,畢竟秘書部大多都是女人,喝紅茶的多點,她只一心想着討好了溫知珩,好讓她一畢業就可以轉正,還真沒注意到茶葉陳了。
王雯甜家裡條件普通,只是小縣城裡中下層的人家,從小爭強好勝的,到了學校,見多了不公平的事,自己心裡竟然存了不勞而獲地心思了。
“怎麼?她跑去問你的?”溫知珩想到好像招聘時,王雯甜資料上寫的是A大。
“是啊,這兩天問了我不少呢!”
“啊!難怪她這兩天老往辦公室裡湊,原來是這樣!”溫知珩見秦舒姝語氣泛酸,心中激動,面上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秦舒姝只氣鼓鼓地看向車窗外面,不再和溫知珩說話了。
她過了這三年,終於像是個青春期的孩子一樣,對於各種情感也終於變成了懵懵懂懂的認知,而非小孩子一樣的下意識的了。
就想是現在,秦舒姝明顯是感覺到了自己說出這些話時,心裡蠢蠢欲動的渴望,但溫知珩不表達出來,自然惹得她生氣了。
……
第二天,秦舒姝早早地就催着溫知珩載她去公司裡。因爲她知道楊綿綿有個習慣,就是上班工作前一定要先閉目養神一會兒,然後仔細檢查自己的電腦,再把桌子上的東西都重新擺放整齊,直到九點整,才能放心地投入工作裡去。秦舒姝想利用她這個時間,好好地問她幾句話。
果不其然,秦舒姝提前了二十分鐘來,楊綿綿已經小眯完了。
“呦!挺難得的啊!咱們秦小姐竟然沒有踩點打卡上班?”楊綿綿見秦舒姝提前來上班,十分意外。
秦舒姝拉了拉楊綿綿,低聲道:“我想問你點事。”
楊綿綿見秦舒姝神秘兮兮的,也來了興趣,學着秦舒姝的聲音問道:“什麼事?”
話到了嘴邊,秦舒姝又有些躊躇了,猶豫了下,“你知道怎麼討人喜歡嗎?”
“哈?什麼?!”楊綿綿期待了好久的事,竟然是這麼空泛又無聊的問題,不禁失望地轉過頭去了。
忽而,轉眼,楊綿綿又急把椅子轉回到了秦舒姝面前,問:“男的女的?”
秦舒姝腦中閃過昨天傍晚溫知珩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又見楊綿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喃喃:“男的。”
楊綿綿瞠目結舌,“你這幅軟軟呆呆的樣子都要戀愛了?”
其實秦舒姝是很想告訴她,我已經戀愛很久了。但是見楊綿綿實在太過驚訝的臉,就默默地不再說了。
楊綿綿見秦舒姝不說話,便當做是默認了,嘆息:“男的嘛,都喜歡漂亮的!性感的!”
秦舒姝想起王雯甜高挑又纖細的個子,溫婉的鵝蛋臉,就羨慕了起來。
楊綿綿見秦舒姝似是認同她剛說的,又拉了拉秦舒姝的裙子,嫌棄道:“你的整體風格一直都是可愛童趣的鄰家寶寶樣子,不改變不行。女人味兒,得有個女人味兒出來!”
說着,楊綿綿看了看秦舒姝辦公桌上擺着的唯一的香水——紀梵希的小熊寶寶,有些無奈,“再說你天天素面朝天的可不行,得有紅脣烈焰,懂嗎?大紅脣!小煙燻!”
秦舒姝看了看桌子上擺着的小熊寶寶,有些不忿,這款香水可是哥哥他送我十六歲的生日禮物,他怎麼會不喜歡?
但又見楊綿綿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又有點懷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得化妝?”
“得了吧你!人家身上的裙子津森千里都得上千塊,你還嫌棄人家穿的?!”
許是楊綿綿太激動了,嗓門不自主地就放大了,引得過道那邊的劉婷婷閒得嘲諷。
而一直在不遠處坐着的溫知珩,也將事情前後聽了個七七八八。當聽到楊綿綿說的烈焰紅脣的秦舒姝,溫知珩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期待。
本來今天一大早,秦舒姝就特別反常地急着拉他去公司,溫知珩心中奇怪,動了個小心眼兒,在送秦舒姝去自己座位上時,自己也悄身坐在了離她不遠處的地方,這才弄明白了怎麼一向什麼都不瞞她的秦舒姝,怎麼今天早上支支吾吾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