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賢智本來以來縣紀委把秘書帶走,就是因爲吳磊給自己父親孝敬的一套房子有些來路不明。但現在被馮思哲一點,他的心中也是一驚。是呀,正常的情況下不要說帶走領導的秘書了,就是想要調查領導的秘書,那都是要提前的打招呼的,而這種連話也沒有一句就直接帶走的,莫非這個呂卓的最終目標是自己嗎?想想吳磊之所以能買的起房子,不就是因爲做了自己的秘書,在一些場合之中可以拿上一些無傷大雅的禮品嗎,那如果真的把吳磊的問題給暴露了出來,是不是也就證明了自己是一個貪官了呢?
一想到這裡,方賢智的渾身都冒了一層的冷汗。“是呀,你呂卓同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調查我嗎?好呀,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完全可以向上級領導彙報嗎?我方賢智接受上級領導的任何調查與質詢,但是我反對你們這樣無根據無理由的亂抓同志,你們這樣是對黨的不負責任,是對縣委的不負責任,更是對我們同志不負責任。”
三頂大帽子就這樣扣到了呂卓的頭上。讓他一時間有些慌亂了起來。
他是聽說吳磊送給父母的房子有些來路不明,這才讓沈文把吳磊帶走的。當時他心裡並沒有把吳磊看成是誰的秘書,在他看來,吳磊不過就是一個小科員罷了,不過就是一個縣委的工作人員,他的問題與是誰的秘書沒有什麼有關係。但他確忘記人家的身份可稱的上是縣委第一秘了,把他帶走而不經請示,一定會引起有些人的注意和態度上反彈,現在怎麼樣,方賢智就第一個不同意了。而在馮思哲的引導之下,他不向自己發出質疑之聲那纔是怪了。想一想,還是自己考慮不周呀。
呂卓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至少在請吳磊去縣紀委之前也是要給方書記打一個招呼的,可就是沒打這一個招呼引起別人的誤會了。現在連縣委書記都不支持自己的工作,起了質疑了,那可想而知,他接下來的工作一定不是十分好做了。
“那個。。。。。。在這一點上,我是有一些自己的考慮的。但事情絕對不是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我是有着自己的原則,自己的想法的。”呂卓想解除這個誤會,但確不知道要怎麼樣說,至少他在態度上還不想軟下來,可他確不知道這樣的話一說,確給人另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的確是有背而來,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達到什麼目的的,可是以正是因爲他不想正面服輸,這才讓他的話聽在別人耳中變了味,讓人以爲他的心裡想法真是向馮思哲剛纔所講一般,他就是衝着某些人出去的,這纔是他的真實想法。
呂卓的解釋不旦沒有讓方賢智感覺到心裡好受,反而是誤會更深。聽着這種解釋,方賢智認爲自己己經是人家的目標了,如果自己在不反擊,那很可能位置就不保,這一氣之下他就拍了桌子。“呂卓同志,你要想清楚你在做什麼,在說什麼。剛纔馮縣長的兩個問題你是一個都回答不了,全部都是以這是你的原則,你們紀委工作的特點來應付,這讓我很不滿意。爲此就這件事情我提議,停止現在縣紀委的一切工作,同時停止呂卓同志縣紀委書記的工作權力,下面請同意的同志請舉手。”
說着話,方賢智就第一個把自己的手高高舉到了半空之中。
方賢智終於發怒了,他這一怒就是要一杆子把呂卓給打倒在地的樣子了。他這手一舉,縣委辦主任崔炎馬上附合,第一個舉起了手。
看着這一情況的發生,馮思哲心中滿意的一笑,這就是他要的效果,甚至比他所要的結果還要好。本以爲能阻止呂卓的這次行動就算是勝利了,但未想到方賢智竟一怒之下,提出要停止呂卓的工作,這就更好了。如此他就沒有不舉手的道理了。爲此他的手也在崔炎之後舉起。
一縣的書記和縣長都舉起了手,表示出了同一個意見,那下面的人哪還有不依附的道理。在加上呂卓本身的做法己經引起了衆怒,大家都巴不得馬上讓這個會涉及到他們的調查行動取消,那誰還會這個時候表示出對他的同情呢。
就這樣,除了呂卓本人,其它十二名縣委常委都舉起了手,包括在旁記錄的方賢智秘書,剛剛被馮思哲解救出來的會議記錄員吳磊也很興奮,如果可能,他也是想把手舉起來的,只是他的級別還是太低,有些事情還輪不到他去表態的。
幾乎算是全票通過了。當即,方賢智在不給呂卓解釋的機會,手一揚,“好,全票通過,現在我宣佈結果,暫時停止呂卓同志大湖縣紀委書記一職及相關的工作,同時在會後,縣紀委所有的工作人員通通撤回。就這件事情我會和馮縣長一起向市委進行彙報的。”
這就等於是會議的結果了,聽着這個結果,呂卓身子一軟,半癱在了座椅上。他真是沒有想到,不過就是抓了一個並不算是關鍵人物的吳磊罷了,竟然引來了這麼大的反彈,這一次他真是栽了。
在開會之前,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臉嚴峻的進入會場,而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大家又都是歡天喜地的離開,這便足以證明了什麼,那就是呂卓的所做所爲的確是不得民心呀。
在縣紀委大院的副書記沈文也在第一時間被通告了縣委常委會的情況,他一聽呂卓被暫時停職了,當場嚇的臉色鉅變,馬上表示會尊重縣委的決定,馬上把所有被羈押在縣紀委大院的其它單位的被審查人員通通放掉,同時還表示,縣紀委會馬上停止這次全縣黨員幹部大調查工作,他也會在單位好好的反醒。
沈文的態度己經不重要了,像這種人無人給他撐腰,那他就什麼也不是,起不了什麼波瀾。倒是呂卓有些愁眉不展的回到了縣招待所自己的房間,他的確是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和檢查一下自己近期的所做所爲。
同一時間,方賢智與馮思哲分別座上了自己的車子直向着高陽市而去,大湖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做爲大湖縣班子的班長與副班長是一定要到市委去解釋一個明白的。
先說呂卓回到自己休息的房間之後,是十分的喪氣。他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纔來大湖縣沒多久,工作上就會遇到這麼多的困難,難道是因爲自己太過急於求成的原因,還是因爲自己的性格決定了一切,因爲自己有些妒嫉比他年輕的馮思哲,因爲在思想上太過主觀了,太想幹出成績以證明自己了,這工作中才會有些毛毛燥燥,纔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弄的把所有人爲敵了呢?
孤獨的躺在了房間內的牀上,想着這一次方賢智與馮思哲去市委說了事情的經過,上級領導會怎麼處理自己呢,會不會把就這樣把自己這個縣委常委的資格拿下,不在讓自己任縣紀委書記了呢?想想從省委督察室來大湖縣赴任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雄心壯志,同事們又是對他抱有了多麼大的期望,可事實怎麼會如此的相反。想當初自己還認爲即然能在省委之中都能把工作做的通,那來一個小小的窮縣就更不應該是問題了纔是。可事實確是恰恰相反,這實在有些讓他不能接受。當然了,如果因此自己離開了大湖縣那纔是最讓他接受不了的。
他要在回到省委督察室嗎?那怎麼可以,以後他都要揹着這個污點生活下去,他是無法接受的。由牀上一躍而去,他終於還是決定要給自己的表哥打一個電話了,他要聽聽別人的意見,也許這種事情自己看也很難看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