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電話通話紀錄,這便說明了馮思哲根本就沒有接到什麼電話,那就同時說明一切事情馮思哲早就安排好的,他去蓮花大酒店301房並不是接電話而去,而是事先就有了這個想法的。貝金龍一拿出了通訊單子,就讓在這會議室中的衆人們一陣的心涼。
可事實上有一個人確可以更爲肯定的說馮思哲是被人冤枉的了,因爲就在馮思哲接那個所謂的舉報電話時,他正好在場,這個人就是蓮花市的市委書記夏想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夏想並未把這件事情直接的提出來,他是要留一手,留到更爲關鍵的時候再用。“嗯,不是說有監控錄像嘛我看還是先看看錄像再說吧。”夏想打了一個岔,把話題引向了錄像的事情上。
夏想似乎是不想在爲馮思哲辯解什麼了,而是想看看錄像帶的內容,這讓貝金龍高興的不得了,他以爲這是夏想無話可說了,這便馬上的安排人把會議室中錄像機打開,然後播放着馮思哲,陳光明和付笛三人在301房間內的一幕幕。
只是錄像帶來了,但確沒有聲音,貝金龍的解釋是市局當時的攝像設備還並不是很完善,這個錄像也只是有影沒有音,從畫面上看,聽不到三人在說什麼,可是確可以明確的看到付笛見了馮思哲之後就打開了皮箱,然後三人嘀咕了什麼後,這就準備向外走,接着就被貝金龍等人給堵了一個結實。
單從畫面上看,是可以看出馮思哲受賄的證據的。看了錢後,就準備走人,這也是符合事實依據的。爲此,當這段錄像播放完畢後,在場之人都是嘆了一口氣,甚至就連紀委書記陳政海和政法委書記黃林都不在言語了,他們似乎都在心中認定了馮思哲索賄的事實。
但夏想確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他已經可以確認馮思哲是被人誣陷的,這從電話記錄突然消失之中就可以證明,只是他現在還不能確認是誰要對馮思哲這樣做,所以現在他在觀察,誰若是現要想對馮思哲落井下石,那這個人的嫌疑就會是很大的。
就在夏想還在觀察着大家的時候,市委副書記阮貴本終於張口說話了。“同志們,現在事實已經擺在我們的面前了,雖然說我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並且我也知道在蓮花市經濟發展之中馮思哲同志的確也做出了很大的成績,可事實就是事實,這並不能彌補他索賄的事情,所以本着事實求事的原因,我想這件事情還是應該向省委彙報的,我們還是要充分的尊重事實嘛。”
阮貴本這樣一說,市委秘書長貝連香連忙贊同的發言道,“是的,雖然對於發生在馮思哲同志身上的事情我也表示遺憾,但事實就是事實,我同意把這件事情向省委彙報,由省委來權全的處理這件事情。”
在貝連香說完之後,會場之內傳來了短暫的靜寂之聲,紀委書記陳政海和政法委書記黃林都是默不作聲,雖然他們也從這些證據上認定了馮思哲可能索賄的事實,但他們確不想在這個時候說馮思哲的不是,因爲從他們內心來講,他們並不想讓馮思哲就此離開蓮花市,說起來這還是一個不錯的幹部。
像是陳政海因爲馮思哲的到來,讓他紀委的工作成績有了一進的進展。以前就有人說過,蓮花市這樣的貧窮,那是不是和這裡的幹部有問題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呢。爲此,就有人質疑他這個紀委書記不稱職,沒有抓到駐蟲,這才讓蓮花市的經濟工作一直陷於後退之後。後來還是馮思哲來到之後,纔有了紀委調查王喜波與倪大紅的案子,紀委工作纔有了起色。
再有就是市政法委書記黃林同志,以前他可是一直受着公安局長貝金龍的壓迫的,可是自從上一次馮思哲把貝金龍抓了並送到他的手中之後,他明顯的感覺到貝金龍對他的說話的口氣有了改善,而他終於不再是一個樣子書記,有了屬於自己的一定權力。現在如果把馮思哲弄走,那可想而知,貝金虎的案子就壓不了多長時間了,由此可以推斷,他就又有可能在回到樣子書記的年代了。
這兩個人是多多少少從馮思哲來到蓮花市工作中受益的幹部,所以他們並不想對馮思哲做一些什麼,可以說他們都是有着私人感情在內的。那要說私人感情,夏想更是其中最爲典型的代表了。
作爲蓮花市的市委書記,沒有人比他更想讓蓮花市富裕起來了,夏想就是這樣的人。他曾做過很多次的努力想讓蓮花市在他任職期內走向富裕,可是他的確曾努力過,想過各種方法,但效果一直都不好,直到馮思哲受組織命令來到了蓮花市之後,這一幕終於改變了,蓮花市終於有了自己的公路,有了自己的經濟特色,現在在看蓮花市已經一步步從貧窮之中走了出來,正在向着富裕小康大道邁進。而在這其中馮思哲的功勞顯然是很重要的。
這個時候,讓馮思哲就此離開蓮花市,而且還是揹着這麼大的罪名離開,這可是他絕對不想看到,也不能看到的,他必須要給認真工作的幹部們創造一個好的環境,他不能讓做工作的人反而受屈,不做工作的人確反倒無事,這是不可以的。爲此他必須就馮思哲的事情有了一個態度和自我交待。
“好了,有關這件事情我認爲證據還不足,所以這件事情我的意見是先不向省委進行彙報,由市紀委先進行調查,再說了,馮思哲同志大呼冤枉,我們總要給一個說法不是嘛,再有就是陳光明和付笛兩位同志,他們不是還沒有承認嘛,那我看一切都還需要在進行調查一下吧。”夏想剛纔看到阮貴本是想讓馮思哲就此下馬的幹部之一,他就有些想不通,按說這兩位同志間的關係雖然不是親密,但也算是不相礙吧,那爲什麼是阮貴本任這個落井下石的角色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真的需要時間好好的調查一下,好好捋順一下這其中的關係。
夏想作爲市委書記拿出了他的態度。要說權力這個東西還是很牛的,至少他這樣一說,那阮貴本等人就不再說話了,他們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去得罪夏想吧。
臨時會議就這樣解散了,按照夏想的要求,市紀委開始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不過在阮貴本的堅持之下,最終還是決定由市公安局與市紀委一同辦案,畢竟這件事情是市公安局先插入進來的。
市紀委書記陳政海也是不想讓這件事情的一切後果由自己來背,所以他是痛快地答應了。其實他會這樣做,只能說明他認爲馮思哲是沒救了,所謂的調查不過就是一個樣子一個過程而已,而他又不想成爲扼殺馮思哲政治前途的劊子手,所以他這才同意與市局一同辦案的。
……
市局審訊室中,幾名警察正在對着付笛進行着審問。
付笛坐在一張冷板凳上,他的面前是一個瓦數非常大的檯燈,檯燈的燈光直直的照射在他的臉上,給他一種很不爽的感覺。
“我說付笛,你也看到了,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識像的你就都招了,那樣的話,你就會舒服很多了。”一名長的很猥瑣的警察看着付笛冷哼哼的笑着。
“招,你讓我招什麼?”付笛裝作不解的樣子問着。
從他被帶上警車,在說來到了警局之後,他就已經把發生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他算是明白了,這一次事情完全就是有人想要陷害馮思哲,而他則運氣很不好的成爲了其中的一個棋子。想一想給他打電話自稱是陳光明秘書的人,那人聲音是有些像,但是仔細一聽便可以聽出來並不是一個人。說來當時他也就是大意了,看着是陳光明辦公桌上的電話,在加上對方自稱感冒了他也就信了。他怎麼就不動腦子想一想,如果真是向他要錢,會打電話嘛,兩個人有時候因爲工作關係一天要見好幾面的,那有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中說呢,而且最根本的一點,憑着馮思哲的身份和地位,他會少那三十萬,會向自己開口要嗎?這隻要有一點點腦子的人都可以分析的出來呀。
付笛想通了一切之後,就很是後悔,他後悔輕信了一切,這纔有了現在的不利處境,尤其是還連累了馮思哲和自己一起受這樣的待遇。
即是想通了,那付笛就更不可能去承認假事實了,他知道自己是大東北公司的人,而大東北農業貿易總公司的後臺是佟慶和田亮,這兩個人一旦知道了自己的遭遇,那一定是會出手救自己的。當然前提條件是自己受了委屈,倘若現在他受不住壓力,瞎說了有關馮思哲的什麼話,那就對不起了,很可能他就真的沒有人在會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