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公安局和軍分區把人給帶走了呢?”牟國陽試着問着。
“不可能,公安局這邊沒抓一個人,我是清楚的,而軍隊那邊也僅僅是維持了一下秩序,同樣沒有抓人呀。”正因爲這兩方面都沒有抓人,而這些人還無故的失蹤了,所以劉憲剛纔頭疼的,這些人不見了,他不僅不能發起後序的一些不利馮思哲行動,同時這些人如果真的被抓,在招出了自己,那樣問題纔是大了呢。
“什麼?你確定嗎?”聽着劉憲剛這麼肯定的說着,牟國陽感到事情更不對了。
“沒錯,我確定,我當時可就在現場不遠,還是最後走的,我沒有看到軍隊和警察帶走任何人的。”劉憲剛想了一下之後,很是認真的說着。
聽着這麼肯定的聲音,牟國陽的腦袋就是一陣的發麻,事情是鬧起來了,可是確沒有把馮思哲怎麼樣,反而自己派出的人確都消失不見了,如果說是因爲這些人害怕有人翻後帳都跑了還好說,但若是被其他人給抓起來了呢?這要怎麼辦呢?他們可都是自己派出去的呀,如果出了事情,一定會咬出自己的,這種慫恿他人去市委大院門口聚衆鬧事,應該要負什麼樣的責任,他可是很清楚的。“這樣,劉書記,你先不要急,也不要聲張,馬上派出你手下可靠的人去調查這件事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有一個結果。”
“好吧。”劉憲剛知道現在也只有這樣了,他只有期望着那些人是因爲害怕而全部跑掉了,並不是被其它勢力的人給抓起來了。
……
坐着李爽的車子向着省城而去的馮思哲接到了陳虎的電話。
“老闆,那些個鬧事的人我一個不落的都給抓起來了,這些人也是軟骨頭,我還沒有怎麼問呢,他們就全交待了,說這件事情是受了牟國陽和劉憲剛的指使才這樣做的,我已經叫他們做了筆錄,並劃了押,您看接下來怎麼辦?”陳虎在電話那端恭敬的說着。
陳虎這件事情辦的漂亮,很是讓馮思哲滿意。“很好,人先押着,筆錄也要收好,等我回到了同大市給我送來。”
馮思哲掛上了電話之後,就在想着應該如何的面對着這件事情,顯然省委給打電話叫自己過去一定是讓自己彙報這次千人聚衆大鬧市委的事情,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只需把陳虎那裡得到的供詞和證據一交,自然就會了事,接着牟國陽和劉憲剛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樣看起來是最爲簡單不過,但反過來一想,這些人下去了,隨後就會有其他人進來,縱然不是甘系的人,也會是其它派系的干將,如此,同大市的局勢就又會發生動盪,而對於正在着手解決同大市人事問題的他來講,顯然並不是那麼有力的。相反的,他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拿這件事情和牟國陽與劉憲剛做一個交易,用這個把柄讓這次同大市人事調整可以順利的進行,如此的話,等同大市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他是隨時可以找到這兩人的毛病將其拿下的。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他就要想好怎麼應對省委的質問了,這可不能馬虎呀,畢竟上千人的上訪事件,若沒有一個交待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在車中的馮思哲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選第二條路,這次上訪事件他可以自己扛,但換來的確是同大市歸自己掌握,這樣怎麼說也是值得的。
車子來到了省城,馮思哲先去了省委大樓,省委書記康東林那裡還等着他彙報呢。等着他通報了省委書記的秘書進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後,發現省委副書記羅浩也在這裡,他的心中就有了一些的底氣,他相信羅浩是一定會向着自己說話的。
果然,在他把這次羣訪事件彙報完畢之後,羅浩就替他說話了,“這麼說,這是上一次你們同大市整治小煤窯之後的後遺症了?”
“是的。小煤窯取締了,雖然這可以更好的保護國有資料,同時還可以保障礦工的生命安全,但同時也斷了很多煤老闆的發財夢,這樣,他們才組織起了這次羣訪事件,爲的就是想給市委施壓,然後同意他們重操舊業的要求。”馮思哲向着羅浩恭敬地回答着。
“原來是這樣,那康書記您看……”已經給了馮思哲解釋的機會後,羅浩就把目光看向了省委書記康東林。
“我看同大市對小煤窯政策是正確的,這已經得到了中央和國務院的肯定,那好不容易打下來的良好局面不能隨意就破壞了,你們同大市委更要頂住壓力,同時也要做好工人的善後工作,只要他們以後有了工作,有飯吃了,有收入了,自然就不會在鬧了。”康東林下着指示。
“是的,回去後,我們同大市委市政府會完全的貫徹康書記的指示意見。”
就這樣離開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責備,當然這與羅浩在那裡打邊鼓是密不可分的。接下來馮思哲又來到了省政府辦公樓,在這裡見了已經是三晉省省長的鄭直。
鄭直見了馮思哲證據還是和善的,“思哲同志,這一次羣訪事件還是比較嚴重的,馬上黨的十六大就要召開,這個時候社會維穩工作我們要當成一件大事情來抓,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一旦造成了什麼不良的後果,那我們的工作都將會是很被動的。”在聽完了馮思哲的彙報之後,鄭直這樣說着。
而馮思哲也知道,鄭直已經被選爲了中央委員,是會去參加十六大的,如果說他們在開會的途中,突然同大市這邊鬧了起來,顯然對他的影響也是很不好的,畢竟同大市還是歸三晉省管嘛。
“是的,鄭省長,我一定會注意的,保證不會在這讓類似的事件發生。”馮思哲相信只要自己回去把相關的證據向着牟國陽和劉憲剛面前一放,這兩個人一定會老實下來,那這樣的事情以後也就一定不會在發生了。
“嗯,記住你的保證,如果真有下一次的話,那我就要找你好好的談一談了。”鄭直很嚴肅的說着。
其實鄭直對馮思哲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如果這件事情換成其它市縣的話,怕他早就發了火了,放在馮思哲身上,他能夠這樣心平氣和的說幾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從省長辦公室中出來後,馮思哲是長出了一口氣,兩位領導都沒有說太過嚴厲的話,這讓他的心情好過了許多,本以來要被狠批一頓呢,現在看來,情況比自己想像的好,那接下來他也應該回同大市找一些人好好算算帳了。
馮思哲是想很快的回到同大市,可偏偏的有些人就是不願意,在馮思哲剛出了省長辦公室後,秘書陳光明就走了過來說道,“老闆,剛纔接到了省紀委,省組織部,省秘書處打來的電話,就是幾位領導都要你前去彙報工作,您看……”
“哎。”嘆了一口氣,馮思哲無奈地搖了搖頭,本以爲向省委書記和省長彙報好工作就行了,現在看來還不夠呀,藉着這個機會,甘系人是想要好好的打壓自己呀,甚至那個盧系的司馬烈也要跳出來說幾句的。
沒有辦法,縱然是馮思哲一百個不願意,可誰讓人家是省委領導,是自己的上級呢,人家召喚,自己就必須要去。
這裡離省紀委進一些,馮思哲就讓李爽開車先去省紀委大樓,先找省紀委書記司馬烈彙報工作吧。
在司馬烈的辦公室裡,馮思哲受到了比在省委書記和省長那裡更爲嚴厲的批評。
“馮思哲同志,你是怎麼搞的工作,黨的十六大就要召開了,現在全國上下最主要的工作就是維穩,而你們同大市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亂子,你說,這不是給中央上眼藥呢嗎?這件事情的惡劣影響有多壞,你知道嗎?”
“是的,司馬書記,可是這屬於突發情況,我們也是猝不及防呀。”馮思哲解釋着。
“猝不及防,我看根本就是平時的工作沒有做好吧,你們當初整治小煤窯的時候想過解決那些工人的問題沒有呀?所以說現在有人出來鬧事也是很正常的,這屬於你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司馬烈是盧系人馬,盧系的公子曾被馮思哲當街打過巴掌,從那以後,雙方的關係就日益惡化,現在馮思哲的工作之中好不容易出現了紕漏,他是當然要借題發揮的。
有關小煤窯關閉之後,馮思哲曾指示市就業局安排好這些煤礦工人的工作,可無奈的是就業局和領導都是甘系人馬,他的指示傳達下去了,可沒有什麼人執行,這纔有了今天的事情發生,說白了,這是因爲馮思哲沒有完全的掌握同大市局勢所致,是他的指示下面沒人去執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