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講到盧國棟的時候,那就不得不提起盛世科被督查室調查的事情了。
“哎呀,我說盧書記也是的,不就是一個督查室的主任嗎?想辦法壓制他一下呀,怎麼連盛世科這樣的同志倒反被控制了呢?”接下來的話,文超英沒有多說,他是很隱諱的指出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傷盧書記的面子,甚至是有些丟人了。
這件事情,盧國樑也不想提,可偏偏事實就擺在那裡,馮思哲的出現的確是擾亂了盧家在中紀委的佈局,眼看着十七大在即,可盛世科出了這樣的問題,這讓盧家下一步掌握紀委部門就失去了主動權。
“嗨,這個馮思哲的確是很討厭。我三哥也曾不一止的想過把他調走,可是沒有合適的位置呀,再說了督查室可是直接向中央四位首長彙報工作的,這在很多事情上,我們盧家也是有心無力呀。”在談及到馮思哲的問題時,剛纔那意氣風發的盧國樑不見了,有的只是恨與無奈。
“是的,是要找一個機會調馮思哲離開的,想一想吧,從他進了中紀委之後就沒少搞事,聽說前一陣子還去了哈爾省,把一級黨組織的決定給全盤否了,這小子太能折騰了,不得不防呀。”文超英是很早就接觸過馮思哲的人,想當初賀老還在世的時候,就認識了這個年輕的小子,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還成精了,成爲了有資歷的副部級高層呢。
“沒錯,但你也知道,這小子也不是一般人,想動他沒有合適的理由是不行的,沒有合適的位置更不行呀。爲這事,我三哥也頭疼着呢。”盧國樑有些懊惱的說着,本來三哥去中紀委,就是準備掌控那裡大局的,可是現在確弄的非常被動,那真的不敢去想像,在等五年之後,三哥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了,回頭還是不是對紀委部門在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了。
看着盧國樑說話時那氣憤的樣子,文超英就堅定的說着,“是呀,爲了盧書記的工作,我看也必須要調馮思哲離開了,現在只是少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呀。”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間一個念想從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他向着盧國樑就說,“樑部長,你看都城省省長的位置怎麼樣?”
“嗯?”起初,盧國樑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一看到文超英的眼神,在想到剛纔所談的事情時,他也突然的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讓馮思哲去這個位置上?”
“沒錯,你看怎麼樣?”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文超英是愈發的感覺自己這個想法好了。
“這可是省長的位置呀,這是不是太便宜他了?”盧國樑有些想不通的說着。要說馮思哲雖然也是老資歷的副部級幹部了,但想從副部晉升爲正部也是很多途徑可以走的,可無疑直接任省長這就是含金量比較高的位置了,就這樣便宜了對方,他有些想不通。
“不便宜,一點也不便宜,表面上看這可是一個省長的位置,但實際上確一點也不好做,看看,連柯副總理安排的人在那裡都一點無用武之地,想一想,這個年輕人去了能改變什麼呢?再說了,安排這樣的位置給他,不是可以給盧書記的工作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嗎?況且站的越高摔的越重,這小子風頭一直不是很強勁嗎?很得一些老首長們的喜愛和看重,但若這一次去了都城省一事無成,那個時候看誰還會向着他說話,真到那個時候,不是我們想怎麼就可以怎麼樣嗎?”文超英有些陰笑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和考慮。
聽文超英這樣一說,似乎這件事情有戲,還是大有可爲呢。盧國樑的眼中也就出現了興奮的神色,“那這麼說,我們可以試一試?”
“當然可以一試了,這樣,我回去向家裡人講明,盧部長也可以和家裡人商量一下,如果可行,只要我們兩家合力,在加上那小子的人脈應該是可以通過這件事情的。呵呵,說到底,畢竟是升職嗎?我就不信他會不同意?”文超英很狡猾的說着。表面上看,他是在支持馮思哲,實際上確是用力把這小子向火坑裡推呢。
被算計的馮思哲還不知道盧文兩家商定的事情。有關都城省的情況他也聽說了一些,幾個月前老同學張文傑還曾和他說過都城省的建築工程有問題呢,只是並不與他的職責相關,他也就沒有注意。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就僅僅是瞭解了一下便算了。在他看來,自己從副部升爲正部是一定的,但只是時間的問題,最早也要十七大之後了。
一切正如文超英所說的一樣,仕途之人沒有人不想升官的。在文盧兩家的提議下,中央那邊就收到了推薦馮思哲同志任都城省省長職務的風聲,而這個風聲也是很快的就傳進了馮大少本人耳中,畢竟在中組部裡他有苗紫涵這樣的眼線,而在中央那邊又有任天放主任的支持嘛。
初一聽到這個消息,馮思哲以爲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定是不真實的,文盧兩家和自己做對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會有這樣的好心,支持自己進步嗎?可現實偏偏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尤其是苗紫涵親口向他證實了這件事情,那就更假不了了。
“他們是什麼意思?”在車中,馮思哲問向來找他的苗紫涵。
“還能有什麼意思,他們看中你了唄,想讓你升官唄?”苗紫涵笑着說着。當然,這是她在開玩笑了,像這種事情,初一看,的確讓人費解,可是你仔細一研究就會發現,這看似好事的背後確不是這個樣子,如果說支持馮思哲去其它的省份任省長,這一定是一件好事,但偏偏的去都城省,這就不得不讓他去懷疑這些人的用心了。
“有這樣的好事?”馮思哲不信的搖了搖頭,事實上他早就到了盧文兩家爲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助自己上位,而離開中紀委,這個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一些。
生怕馮大少不知道都城省的情況,苗紫涵在一旁說着,“思哲呀,我看我有必要把了解到的都城省情況向你講明,現在那裡的情況並不容樂觀,具體的情況是這樣的……”她是把實際上都城省是方先生一直在控制,後來她年歲大了,就一直由紀泉涌在控制的事情講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很多中央的決定到那裡想施行下去都是要大打折扣了,而我還聽說,這一次推薦你任這個職務的還有盧家老四盧國樑,作爲財政部的部長,想必他是最清楚,一年中央要給都城省拔多少的款子了,所以他們才推薦你去那裡,爲的就是看你笑話呢。”
苗紫涵正因爲愛之深,方纔情之切,她要做的就是客觀的把自己瞭解到的情況都講出來,以助於馮思哲的判斷。
苗紫涵是瞭解馮思哲的,知道這個人在政治方面的天賦只高於自己,不會比自己低,爲此,她只是負責講情況,而究竟最後要怎麼樣決定,她還是會尊重對方。
馮思哲聽了苗紫涵這樣說後,的確是沉默了一會,大約三分鐘的工夫方纔擡起頭來,“怎麼?紫涵,你認爲我有可能拒絕嗎?”
“這……”聽到馮思哲這樣講,苗紫涵也愣了一下。沒錯,對於任何對仕途之路充滿希望的人來講,級別的提高與進步都是渴望的。平時求都求不到呢,更不要提拒絕兩字了。“可是都城省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也許你現在去了那裡完全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呀,甚至弄一個不好,你就會被掛在那裡,到時候豈不成爲了別人眼中的笑柄。倘若是可以在等一段時間,也不是沒有爭取去其他省任省長的可能性呀,你……你要考慮清楚。”
苗紫涵是盡所能的在勸着馮思哲,她的出發點完全是好的。
“我今年三十九歲,這個年紀可以成爲一省的省長,而且還是全國人口最多省份的省長,這本身就是一份殊榮。當然了,我也不是愛慕名份之人,你清楚我的,我有能力,我也相信自己,站在那個位置一定可以成長起來,應該屬於我的分工和權力我一定會盡快的接手過來的。”馮思哲知道苗紫涵在擔心自己,他更清楚,這個省長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正如剛纔所說,他只要肯等待,以後一定還有其他的機會在等着自己。可人生就是這樣,有些人喜歡等待,但有些人確喜歡去爭取,偏偏的他就屬於後者。他認爲人的命運並非是天註定,更多的是需要靠後天的努力的。
馮思哲這樣說,那就已經表明他對這個位置動心了。看着這個情況,苗紫涵也只能長嘆一口氣,既然自己的男人選擇了這條路,她應該做的也只有去支持,義無反顧的去支持,直到達成這個願望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