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的工夫,蛇哥的手下就漸顯了不敵之色,眼看着自己人略多一些還是不能佔取上風,一向認定天大地大拳頭最大的蛇哥心一狠就從身後抽出了一把開山刀,並大喝一聲,“我看哪個不想活的敢在衝上來。”
蛇哥一把刀拿出來,現場的氣氛馬上就不一樣了,至少一些個警察開始猶豫了,他們做警察一部分是爲了正義,一部分是爲了生活,可爲了目標丟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尤其還是傷在這些混混手下,那就算是說出去也未見得是多光彩的事情。
警察們這一猶豫,蛇哥的手下馬上就反佔了上風,十幾名警察眼看着就要被打出夜總會了。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槍響,結束了一切,這一聲槍響也震得蛇哥還有那幫兄弟們皆是一愣,誰也想不到,竟然敢有人在這裡開槍。
開槍的不用說自然是鄭健了,他手拿軍用五四手槍朝天開了一槍,這也可以說是鳴槍示警,這一槍是不會傷到任何人的,可是接下來,他的槍口就突然得對上了蛇哥等人,並還大聲的說道,“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刀猛,還是我的槍快。”
“你……你竟敢在這裡開槍?”蛇哥大驚失色的說着。
“怎麼了?面對持刀匪徒,開槍是法律賦予我的權力之一。”鄭健聲音如洪的說着。
“好,好,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敢真的向我開槍。”蛇哥也是一個人物,拿着開山刀竟然就這樣無畏的向着鄭健走去,他是打定主意,人家只是想嚇唬一下自己,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未必就真的敢向自己開槍。
看着那蛇哥一步步向自己走進,看着那些警察和小混混們都把目光看向自己,鄭健是心一橫,手就勾動了扳機,當即這一發子彈就射到了拿刀的蛇哥右手腕之上。
“啊。”劇烈的痛苦直接讓蛇哥就丟棄了鋒利的刀片,整個人發出了一聲慘叫。
鄭健真的敢開槍,這的確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接下來,就聽他一聲吼道,“看什麼,還不把他給抓起來,其它的人倘若動手,一律以同夥視之。”
鄭健這樣一喊,那些警察們來了精神,一個個紛紛得向着那被槍擊中頭上出着大汗的蛇哥走去,而其他的那些小混混們一看這個架式,也是真的害怕了,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至少沒有人在敢妄動。
蛇哥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抓到,並且很快就被帶出了明日夜總會,而直到這個時候,那些小混混們纔想起來打電話向上頭彙報。
馮思哲正在家中吃午飯,就接到了鄭健打來的電話。
“馮書記,人我抓到了,只是爲了完成任務,我不得已之下開了槍,還請馮書記批評。”鄭健的聲音並不是太高興,顯然他也爲自己私自開槍而感覺到被動,畢竟抓蛇哥的證據還是不夠充分,如果有人利用了這一點向省裡施壓,怕是他會成爲最倒黴那一個了,他可是不會忘記,剛來膠遼時就抓了馬哥,結果人家沒多久就被放了的事情。
“嗯,抓到就好。”馮思哲滿意的點了點頭。
鄭健一聽馮思哲沒有提開槍的事情,還以爲對方沒有聽清楚,便又連忙的說道,“馮書記,我在抓人的時候開了槍了,這是不是會很麻煩呀。”
“哦,開槍了?”馮思哲這時似乎才重視了起來。
“是的,我開槍了。”鄭健的聲音又是一低。
“嗯,開槍就開槍了嘛,面對人家要威脅你的生命,難道還不允許別人自衛嗎?沒事的,不是沒有打死那個小蛇嗎?這就可以了。”馮思哲語氣平靜的說着,似乎在他看來,開槍並不是什麼大事一般。
實際上鄭健還是不瞭解馮思哲的,想當初在都城省的時候,他作爲省長的身份就曾當着很多人面開過槍,說起來,他不是警察都敢這樣做,那作爲警察身份的鄭健這樣做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聽到馮思哲並沒有要怪自己的意思,甚至還有一點的支持之意,鄭健來了精神,“好的,老闆,我知道應該怎麼樣做了。”
“呵呵,好,把人看住了,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人,如果有人向你要人,就讓他來找我好了。”馮思哲繼續得下着命令,上一次動馬哥,那是因爲鄭健沒有提前的請示自己,他也沒有準備好,而這一次不同了,憑着崔恆華那裡的證據,這一回是他倒是要準備和一些人好好的鬥上一鬥,至少也要藉着這次事情看到有多少人會跳出來才行。
蛇哥就這樣被抓了,而且聽說還有警察開了槍才把他抓走,這事一傳到洛金虎的耳中,他就馬上給棠叔打了電話。
那邊的電話又迅速的打到了蔣厚龍那裡,隨之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王春就動了起來。
王春先是來到了公安廳,見到也鄭健,然後不由分說的就當着很多警察的面斥責了他。
“誰讓你去抓人的,你手中有拘捕證嗎?而且還開槍傷人,現在好了,人家告你們私闖民宅,還是故意傷人,我看你就等着先停職反省吧。”也不問些什麼,王春一見面就是一片的斥責之聲。
爾後,王春就直接的向着那些警察問道,“被抓的人呢?聽說是受了槍傷,還不馬上送醫院去,同時向人家賠禮道歉,準備放人。”
那些警察一聽這就要放人,一個個當即有些不憤,只是想到王春的身份在那裡放着,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鄭健看着王春唱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不由嘿嘿一個冷笑,然後在有幾名警察就要動手放人的時候他突然間說道,“人不能放。他的槍傷已經找警醫處理過了,死不了人。”
一聽鄭健這樣說,王春當即就雷霆大怒的道,“鄭健同志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能這樣說話,你如此視生命爲兒戲,如果不把領導的話放在眼中,就憑着這些,我宣佈,你被停職了。”
王春早就看這個鄭健不爽了,如果不是因爲他是馮書記調來的人,怕早就找一個理由給收拾了,如今有現成的機會,他又怎麼會放過。
可是這一次王春確是失算了,因爲鄭健是受馮思哲的命令抓的人。“對不起,王書記,這一次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就是剛剛馮書記打來了電話,就是有關小蛇的事情,他會親自過問,如果任何對於這個人的決定都必須要經過他的同意。”
“誰?”似乎是沒有聽清一般,王春又一次出聲問着。
“馮書記,馮思哲同志。還有,我的副廳長任命是要經過省常委會才能給予停職的,好似你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吧。”鄭健大聲的說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底氣是十分充足的。
也不怪鄭健會這樣,一省的書記都發布命令了,那他怎麼不感覺到腰桿子硬呢。
“什麼?馮……馮書記。”一聽是馮思哲親下的命令,那王春就愣了一下,顯然之前他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不但馮思哲知情,且好像還是人家一手安排的。如果是這樣,那他剛纔說的那些話不成了放屁了嗎?那不是在自打巴掌,自損威嚴嗎?
“是的,就是馮書記,怎麼?現在不知道王書記還有什麼指示嗎?”鄭健一副暗自得意,但表面還是很平靜的說着。
“沒……沒有了。”王春猶猶豫豫的說着。實際上他作爲省政法委的一哥,還是可以在堅持一下意見的,只是面對馮思哲,他實在沒有這個膽量。還記得就在年前,馮思哲來到膠遼省第一次召開省常委會的時候,人家就明說道,一省的政法書記兼公安廳長這擔子是不是有些重了呢?
當時,就那一句話,嚇得王春連過年都沒有一個好心情。他現在能成爲蔣厚明手中最爲依仗之人,完全就是因爲他的職責在那裡放着。如果不兼這個省廳廳長了,那他的權力至少是縮水了不止一半的。
也就是從那以後,不知道爲什麼王春就有些害怕馮思哲。雖然那一次會議上並沒有因爲這句話做出什麼決定來,可是他確也知道現在只是人家手中沒有合適的人選罷了。因爲此,他可是不敢和馮大少叫號的,他怕給人家尋了一個機會。
王春被鄭健一擡出來馮思哲後就這般灰溜溜的走了。
看到王春來了一個雷聲大雨點小,鄭健和他的同事們都歡呼了起來,他們都感覺到有馮思哲給撐腰,做起事情來就有譜了很多。
王春當然不會什麼也不做了,雖然他不會在找鄭健的麻煩,可還是馬上去了副書記的辦公室,所事情向蔣厚龍進行了彙報。
蔣厚龍聽到事情後也是一驚,然後道,“不會吧,馮書記親自過問這件事情了,難道他有這麼大的把握了,他就不怕上一次小馬的事情會重演?”
蔣厚龍所指的自然是上次抓了馬哥,全城出租車停運的事情了,作爲一省的書記,一向把穩定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上一次好在他沒有出面,還有解決事情的餘地,那這一次如果在鬧出什麼事情來,他會不知道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