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官員被調查的情況馮思哲上世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但他確還是從電視中看到一些,一般都是在一家還算豪華的賓館之內,包上一個大包間,然後紀委人員與你談心,讓你交待問題。可今天算是什麼,這完全是警察審問犯人那一套嘛,把這一套用在了他的身上,他豈能在這種條件之下開口呢?
本來是不能給馮思哲這種待遇的,人家好歹也是國家副處級的幹部,在說現在還沒有他什麼違紀的證據。但董可確就是想來這一手,爲的就是震懾住馮思哲,想嚇唬一下他,可沒有想到這小子嘴還挺硬,竟然張嘴要待遇,董可不由的便哈哈大笑着,“你要待遇,還要好的環境?哈哈哈,你在做夢嗎?我告訴你馮思哲,你馬上給我交待問題,我還會本着坦白從寬的原則對待你,但若你不老實交待問題,那接下來等待你的會更加殘酷。”
在董可看來,馮思哲應該還不知道他是爲什麼會被紀委請來,正是因爲他堅信馮思哲不知道原因,這纔想嚇他一下,看看能不能借機弄出更多的問題來,如果他一時間受不住壓力說了一些其它的事情,那他就算是賺到了,這個案子自然也就可以辦成鐵案了。
但董可不知情的是在路上他派出的紀委人員就把他給賣了,已經說出了請馮思哲來的主要原因。爲此他的如意算盤這一次怕是真要落空了。當然就算是事先不知情,馮思哲兩世爲人的經歷也不會讓自己亂說話的,只是有沒有這樣的篤定那就要兩說了。
“嗯,還會更加殘酷,難道你要用辣椒水,老虎凳子嘛?”馮思哲先是一笑反問着董可,然後整個人突然的就站了起來,指着董可說道,“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市紀委的還是省紀委的或是中紀委的,總之我現在還是國家幹部,還是一名黨員,你們就要以國家幹部的待遇對待我,如果你們想玩什麼陰的,恨,那你們就要做好回頭被加倍償還的可能。”
馮思哲雙眼一瞪,怒光畢露,這種目光一出,登時讓那董可渾身一機楞,若不是他現在正坐在椅子上,怕被這一瞪之下他就會摔倒在地了。
“你想幹什麼?”董可大吼了一聲,身子的力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就被用盡了不少,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在想問馮思哲什麼話也是白搭。這便一搖頭,“好了,今天先談到這裡,回頭你好好想想,把自己所犯的問題都弄個清楚。”
董可揮了揮手,命人先把馮思哲帶下去休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眼前這個人很年輕,可爲什麼那氣勢確是如此之盛,讓他這見多了大官的人也是感覺到渾身發冷呢。算了,還是先去看看那兩個女人交待了多少問題吧,只要這兩個女人開了口,那就不愁治不了馮思哲的罪。
董可起身帶人又來到了隔壁王紅的房間。
王紅這次純屬於被殃及池魚了,市紀委的人突然出現帶走了她,當時她的確有些害怕,可是當被帶來了市裡,有人與她談到王瑞華是不是和馮思哲有什麼不正當關係時,她就明白了,原來是這件事情,當即她就鎮定了許多,在面對市紀委人員的詢問時也能夠對答如流。她是如實的把那天和王瑞華交談的經過講了出來,並一再聲明,這件事情馮縣長並不知情,完全是她的自作主張,是因爲她感覺和王瑞華和共同語言,這纔出面做了一些事情的。
王紅的冷靜與老道讓紀委人員在盤問了半天之後同樣是無功而返,事情到現在,唯一可作爲突破口的也就是王瑞華了。畢竟從年紀還是從資歷來講她都無法與王紅相比。人家是縣招待所所長,平時也會有機會接觸一些大官,可王瑞華不過是一個鄉政府的幹事,她的世面一定會小很多的。
相比馮思哲和王紅,王瑞華的待遇算是最好的。她的房間之中有沙發,有牀,甚至還有一臺彩色電視機,這可算是處級幹部的標準了,此刻用在了王瑞華的身上就可以看出來,有些人是想以情動人了。
相對於馮思哲和王紅來講,自然的王瑞華給人的感覺就好對付了許多。
即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年紀又輕,在馮思哲和王紅那裡分別碰壁後,董可就把重心放在了她這裡,想着是不是從她這裡進行突破。
要說王瑞華起先的確是被嚇壞了,她還真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就算是在縣裡被齊恆三欺負的時候,她無非牙一咬,身子一挺就回到鄉里去工作了,也沒有什麼人難爲她,不像今天,她從在縣裡被市紀委的人秘密帶走之後就開始發懵,直到被帶進了這間豪華的休息室,她還是有些頭腦發暈,一時間找不到東南西北。
爲了做通王瑞華的工作,董可是從專案組中派一唯一一名女性在加上市紀委的兩名女性共是三人來做通她的工作。起先四人在一起也就是聊家常,這當然是紀委工作的一種方式,先和你成爲朋友,然後在你的口中套話,最後把你的話就做了證詞。
王瑞華雖然說頭腦有些發暈,可人還不至於糊塗,至少她還保持着一份的警惕之心,這三個並不認識的人怎麼就對自己這樣的好,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些人應該是有所求才是。
慢慢的,終於王瑞華摸清了這三人的意思,從她們字裡行間的話中她也體會到原來這三個人是來套自己的話,是來套自己和馮思哲副縣長的關係的。
“小王呀,你看你長的多漂亮,我想像你這樣的女孩子一定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你吧,怎麼樣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呀?”一個年紀看起來有四十歲的女人向王瑞華說着。
一說到自己的男朋友,王瑞華馬上就把頭低了下去。要說在農村她這個年齡,的確是應該談婚論嫁了,甚至有的都已經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沒有人給王瑞華提親。以前是因爲感覺到配不上王瑞華,畢竟人家年輕,漂亮,學問好,還有一個好工作,是吃皇糧的,這個的女孩在農村可是很了不得了,一般的小家小戶可是不敢去想的。
後來王瑞華稍微大一些了,有些人的心思也動了,可因爲齊恆三對她有意思,這讓很多人便忘而確步,畢竟因爲娶一個老婆而被齊家人惦記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爲此她的婚事就這樣一直被耽擱了下來,直到馮思哲的出現,她是終於擺脫了齊恆三的魔爪和陰影,然後就跟着出現了她當着上百人對馮思哲實施人工呼吸救治的那一幕,於是乎就再也沒有上人來提親了,因爲農村人骨子裡那種三從四德的觀念還是很深的,當然那個所謂的“香港人”要除外了。
如此一來王瑞華也就成了後世中所謂的剩女,現在一有人問她這個話題,她這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畢竟現在還沒有一個男朋友可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看着王瑞華低下了頭,這位女同志便自以爲這是說到了她的痛腳,於是乎,這三個女人就開始嘰嘰喳喳的說開了,話題無非就是圍繞着一個原則,那便是現在的男人沒有幾個好東西,更有一些領導幹部,利用手中的職權逼迫自己下屬做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情云云。
說到這裡的時候王瑞華的確是很憤慨,當然她之所以會氣憤,是因爲她是想到齊恆三,而並非其他人所想的是那男領導是馮思哲。
王瑞華一露出憤慨的表情,三位女紀委同志馬上就高興了,感覺這似乎是引起了什麼共鳴,於是乎一名女性紀委人員就大着膽子說了一句,“小王,聽說你們縣裡的一位副縣長就曾經利用手中的職權對你進行過威脅,是嗎?”
“嗯,你們怎麼知道?”王瑞華頭一擡反問着。在這一刻她想到的並不是馮思哲,而是齊恆三,誰讓齊恆三以前也是副縣長來的呢。
王瑞華這一句話就等於是變像的承認了,這讓三位女同志都是十分的興奮。她們感覺到突破口就要打開了,更有那名年紀大的女紀委直接就起身來到了隔壁董可的房間進行彙報。
董可一聽到王瑞華承認了,這便哈哈大笑着,然後馬上就把這一還未經證實的消息報告了省紀委在等待消息的程金豹副書記。當即程副書記就下了命令,馬上把馮思哲看押起來,讓他老實交待問題,不然就不要怪紀委的人鐵面無私,從嚴從重的處理了。
爲此,一場誤會就這樣產生,董可馬上就下令讓紀委人員把馮思哲轉移,由市紀委專案組的房間內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隱蔽的場所,算是把馮思哲可通外的消息全部給截斷了。同時董可也加大了力度開始做王瑞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