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洛彈出一種廉價的中南海抽了一口,道:“今天請盧副市長吃頓便飯,我是想請您幫個忙!那就是不要冤枉何京生和我父親!”
“哈哈——冤枉??”盧軍超狂笑之後,眸子猛然變得冰冷。“證據確鑿的狠啊!”
夏小洛冷笑一聲,道:“如果你證據很確鑿,也就不用讓陳老闆誣陷了。”頓了一頓,他道:“我父親您是瞭解的,他可是個老實人,而何書記,您是和他搭過班子的,更不用說了!”
夏小洛覺得這世界真是諷刺啊,和腐敗分子談反腐,靠!
“人都會變的,廣大黨員幹部要提高拒腐防變的能力,防微杜漸,一不小心就可能誤入歧途啊!”
夏小洛一臉“謙卑”的點了點頭,道:“是,您說的對。不過,我想問問,現在雙規了這麼久,查出了什麼東西沒?”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事情了吧?我也沒有義務告知吧?”盧軍超站起身來,不願意深談了,忽然他眯着眼睛,陰森森地笑了一下,道:“再說,冤死又何妨?哪個廟裡都有冤死鬼啊!”
“比如,你兒子是麼?”夏小洛眼睛裡閃過一絲惡毒,嘴角帶着快意的微笑,不顧盧軍超那驚詫的眼神,自顧自地道。“知道你兒子爲什麼死麼?實話告訴你,就是我的人弄死的!”
“你!”盧軍超感覺肺好像被氣炸了,自己還沒有談到這件事,對方竟然先提出來來,而且是以一種毫無負疚感的語氣提出來的!
夏小洛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道:“真人不說假話,對這件事,咱們也攤開了談!關於這件事,你我的信息都是對稱的,你知道的情況,我都知道,我知道的情況,你也知道。我想問你……你兒子死了以後,你爲什麼不去告狀啊!?當然,我知道,你調查了!但是,爲什麼最後你又放棄了呢?”
盧軍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夏小洛苦笑了一下,似乎對盧軍超報以巨大的同情,道:“你發現,你兒子被殺的時候,竟然在強暴少女唉!哈哈,這太好笑了,我們幹掉他,成了見義勇爲!我想,你要告了以後,公安局查明以後,很像給我們發個錦旗吧!”
盧軍超哈哈長笑,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喪子之痛如同刀割一般,攪得他內心很痛很痛。
他悽然道:“是啊,你們有本事!可是,不管怎麼樣,我兒子總是死在你們手裡,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夏小洛冷冷地道:“是麼?口氣挺大,膽子不小啊!給你看幾盤錄像帶啊!很精彩的!”
說着,王憐香把電視機和錄像機打開,畫面上閃出一片“雪花”,片刻之後,畫面逐漸清晰起來,只見畫面上兩個人正在“肉搏”,開始的時候,鏡頭還有點模糊,片刻之後,隨着鏡頭越來越近,畫面也越來越清晰,終於,那個男人的面孔纖毫必現地呈現在衆人面前——正是盧軍超,而那個女人盧軍超也認出來了,正是紅珊瑚大酒店的“頭牌”黃悅悅。
夏小洛很放鬆地靠在凳子上,道:“不好意思!如果你剛剛答應了我的話,這盤錄像帶我會給你的!你還再當個幾年的副市長……”
夏小洛遺憾地撇了撇嘴巴。“可是,對不起了,現在,我只能把他交給省紀委了!對了,還有你剛剛唆使我誣陷何京生和夏近東的話,也有錄音,我想有了這兩件證據,省紀委會很感興趣的。”
盧軍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想狂叫,可是,他叫不出來!他想撕咬這個世界,可是,他卻張不開口!他想把眼前的桌子掀翻,可是,他卻發現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力氣。
突然,他感覺腦袋一陣眩暈,心口一陣絞痛,手指不斷劇烈的抽搐,他知道,自己的高血壓心絞痛又犯病了,他的藥就在懷裡,可是,瞬間麻痹的雙手卻不能擡動一絲一毫。
他求救似的看着夏小洛,眼珠用力地向自己的衣服瞥去,暗示藥片就在外衣的兜裡。
但是,眼前的少年卻一直掛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那雙微笑着的平靜的眸子裡沒有絲毫感情,彷彿他可以看着盧軍超死去而袖手旁觀。
他只是玩味地看着不斷抽搐的盧軍超,細細地品味着杯中的紅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好像對杯子裡紅酒的味道不太滿意。
那表情,好像盧軍超的一條人命還不如杯中紅酒的味道重要。
就在這一瞬間,盧軍超的心理防線突然崩潰了,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太可怕了,也太強悍了。比魔鬼還要可怕,比冰山還要冷酷,比毒蛇還要狠毒。
真正地做到了視生命如草芥!
知道夏小洛慢慢地品完了杯中的紅酒,他才微微點了下頭,王憐香走到盧軍超身旁,從他口袋裡摸出“速效救心丸”塞進他的口中。
吞下藥丸的盧軍超慢慢恢復了平靜,臉色也慢慢紅潤了起來。
夏小洛把杯子放下,站起身,臉上掛着似乎能掌控一切的微笑,道:“盧副市長!我宣佈,遊戲結束!”
說完,他往包廂門口走去。
“夏小洛,不,夏少爺!”盧軍超嘴裡着急喊着,雙腿卻情不自禁地一彎曲,“噗通”一聲跪在地板上,他低下頭,痛苦地道。“我認輸!”
夏小洛回過頭,走到他跟前,充滿遺憾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農家娃子,在華夏這個階層固化很嚴重的社會,能混到縣處級幹部,真的很不容易,毀掉你,我也覺得很可惜啊。你知道,我放過你一次……上次董集造假的事情,我就放過你一次,可是,我發現,你就是農夫懷裡的那條蛇啊!你再咬我一口怎麼辦?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這……這……”盧軍超緊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汗滴卻滴在地板上,留下亮晶晶的痕跡。“我想,我對洛少爺還是有用的,畢竟,我現在也是聯合調查組的人之一,熊慶現在也有很想除掉何書記和夏縣長,我想,我可以說服熊慶市長……”
“哦,你倒是有心啊……”夏小洛讚揚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攙扶起來,笑道。“不過,說服不太現實吧?其實,我還真需要你的幫忙呢!你等候命令吧,這幾天,不能讓我老爸和何書記受一點苦,你要是動了我的人,我還打你!”
“洛少爺儘管吩咐!”盧軍超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低着頭一副奴才相地道。
夏小洛心道,盧家人怎麼都有一種深深的奴性,跟狗一樣的,不過,有這條狗在自己面前搖尾乞憐,這種感覺還真不錯呢。
紅珊瑚的總裁辦公室,夏小洛坐在大班椅上,總經理張誠一臉恭敬地站在對面。
夏小洛笑道:“張總,您是我的前輩,您請坐。”
張誠坐了下來,眼前的少年讓他感覺一種莫名的緊張,雖然他一直笑眯眯的。可是,他還是大着膽子問道:“洛少爺,我要不要先躲一段?”
夏小洛微微皺眉,讓張誠感覺有點心驚。夏小洛道:“不用。既然我敢攤牌,我就拿到了足夠的底牌,你怕什麼?繼續維持紅珊瑚的正常經營!把生意給我做得紅紅火火的!”
張誠點了點頭,不知爲何,聽了夏小洛這如同敷衍一般的話語,他卻信心大增。他心想,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領導風範和氣場。
夏小洛滿意地一笑,道:“張總,你相信我,你賣給我紅珊瑚不會吃虧,以後,你會有更好的前途,天下公司你也應該有所耳聞,你會有一個很好的平臺,也會有更遠大的前途!”
張誠心悅誠服地點點頭,道:“我相信洛少爺!”
夏小洛用漫不經心的語調道:“我記得張總是學無線電工程出身的吧?而且是大名鼎鼎的華南理工大學?你是不是有一個彩電夢?”
“啊——!”張誠猝然一驚,他沒想到夏小洛連他心底的這麼隱秘的夢想都知道。
其實,這對於夏小洛則特別簡單,前段時間,他一直讓葛峻峰尋找能制肘盧軍超和熊慶的證據,經過爲期兩週的秘密調查,葛峻峰尋找到一個線索,發現盧軍超最愛到紅珊瑚消費,而且和紅珊瑚的老總張誠關係莫逆,又經過極其艱難的深度調查,才知道張誠手握大量的盧軍超消費情se服務的證據。
夏小洛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他讓葛俊峰提供了張誠的全部資料,看到張誠的資料的時候,夏小洛笑了,眼前的張誠分明就是後世享譽全國的彩電大王啊,只不過,後世的1997年張誠移居香港,更名改姓,抹掉了他在內地的履歷。
話說,張誠真正發跡的時候就在1993年前後幾年,也開始從這個時候進入電器行業,夏小洛知道,既然他想在彩電行業有所作爲,那麼一定資金飢渴,會收縮酒店業。這也是夏小洛如此自信地提出了併購方案的原因。
夏小洛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肩膀,道:“我給你資金給你人脈給你平臺,你會成爲第二個松下幸之助第二個井深大,你會創造出一個堪比松下和索尼的橫跨數碼、生活用品、娛樂領域的世界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