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絳脣短短的幾句話,就博得了在會場的媒體記者的極大同情,林照雲甚至紅了眼圈,她知道,一個女性,在遵循叢林法則,競爭殘酷的,以男性爲主導的現代社會想走到前臺,多麼艱難,需要多大的勇氣。而和蘇絳脣一比,一向自負的林照雲忽然覺得,自己的遭遇其實沒有那麼委屈,自己也沒有那麼強悍。
電視機前的李嘉誠和李澤楷都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着現場直播,李嘉誠長嘆了一口氣,道:“夏小洛不不僅眼光獨到,是百年一遇的金融奇才,而且一直致力於網羅人才,你看看這個蘇絳脣,恐怕在香港公關界,無出其右者啊……他,又怎能不成爲一代金融皇帝?”
“蘇小姐,我是華爾街日報的記者,傑克陳,請問您如何評價前段時間撒旦和上帝之手的高管人員受到槍擊案的事件?”一名華人青年,穿着得體的西裝,西裝的口袋處插着一份華爾街日報的記者證,欽佩地看着蘇絳脣問道。
蘇絳脣的神情變得肅然,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情緒失控,或者憤怒的表情,用嚴肅而深沉的腔調道:“我只說兩句話,一是,公道自在人心,公道在千千萬萬個小股民心裡;二是,人在做,天在看!”
林照雲運筆如飛,一行行纖美的字跡出現在採訪筆記本上,她知道,她寫出的每一個字都會成爲明天的勁爆新聞。
傑克陳更是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他想不明白,在香港怎麼會出現這麼野蠻的事情,本來人類智慧最高表現的金融學竟然會和最原始的最野蠻的暴力結合在一起。撒旦和上帝之手太值得同情了。
“蘇小姐,我是日本早日新聞社的松田美嘉,請問,胡小姐傷勢如何?”一位長得很女.優,身體很嬌小,頭髮柔柔的日本女記者提問道,那咖啡色的職業裝把身體繃得緊緊的,顯露出美好的曲線,胸前一對人間胸器更是高聳無比,讓人覺得彈性十足,那微微翹起的臀部更是讓現場的很多猥瑣宅男掉了口水。
蘇絳脣微微一笑,道:“首先,感謝您對胡舒文小姐傷勢的關心,我在這裡替上帝之手撒旦基金以及她本人向您以及所有關心喜歡她的投資者表示感謝。胡小姐身中兩槍,一槍在穿過了鎖骨,一槍射在胸前,所幸的是子彈從心臟下面穿過,沒有大礙。我現在很高興地告訴大家,胡小姐的傷勢並無大礙,預計三個月後可以出院。”
電視機前的很多男性觀衆都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見慣了香港財經媒體界那些很裝很拘束的女記者,乍見胡舒文這種能說能笑能調侃的極品妖孽,那感覺自然不一般,他們甚至能從電視屏幕上的胡舒文身上聞到那濃重的衚衕味道,甚至還有泱泱大國的非凡氣度和那五千年古文明的歷史積澱。一句話,他們愛死了這位京城女妖孽了,看到這裡,能不高興麼?
同時,他們也對那些開槍對射他們這隻可愛的女妖孽的那些槍手還有背後主使恨之入骨,恨不得爆了他們菊花。
下面還有記者想要提問,蘇絳脣微笑着制止了他,道:“這次,有兩位華人經濟學家加盟撒旦之手和撒旦基金。他們是沃頓商學院的楊景初教授以及畢業於耶魯大學的林鳳城先生。他們纔是今天的主角。”
與此同時,旁邊的白色屏幕上被投影儀打出了楊景處和林鳳城的照片和個人簡歷。
“楊景處教授畢業於美國賓夕法尼大學沃頓商學院,師從諾貝爾經學獎獲得者大爲米勒教授,以破沃頓商學院記錄的速度,用兩年時間拿到了沃頓商學院公司治理的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現任世界銀行公司治理顧問,他用一年時間,建立了歐洲兩千家上市公司的數據,在公司治理領域成就斐然。他也是華人經濟學家最富國際聲譽的學者,在世界公司領域中,他發表於《經濟學季刊》、《政治經濟學學報》《經濟學人》的三篇論文,都名列世界論文引用率最高的28篇論文之列。”蘇絳脣微笑着介紹道。
“噓——”
臺下的很多財經記者都經過良好的商學訓練,自然知道這些稱號和那些論文意味着什麼,論文發表不難,但是難就難在那三份專業期刊發表,據說,能在這上面發表兩篇就能獲得美國常春藤名校的終生教授的職位。能發表也不難,難就難在論文引用率這麼高。論文引用率是衡量論文水平最重要的指標之一,天啊,三篇論文的引用率都在全球排名二十八之內,在華人經濟學圈能做到這種水平的又有幾人?
撒旦基金太強悍了!上帝之手太強悍了!掌控他們的那個不知名的少年太強悍了!
蘇絳脣看了一眼下面的反應,火爆的身體站得筆直,微笑着道:“林鳳城先生,畢業於耶魯大學金融學院,獲得金融學博士學位,曾擔任高盛高級合夥人,他也是高盛集團高級合夥人中,唯一一位華人經濟學家,他在1989年設計的風險控制模型,被高盛集團沿用至今。他曾經擔任華夏國際主權基金華融集團的財務顧問,主持過多起跨國併購,是華夏最有開創新,最有建設性的青年金融家。現在,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楊景初先生和林鳳城先生的到來。”
臺下的媒體記者都紛紛鼓掌,揚起了頭,萬分期盼地看着後臺門口。
在激揚的音樂聲中,身着得體西裝的楊景初和林鳳城走上前臺,坐在了擺在臺上的兩座沙發上。
“現在,由楊景初先生和林鳳城先生回答我們的問題。”蘇絳脣笑眯眯地道。
“我是tvb電視臺的主持人林照雲,請問楊景初先生,據說高盛集團、貝爾斯登、美國化學銀行等十幾家世界知名的金融機構都曾經向您發出過邀請,希望您能到這些機構任職,您爲什麼拒絕了?”林照雲崇拜地看着楊景初問道。
在大學時候,她雖然主修新聞傳播,但很早就對自己的人生做了規劃,有志於財經媒體業,所以,她也修過金融學。有一次,在香港極富盛名的香港科技大學的經濟學講座教授張五常到她們學校演講,當被他們問起張五常最爲欽佩的三位華人經濟學家是誰的時候,張五常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第一個是楊景初、第二個是楊景初、第三個也是楊景初!”
張五常的癲狂高傲在華人經濟學圈是出了名了的,再牛叉的人在他眼裡也是渣,能讓張五常佩服的人自然異於常人。現在見了心目中的偶像,林照雲自然很是激動。
楊景初還很少面對這種公衆媒體,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忐忑,努力整理了一下思緒,扶了一下眼睛,才道:“在國外,一等的教授去世行、世界貨幣基金組織,二流的留在大學,三流的纔會去投行。當然,可能投行給的薪酬更多,但是,我更喜歡做一個學者,一個一流的學者,錢多錢少並不重要。”
林照雲滿是欽佩,心說,這個男人真是極品,手握殺人器,心懷菩薩心。想想這些年追求自己的公子哥倒是不少,可是,林照雲明白這些公子哥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內心裡其實一個比一個齷蹉,一個比一個孱弱,所以,自己一直單身,要是這個男人單身的話……
想到這裡林照雲臉上微微一紅。
她正準備坐下,只聽楊景初嘴裡懦懦地道:“這位小姐,我還沒說完呢……”
“哦——,您請繼續。我有錄音。”林照雲心中猛地一跳,看着臺上有點臉紅的男人,見慣了平日裡那些公子哥在追求自己的時候遊刃有餘技術嫺熟,乍見這個會臉紅的男人,反而覺得心中砰砰直跳。
楊景初整理一下思緒,道:“而且,那些爲投行服務的經濟學家,其實都沒有獨立觀點,他們都是投行的吹鼓手,之所以我不加入投行,就是想讓自己的觀點獨立公正,自己的學術研究不會被幹擾。額……就這麼多,謝謝。”
“謝謝您,您的發言很是精彩。”林照雲看着楊景初真心真意地道。
“林先生,我是香港蘋果日報的記者,您是富有國際聲譽的金融家,對各種金融創新都見得很多。您怎麼看待撒旦基金這種禿鷲型投資基金呢?有香港媒體把他稱作門口的野蠻人,您怎麼看這種看法?”一位蘋果日報的記者站起身來問道。
蘋果日報原來是致力於偷拍跟蹤娛樂明星,然後發出種種狗血標題黨新聞的娛樂小報,被夏小洛收購後,開始轉型,原來的狗仔都被趕鴨子上架培養成財經記者,這名記者一下子還不適應這種轉變,語言還顯得生澀。
“生物界,有生長,就會有死亡,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如果一個動物死亡了怎麼辦?必須有禿鷲這種東西的存在,吃掉他的屍體,讓他體內蘊含的能量和物質循環利用,形成一個生態鏈。自然界如此,企業界也是如此,企業界總有一些經營不善管理拙劣的公司,最可怕的還有一些被大股東把持,侵佔中小股民的公司。但是,他們的資產狀況往往很良好,如果任由他們倒下,他們的債權人,他們的小股民都會受到損失。那麼怎麼辦?只有禿鷲型基金把他們的把他們收購,改善他們的管理,優化資源配置,讓企業重新煥發生機,才能維護中小股民和債權人的利益。所以,禿鷲型基金具有非常積極的利益,會對上市公司管理層形成一種威脅,迫使他們對中小股民負責。所以,這個角度來說,禿鷲型基金不是野蠻人,而是股民的看門狗!”林鳳成不假思索地道,他在國家投行服務多年,口才絕佳,所以,語速很快。
“譁——”臺下的記者一陣大譁,其中幾位金融學功底比較好的記者更是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