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丁紅星來了,沈福纔拿出一本賬本遞給了丁紅星道:“紅星,這是這兩天的收支賬,你看一看。”
丁紅星拿過賬本看了起來,沈福才記的是最簡單的那種現金收支賬,對他這個前世當過財務經理的人來說自然沒有任何難度,昨天一天,門店開張收的禮金共有七千五百四十元,銷售收入一千元,今天上午的訂金收入是五千元,分別是農行的三千元和工商局的兩千元,銷售收入二十四元五角,這兩天的收入總共是一萬三千五百六十四元五角。
而支出主要是昨天一天的,最大的支出是酒席錢,昨天中午和晚上請客的酒席錢總共是一千三百五十元,其它所有的零散支出加起來是兩百三十六元四角,總支出爲一千五百八十六元四角。
總共算下來,這兩天的結餘是一萬一千九百七十八元一角,其中一萬元已經存入了銀行,其餘近兩千元留在了店裡作爲流動資金了。
看完了收支賬,丁紅星擡頭道:“昨天收的禮金有這麼多?”
昨天收禮金這事是沈福才收錢,楊連忠記禮簿,所以具體收了多少錢丁紅星也不清楚。
沈福才又拿出一本禮簿遞給丁紅星道:“收的禮金的情況全在上面呢。”
丁紅星又翻開禮簿看了看,紅星廠的工人們基本上都是送的二十元,這也是當時桂城隨禮的平均標準了,只有龔景天送了五十元,這已經是高標準了,這也是因爲他跟丁躍進的關係不一樣,他自己的身份也不一樣,有時候身份也是一種負擔,送的禮金都要比別人多一些。
孔昭強也送了五十元,這也算是一份重禮了。
李深同樣送了五十元,而常徵和陳建新都送兩百元,這在當時算是超標準的重禮了。
而接着看下去,農行和工商局各以單位的名義送了五百元,熊行長和呂局長以個人名義各送了兩百元,張祥華和謝主任以個人名義各送了一百元,這樣,光是他們幾個就送了一千六百元的禮金。
而送得最多的還是王朝陽他們,王朝陽、趙海、齊名揚、施榮等好幾個人都是送的五百元錢,其餘幾個也都送了兩百元。
看完了禮簿,沈福才道:“王朝陽他們送的禮金太重了吧?咱們收這麼多禮金合適嗎?”
丁紅星沉思了起來,如果是別人,他肯定會有疑慮,不過王朝陽這樣做,他倒覺得這符合王朝陽的做事風格,王朝陽自己的出身不凡勿庸置疑,從這幾天的交往來看,他對錢的態度也不是很看重,只要是投緣的人,他從不吝惜錢,那天他請大家喝茅臺、五糧液,算起來就花了不少錢,所以這件事情王朝陽是非常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而其他人送這麼重的禮,應該都是看在王朝陽的面子上,王朝陽要給朋友捧場,他們當然也不能出手小氣。
既然自己把王朝陽當成了朋友,就不應該對他的用心有什麼懷疑,想到這裡,他對沈福才道:“沒事的,福才哥,咱們把這些人情都記住,記得以後還就行了!”
沈福才點了點頭,丁紅星又問道:“楊師傅,農行和工商局訂的禮品都設計好了吧?”
楊連忠點頭道:“都設計好了,一個集郵冊,一個集幣冊,你看看。”
楊連忠找出一個已經擺放好的集郵冊和一個集幣冊遞給丁紅星,丁紅星接過來先打開了集郵冊,集郵冊裡擺放的都是七十年代的大動亂之後發行的郵票,這也很好理解,那之前發行的郵票大多都是價值比較高的郵票,這禮品一份才兩百塊,所以不可能使用那些郵票。
另外,大動亂之前發行的郵票在畫面和設計上,都不如之後發行的郵票那麼精美漂亮,作爲禮品的話,還是大動亂之後發行的郵票更加合適一些,接受這些禮品的人大都是外行,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嘛,還是弄點漂亮些的郵票比較好。
當然,也是因爲這個原則,集郵冊裡也沒有生肖票,因爲如果要搞生肖票的話,當然應該把第一輪生肖票配齊,可是第一輪生肖票現在的市價都得一百好幾十了,其它的郵票和紀念幣還怎麼配?
楊連忠選擇的都是那些畫面精美,價格適中,存量很足的大衆化郵票,比如荷花、梅花、益禽、珍稀動物、五嶽、吳昌碩還有各種風景郵票以及小型張等等,他的擺放也很講究,把每種專題的郵票擺放在同一頁上面,看上去風格統一,琳琅滿目,讓人看了就賞心悅目,可以說,這樣的精心擺放,本身就是楊連忠對集郵多年的理解,本身就是一種藝術。
同理,集幣冊裡也是那些發行量比較大,價格適中的紀念幣,像那些價格昂貴的金銀銅質紀念幣是不會放進去的。
看完之後,丁紅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楊師傅,你弄得很好,特別是這集郵冊,設計得太漂亮了。”
楊連忠道:“你滿意就好。”
丁紅星道:“我敢保證他們收到貨也會很滿意的。對了,這筆生意的利潤有多少?”
楊連忠回答道:“我們打了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利潤,不過由於現在郵幣市場的行情不好,價格普遍偏低,這批貨的升值潛力是很大的。”
丁紅星知道,對於郵票和紀念幣來說,百分之三十的利潤算是很厚道了,何況現在的價位還偏低呢,他點頭道:“很好,這筆生意雖然是關係戶的生意,按說,多賺點利潤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們要把眼光放長遠,不管是什麼樣的客戶,我們都要做到童叟無欺。等我們在這一行把口碑做起來了,我們自然會財源廣進的!”
楊連忠和沈福才都是凜然點頭,雖然丁紅星在他們三人當中年齡最小,可是他們已經自然而然的以丁紅星爲中心,習慣聽他的指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