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董,你和牟其種是朋友,你說說,這做的是什麼事情,我們江城這邊容易嗎?爲了一個項目,不知道多少人在忙着。
領導們力排衆議,把這個項目給立項了,爲了前期的三通一平工程,爲了擠出這筆錢來。
很多單位的工資都推遲了,可以說是從牙縫裡邊擠出來的這筆錢,就是爲了讓市裡發展的更好。
後來招標的時候,擠出來的那點錢根本就不夠的,又是領導出面,放下了臉面,最後纔算是招標會順利的進行,
結果付出了這麼多,牟其種卻是騙人的,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連個規劃都沒有……”
孔主任說起來,也是義憤填膺,一旁的劉用好聽着都有些愧疚了,說實話,沒有牟其種這麼做事的。
一開始的時候,牟其種在國內的位置還是很高的,尤其是在商場上,不知道多少人跟着他混。
爲什麼最後走的人越來越多,讓牟其種現在成爲了孤家寡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牟其種的做事方法,大家都看不慣的。
爲什麼姜小白身邊這麼多人,做什麼事情都非常的順利,就是因爲姜小白做事講究規矩,一諾千金。
比如說自己這邊,入股希望集團的時候承諾不會干預公司的事情,結果現在希望集團已經很龐大了,甚至自己兄弟還曾經一度成爲全國首富。
結果就是這樣,姜小白也沒有任何插手希望集團的舉動,甚至都沒有讓自己等人幫過什麼忙,什麼挾恩圖報之類的更是沒有。
這就是姜小白。
劉用好到現在還能夠記得在建華村,他們兄弟去參觀的時候見到姜小白,想要從姜小白手裡拿一些投資,姜小白風輕雲淡的說,幫忙一把有志向的年輕人,不圖回報。
這麼多年,人家做到了。
再一對比姜小白和牟其種的爲人,兩人之間不知道相差多少,怪不得牟其種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呢。
“這牟其種就是一個王八蛋。”姜小白也開口說道,說實話,這樣的事情也就是牟其種能夠乾的出來,後世王首富講過一個例子,有地方讓他去投資一個商業城,因爲這個城市距離京城太近,他覺得沒有發展的空間。
所以就不願意,隨意的提了一個要求,說是要市府辦公樓的位置,結果人家真的搬遷了,他就是再不願意,二話不說也投資了,這就是信譽的問題。
你牟其種純屬騙人玩了,人家不收拾你才奇怪呢。
“誰說不是呢,姜董,你和牟其種是朋友,你說說我們應該怎麼辦?”孔主任一臉的無奈,像是在隨意的抱怨,又像是在試探姜小白的態度。
姜小白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沒有什麼隱瞞的,本來我是想着打聽一下,看看能不能夠幫助他收拾一下局面的,但是現在看他這個樣子,我覺得還是不管,讓他在裡邊,好好的反思一下比較好。”
孔主任頓時就傻眼了,他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就是上邊知道姜小白過來了,看看能不能夠讓姜小白爲牟其種補上這個窟窿的。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收拾牟其種固然是重要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挽回損失啊。
這纔是他們的心態呢。
但是想讓姜小白補上窟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姜小白來了江城看牟其種固然是和牟其種有情義的。
但是卻不能夠搞牽連,不用說人家只是朋友,連親戚都不是,就是親戚現在也不是古代,能夠搞什麼誅九族之類的了。
更何況人家只是朋友,還清清楚楚的很多年以前就分道揚鑣了,這件事也和人家沒有任何的關係。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爲這是姜小白,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根本就不是能夠讓人拿捏的,因爲這是人家朋友闖下的禍,就讓人家頂缸,這事要是傳出去,他們就不用混了。、
所以領導們都沒有出面,只是讓孔主任過來試探一下姜小白的態度,姜小白要是有這個意思,那大家再談,姜小白要是沒有這個意思就算了。
周老闆的層次太低,還以爲孔主任過來是想要直接和姜小白談判呢,殊不知,哪裡有談判啊,這事對於姜小白來說本來就行止由心的事情,願意幹,江城要領情的,不願意幹,江城也說不出來什麼。
所以孔主任上來先喝酒討論江城的風土人情,讓姜小白對於這片土地上的人有一個大概的印象,這是活生生的人,是一座有血有肉的城。
接下來就是訴苦,說牟其種把他們坑的多慘,希望能夠引起姜小白的同情,願意補一下這個窟窿,甚至接下來還準備邀請姜小白在江城好好的看一看。
讓姜小白真實的感受一下這座城,有更多的同情和共鳴。
這不是道德綁架,對於姜小白來說,也綁架不了,而是套路,你心裡清楚,但是卻心甘情願的付出。
孔主任覺得自己策略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現在卻發現好像吐槽的牟其種有些狠了,讓姜小白有些改變心意了。
可是話都說出來了,而且這事確實是牟其種的錯誤,也沒有辦法改口了。
心念急轉之間,孔主任趕緊轉移了話題:“姜董,你和牟其種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很是好奇啊,你爲什麼會和他成爲朋友呢,你們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人啊。”
雖然轉折的有些生硬,但總算是避過那個話題了,孔主任還是有急智的。
姜小白一邊喝着酒,一邊說着往事,姜小白是一個念舊的人,和宋衛國分道揚鑣以後,宋衛國煤礦上出事,他也去了。
現在和牟其種雖然說也分道揚鑣了,但是牟其種出事他也來了。
一件件陳年往事說出來,姜小白和牟其種之間的友誼在被姜小白娓娓道來了。
從撞到牟其種認識開始,到牟其種倒賣鐘錶,到牟其種第一次入獄,看望,再到牟其種出獄,再到罐頭換飛機,到發射衛星,到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