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只睡了4個小時的易誠揉着眼睛從躺椅上爬起,一邊打着呵欠一邊整理東西。等到富力證券的員工們談論着指數、漲跌,陸陸續續地走進公司時,他揹着筆記本電腦包出了大門。
所有入侵服務器的痕跡已經抹掉,監控視頻恢復了原狀,誰也不會知道,昨天晚上有人入侵了公司的服務器,取走了公司最重要的珍寶。
易誠並不準備白拿。等伏羲幫他賺夠了錢,他會想辦法補償一下富力證券,就算10倍補償都是小意思。
回了一趟酒店,拿到自己的行李後,易誠就匆匆登上了返回沙洲市的高鐵。
……
與此同時。何艾珂拿着手機,輸入了高考查分的電話,卻遲遲無法按下撥號鍵。
易忠民從廚房端着兩碗麪條出來,看到她這模樣,笑道:“快點吧,你已經遲到了。你查或不查,分數就在那裡。”
何艾珂笑了笑,終於按下撥號鍵,然後依照提示輸入易誠的准考證號碼。她又按下免提鍵,易忠民將麪條放在桌上,駐足傾聽。
“易誠,總分601分。重聽請按井號鍵,返回上級請按星號鍵。”
何艾珂擡起頭,目光中盡是茫然和疑惑。
易忠民開口了,聲音啞得厲害:“601?我沒聽錯吧?”
何艾珂趕緊按了一下井號鍵。
“易誠,總分601分。重聽……”
何艾珂掛掉,茫然地說:“是哪裡錯了吧?”
如果是401,她會覺得能接受。如果是451,她會很高興。如果是501,她會欣喜若狂。
可是601……
她找到易忠民的目光,發現丈夫和自己想的一樣。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真可笑,全國高考查分電話竟然也會出錯。
“過兩天再查一次。”何艾珂說。
“對,”易忠民說,“不會一直錯下去的,肯定馬上能修復。”
“不知道誠誠到底考了多少分。要是能上440就好了,讀個二本也不錯。”
易忠民搖頭說:“難,他最後都沒怎麼複習,我覺得能上400就算不錯了。”
何艾珂嘆了口氣,開始吃麪。
這時她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何艾珂飛快地拿起一看,見是易誠發來的微信。匆匆閱讀後,她展露笑容:“誠誠在回來的路上了。”
易忠民笑着說:“等會我去買兩斤牛肉,再看看有沒有好鴨子也買一隻。你晚上早點回,我們吃大餐。”
“好。”市局的換屆調整已經結束,何艾珂得償所願,坐上了政治部主任的位置。現在不用天天加班了。
她這次能成功上升,還是由於郝偉的下臺,以及牽涉到此事中倒下的一位副局長,使得局裡有職位空缺。原來的政治處主任榮升副局,而她則頂了上去。
爲此她心裡頗爲感激曾紀國,只是兩人地位相差懸殊,所以想感謝都找不到機會。
她卻不知道,其實她最該感謝的應該是易誠和賀雅姿。
……
離家二十天,再次回到沙洲市,易誠最大的感受只有一個字:熱。
沙洲市完全開啓了火爐模式,剛從開着空調的高鐵車廂裡跨出一步,易誠差點被熱得縮了回去。
他到沙洲的時候是下午3點,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還沒走出高鐵站呢,他的t恤衫就已經被汗浸透了。
看了看的士點那一大堆候車的人羣,他明智地選擇了坐公交。在公交上他剛坐穩,就給賀雅姿,彭姝芳,劉學聰等發了微信:“我回沙洲了。”
劉學聰回覆的速度最快:“兄弟,我竟然只考了270分……閱卷老師眼睛是瞎的!”
易誠給他回了一句:“找個臨安的學校讀吧,哥帶你做生意發財。”
劉學聰的回答是一個動態圖:會暖牀,求包養。
過了一會,彭姝芳也回了條信息:“在哪?今天有空見面嗎,想和你聊聊。”
“可以,來我家蹭飯吧,估計我爸媽會弄一頓豐盛大餐。”
“流口水。那我就不客氣了。”
賀雅姿是回覆最慢的,易誠又轉了一趟車,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她的消息才姍姍來遲:“我在京城,正在辦簽證,要去美國參加一個夏令營,回來再聊。對了,記得查你的成績,我是711分,比我們省高考狀元少了7分。”
“一路順風。還有,謝謝。”易誠還沒查自己的高考成績,但除了外語和作文外都是照抄賀雅姿的答案,想來也不會差。至少臨安的那幾所一本都可以隨他選擇了。
到了家後,易誠把東西一放就去衝了個澡,然後回到自己臥室,開了空調。在高鐵上他也眯了一會,但睡眠質量不高,這時終於可以放下一切,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飢腸轆轆,便迅速跳下牀,準備去冰箱裡找點吃的。還沒走進廚房,就聽到裡頭傳來的叮叮咚咚的聲音。
“易忠民,忙什麼呢?”
繫着圍裙正在剁鴨子的易忠民回頭一笑:“誠誠,你起來了?見你睡得沉,就沒叫你。冰箱裡有面包,餓的話就先吃點。”
易誠湊過頭去看了一眼,搖頭說:“我還是保留點肚子吃大餐吧。對了,晚上彭姝芳要來蹭飯,多煮點。”
易忠民笑道:“別那麼沒禮貌,要叫姐姐。”
“彭姐?姝姐?芳姐?”易誠打了個寒顫,“太難聽了,還是算了吧。”
“對了,”易忠民手起刀落,麻利地將鴨子分成小塊,嘴上說,“你自己再去查一下分。今天早上我跟你媽去查的時候,系統出錯了。”
“哦。出什麼錯了?”
“呵呵,竟然說你考了601分,真是讓人笑都笑不出來。”易忠民笑眯眯地,自己回味着這個笑話。
“601啊……”易誠想了想,比賀雅姿少了整整110分,說明他的英語應該只考了40分左右……
不過,這分數考臨安的任何一所大學的任何專業應該也都夠了。
他已經決定了。“挺好,那就報臨安的東海理工大學吧。”學習人工智能科學專業。
作爲一個超級人工智能的唯一管理員,要是完全不懂人工智能,也實在是不像話。
易忠民轉過身,怔怔地看着易誠:“東海理工大學的理科線起碼得580分以上吧!”
“是啊,我601,報東海理工沒毛病吧。”
易忠民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