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統領,三統領他們·····”
渾身血污的男人哽咽道。
“我爹他們怎麼了?”
羅睺急切問道。
“我們本來是去北山胡澤哪裡獵妖的,聽說那裡有一羣先天妖獸作亂,可是沒想到·····”
“那裡有十幾只紫府境大妖,好多兄弟已經死在那裡了,我也是死裡逃生給妖籠的煉氣士們報信,公子!”
男人顫顫地回答道。
十幾只紫府大妖!包圍了爹和三叔他們?怎麼會這麼巧。
羅睺一怔。
“不能等了,前輩。”
“你受傷了。現在回府療傷吧,順便通知我師傅和長老他們,讓他們小心,我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讓妖籠的先天巔峰的統領和修爲高些的集合,救人!”
譁~~
風聲一陣。
金色的身影消散在羅睺身邊。
片刻之後。
少年迅速穿好衣甲立於妖籠之外。
“公子您?”
一個護衛拱手問道。
羅睺毅然說道:“我先行去,你們隨後去北山胡澤。”
“帶上靈草,靈藥,靈獸,準備把受傷的兄弟擡回來。”
事出緊急,不能再拖!
“好!”
“公子小心——”
呼呼的一道劍影劃破長夜。
少年乘風踏劍而去。
北山胡澤位於中州四大城之外的蠻野之地,因爲一切特殊的緣故,很多窮困的人族部族卻在此處紮根。
而這裡時常出沒一些修爲低下的妖獸,雖然危險不定,但是獵妖也成了這些人的生存條件。
叢林之中。
羅睺手持炎水劍緩緩落地。
“這裡就是北山湖澤?”
搭眼望去,崇山峻嶺,山脈相連彷彿看不到邊際。
山下大大小小的湖泊如星羅散落。
“這裡這麼大,不知道爹和三叔他們身在何處·····”
看着陌生的環境,羅睺犯了難。
嗤!嗤!
草叢中傳來一陣異動。
黑夜之中彷彿有幾雙青色的眼睛在盯着他,但是羅睺又難以琢磨到是什麼東西。
呲啦——
羅睺背後一涼。
涼颼颼的寒芒逼至他的喉嚨!
“你是葉家人來追殺我的?還是齊國的人?”
羅睺笑問道。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修爲不過靈力七重。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別動,敢動一下,割了你小子的舌頭——”
那人脅迫着羅睺說道。
然而,等羅睺轉過身去纔看見那人的真正面目。
一個穿着獸皮做的衣服,眸泛油光,身上的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是常年混跡在蠻野中獵殺妖獸的獵人。
“我們都是人族,你我無冤無仇,何必呢?”
羅睺繼續纏問道。
以他的實力殺死一個先天未圓滿的獵妖士,輕而易舉。
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見血。
“你怎麼不害怕?”
那人笑道。
“小子,看你細皮嫩肉的,應該是個城內的公子!怎麼來這個粗蠻之地?”
黑夜中羅睺看不清那人的臉。
但他知道,這裡禍福難料,這些人也是在刀尖上生存的。
“我有金子,獸紋金!”
“阿叔若不嫌棄,我想用九百獸紋金求你引路。”
羅睺摸摸口袋裡的幻石。
“獸紋金,九百顆?”
“當真?”
男人眼放精光,在聽到這麼多錢的時候,他的心也是一顫一顫的。
“我此番來北山湖澤,有要事。”
“阿叔若願意,等我回程之後,再有酬謝。”
"那好吧!"
男人收起匕首。
其實此刻羅睺已經不耐煩了。
如果這個男人再糾纏一個呼吸,羅睺一劍就能殺死他。
這是他最後的耐心。
“兄弟們,出來吧——”
男人大臂一揮。
草叢中二十多雙泛着幽光的眼睛出現,一個個手拿長刀,長矛,穿着獸皮衣服的男人全部出現。
“這個也收了吧!”
“大哥,好!”
呼嗤——
羅睺一擡頭,一張用妖獸肉筋做的大網被男人的手下收回。
“二十七個獵妖士,加上我!”
“我也不廢話了。你既然是城內的富家公子,肯定不差錢。我手下這二十多個兄弟,加上父母子女,他們都不容易!”
“一口價,八千獸紋金!”
羅睺臉色一沉。
一下獅子大開口,有點觸怒他了。
“這樣,我們兄弟不但給你帶路,再幫你把人也救出來,如何!”
男人見羅睺臉色不好,怕他反悔,於是給了個臺階下。
“八千獸紋金,大哥?”
“這麼多?”
“他救的什麼人,這麼值錢呀?”
旁邊拿着大網的獸皮男人驚愕道。
“好!”
“正巧我不熟悉這裡,也缺人手。”
“不怕死的,都來。”
“只要你們能帶我找到我爹他們,不說八千獸紋金,一萬獸紋金也給你們!”
羅睺冷冷說道。
八千?一萬?
他們獵妖幾個月都賺不到這麼多錢啊!
“好!”
男人心一橫,索性把所有人都叫上。
“這個活我南宮池接了,小兄弟,你放心——”
整整二十八名靈力七八重的獵妖士全部整裝出發。
黑夜之中,只聽得簌簌踏踏的腳步聲。
月色下的北山湖澤寂靜的可怕。
羅睺跟隨着南宮池這些獵妖士。
聽他們說,最近兩天在北山湖澤的東邊有異動,很多獵妖士去了都死在哪裡,之後才驚動了城內的獵妖士出動。而死裡逃生的獵妖士都說裡面有鬼怪,它長着十幾對人一樣的長手,裡面的怪物黑乎乎的看不清。但是那裡死去的人族堆積成山,屍骨和鮮血染紅了山澗流水。
“小兄弟,你一個人走這麼遠,你家裡人不擔心嗎?”
南宮池一邊趕路一邊笑問道。
“我是家族裡的行者道煉氣士,我不怕死!”
羅睺淡淡說道。
“你不怕死?”
“行者道煉氣士又怎樣,還不都是人!北山湖澤這裡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很多人來這裡之前,都跟你一樣,可是最後還不是尿褲子了,哈哈哈哈——”
南宮池笑道。
“我跟他們不一樣。”
“怕死不修行,當時你若敢擅動一步,你現在就是個死人!”
“我是給你機會,活着——”
少年不屑道。
“小毛孩子,他孃的一個人出遠門還這麼囂張,你怕是連血都每見過吧!”
一個騎着紫毛狼獸的男人嗤笑道。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羅睺把頭扭過去,乾脆不理他們。
跟這些人說話,白費口舌,簡直對牛彈琴。
“大哥,到了。”
“北山的東邊。”一個獸皮漢子停下腳步,“我們確定要進去嗎?這裡可是死了很多人呢!”
“你小子真讓人笑話。我們答應了人家公子,你不進去,到時候半顆金子都不給你!”
南宮池罵罵咧咧着,一腳踹飛他。
“不就是死過人嗎,刀尖上舔血哪裡不死人——”
他背對羅睺,一腳踏入禁地,頓時一股涼意充滿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