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當萬春流等三人感到萬般無奈之時,只聽那高陽公主卻是突然說道。
“萬大叔,要不你試下我的血能不能夠匹配的上?”
這三人聞言,頓時一齊轉頭,望着這位楚楚動人的高陽公主。
那萬春流此刻也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只得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只好先試試吧。”
只見高陽公主倒是沒有多作扭捏,見到萬春流同意,隨即將自己衣袖捲起,露出雪白的手臂,輕咬貝齒,口裡說道。
“便是勞煩萬大叔了。”
那萬春流手法十分麻利,又是取出小刀,在高陽公主的玉臂上輕輕一劃,一股殷紅頓時流出,用手指沾了數滴血液後,隨即放在那赤狄豪傷口處,靜靜地觀察着。
這時,高陽公主和江小湖等人此刻也是緊張無比地看着萬春流,期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還好,正如衆人所期望的一樣,片刻後,萬春流起身,頓時臉色嚴肅,對着三人說道。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要先聽哪個?”
此時,江小湖見到那萬春流的臉色十分沉重,一點也不像是有好消息的樣子,也是開口說道。
“萬叔叔,那便先聽好消息吧。”
高陽公主這時也是點了點頭,和江小湖的想法相同。
那牛德華本就只是一個幫手的,見到江小湖兩人都同意,隨即也是點點頭,側耳傾聽着萬春流口裡的好消息。
這時,萬春流看到三人都同意,也是一本正經地開口說道。
“好消息便是難得高小侄的血液和赤狄豪小侄的能夠相匹配...”
高陽公主和江小湖幾人此刻聽到這好消息,頓時也是如釋重負,替這赤狄豪高興着,心道總算是有救了。
可那萬春流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這幾人心裡頓時涼的透透的,尤其是那高陽公主,臉色頓時僵住了。
只聽萬春流此時對着江小湖和牛德華說道。
“還有一個壞消息,我當初準備是用那江小侄和牛老弟的血來作爲那輸血之用,誰知你們的血液卻是都不匹配。”
“你們兩人都身強力壯,大量輸血,倒是性命無礙。”
“只是高陽公主絲毫不會武功,身子薄弱,此時輸血,怕是會有性命之憂,我看,還是...”
沒等萬春流把話給說完,那高陽公主卻是忽然打斷了其說話,隨即口中說道。
“萬大叔,我沒事,不用找其他人了,要輸血,那便儘管輸吧,即便是我死了,也是無礙。”
這時,萬春流看着高陽公主,發現其竟是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於是認真的對其說道。
“高小侄,這事你可要想好,性命可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若是你要救赤狄豪,當真你會死掉。”
卻是隻見高陽公主同樣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輸血。
此時,江小湖望着那高陽公主堅定的眼神,彷彿也是明白了什麼,嘆了一聲,隨即口裡說道。
“高陽,你這又是何苦呢!”
高陽公主聽到江小湖說出這話,也是明白江小湖的言語意思,轉身朝着江小湖也是回答道。
“江小湖,兩年前,我和你之間的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那時我年少無知,不懂得愛情是什麼,只是想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和他在一起便好。”
“現在看到赤狄豪這個樣子,我終於是明白了,這世間,最難受的愛情,便是我愛你,而你卻愛着他。”
“江小湖,你我之間已經兩清,今後再無瓜葛。日後若是有機會,只是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上,饒過我老祖宗博爾圖的性命,就當是報答我也好,可憐我也好,只是求你能夠答應。”
見到江小湖愣愣的點着頭,高陽公主也是沒有再和江小湖多說一句話,轉身走到那赤狄豪的身旁蹲下,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自己丈夫那蒼白無比的臉龐,眼角處淚珠不斷滑落,竟是開口哭道。
“赤狄豪,就當是這輩子我欠你的,若是下輩子有緣,我和你再續情緣吧。”
“希望來世,我能再作你的妻,你能再爲我的夫!”
說罷,只見高陽公主頓時站起身來,伸出手臂,毅然決然地朝着那萬春流開口說道。
“萬叔叔,那便麻煩你救他吧。便是用我的性命,來換回他恢復。”
這時,江小湖已經是不忍看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畫面,隨即默默地拍了拍正看着高陽公主發愣的牛德華肩膀,口裡低聲說道。
“這位大叔,我們先進屋吧,這外面好冷。”
此時,那牛德華那裡還不懂江小湖口裡的“好冷”意思,那分明就是心已冰冷了。
牛德華跟着江小湖邁步進屋,這時,屋外只留下了萬春流,和赤狄豪夫婦兩人。
只見那萬春流望着高陽公主,神情嚴峻,卻是開口說道。
“高小侄,既然你已經選擇好,作爲醫師,我尊重你的意願,你還有什麼話想對某人說的沒有,我可替你轉達。”
這時,高陽公主低頭想了想後,隨即便是靠在那萬春流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隨即點了點頭,口裡說道。
“一會,便是麻煩萬叔叔幫我轉達吧。”
說罷,高陽公主眼睛一閉,將玉手一伸,示意那萬春流可以動手了。
那萬春流見狀,也是嘆了一口氣,取出小刀,放血輸血,按部就班。
兩個時辰後,只見萬春流低頭邁步走進小木屋裡,眉頭直皺,卻是忽地對着那牛德華說道。
“牛老弟,麻煩你找個地方,好好安葬高小侄,你國皇子赤狄豪已經無礙,只需休息幾日便可以康復,也是麻煩你照顧他一下了。”
那牛德華聞言,點了點頭,頓時依言照辦,小跑至屋外忙活去了。
此時,屋內就剩那萬春流和江小湖兩人。
“啪”
只聽一聲響亮的聲音忽地從那小木屋內傳出,讓正在屋外收拾殘局的牛德華轉頭望去。
不敢回屋查看發生什麼事情,牛德華也是隻得繼續抱着高陽公主的屍體朝着那從林深處走去,準備找個好地方將其埋葬。
而此刻屋內,江小湖正準備對着那萬春流開口詢問情況的時候,卻是隻見萬春流緩緩走到自己身邊,竟直接就是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江小湖的半邊臉上頓時出現一個巴掌印,臉色通紅,卻是不敢回嘴。
萬春流在扇完江小湖這一巴掌後,隨即口裡冷哼一聲。
“江小湖,高陽是個好姑娘,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不過這一巴掌,是我替她打的。”
“她在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對你說的。”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轉達給你....”
說罷,只見萬春流頓時朝着江小湖告辭,氣呼呼地轉身走了,把江小湖給一個人晾在小木屋內發呆。
而此時,江小湖呆呆站住,耳邊卻是不斷地迴響着剛纔那高陽公主讓萬春流轉達給自己的一句話。
“江小湖,我愛你,但是我更恨你!”
十日後,叢林深處,一塊石碑前,三人默然站立。
那石碑就是一塊大石頭,被敲打成一塊石塊模樣,十分地簡樸。
如同石碑一樣,刻在上面的字也是十分簡單,僅有四個字。
“高陽之墓”
此時,赤狄豪已經徹底恢復,臉色紅潤,一點也不像是曾經失血過多的人。
而萬春流的醫術也是沒的話說,赤狄豪那小腿處斷裂的骨頭,已經重新長好合攏,便是那止血生肌丹的神奇效果。
這時,只見赤狄豪呆呆站在墓碑前,卻依舊是滿臉不相信的神情,對着那沉默的江小湖開口說道。
“二狗師弟,高陽真的是爲我而死嗎?”
江小湖默然無語,聞言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再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那牛德華也是已經從赤狄豪的口中,得知自己所埋葬的這位美貌少女,乃是和這番邦皇子之間,有着夫妻關係,此刻聞言,頓時上前朝其安慰道。
“皇子殿下,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赤狄豪聽得牛德華安慰,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而臉色發怒,握緊拳頭,竟是忽地朝着一個粗壯大樹揮拳打去。
打斷巨樹,在發泄完自己心中怒火後,赤狄豪這纔對着江小湖恨恨地說道。
“二狗師弟,走,我們現在去找那博爾圖算賬去。”
而江小湖卻是臉色肅穆,自己隱瞞了赤狄豪許久身份,現在高陽公主已死,此刻也是準備把自己心中剛纔所想之事對着赤狄豪坦白。
想罷,江小湖隨即竟是認真地對着赤狄豪開口說道。
“赤狄豪大哥,其實我有個事情想對你說,其實我不叫達摩二狗,我是....”
誰知那赤狄豪此時已經是被憤怒給衝昏了頭腦,沒有聽完江小湖的解釋,隨即又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我父親死於你手,現在高陽也是間接死於你手。”
“博爾圖,今日我赤狄豪在此墓前發誓,今生我勢必殺你!”
那牛德華聞言,也是上前勸說着此時怒火中燒的赤狄豪,誰知赤狄豪竟是不聞不問,一心只想着要找博爾圖報仇雪恨。
江小湖看着已經是失去理智的赤狄豪,嘆了口氣,心知現在不是朝其坦白的好時機,只能日後在找機會解釋一番了。
想罷,江小湖對着已經準備離開去找博爾圖的赤狄豪說道。
“赤狄豪師兄,且聽小弟一言。”
“那博爾圖是高陽公主的老祖宗,要算起來,他還是你的長輩。所以要報仇,也是我去報仇。而你不行。”
“再者說,先前我們已經和他交過手,尚且不是敵手,而且我現在身上被這重金練術甲所困,全無內力,要報仇談何困難。”
“還是先等等再說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那赤狄豪在聽完江小湖所說,總算也是恢復了一些理智,只是那番邦國王和高陽公主的死,對自己的打擊實在太大,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了。
緩了緩氣,只見赤狄豪思索片刻,隨即竟是對着江小湖開口說道。
“我師傅的重金練術甲,便是專門爲了修煉身法所制,沉重無比並且壓制內力。”
“想要解除,倒是不難。”
“二狗師弟,你練有《穿雲入海術》和《三焦洗髓術》,上次不是還想學我的《破天踏地術》嗎?”
“這樣,我把《破天踏地術》教會你,待你練會三術一體,那重金練術甲自然便會脫落。”
“而且殺那博爾圖,更是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說罷,赤狄豪從懷裡摸索了半天,這才掏出一小塊羊皮紙出來,竟是看也不看,直接丟給江小湖。
這時,江小湖接過那小卷羊皮紙,便是朝着那上面看去,臉色竟是看起來十分緊張。
不過,在看到上面的字跡後,江小湖頓時放下心來。
那捲羊皮紙,果然如同那赤狄豪口裡所說,便是修煉那練體武功《破天踏地術》的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