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洛陽,混元棍宗大門外。
此時天剛矇矇亮起,早起的喜鵲正在到處尋找那可口的小蟲子,歡叫着從越白羽身邊飛過,叫聲當中透着喜悅。
越白羽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斷垣殘壁,一片焦土上嫋嫋升起着幾縷青煙,十幾具已經燒黑的屍體或趴着,或躺着,臉上凝固的表情上透露出生前的恐懼。屍體死法很一致,均是被人用內力震碎喉骨而死。
越白羽望着眼前的廢墟和一衆弟子的屍首,呆着說不出話,突然一把推開衆人,往外飛奔而去。
江小湖怕其衝動找那黑手殺報仇,急忙跟上,兩人眨眼間便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洛陽城,酒館。
小酒館在洛陽城內已開了幾十年,店面雖小,但賣的酒倒是很有特色,比不上那些大酒家的美酒味道醇香,引人回味,但酒勁猛烈,反而甚得那些江湖豪俠的喜愛。
此時,店小二剛剛收拾好桌椅,打開店門,正準備開張做生意,忽見一大漢,朝他店面飛奔而來,大漢身後,還有一青衣少年,身背一把巨劍,正在飛身追趕。
店小二嚇了一大跳,反身關門,準備往店裡面跑去,那知一時慌張,腳下被那桌腳一絆,一屁股摔倒地上。
那大漢見門被關,大吼一聲,一腳踢碎門板,一時間木屑飛濺,那店小二隨即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搶劫。”
大漢也不理會店小二,冷冷的說道:“快拿酒來,把你店裡所有的酒都給我拿過來,晚拿片刻,我便要了你的小命。”
那店小二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雙腿打顫,竟連半步都移動不了。
青衣少年正好趕來,見到此幕,忙從懷裡掏出數十兩紋銀,遞給那店小二,隨即輕聲說到。
“快去拿酒吧,越多越好,此人現在心情不好,不要去惹他,你只管去拿酒便是。”
店小二見到紋銀,停止叫喚,慌忙扶着桌子站起,接過紋銀,晃晃悠悠的跑去酒房拿酒,片刻,數大壇酒便擺在那大漢面前。
大漢二話不說,舉起一罈酒,雙手往上一擡,仰頭便將那壇中美酒朝口中灌去,只見大量酒液順着那大漢嘴邊留下,落到地上,酒滴四濺。
青衣少年見狀,嘆了口氣,隨手也拿起一罈酒,將其打開,順手拿過一個小碗,倒滿美酒,陪着那大漢一起喝。
大漢喝法甚爲豪爽,片刻間連幹完了兩大壇酒,又彷彿意猶未盡,見青衣少年眼前還有一罈酒,一把搶過來,仰頭便灌。
青衣少年見其喝的兇猛,伸手製止,說到:“越兄,別喝了。”
那越白羽喝的痛快,酒精上頭,見有一隻手往自己這裡伸來,猛地將伸來之手推開,揮拳朝那伸手之人打去。
江小湖也不閃避,任其一拳打在身上,身體卻是未退後半步。
越白羽打完這一拳,心中彷彿充滿的氣球被人突然用針給扎破一般,有了一個突破點,便突然爆發開來。
只見越白羽猛地將那江小湖一把抱住,臉上淚水直流,傷心的說道。
“江老弟,我悔啊,我好恨啊。”四十多歲的大漢,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
江小湖拍了拍越白羽寬闊的後背,安慰道。
“越兄,你的心情我很瞭解,三年前,我也曾見過類似的情景,而且,我最心愛的表妹就是死在了我的眼前,我卻無能爲力。因此,我才發誓要變強,親自替江小雨報仇雪恨。”
越白羽聞言,將江小湖鬆開,半跪在地,說到:“江少俠心地善良,武功高強,日後肯定能成爲一代大俠,越某空長四十餘歲,還不如江少俠般有如此雄心壯志,少俠若不嫌棄,越某願意跟隨江少俠鞍前馬後,助你一臂之力。”
江小湖見狀,慌忙將那越白羽扶起,說到。
“越兄這是何苦,江老弟我初出江湖,成爲一代大俠爲時尚早,還是未知之事,先回去,和大家慢慢商議後事纔是當務之急啊。”
心中卻道:“這越白羽辦事穩重,心胸豁達,乃是一可深交之人。”
隨即兩人在桌上又留下數錠紋銀,便回到那混元棍宗,與衆人會和。
混元棍宗外宗,偏僻居室內,房中有八人,四女四男。
分別是江小湖,江孤雲,越白羽,蔡文慶,楓媚影,楓媚影師姐楚月影,南宮秀,還有一個是玉兒姑娘。
此時,八人正在召開小型會議,作爲重生前經常參加會議的江小湖,此時慢慢成爲了衆人的主導。
江孤雲首先進行發言。
“小湖剛剛猜測那黑手殺乃是無極劍宗掌門無極真人蔡洪,我覺得還是可信的。此番兩次被那黑手殺逃脫,證明此人武功不弱,能從我們手上逃走的人,整個江湖屈指可數。而且此人每次都是蒙着面巾,怕被人認出,證明黑手殺乃是我們熟悉之人,這蔡洪這兩項條件均符合,下步我將去無極劍宗走一趟,找下蛛絲馬跡。”
蔡文慶和那南宮秀雙雙進行補充。
蔡文慶說到:“此事,我們兩人就不在參與了,本身整個武林現在混亂不堪,人人以求自保,幸好我之前不在那混元棍宗,躲在此外宗之中,才躲過那殺身之禍。而且現在我已有自己心愛之人,下步我將和南宮秀一起,退出江湖,從此歸隱山林,不問江湖之事。”
南宮秀俏臉一紅,點了點頭,表示我同意。
那楚月影繼續做補充。
“此事,我須先回師門稟報,看師尊如何做指示,師妹,你怎麼看?”
說罷,望了望正在玩葫蘆的楓媚影。
楓媚影見到輪到她發言。把手上葫蘆一撇,順勢靠在江小湖身上。
江孤雲見狀,咳嗽了好幾聲。
楓媚影聽見咳聲,臉色不改,雙手進一步的摟住江小湖的脖子,輕聲說道。
“小笨鵝去哪,我去哪。”
越白羽上道,心思以後要還要指望這江老弟替他報仇,也順着楓媚影的意思說道。
“江少俠去哪,我去哪。”
江小湖心道:“要你這個電燈泡跟什麼,那裡涼快那裡去。”
此時,只剩下腳上受傷的玉兒姑娘,默默坐在角落,低頭不語。
江小湖見狀,上去問道:“玉兒姑娘傷勢如何,只可惜這《療傷妙法》只能對自身使用,不然我便替玉兒姑娘醫治了。”
玉兒姑娘依舊不說話,撫摸着自己受傷的右腳,眼睛卻望着那越白羽。
江小湖心道:“正愁沒辦法將越白羽撇開,這機會便自己上門了。”
想罷,隨即對那越白羽說道。
“越兄,玉兒姑娘因你受傷,便由你照顧玉兒姑娘一段時間好了。”
越白羽聞言,搖了搖頭,回答道。
“我大仇未報,怎能有心思待在這裡,我要和你一起去尋那黑手殺。”
玉兒姑娘聞言,心中委屈,眼角忽地落下淚來,開口說道。
“我蛇玉不求他人照顧,那黑手殺未曾殺我,我現在無處可去,你可以先殺我報仇。”
說罷,突然朝那越白羽撲去,那知腳受傷,不太方便,一個失誤,卻撲到那越白羽懷裡,被越白羽白白撿個大便宜。
那越白羽此刻酒勁未過,此時忽地懷裡多了一個美人兒,下意識的將其抱住,一時間香氣撲鼻,竟捨不得撒手。
那江小湖精明,見狀說道。
“越兄,你看,連老天爺都成人之美,你便先照顧玉兒姑娘幾天,在她傷好後,在來尋我不遲。”
那越白羽無奈,又捨不得懷中美人,只得勉強答應。
江小湖隨即又道。
“玉兒姑娘,你一個大姑娘家家,叫蛇玉不太好聽,以後便隨我姓,喚作江小玉好了,與我那表妹江小雨同音,也算你我有兄妹之緣。”
玉兒姑娘見那越白羽心似不願,說了一句話,給了那越白羽一個大驚喜。
“越大俠,我知你嫌我青樓之身,其實我在那滿春院,賣藝不賣身,現在仍是那處子之身,你可放心。”
那越白羽聞言大喜,頓時把頭猛點,好似一個篩子!
江小湖見事情已經安排的七七八八,便囑咐衆人早些休息。臨散時,卻將那蔡文慶和那南宮秀單獨留下,說道。
“蔡兄,既然你已決定退出江湖,不在問這江湖之事,小弟我也不敢勉強,只是現在這武林不太平,蔡兄你又被那黑手殺同正道之人追殺,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終會被人尋到,難免會有危險,我不想我師妹跟你天天過着逃亡的日子。”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物,遞與那蔡文慶,隨即說道。
“蔡兄,此物乃武林七寶之一,喚作百相面具,你可以如此如此,以後便可光明正大的在這洛陽城內居住,甚至想去那裡就去那裡,不必擔心在有人追殺於你了。”
“只是你換了一副面容,我怕師妹會...”
那南宮秀聞言,笑到。
“江師兄多慮了,我喜歡的是蔡郎的這顆真心,而不是他的外表。”
“如此甚好,也了卻我一樁心事。”
那蔡文慶手握百相面具,牽着南宮秀,一同朝那江小湖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謝,江兄將如此貴重物品送與在下,的確如同再造之恩,小弟在此和秀妹一起謝過了,蔡某無甚可以報答,只能祝江兄早日武功大成,報的大仇,成爲聞名江湖的大俠。”
說罷,領着南宮秀又鞠一躬,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江小湖見此二人走後,偷偷溜進那楓媚影的房間裡,關上門。
楓媚影此時還未睡,見到江小湖進來,俏臉一紅,嬌羞的說道。
“都這麼晚了,你來我房間幹嘛?”
江小湖伸出一手,捂住楓媚影的小嘴,右手卻伸出一指。
隨即將那根指頭放在...........放在自己的嘴邊,說了聲。“噓。”
“明天你到集市上去買一隻雞。”
江小湖對着那楓媚影說道。
“去買一隻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