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梅武館,演武場中。
江孤雲望着江小湖,深邃的眸子裡閃現出慈祥的眼神,飽經滄桑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笑容。說到:“在牀上躺了幾日,恢復的如何?”
江小湖與江孤雲四目對望,隨即報手一拱,回答到:“回師傅,身體已然無恙,謝師傅關心。”心中卻道:“雖然你是我親爹,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還是避點嫌好,混了這麼久,這點道理還是略懂一二的。”
江孤雲笑到:“身體恢復便是好事,你且隨我來。”說罷,吩咐身邊傳信的白衣弟子,道:“這裡便交付與你,好生督促師弟們練功,萬萬不可懈怠,要知道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天之計在於晨,練功講究的就是一個持之以恆。”
只見那白衣弟子拱手回答:“弟子明白。”
江孤雲囑咐完畢,便帶着江小湖來到自己休息的地方。
內室,江氏父子二人。
江孤雲一進屋便坐在一張太師椅上。
江小湖見狀,從旁邊的八仙桌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隨即彎腰,將茶杯雙手遞與江孤雲,嘴裡說道:“父親請喝茶。”
江孤雲接過茶杯,點了點頭,卻不飲茶,將那茶杯放在旁邊桌上,說道:“方纔見你走路,步伐輕飄,毫無根基,雖說休息幾日,但不至於退步至此吧。”
江小湖心道:“尼瑪,勞資才重生過來,什麼武功輕功都不會,步伐會穩重纔怪咧。”臉上卻露出慚愧的表情,說道:“孩兒懈怠,還請父親責罰。”
江孤雲說道:“責罰倒也不必,要知道練功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啊。”
江小湖心道:“尼瑪還是親爹啊,知道疼兒子。”臉上表情不變,說道:“孩兒知錯,日後定將勤加練習武藝。”頓了頓,心想,不對啊我武功秘籍什麼都不會啊,方向都沒有,練個錘子啊。
江孤雲彷彿不知道自己兒子心中所想,從桌上拿起剛纔那杯茶,慢飲了一口,將茶杯放好,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你知道這間武館的名字爲什麼叫思梅武館嗎?”
江小湖一愣,心道:“尼瑪這爹是有故事的人,感情這武館也是有故事的武館啊。”卻回道:“孩兒不知,還請爹明示。”
江孤雲又拿起茶杯,飲了一口清茶,想了想,緩緩開口:“那還是爹年輕的時候與人比武......”
聽了半天,江小湖才聽明白,原來他爹與那刀魔比武后,得劍神白洛指點,心有所悟。於是回到家鄉,將那柄玄鐵重劍插入封劍石中,閉門苦思。後來遇到他娘白素梅,白素梅乃咸陽鎮藥鋪掌櫃之女,樣貌平凡,一日,江孤雲取藥醫治臉上傷勢的時候,正巧遇到幾個潑皮在藥鋪耍無賴,江孤雲當時已是風雷劍聖,聞名武林,那幾個潑皮見到江孤雲,頓時嚇得落荒而逃,從此不敢上藥鋪搗亂。
那白素梅雖然樣貌普通,卻也是大家閨秀,見江孤雲大俠氣概,心生愛慕,卻也不嫌江孤雲那面上駭人傷痕,每日親自給那江孤雲上藥,久而久之,二人漸生情愫。於是江孤雲上門提親,娶了白素梅。
江孤雲雖武功高強,卻不會其他手藝,生活過的十分窘迫。待藥鋪掌櫃死後,白素梅將藥館值錢之物變賣,把錢於江孤雲開了一家小武館,起名揚威武館,意喻揚威武林之意。
後來白素梅因難產而死,江孤雲思念妻子,於是將武館改名爲思梅武館。
江孤雲將武館由來講罷,隨即起身,走進內屋裡側,從一個隱藏的櫃子裡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回身,坐下,對着那江小湖說到:“近日,武林中似不太平,有不少武林高手被奇怪黑衣人所殺,官府卻無能爲力。你以後出門要多加小心。”剛說罷,又想起一事,於是說到:“武林上有一不成文的規矩,但凡男子年滿十八歲,便可出門闖蕩,挑戰成名高手,你今年十五,這本劍法你便拿去,好生修煉三年,日後闖蕩也好有個立身之本。”
說罷,將手中薄冊遞與江小湖。
江小湖雙手接過薄薄的冊子,大喜,心道:“真是犯瞌睡有人送來枕頭,真是親爹啊,知道自己兒子沒有武功秘籍,這不,馬上就送本劍法給我練。”
想罷,低頭向手中秘籍看去,只見秘籍封面上寫着四個大字....《驚雷劍法》。
尼瑪,自己老爹成名絕招不是風雷九劍嗎?怎麼到我這裡就成《驚雷劍法》了,老爹,我還是想學武林絕學啊。
彷彿看穿了江小湖的疑惑,江孤雲朝着自己的兒子笑到:“爲父二十歲成名於武林,以一手風雷九式打敗七十三位俠客未嘗一敗。風雷九式分九招 「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但爲父在最後的比試中,發現這風雷九式雖招式霸道無比,但存在着很大弱點,所幸得劍神提點,爲父苦思十五年,終將這風雷九式改良,這本《驚雷劍法》便是爲父這十五年來的心血所得了。”
江小湖聞言大喜,心道:“爹,你真是我親爹。傳弟子都是風雷九式,這種私貨偷偷的傳我,還是升級版,這次發達了。”隨即將秘籍揣入懷中,又小心的拍了拍胸口,確保掉落不了,這才彎腰拱手對着江孤雲說道:“孩兒定將此劍法勤加練習,不會辜負父親您的一片期望的。”
江孤雲聽到,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到:“你表妹江小雨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你練功之餘還是要多關心關心她。爲父除了你,也只有這一個女兒了。”
江小湖聞言,心道:“老爹,你那點風流破事兒子已經知道了,不過,你既然不說破,我也就裝傻。”,隨即臉色一正,說到:“孩兒視小雨如同親生妹妹般看待,父親不說,孩兒也會精心照顧的,請父親寬心。”
江孤雲聞言,臉色寬慰不少,對着江小湖說到:“如此甚好,你去吧,記得將那劍法好生修煉。只是莫輕易傳劍法與他人。”
江小湖說到:“孩兒明白,父親也累了,早些休息,孩兒告退了。”
說罷,再次彎腰向江孤雲鞠了一躬,起身,緩緩邁出房門,隨即回身,輕輕的將那房門關嚴。
江孤雲看着江小湖離去的身影,心中寬慰不少,開口到:“小湖這孩子,終於懂事了。”
思梅武館,居室之中。
江小湖正躺在木牀研究劍法呢,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聲脆寧寧的聲音。
“表哥,在嗎”。
江小湖聽到喊聲,剛打開房門,就看到表妹江小雨正笑嘻嘻的望着他。
“表哥,帶我玩會吧。”
“好的。走吧”
江小湖帶着小妹走到了當時兩人見面的涼亭之中,只見那亭外湖面隨着微風蕩起陣陣漣漪,湖兩岸楊柳樹枝隨風而擺,發出嘩嘩的聲音。
江小雨見到此景,說到:“好美啊。”頓了頓,又輕聲說到:“只是,只是不知道還能看多久呢。”
江小湖望着發呆的江小雨,想起父親剛跟他說過的話,腦子中頓時靈光一閃,對着江小雨說到:“表妹,你跟我來。”
帶着江小雨來到楊柳樹旁,江小湖伸手從樹上折下幾隻長長的柳條,對着那江小雨說到:“表妹,你先閉上眼睛,等表哥一會兒。”
江小雨很聽話,乖乖的閉緊了雙眼。
只見那江小湖巧手如簧,幾番動作,將那柳枝編成了一個帽子。
江小湖輕輕的將那柳帽戴到江小雨頭上。“表妹,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江小雨聞言,睜開雙眼,摸了摸頭,說到:“這是什麼呀?”
想到看不見自己的樣子,江小雨說罷,跑到湖邊,對着湖面一照,臉上頓時笑容如花。
“好美啊。”
說完,江小雨轉身,擺了一個好看的造型,對着江小湖笑道:“表哥,你看我像不像那天上的仙女。”
“呵呵呵,豈止是像,簡直就是呢。”江小湖也笑道。
江小雨聞言,頓時笑彎了腰。
待兩人笑罷。江小雨問道:“奇怪了,這個編法表哥之前從來沒使過呢,是從何處學來的呀?”
江小湖聞言,頓時尷尬,突然急中生智,對着江小雨說到:“這個嘛,前幾日鎮上不是有集市嗎,表哥在一個攤上買了些雜物,那老闆人好,見我照顧生意,教了我這個編柳帽的小竅門,沒想到,今日一試,果真實用呢。”
那江小雨畢竟小孩心性,也不起疑,隨即對着江小湖說到:“表哥,那接下來我們去哪玩啊。”
江小湖聞言,心道:“尼瑪,真是給我出難題啊,我重生到這裡滿打滿算才兩天,情況都沒摸清,剛纔都已經死了N個腦細胞了,纔想到法子哄你開心,現在要我在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啊。”
見到江小湖猶豫不決,江小雨說到:“是不是表妹我耽誤表哥練功了,爹說過,男子漢要勤練武功,日後纔能有所作爲。那表哥你就去練功吧,我就先離去,不打擾表哥你了。”
看着江小雨失望的眼神,江小湖的心彷彿被劍狠狠刺了一下,說不出的疼,頓時一句話脫口而出。
“表妹,你等等。”
想了想,這武館還有什麼地方好玩的呢,想想,我在想想。
等等,記得剛剛老爹跟我說過什麼封劍石,玄鐵重劍什麼的,感覺貌似有點犀利,正好練劍缺把武器,正好帶表妹去看看,說不定一箭雙鵰呢。
想罷,江小湖對着江小雨說到:“表妹,我們去爹封劍的地方看看吧。”
“好啊,表哥。”
後院,一塊石,一柄劍,劍半沒於石中。
“表哥,這裡就是封劍石了。”
江小雨手指那插在石頭中間的那柄劍,說到:“那柄劍就是當年爹所使的玄鐵重劍了,那柄劍自我記事起就插在石頭中了,鎮裡好多力氣大的人都試過了,至今沒有一個人能把它拔出來呢。”
江小湖聞言,仔細瞧了瞧石上的大鐵劍。
只見劍身通體黝黑,黑中隱隱透着一點紅,根據爹及小雨所說,這把劍插入這石中至少已有十四五年光景,但細看劍身,居然一點鏽痕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鑄。
想了想,江小湖猛地跳入石上,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正欲將其拔起,突然有個聲音傳了過來。
“就憑你?也想拔出這玄鐵重劍麼。”
欲知這出聲之人是誰,且待下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