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燕書和楊玲齊齊望着這名向着自己門主仙道忍稟報的八岐劍派領頭弟子。
那領頭弟子說話聲音很大,而楊玲耳力又好,聽得是江小湖一招殺敵,眼中頓時異彩連連。
只見諸葛燕書聽完卻是冷哼一聲,臉上表情未有任何變化。
之前在朱雀水教,那諸葛燕書便已經是瞧見江小湖那招劍勁透過四面大盾擊殺了三名重甲大漢,知道這招厲害,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在其心中也是暗暗驚訝這江小湖進步之快。
而仙道忍此時聽完,眼珠一轉,隨即對着自己面前那諸葛燕書,笑着說道。
“嘿嘿,這位官爺,要不,你我打個商量如何。”
“那分教分佈地圖可以給你,不過得需拿那江小湖的人頭作爲交換。”
楊玲聽完仙道忍此刻開出的條件,臉上猛然變色,礙於旁邊諸葛燕書還未發話,卻是不敢多言語,只得先等那諸葛燕書該如何作答。
那諸葛燕書也是人老成精,仙道忍這離間計使得不是很高明,卻是直中自己的軟肋,好在自己也是經驗豐富,不慌不忙的說道。
“仙道門主,咱家僅是一個公公而已,也是替皇帝分擔解憂,卻不是官。”
“而且,這江小湖卻暫時還是死不得,此人對咱家來說,卻還是有用。”
“不如這樣,你先將地圖交給咱家,待咱家回去覆命後,再將那江小湖人頭雙手奉上,你看如何。”
仙道忍此招本就是緩兵之計,扶桑國八岐劍派此刻就只剩他一個門主,實在是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而且,自己殺子之仇必須要報。
考慮了片刻,仙道忍這纔對着諸葛燕書說道。
“不如這樣,我投誠於你。作爲交換,你去將江小湖殺掉,取其頭顱交給我,這扶桑國和秦國大陸上的八岐劍派便皆是你的了。”
諸葛燕書還未發話,那些跪在地上的剩餘八岐劍派弟子卻是聽自己門主竟是將要把自己盡數賣給他人,卻只是爲了給他兒子報仇。
那八岐劍派弟子們本來對這仙道忍是忠心耿耿,此時見到自己門主竟是如此自私,和教派宗旨相違背,頓時心生怨憤,臉色溫怒。
一時忍不住,那衆弟子的領頭之人直接起身,抽出兵刃,轉頭朝着自己身後那羣仍然跪地不起的黑衣弟子吼道。
“門主不義,我等雖然武功低微,卻仍是勇猛果然的扶桑勇士,武士精神不可丟,殺了這背信棄義,通敵賣國的仙道忍。”
那羣弟子本來就是義憤填膺,此刻見有人領頭,紛紛拔出兵器,一起朝着仙道忍殺去。
諸葛燕書和楊玲見狀,兩人身形後撤,竟是站在一旁坐山觀虎鬥,看起熱鬧來。
只見仙道忍臉色一緊,卻是沒有料到自己平日訓練出的忠心耿耿手下,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水。
ωωω⊙тTk дn⊙C ○ 仙道忍此時也是下定了決心要殺江小湖,給兒子仙道狂野報仇雪恨,目前自己已是騎虎難下。
在低頭長嘆一口氣後,仙道忍忽地擡頭,眼中露出殺機,頓時身形騰挪,快似閃電,電光火石間便揮出數掌,掌掌皆是擊在這幾名自己曾經的弟子胸口。
“烈火掌”
那幾名弟子駭然的瞧着自己冒着青煙的胸口,身體朝後,倒了下去。
那弟子們胸口上面衣物已經燒成灰盡,只在胸口上留下一個焦黑的掌印,而裡面的內臟也是如同那衣物一般,已然是被燒的支離破碎。
仙道忍收回雙掌,朝着那諸葛燕書和麪容發青的楊玲冷冷說道。
“這位公公,如何,我的誠意夠足了吧。”
諸葛燕書轉頭望了望仙道忍,心道此人的確是個心腹大患,不僅深謀遠慮,而且心狠手辣,自己卻是留其不得。
極力忍住心中此刻澎湃的殺意,諸葛燕書隨即笑着對仙道忍說道。
“仙道門主好功夫,這誠意分量的確是足夠了,你且稍等,咱家這便去將江小湖的頭顱給取回。”
那楊玲驚訝的望着轉身欲走的諸葛燕書,竟是沒料到諸葛燕書居然同意這仙道忍的交換條件,急忙開口說道。
“諸葛公公,這..”
還沒等那楊玲把話給說完,那仙道忍卻對着諸葛燕書的背影冷冷說道。
“這位公公,你可以走,只是目前在下孤家寡人一個,便留下這青龍木教的美人教主陪陪我,可好?”
諸葛燕書聞言,頓時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口裡說道。
“便依仙道門主所言。”
說罷,那諸葛燕書直接離去,竟是不管已經臉色發青的楊玲,將其給單獨留下。
仙道忍看着諸葛燕書的背影漸漸消失,這才轉頭對着驚慌失措的楊玲說道。
“嘿嘿,赤木教主,沒料到吧,峰迴路轉,你所忠心耿耿的秦國大陸,到最後還不是把你當成一枚棋子,該捨棄時便會捨棄。”
仙道忍一邊說着話,一邊冷笑着朝着那楊玲緩緩走去。
十日之後,木上島,青龍木教總壇,四人,三男一小孩。
煌哲和尚焦急地在教主大殿內走來走去,滿頭大汗,對着那江小湖和康大壯說道。
“楊玲和那諸葛公公去找仙道忍了,這已過了十日怎的還未歸來,莫非是出了什麼意外。”
江小湖已經在木上島休養了十日,那大還丹已經完全被江小湖給吸收掉,加上江小湖不斷修習那《乾坤不滅經》,因此傷勢已經恢復的八八九九了。
這期間,康大壯還從那木上島藥鋪收購了不少治療劍傷和補血氣的丹藥,送給那江小湖療傷。
那之前被江小湖所救的小男孩此刻正站在江小湖背後,替江小湖敷着那治療傷疤的藥膏--地黃參王丹。
待藥膏敷完,江小湖穿好上衣,轉頭朝着身後的小男孩微微一笑,說道。
“謝謝你,小張義。”
那被稱作張義的小男孩也是十分懂事,朝着江小湖作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隨即收好藥膏,小跑出殿外,自己去玩去了。
那江小湖這纔對着着急的煌哲和尚說道。
“煌哲大師,別急,那諸葛燕書武功遠比你想象中高很多,你女兒和她在一起,定會沒事的。”
“更何況,在這裡,還有一位比你更着急你女兒的。”
江小湖說罷,笑着轉頭朝着康大壯望去,隨即笑臉一緊,只見那康大壯一動不動,眼睛裡冒出根根血絲,連眼白都已開始變紅,猛地望去,甚是駭人。
煌哲和尚正低頭在想,那諸葛公公武功高,我比你清楚的多,但是他的行事辦法,我比你更清楚的多,楊玲此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煌哲和尚想歸想,卻是不能跟江小湖說這些,擡頭望着江小湖看向康大壯,便隨着其目光一起望去。
忽地見那康大壯駭人模樣,煌哲和尚大驚失色,頓時脫口而出。
“不好,江小施主,他這是中了丹毒。”
江小湖聞言,急忙上前,掰開康大壯緊握的雙手手掌,驚訝的發現,上面竟是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洞。
放下康大壯的手,江小湖忽地轉向那煌哲和尚,大聲吼道。
“煌哲,你那裡還有沒有上次我吃的那種丹藥,就是那大還丹的仿品。”
煌哲此時也是着急萬分,也是不管江小湖此刻稱呼了,急忙說道。
“有,有,有,我馬上去拿。”
須寅,煌哲和尚取回那仿品大還丹,江小湖喂着康大壯含服下去,片刻,那康大壯眼中紅色頓時漸漸消失,隨即甦醒了過來。
江小湖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康大壯,已經舉起的一巴掌硬是扇不下去,忽地掌握成拳,一拳捶在康大壯正靠着的大柱子上,頓時震的那房屋搖晃不止。
那康大壯見到江小湖這般動作,已經猜到事情經過,慘笑着說道。
“對不起,江大哥,我時日已經無多,那丹毒我實在是忍受不住其誘惑。”
江小湖聞言,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康大壯,隨即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去八岐劍派老巢找楊玲去,見她最後一面。”
康大壯推推搡搡地不願意起身,身體一直朝後使力,只見江小湖忽地撤手,那康大壯措不及防,一下摔倒在地。
江小湖冷冷說道。
“即便是你修煉了那《蒼穹劍經》,楊玲也是和你有夫妻之名,現在她可能有難,你若是不去,怕是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
康大壯雙膝跪地,把頭深埋與胸前,低聲說道。
“江大哥,你瞧我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有臉去見她。”
江小湖剛準備說話,卻只見大殿門忽地進來一人,正是那回來的諸葛燕書。
諸葛燕書一見到江小湖,大喜過望,笑着對江小湖說道。
“江撫軍,你在這裡太好了,咱家尋你半天了,原來你卻在這裡。”
那煌哲和尚望見諸葛燕書竟是一個人回來,急忙開口問道。
“諸葛公公,怎的不見我女..嗯,楊都史呢?”
那諸葛燕書回瞪了煌哲和尚一眼,又轉頭對着江小湖說道。
“江撫軍,大事不好,那仙道忍把楊玲給軟禁了。”
江小湖正在煩惱康大壯的事情,轉頭見這諸葛燕書笑容滿臉,竟是冷着臉,口裡說道。
“敢問諸葛公公,以你的武功,想從仙道忍手中把楊玲弄回來,怕是不難吧。”
那諸葛燕書聞言一愣,隨即收起笑容,說道。
“江撫軍,你不知道,那仙道忍修煉了一門厲害功夫,叫做《烈火掌》,咱家與他交手,身受內傷,他還說只有你親自去,才放楊玲回來。”
江小湖卻是不在答話,轉頭對着半跪在地上的康大壯說道。
“你也聽到了,我現在便去火臨島找仙道忍,你去不去,便由你自己決定了。”
“路是自己選的,幸福,是自己去爭取的。”
說罷,江小湖竟是不管那殿內衆人,背起玄鐵重劍,自顧自的離去。
江小湖剛走到大門口,忽地轉頭一望,卻見那諸葛燕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哼一聲,邁步走出了大門。
那康大壯嘆了一口氣,忽地伸手撐地,隨即起身,跟在江小湖後面一起出了門。
這時,青龍木教教主大殿只剩下微笑着的諸葛燕書和那臉色鐵青的煌哲和尚。
火臨島,八岐劍派總部。
這十日內,仙道忍倒是不曾虧待這曾經的手下楊玲,每日好吃好住,沒有絲毫怠慢。
這一日,仙道忍忽地感到心神不定,而此時那八岐劍派一衆弟子已是死的死,逃的逃,竟是沒有一人能和自己說說話。
那仙道忍也不知道是錯了那根筋,陰錯陽差的,竟是走到了楊玲所在的居室。
楊玲見到仙道忍忽地來找她,也不意外,開口說道。
“仙道門主,找我有何事。”
仙道忍沉默了半天,隨即苦笑着說道。
“赤木教主,你覺得我這個人怎樣。”
楊玲從未見到仙道忍似今天這般頹廢,驚訝的說道。
“仙道門主,叫我楊玲便好,青龍木教已經不存在了,我也不是什麼教主了。”
那仙道忍卻是沒有了那往日般的風範,黯然說道。
“呵呵,我也不是什麼門主了,你看現在八岐劍派,連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都沒有了。”
楊玲看着仙道忍的樣子,頓時有些心中不忍,只是自己現在和其的關係不清不楚,乾脆閉口不言。
仙道忍見楊玲不說話,也是猜到了楊玲的想法,隨即說道。
“楊玲,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被當做棋子給拋棄,心有不甘。”
頓了頓,仙道忍長嘆一口氣,仰頭說道。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我若是投靠了秦國大陸,怕也只是成爲了其中一枚棋子,生死由有他們定奪了。”
楊玲當然知道仙道忍口中的他們所指的是誰,暗暗心驚這仙道忍的聰明才智,的確遠非常人。
正當楊玲準備開口安慰下仙道忍時,卻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大吼。
“仙道忍,你要找的人,已經在外面久候多時了。”
那說話之人,正是江小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