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澗位於那番邦境內,乃是一處奇地。
白日內,陽光照耀,那葬花澗處,滿是山洞地穴,石塊遍地,平平無奇。
可是一到了晚上,夜幕深沉,等烏雲遮蓋住了月光,那滿地的碎石竟是閃閃發光,猶如那一片片花瓣一樣葬埋在地底,照的這山澗如同白晝一般,故名葬花澗。
曾有人見到此地此景,取得碎石,帶回自己家鄉,企圖賣得高價。誰知到了夜晚,那石快卻是灰暗淡然,絲毫不見光亮發出,那人隨即氣而丟之。
又有人卻不死心,取他處石塊,置於這葬花澗中,也是不發一絲亮光,更顯奇異。
此時,只聽江小湖和臉色沉重的白洛站在山澗之中,江小湖大聲喊道。
“諸葛燕賊,江小湖,白洛如約已至,出來一戰。”
而那白洛站在江小湖身邊,卻是不發一言,臉色沉重。
白洛喜花惜花,尤愛梅花,此時來到這名爲葬花澗的地方,雖然不是真的花朵,但是光聽名字,已是讓這位劍神白洛,心中徒生傷感之意。
山洞之中,諸葛燕書聽到江小湖喊聲,臉色一喜,正準備衝出洞外,去取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誰知,那諸葛燕書剛剛邁出一步,竟是在其臉上,忽地出現痛苦萬分的神情。
只見諸葛燕書停下腳步,伸手撥開自己衣領,那胸口心臟處青色狼頭已然變成了紫黑色。
伸出一拳,諸葛燕書頓時連捶自己胸口幾下,那黑色狼頭這才轉爲青紅之色。
見到顏色轉變回來後,那諸葛燕書臉上那痛苦之色這才稍微緩解一些,心道。
“嘿嘿,這心臟已用了一百多年了,果然已是堅持不了多久,倘若再不快點進行替換,咱家的心臟可就真的要老邁枯萎掉了。”
諸葛燕書此刻已經是來不及再管這江義了,既然江小湖已經到了,便是直接去取其心臟就是了。
想罷,諸葛燕書邁開步伐,匆匆出洞,來到江小湖和白洛面前。
可是諸葛燕書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先前在那洞內自捶心臟的一幕,卻是被那江義給盡數收入眼底。
葬花澗中央,江小湖,白洛,諸葛燕書三人。
此時,只見白洛臉上黯然失色,心中暗道。
“果然,她還是沒有來麼?”
江小湖轉頭見到白洛神情,彷彿猜出了白洛此刻心中想法,安慰其道。
“白伯伯,該來的人,總會來的,不該來的人,永遠也不會來。”
“如今之際,你我專心對敵即可,諸葛燕書武功非凡,我們得拿出全力了。”
那諸葛燕書聽得江小湖說完,卻是冷笑道。
“嘿嘿,拿出全力。你們兩隻螻蟻,盡了全力,卻還僅是一隻螻蟻罷了。”
諸葛燕書早已經是等不及了,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是朝着自己目標江小湖直奔而去。
江小湖先前左顧右盼,卻是沒有見到江義身影,心下着急。
此時見到諸葛燕書衝來,已是來不及多想,抽出玄鐵重劍,一出手便是自己新修劍招《降龍九劍》。
只見江小湖兩腿分開,馬步扎穩,將手中玄鐵重劍甩出一個劍花後,便是一劍朝着衝來的諸葛燕書回刺過去。
“降龍九劍第五式,神龍擺尾。”
諸葛燕書本意並不是直接將江小湖給殺死,而是活捉後再取其心臟,故而未用軟劍。
誰知這兵器未出,卻是遭到江小湖忽然這一擊,諸葛燕書見狀一驚,《逍遙真經》急忙使出,頓時身子繞着那玄鐵重劍劍身轉了一個圈,這才躲過江小湖這一劍招。
諸葛燕書躲過劍招後,又是腳尖連點,身形速退,離開了江小湖一段距離後,這才驚訝的說道。
“《降龍九劍》?你見過司徒浩南?”
“嘿嘿,嘿嘿。這《降龍九劍》雖說厲害,但是在你手裡,卻是修習時日不久,未使出全部精髓。若是假以時日,咱家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只可惜,卻是沒有那時日可言了。”
江小湖這一擊未得手,頓時有些失望,也是知道自己這套劍法的確如那諸葛燕書所言,還是修習時間太短了。
雖然心生失望,江小湖卻是對着那仍舊滿臉疑惑的諸葛燕書說道。
“呵呵,意外吧,還有更讓你意外的。”
江小湖剛說完,隨即右腳後撤,變馬步爲弓步,左腳猛地一蹬,接着衝力,身體彷彿一道火光,頓時朝着那諸葛燕書飛奔而去。
江小湖人雖已衝出,卻是未繼續使出那《降龍九劍》,而是揮出一掌,直擊那諸葛燕書面門處。
“《烈火掌》”
掌風帶着火星,頓時朝着諸葛燕書臉上揮去。
江小湖也練《乾坤不滅經》,知道其弱點便是面門,護身真氣只能運行於全身軀幹和四肢,卻是唯獨那面門之處薄弱無比。
誰知這諸葛燕書見到江小湖這一掌襲來,竟是臉色一喜,不躲不閃,任其這雷霆萬鈞的一招《烈火掌》擊在自己臉上,卻是反手一抓,竟是把江小湖給抓在了自己手中。
諸葛燕書抓到江小湖,心下大喜,隨即說道。
“《烈火掌》?仙道忍的絕招。倒是的確挺讓咱家意外的。不過...”
“嘿嘿,不過你沒有想到吧,咱家的《乾坤不滅經》纔是正宗的,而你們修習的,只不過是咱家故意丟給你們去練的,咱家現在全身上下,早已經是刀槍不入了。”
江小湖此刻頭部被那諸葛燕書給緊緊抓在手中,不停的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此時,白洛反應極快,見到江小湖被抓,立刻便是飛身一劍,直刺那諸葛燕書眼睛處。
“劍之極”
諸葛燕書剛剛抓住江小湖,心生得意,見到白洛劍來,下意識的伸手格擋,誰知卻是用抓住江小湖的右手來擋這白洛一劍。
那江小湖也是反應奇快,諸葛燕書右手擋劍,剛一鬆開,立刻便是縮回自己雙腳,朝着那諸葛燕書胸口猛地一蹬,隨即身子朝後飛退,落地後又在地上連着滾了幾滾,這才逃離了諸葛燕書的魔爪掌控。
諸葛燕書擋住白洛這一劍後,見到自己這到手的鴨子又飛掉了,頓時心下大怒,手腕一抖,軟劍忽地出現在手裡,一劍便是朝着白洛劈去,口裡還在罵道。
“白洛小兒,咱家便是先解決掉你這個礙手礙腳的東西。”
而白洛雖然武功高強,但是此時面對的是頂級高手,見到諸葛燕書劍來,自己招式卻已是用老,已經無從躲避,只能閉目等死。
正當白洛閉上雙眼,準備和諸葛燕書拼死一擊的時候,耳中卻是傳來了一個自己等待已久的聲音。
只見,一柄巨斧忽地從天而至,頓時一個俏麗無比的聲音傳來。
“五絕殺斧,一斧絕生死。”
一柄雙刃斧朝着諸葛燕書那手中軟劍,便是一計威猛無比地斜劈下來,直接將那柄軟劍給彈開,解救了白洛於危難之中。
此時,諸葛燕書也是眼望着來人,面容冷峻,冷冷的說道。
“你又是何人?看你打扮,乃是番邦人,你要知道我也是番邦人,自相殘殺,不太好吧。”
而江小湖看見這人,卻是欣喜的說道。
“你可總算是來了,說的子時,怎的還會遲到。約會時候,女人,果然還是要男人等啊。”
納蘭佳爾收回手中巨斧,不理江小湖此時一通胡說八道,卻是緩緩走到白洛身邊,轉頭對着諸葛燕書說道。
“放心,我不是來和你打的,只是若是你要敢傷了他,便是要問我手中這宣花巨斧,願意不願意了。”
江小湖一聽納蘭佳爾說完,臉上頓時垮了下來,難堪無比。
好不容易請來了個幫手,卻還不是來幫自己的。
而諸葛燕書聞言,臉上卻是一喜,點了點頭,朝着納蘭佳爾說道。
“既然如此,那太好不過了,照顧好你男人便行,我只要他。”
諸葛燕書說罷,伸手一指江小湖,頓時身形又動,揮劍朝着江小湖直奔而去。
江小湖見到諸葛燕書再次朝着自己奔來,也是不敢大意,急忙使出《降龍九劍》,護住自己身體,招架諸葛燕書這一劍。
“降龍九劍第一式,見龍在田。”
白洛見狀,嘆了一聲,頓時手中長劍一提,邁出踏雪尋梅步,也是一劍刺向那諸葛燕書。
“落花吹雪”
納蘭佳爾雖然嘴上說不參戰,見到白洛此時已經衝向那諸葛燕書,哪裡還有不戰之理,也是雙手翻動,旋轉着雙刃巨斧,同樣揮出兩斧,朝着諸葛燕書斬去。
“四斧絕蒼穹”,“五斧定江山”
諸葛燕書倒也不愧是頂級高手之名,此時見到三人四招同時朝着自己擊來,不慌不忙,手腳齊用。
鐺鐺鐺鐺,軟劍架住白洛長劍,身體硬抗着玄鐵重劍和宣花巨斧,諸葛燕書頓時將這一斧兩劍給招架住了。
江小湖力大,雖然諸葛燕書架住玄鐵重劍,也是雙腳朝後不停使力,藉着劍招衝擊,把諸葛燕書給逼得步步後退,不斷地朝着那山洞洞口退去。
白洛和納蘭佳爾見狀,也是同時手中發力,用兵器頂着諸葛燕書,朝前用勁。
那諸葛燕書也是個狠人,待退至洞口前,見到這三人氣力使盡,運氣於胸,忽地猛地大喝一聲,胸口朝前一挺,頓時將那江小湖和納蘭佳爾給遠遠震飛,只留有白洛一人。
這時,異變突生。
從那洞中,卻是忽地飛出一個矮小身影,趁着那諸葛燕書運氣於胸之際,一拳便是狠狠擊在了諸葛燕書背後心臟之處。
“蠻力拳”
諸葛燕書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中,頓時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竟是受了不小傷害。
那矮小身影拳頭擊中諸葛燕書後背後,除了打傷了那諸葛燕書之外,還將其懷裡一個細長盒子給擊落在地。
江義一拳擊中,隨即又是連出數拳,盡數打在諸葛燕書背後心臟處,口裡還在大喊。
“江大哥,這人弱點在心臟。”
諸葛燕書聽到原來是這小子,自己心思皆在那江小湖身上,一時間卻是疏忽了這江義,竟是被這不起眼的小子給一句話,道出了自己的弱點。
想罷,只見諸葛燕書臉色一狠,硬抗住江義拳頭,也不轉身,手中一抖,那纏住白洛長劍的軟劍,竟是轉了一個彎,朝着江義胸口刺去。
江義身在諸葛燕書身後,自然是看不見那軟劍轉彎。
說時遲,那時快,白洛見到諸葛燕書一劍刺向江義,卻是忽地棄劍,隨即伸出自己右手,飛快地朝着那軟劍抓去。
此時諸葛燕書也是已經受傷,出手沒有先前那麼快,竟是被這白洛給及時趕上。
只見那軟劍頓時纏在白洛右手之上,諸葛燕書單手朝後一拉扯,白洛的右手啪地便是掉落在地,痛的臉色慘白,失聲大喊。
而江義則趁亂,又躲回了山洞之中,藏了起來。
這時,江小湖望見白洛斷手,心中怒火焚燒,竟是朝着諸葛燕書大喊一聲。
“諸葛老賊,你不是想要我的心臟嗎?那便來取吧。”
說罷,只見江小湖頓時捨棄了納蘭佳爾和已經斷手的白洛,轉身便是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