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前,此刻江小湖還在那懸崖峭壁中練習着《穿雲入海術》身法以求脫困。
番邦境內,皇宮大殿。
只見那番邦國王滿臉愁容,正對着一名身材魁梧,毛髮濃密的年輕男子開口說道。
“吾兒赤狄豪,此番前方戰線吃緊,我軍正派送糧草運往武州,你不帶兵前去幫忙,反而要出去找什麼妻子,按我說,那種秦國大陸女子,不要也罷。”
這皇子赤狄豪聞言轉身,剛準備說話,卻是把那正在倒茶的侍女頓時給嚇的跌了茶杯。
原來這赤狄豪雖然貴爲皇子,卻是那番邦國王和一名蠻夷野女所生。
那赤狄豪虎背熊腰,生的模樣端正,濃眉大眼,但若是隻看五官,算是英俊。
只是赤狄豪那道眉毛卻是太粗了,別的男子都是劍眉上翹,可是他的眉毛卻是雜亂生長,除了粗大,而且茂密無比。
更可氣的是,這兩道眉毛還是一高一低地這麼長着。
赤狄豪也曾試過剃掉自己眉毛,哪知頭天剛剃完,第二天便是重新長出,還遠比先前更爲難看。
無奈之下,那赤狄豪不過二十出頭,卻是乾脆將頭髮鬍鬚也一併蓄了起來,若是加上其身上毛髮濃密程度和身材。
只看外表,除去他那身衣服,現在的赤狄豪,那便是一頭“人型巨熊”。
因此,也不怪把那沒有見過這位赤狄豪皇子的侍女給嚇的驚慌失措。
揮手喝退侍女後,只見赤狄豪臉色通紅,這纔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
“父皇,你剛纔也看到了,這番邦裡的女人,每個見到我後,哪個不是嚇的手腳亂舞。”
“我今年都二十五歲了,還沒有摸過女孩子的手。現在好不容易纔能通一次婚。”
“而且這高陽公主,我很喜歡。父皇,你也希望自己能早些當爺爺吧。”
那番邦國王在聽那赤狄豪說完以後,沒有欣喜,卻是心道。
“傻孩子,那高陽公主爲什麼逃婚,難道你心裡沒有數麼,即便是你追回,那最後的結果還是一個逃字。”
不忍打擊赤狄豪,只見那番邦國王隨即也是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唉,誰要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呢。”
“想去,那便去吧。只是你要小心,聽說那高陽公主和五色神教教主在一起出沒。”
“而且,那五色教可是一直在抵抗我們赤狄王朝。”
赤狄豪聞言,臉上頓時露出輕蔑之色,卻是嘲笑起自己的父親起來,口裡說道。
“五色神教教主?嘿,不就是上屆王朝的國王博爾圖嘛。若是他不退位,就憑你這打獵出身的野蠻人,還能做得了這國王。”
“自從他倒行逆施,每日取少年搏命玩樂,被我師傅給釘入定骨鎖魂釘,全身上下真氣,盡數化爲冰寒氣,除了會使一招《寒冰掌》外,別的,我還真就不懼他。”
“在說了,若不是師傅見我天生神力,傳我《破天踏地術》,這赤狄王朝能有現在這般安穩?”
說罷,只聽赤狄豪卻是嘆了口氣,隨即繼續開口說道。
“只是可惜,我那老鬼師傅,除了只傳我一門練體術外,身法內力術法,卻是全部傳給了那個殘廢師兄,就連那練體聖果菩提朱力果的種子,都沒有留給我!”
那番邦國王見到兒子此刻目空一切,驕傲自大,也是對其勸道。
“吾兒赤狄豪,要知道山外青山,樓外高樓。”
“這世間,少年英雄輩出,近日前方線報,秦國大陸新任將軍江小湖,便是和你一般年紀,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兵法計謀也是人中龍鳳,你切莫輕敵。”
這番邦國王本是一番好意相勸,誰知那赤狄豪聞言,頓時那一高一低的眉毛之間的距離,拉開的更大了,口裡笑道。
“不論什麼江小湖,博爾圖之流,遇到我的《破天踏地術》,便是隻有一個死字。”
說罷,只見那赤狄豪忽地朝着皇宮寶座上憑空揮出一拳。
一股拳勁飛出,朝着那金光璀璨的座椅上擊去,頓時將其裂碎爲幾大塊。
赤狄豪滿意的抖了抖拳頭,朝着對自己搖頭不止的父親拜了聲別,隨即大搖大擺地去尋那高陽公主去了。
此時,秦國大陸,京城,萬梅山莊。
只見江小湖這個重生的老煙鬼,取出他那杆御賜的大煙槍,又韻味十足地從袋子裡取出一片菸葉,將其捏碎後,放入菸斗裡。
隨即伸出右手大拇指,使出《烈火掌》掌力,按在那菸斗之上。
左手舉着煙桿,江小湖將那翡翠菸嘴放入口裡含住,隨即又是猛地深吸一口。
緩緩放下煙桿,一股青煙頓時從江小湖的鼻孔和嘴巴里冒出,頓時讓其爽如昇仙。
一邊吐着菸圈,江小湖還一邊說道。
“這翡翠玄鐵煙槍和番邦菸葉,果真不錯,不錯!”
此刻,只見坐在江小湖周圍的白洛,納蘭佳爾和楓媚影等人卻是紛紛伸出手來,揮散飄來自己面前的煙霧。
白洛還好,那納蘭佳爾和楓媚影兩位女性,卻是眉頭微皺,輕聲咳嗽起來。
伸手替納蘭佳爾揮散身前煙霧後,白洛這纔對着意猶未盡的江小湖說道。
“什麼破味道,難聞的要命,虧江小侄你還吸的這麼帶勁。”
“後日,我和你納蘭嬸嬸成親之日,你參加完後,便是再去那番邦找尋高陽公主吧。”
“這兩日,你也別到處跑了,多陪下我楓侄女,爭取早些結果。”
“免得到時候等你回來,連我的孩子都有了,你那還是....”
沒等白洛把話給說完,嘴巴已經是被身旁兩個通紅着臉的美女一人一隻手,將其往兩邊拉開,頓時扯成了一個香腸形狀。
只見江小湖卻是不理會自己這個白伯伯的救命眼神,點了點頭後,自顧自地又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三日後,劍神白洛,納蘭佳爾成親大禮。
只見白洛頭戴紅頂高帽,一身紅衣,英俊瀟灑,風流猶存,卻是手中持着一柄寶劍。
在其身後,還站着一衆萬梅山莊弟子,各個均是手持寶劍,眼望着同樣手持宣花巨斧的準莊主夫人納蘭佳爾。
這時,納蘭佳爾揮了揮手中巨斧,對着白洛笑道。
“劍神白洛,若想娶我,便先問問我手中宣花斧同意不同意,你有什麼絕招,儘管都使出來吧!”
白洛聞言,臉色一緊,卻是朝着身後自己一衆弟子說道
“衆弟子聽令,萬梅山莊終極絕招,《萬劍歸宗》!”
那一衆弟子聽到白洛開口,隨即每人皆是運起功來,將手中寶劍朝着天空一甩。
這時,只見天空中無數寶劍來勢洶洶,紛紛插在地上,頓時將納蘭佳爾給圍在中央。
正當納蘭佳爾感到詫異之時,只見白洛卻是忽地走進劍圈,從懷裡掏出一朵梅花,半跪在納蘭佳爾身前,口裡笑道。
“納蘭佳爾,我喜歡你很久了,我苦練《萬劍歸宗》,就是爲了給你插一個心型劍陣,今天我做到了,嫁給我吧!”
在江小湖和楓媚影呆愣的眼神中,納蘭佳爾也是扔掉手中的宣花巨斧,從白洛手裡接過那朵梅花,隨即羞澀地點了點頭。
翌日,萬梅山莊門口。
此時,只見楓媚影臉色泛紅地對着身背玄鐵重劍,正準備出發的江小湖說道。
“你務必擔心我們,昨晚上,已經有了結果,你此番前去番邦,自己小心即可。”
那江小湖聞言,頓時奇怪道。
“什麼有結果?你說的我不明白。”
楓媚影揮動粉拳,嬌羞地捶了江小湖一下,隨即捲起自己褲腿,伸手指着腳踝處一朵彷彿桃花般的紅色印記,對着江小湖說道。
“這是我父親在我小時候給我中的蠱,若是我有身孕,這桃花蠱可保我母子平安!”
江小湖呆呆的望着那朵桃花印記,卻是不相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要當父親了?”
又是想起了什麼,江小湖又是對着自己的妻子楓媚影說道。
“奇怪了,成親這麼久,怎麼從未聽過你說起你的父母。”
這時,只見楓媚影卻是把江小湖直往門外推,口裡說道。
“別問了,該知道的,你總會知道。只是時候未到罷了。”
“記得早去早回,孩子還等着你給起名字呢。”
江小湖聞言,也是不好意思再繼續刨根問底,朝着楓媚影臉頰親了一口,隨即告辭,在楓媚影依依不捨地目光中,轉身離去。
待江小湖走後,只聽楓媚影這才低聲說道。
“江郎,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實情,只是,我父親若是知道我私自成親,你的性命,便怕是有難了。”
秦國大陸,幽州,思梅武館,後院。
只見江小湖呆呆地站在一處墓碑前,那小墳土包上此刻已經長滿了雜草。
那墓碑久無人管,或許只是因爲上面僅刻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
“表妹江小雨之墓,江小湖叩拜。”
長嘆了一口氣,拔出玄鐵重劍,將那土墳上的雜草給清理乾淨,江小湖這才自言自語道。
“四年了,離開這思梅武館已經四年了。表妹,你還好吧。”
“你的仇,我早已替你報了,只是,我爲何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也罷,希望你在那邊,能找戶安分人家,重新投胎做人,切莫再捲入這江湖紛爭之中了。”
說罷,只見江小湖直接坐在地上,將玄鐵重劍朝自己身邊一插,隨即取出那杆翡翠玄鐵煙槍,開始抽起煙來。
煙霧裊繞中,卻也是漸漸減緩了江小湖的傷感。
一杆煙抽罷,江小湖起身,從地上拔出玄鐵重劍,走到後院的封劍石旁,揮了揮劍,竟是有些捨不得。
須寅後,江小湖這才做出了決定,望着手中的玄鐵重劍,口裡說道。
“老兄弟,老朋友。你陪我幾經生死,我能夠信任的,便是隻有你了。”
“只可惜,我現在內力全無,使不了劍法,若是將你帶在身邊,怕是辱沒了你的威名。”
“那便等我解開這重金練術甲後,恢復內力,你再陪我仗劍天涯吧。”
“對不起了,老朋友!”
說罷,江小湖舉起玄鐵重劍,便是將其重新插回了封劍石內,隨即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思梅武館。
此時,那幽州刺史連同咸陽鎮鎮守早已是在武館外不停舉步徘徊,嚴陣以待。
此刻見到江小湖出門,那兩個朝廷官員急忙上前,齊聲說道。
“下官參見欽差,劍俠江大人!”
江小湖瞧見其中一名官員有些臉熟,依稀記得是當年自己師弟官子喬之父官林。
在熟人面前,也不習慣擺官架子,江小湖隨即對着這位失去愛子的咸陽鎮鎮守開口說道。
“將這裡封了,不許一人進入。”
只見那官林點了點頭,不理身旁羨慕目光的刺史上司,竟是親自去取木板鐵釘,準備去貼封條了。
見到事情差不多已經安排好,江小湖這才摸了摸自己懷中,那先前臨行前白洛所贈送的藏物不腐盒,對着一衆大小官員告了聲別,隨即隻身一人,赤手空拳地朝着那武州方向前行。
正是,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但願抱得公主歸,孤膽雄心闖蠻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