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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迪尼家族是布萊頓排名第二的金融家族,布萊頓銀行這種財團幾大家族共同持股的核心不談,肯迪尼投資銀行就是家族的核心業務了,那麼自然也是資金最充裕的。
要知道,就連伊特利的大伍德家族在損失了八百億美元以後還有能力穩住財團的局面,肯迪尼就更不要說了,一個纔不過百億的項目投資失敗根本不可能動搖家族的根本,也因此亞當斯家族那邊纔會組織人手天天到肯迪尼投資銀行大樓門口進行示威。
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了,就是爲了阻撓肯迪尼投資銀行的正常營——小說業,畢竟連自家員工的進出都擔心碰上麻煩,那投資者就更不要說了,很多大投資人也都會上門談判的,現在看到門口的天天示威,甚至連進大廈都有麻煩,這樣很容易產生一種‘這家企業很差勁’和‘這個投資銀行的投資會失敗’的觀感。
在這種觀感下,投資就很難拉到了,畢竟不管多有錢的富豪,也都是希望自己的投資能賺錢的,而不是給投資銀行做了慈善;此外,就算是那些不上門的普通投資人,一旦電視上天天看到的都是肯迪尼投資銀行的負面.新聞,恐怕只要聽到名字就會下意識的拒絕了吧。
“一邊不斷的炮製負面.消息,如果到了一定的時候再拋售肯迪尼投資銀行的股票,給股市制造一波恐慌,你們就會更難受吧?”周銘說。
愛德華有些尷尬:“周銘先生,這個事情他們已經這樣做了,從上個禮拜開始,股市上就有人在拋售肯迪尼投資銀行的股票,或許數額不是特別大,但也已經在股市上帶起了節奏,肯迪尼的股票在上週已經下跌超過七個百分點了,市值縮水了幾十億美元,我們也想過要挽救,可根本沒辦法阻止。”
“那當然,股市很多時候就是一股慣性,你們能做的也就只有儘可能的減小損失,要想完全止住,就現在這個局面而言很難。”
周銘想了想又說:“不過我認爲現在的局面還算好的,要是未來在某個時間,亞當斯家族又開始收購持有你們的股票,纔是更麻煩了。”
作爲金融家族出身的愛德華,他自然也明白金融市場上的套路,因此周銘才說出這句話他立即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他們會想要收購肯迪尼投資銀行?”
周銘卻說:“要說收購應該不太確切,但他們想通過對肯迪尼投資銀行的掌控,間接約束一下肯迪尼家族的行爲,還是可以肯定的。到那個時候,他甚至都不需要掌握超過三分之一的股份,只要能有百分之二十七八,剩下的再通過其他方式控制就好了。”
愛德華頓時倒吸了一口氣,因爲周銘說的這種情況太可怕了,無疑是最糟糕的一種情況。
說這糟糕不僅是亞當斯家族趁你病要你命,繼而握住肯迪尼家族命根.子套路,而是他們的方法。
畢竟要是他們想直接收購超過三分之一的股份那倒還不用擔心了,因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想通過股份間接控制公司的方式。
按照股權分配的規矩,任何公司決議的通過,就必須得到超過67%的投票,而如果誰手上握有超過34%的股份,就等於擁有了一票否決權了,就和未來華夏在亞投行內持股26%,但任何提案想要通過都必須得到超過75%的絕大多數通過是一個套路。
他覺得合適的提案不一定能過,但他不想要的提案就肯定過不了,一旦發生這種情況了,這不就等於是給自己戴上了手銬腳鐐,尤其是鑰匙還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上了嗎?
作爲金融家族,肯迪尼必然會防着這手,但如果對方只要不到30%的股份,無法做到一票否決呢?這樣的情況,在困境中掙扎的肯迪尼家族就未必會不接受了,而一旦接受,就等於進入了另一個陷阱。
明面上不要34%的股份,但30%或者28%的股份距離34%的差距其實並不大了,至少在肯迪尼投資銀行的股東中,拉到6%的堅定支持者,可要比34%要簡單多了。
因此,這個數字就是一個最大的陷阱,讓人會自以爲的放鬆警惕,然後一頭鑽進了自己防了一輩子的陷阱裡。
愛德華想到這裡被驚出了一身冷汗:“該死的,這太可怕了!不過亞當斯他們未必會這麼做吧?畢竟他們要是早想出這個辦法,只怕早就這麼做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對手的愚蠢上會更好一些,我可不認爲一個能完成現在這種操作的對手,會想不到這一點。”周銘很無所謂道,“當然如果州長先生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愛德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顯然是周銘打碎了他最後的幻想。
隨後周銘又說:“不過還有一點,雖然我知道肯迪尼投資銀行是你們家族的核心,擊垮這個投資銀行的確能給你們很大的打擊,但我覺得他們既然這麼做了,你們家族別的產業肯定也遇到大麻煩了吧?”
愛德華點點頭說:“沒錯,肯迪尼投資銀行是家族的核心,但家族控股的其他幾家投資銀行還有保險公司,甚至是食品公司,也都遇到了麻煩,不過他們想一口氣吃掉整個肯迪尼家族的產業,就算他們是亞當斯家族,就算他們還有洛克菲勒家族在背後撐着,還是沒可能的吧?”
“一口氣吃掉?這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那樣耗費的代價太大了,根本是不值得的。”周銘說,“如果是我的話,那還不如找一個可以控制的公司進行控制,然後通過這個公司的資產來控制其他產業,這樣通過資產轉移的金融槓桿,就能做到將成本減到最小了。”
聽完周銘的話愛德華突然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知道麻州保險公司最近在談論對夏達信託的全資收購,這就是因爲夏達信託是其他投資銀行還有保險公司的借貸擔保公司,而麻州保險公司就是亞當斯家族控股的呀!原來我還想過家族可以出售某個公司來確保資金的,現在想想我自己真是太蠢了呀!”
“其實在家族資金陷入困境的時候,想着出售部分資產來保證主體產業的運行,這個丟車保帥的策略是沒問題的,但問題就在於這個車丟的值不值得。”周銘對愛德華說,中間的象棋術語是通過國際象棋的棋子單詞替換的,以便讓愛德華能夠聽懂。
“可問題就在於我們根本沒有辦法來判定我們丟的究竟只是一隻車,還是一個即將升變成皇后的小兵。”愛德華說。
周銘也同意愛德華的說法:“的確,畢竟現在的主動權在對方手上,我雖然能猜出一些他們的做法,但我卻沒可能猜出他們全部的做法,萬一有一個步驟猜漏了,對你們就將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愛德華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個該死的奧地利婊子!這都是她幫亞當斯想出來的詭計!”
由於英文的表述不同,周銘注意到了愛德華這句話裡用的是‘她’而不是‘他’,於是周銘好奇的問:“州長先生,你說她?難道亞當斯家族的掌門人換人了嗎?”
愛德華搖頭告訴周銘:“並不是這樣的,他們的族長還是克里斯托,只是在他……或者說是在他那個聯盟的控制下,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顧問,她是一個寄住在亞當斯莊園的女人,這肯定是她爲克里斯托提供的幫助!”
愛德華說着拿出一張照片給周銘說:“就是這個女孩,她很年輕,她的名字叫……”
“她的名字叫特蕾西亞·凱特琳。”
周銘接過愛德華的話說,這讓愛德華當時就震驚了,他瞪着一雙眼睛很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銘:“您怎麼知道?難道周銘先生您認識她嗎?”
“因爲一次巧合,我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周銘隨後問,“怎麼她很厲害嗎?”
“非常厲害!”愛德華很鄭重的評價道,“周銘先生您別看她這麼年輕,但她卻被稱爲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商業天才,這不是哪個媒體用來譁衆取寵的噱頭,而是每一個知道她的人,都會給她這樣的評價,包括洛克菲勒和摩根這樣超級家族的族長。”
愛德華想了想又說:“前蘇聯的解體我想周銘先生您肯定知道吧?雖然美國從羅根總統的星球大戰計劃開始,就想過要在經濟層面上毀滅對手,最好能通過金融手段掠奪那個超級強國這半個多世紀以來創造的財富,而這個構想的誕生,就是羅根總統曾經和凱特琳的一次談話開始的。”
“甚至於後來的刀塔計劃,也都和她有關,儘管刀塔計劃的最後階段出了一點小意外,但她的頭腦智慧,卻是得到每一個知道她的人所敬佩的。”愛德華非常感慨的說,“或許前不久爆發的海灣戰爭,也會和她有關,她簡直就是這個世界的噩夢,也是我們肯迪尼家族的噩夢!”
“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厲害。”周銘又問愛德華,“那既然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她不應該是被美國政府所嚴密監視和保護的嗎?怎麼會成爲亞當斯家族的顧問,替亞當斯家族出謀劃策呢?我不認爲一個能毀滅超級強國的人物,亞當斯有足夠的籌碼去請到她。”
對於這個問題,愛德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這我無從得知,或許這是和外面的世界有關,又或許是個某個家族王朝什麼的有關,我不知道。”
周銘拍拍愛德華的肩膀鼓勵他道:“我覺得州長先生你完全可以再樂觀一些,雖然亞當斯家族那邊有一個凱特琳坐鎮,但我現在不也在肯迪尼投資銀行大廈了嗎?我覺得自己並不會向一個小女孩低頭認輸的。”
“是的,所以我才親自去伊特利請周銘先生您回來,拜託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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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很鄭重其事的對周銘說,不過周銘能從他的眼底看到,恐怕他實際上並不相信自己能贏,只是病急亂投醫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