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愛德華在肯迪尼投資銀行大廈的投資辦公室裡所出的讚歎,當他看到金融班的同學們將股市上的情況一條條彙報到班長陳樹那裡,最後再由陳樹李陽和葉凝對這些數據進行歸類計算,最後再套用在他們的投資模型上,並討論對模型進行的修改。
“藝術,這絕對就是一場堪稱世紀演奏的絕美藝術!在此之前我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況,周銘先生您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愛德華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的稱讚:“原本我以爲華夏能出現您這樣的人是一個意外,因爲那裡根本不具備金融的任何條件,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那裡根本就是一片無法用常理去理解的神奇土地,那裡擁有更多的天才和高智商的人才,只要你們看見了這個世界,你們就將會改變他!”
周銘對此則是微微一笑對他說了句謝謝,說實在的,周銘對金融班的表現也是非常滿意的,因爲他們的認真,也因爲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對衝投資的方法。
或許股票原本就是一個簡單的買進和賣出的遊戲,而對衝投資就是把買進和賣出放在一起操作,要求投資人必須對投資手法必須精細,就像是一位手法精湛的藝術家一樣,對自己的作品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畢竟買多了會讓利益減少,反之賣多了則失去了對衝投資的意義,最後也會影響收益。
如果說喬羅斯對英鎊的對衝狙擊是一次宏觀把控的話,那麼這一次周銘帶着金融班對特瑞芬公司的對衝投資,則就完全是操作的體現了。
不過不管哪種方法,都是需要很集中的注意力和對局勢把控的,也因此在投資界對衝基金往往被稱爲是需要一定智商才能玩轉的金錢遊戲。
但對周銘來說,他卻要很感謝這些努力的同學們了,因爲這些同學們的努力,才讓他非要用對衝投資方法的目的,很好的隱藏在了這些華麗的操作背後,至少愛德華和肯迪尼家族的人,在見識到這個堪稱藝術的投資以後,就不會再對此有任何懷疑了。
周銘的心也才因此徹底放下來了,接下來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等着凱特琳那邊的迴應了。
或許自己的歪打正着也有好處,至少由於特瑞芬公司是亞當斯家族的某個關鍵,就會讓他們不得不迴應了。
在這樣的想法下,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由於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所以周銘又睡了一個懶覺,原本週銘還是打算到中午才起牀的,然而纔到上午十點半鐘,愛德華就急匆匆的打電話過來把周銘叫醒了,並且他本人也在半個小時以後趕到了周銘的房間。
才走進來,愛德華就迫不及待的對周銘說道:“不好了周銘先生,就在今天上午,亞當斯家族那邊對我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報復!”
“什麼叫做很奇怪的報復?”周銘很奇怪的問。
“就是他們選擇了一個很奇怪的報復方向。”愛德華對周銘說,“就是我們在選擇對特瑞芬公司動進攻以後,我們就一直在關注亞當斯家族可能的報復,畢竟特瑞芬要真是他們的某個關鍵,那麼他們沒道理不報復的,可就在今天早上,他們居然對一家叫做科宜的公司進行了報復。”
“科宜公司?那是什麼幹什麼的?”周銘並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愛德華告訴周銘:“科宜公司是一家生鮮蔬菜供應公司,一般是爲各大餐廳提供專門的食材供應服務的,包括哈佛大學的昆西餐廳和劍橋市的很多餐館都是科宜公司的客戶。”
“科宜公司的主要客戶都在大學城那邊嗎?那看來這個公司的規模應該並不大才對。”
周銘這話是很有信心的,因爲自己曾經就在那邊做過宿舍便利店的創業,或多或少都要和各種食品公司打交道的,可在周銘的印象裡,卻並沒有這個科宜公司的名字。
果然,隨後愛德華就回答,只是他的語氣有些尷尬:“科宜公司的規模的確不大,因爲那是族內某個成員爲自己情人開設的公司,規模大概也就百萬美元的樣子吧,但也掛靠在家族集團的名下。”
周銘點點頭表示原來如此,愛德華緊接着又說:“周銘先生,您說他們這麼做會不會有其他什麼目的?比方說以這個科宜公司爲突破口,通過一些醜聞來抹黑肯迪尼家族呢?否則他們的行爲根本無法理解。”
周銘兩手一攤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除非你能告訴我更多有用的信息。”
“很抱歉周銘先生,其實我也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因爲這個家族成員他並不是核心成員,他只是肯迪尼投資銀行的一個小股東,他的全部身家最多不過一個億,他主要經營的也是金融投資,不過通過科宜公司,他也纔開始涉入食品行業。”愛德華很費解道,“怎麼看這個人都不像是能對家族造成太大影響的樣子。”
不過愛德華說到這裡卻突然頓了一下,然後才又說道:“只是還有一點很奇怪,就是科宜公司的損失,由於科宜公司並沒有上市,因此亞當斯家族並沒辦法通過在市場上拋售股份來針對科宜公司,但是亞當斯家族卻通過銀行在擠壓科宜公司的資金鍊。”
“簡單來說就是要讓科宜公司歸還所有的貸款和債券,”愛德華皺着眉頭表示很費解道,“儘管我知道這樣的做法是很正常的,但問題是亞當斯所催的數額。”
“我很好奇什麼數額會讓州長先生露出這樣的表情呢?難道這個數額是很大很不能理解的嗎?”周銘問,他表面上裝着漫不經心,不過實際上卻暗暗集中了精神。
愛德華告訴周銘說:“老實說,要真是數額很大我倒是還能理解了,可問題就在於這個數字很詭異。我不知道是科宜公司所給出的數據有問題還是什麼原因,他說收到了兩張法院的傳票,分別要求科宜公司歸還兌現兩份債務合同,第一張是五百二十美元,第二張則是一千兩百美元。”
愛德華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我無法理解,亞當斯家族要求兌現這兩份債務的目的是什麼?”
“起初我曾懷疑過這是不是亞當斯家族的做法,但在後來我的查證下,證明了這的確是亞當斯家族操縱的,我纔不能理解了。”
愛德華在說話間見周銘似乎有些出神的樣子,他叫周銘道:“周銘先生您有在聽嗎?是不是您想到了什麼?”
周銘回神過來:“當然沒有,我也不明白這兩筆債務合同的意義何在,但科宜公司儘管不是上市公司,但至少也有上百萬美元的資產,這兩筆債務好像並沒有什麼意義吧?因爲就算沒有肯迪尼家族,單憑科宜公司自己就能把這些債務給償還清了。”
“亞當斯那邊翻出來的債務當然不止有這些,根據科宜公司自己的統計結果,他們一共收到了過七十萬美元的債務傳單。”愛德華回答。
周銘點點頭:“對嘛,這纔是最正常的做法嘛,我覺得州長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或許那兩筆加一塊一千多美元的債務,只是這七十萬美元債務當中的一部分,畢竟所有的數字都是一加一加出來的嘛!”
愛德華卻搖頭說:“並不是的,周銘先生我之所以會這麼和您提出來,就是因爲這兩筆債務是被單獨拎出來算的,而其他的債務則是在另外的訴訟中。”
周銘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或許這樣的確有些奇怪,不過我依然認爲這並不值得我們注意,因爲他很有可能是亞當斯家族當中某一位執行人員的操作失誤,所以我們還是把目光放在特瑞芬公司身上會好一些。”
不過愛德華卻依然堅持:“我並不認爲亞當斯家族會出這樣的失誤,或者說亞當斯可能不會計較,但那位凱特琳卻一定不會允許。”
“事實勝於雄辯。”周銘提醒愛德華道,“我知道州長先生你對那位凱特琳一直耿耿於懷,但這並不意味着有她在所有的事情就一定會很完美,我只是想說或許我們可以並不用太在意這個事情,只要知道有這個事情,再做好我們自己的就行了不是嗎?”
愛德華還想說什麼,但他想了想,最後還是隻能嘆口氣說:“也只能這樣了。”
隨後周銘和愛德華一起吃了午餐,愛德華就去參加下午的政府工作了,不過在臨走之前,愛德華依然對周銘囑咐道:“我認爲這次科宜公司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能不去在意的,雖然我的直覺或許沒有周銘先生您那有準確,但我也不認爲這只是一次巧合,畢竟想的多一點,事情就會更全面一些,不是嗎?”
周銘微笑着拍拍愛德華的肩膀對他說:“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而隨着愛德華的離開,周銘臉上的表情就變得無奈起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來,將剛纔愛德華告訴自己的消息全部寫在了本子上。
最後周銘呆呆的看了好一會才失笑道:“五百二十美元和一千兩百美元,也虧她想的出來!凱特琳公主殿下或許智商很高,但這傳遞暗號的本事,可就真不敢讓人恭維了,居然連愛德華這關都過不去……”
周銘自言自語到這裡突然露出了怪異的表情:“還是這位殿下覺得太複雜了我看不出來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