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你只是要把屬於你的東西都收回去,還而已?”
奧斯蘭嘴裡喃喃唸叨着,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周銘,隨着他這樣的表現,讓整個房間裡的溫度頓時冰冷下來,很顯然是這位大公閣下不高興了。
不過這也正常,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東西不管之前是誰的,只要到了他們手中就是他們的了,如何使用也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的,歸還?那只是一種高調的作秀罷了,以顯示自己悲天憫人的善意,但如果是被人強迫歸還,那就等於是被人強行中出了一樣屈辱。
見他這樣,阿方索忙不迭替周銘解釋:“大公閣下我想這一定是個誤會和玩笑,周銘先生他很喜歡開玩笑的,不管什麼時候他都無法放下他那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所以我可以向您保證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這真的太過分了,我們怎麼敢這麼想呢?”
約克也跟着一起解釋道:“大公閣下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華夏人,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剛纔的玩笑意味着什麼,所以請您原諒他的無知,畢竟他是從東方華夏來的,對很多規矩都還不懂,對於大公閣下您的東西我們都一定不敢有任何想法……”
“你們在說什麼?我來倫敦的目的就是爲了報復他們,也是爲了那些屬於哈魯斯堡家族的股份和公司。”周銘卻直接拆了臺。
聽到周銘這話,阿方索和約克他們都着急到要跳起來了,他們不住的在下面扯着周銘的衣服,都要把周銘的衣服給車壞了,同時還十分激動的小聲對周銘說着:“我的周銘boss呀!你能不能長點心呀,難道你都沒看出來奧斯蘭大公已經生氣了嗎?現在你再這麼說不是更要刺激他嗎?還想不想好好說話了?”
“現在大公已經給我們開出了那麼好的條件,一億英鎊加上三座鍊鋼廠的股份,總價值超過了兩億英鎊呀!我們知道你是這次的指揮是核心,我們也知道你對之前的事情有些不滿,所以我們具體怎麼分還可以再商量嘛,我們不是不能多分給你一點,你爲什麼那麼死心眼一定要惹大公生氣呢?”約克說。
那邊奧波德也憤怒的拍案而起說:“周銘你真的太過分了,父親對你的忍讓不是你可以放肆的資本!我們盧森堡騷那家族也不是你可以肆意欺辱的對象!你以爲只是千萬噸的鐵礦石就能讓我們不知所措了嗎?如果這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只是需要尋找一個最簡便的處理方式罷了!”
阿方索和約克也很配合的說:“沒錯呀周銘先生,盧森堡騷那家族是真的非常厲害,千萬噸鐵礦石他們完全有能力消化的,如果真讓他們生氣了,我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啦!”
看到阿方索和約克的表現,奧波德高傲的揚起了頭:“看來你的合作伙伴要比你更明白形勢。”
周銘卻想說這兩個傢伙就是給自己拖後腿的合作伙伴,畢竟今天從來到紅堡談判開始,他們就一直是在給奧斯蘭他們說話,不斷的告訴自己他們有多強,讓自己趕緊隨便拿點補償走人就好了。
如果再加上對面奧斯蘭或強硬或迂迴的態度,周銘簡直就感覺自己是在和整個世界戰鬥。
當然周銘也清楚阿方索和約克並不是真的要拖自己後腿的,而是他們的眼界就只有這麼高,這點周銘還在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對他們來說,只要能表現出自己的投資天賦,並憑着自己的天賦成爲某個豪門家族的財富管家就是他們的人生巔峰了,這樣的人,你指望他們能和自己想的一樣嗎?
可以的話,周銘是不想跟他們合作的,但現在這卻是沒辦法的,就像奧斯蘭在倫敦所能調動的資源有限,周銘自己加上哈魯斯堡家族在這邊的資源就更少了,所以要想完成自己的目標,周銘就得帶着他們。
想到這裡,周銘轉頭看了阿方索和約克一眼問他們:“看來你們已經做好了親自進行這次和大公閣下的談判準備嗎?”
阿方索和約克他們剛纔還那麼着急的要勸周銘,但當他們聽到這話馬上臉色就變了,拼命的搖頭,同時表示他們絕不再多說什麼,一切全憑周銘做主。
開玩笑,他們尤其是約克,可還記得之前甩開周銘以後的故事,就是陷在期貨市場裡差點讓奧斯蘭給一口吃掉了,好在最後是周銘想到了辦法才解決了,他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天知道奧斯蘭有什麼談判陷阱在等着他們。
也直到這時候他們才明白周銘究竟頂着多麼大的壓力,也直到這時他們才明白也只有周銘才能和奧斯蘭這樣談判了吧。
周銘這才滿意的點了頭:“放心吧,我會對今天的談判結果負責的,至於你們要的收益,我會給你們拿到的。”
周銘說完隨後又對奧斯蘭說:“我們這邊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
奧斯蘭和奧波德倆父子都是一陣無語,當他們都是瞎子嗎?剛纔的事情他們都是看到了的,明明就是你很霸道的決定了的,他們根本沒有反對的機會。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因此看輕周銘,畢竟阿方索和約克也都是投資人種的佼佼者,他們會畏懼自己這樣的豪門家族,但那個華夏人周銘顯然不在此列,可他現在只幾句話就讓他們噤若寒蟬,這就是本事了!
“你們是否達成了一致意見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奧斯蘭說,“我知道你們想要回那些企業股份的目的是什麼,無非就是想以此爲榜樣,好讓其他豪門家族也都有乖乖退回股份的理由對嗎?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過,我們盧森堡騷那家族憑什麼是要做這第一個被打臉的人呢?你覺得我們很好欺負嗎?”
周銘搖頭:“如果大公閣下你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你並不是要被什麼打臉,退回企業股份也並不是什麼屈辱,而是一種投資。”
“投資?”奧斯蘭感到有些驚訝,他顯然沒想到周銘居然會這麼解釋。
周銘十分確定的點頭:“就是投資,對哈魯斯堡家族的一項友誼投資,哈魯斯堡家族會記住今天盧森堡騷那家族的恩情,會成爲你們最堅固的合作伙伴。”
奧波德很不屑的笑了:“你是在講笑話嗎?哈魯斯堡家族現在有什麼用,我們爲什麼還需要這樣虧本的友誼投資呢?”
周銘不慌不忙拋出反問:“那麼在三十年前,盧森堡又有什麼投資作用呢?”
奧波德更憤怒了:“你在說什麼?已經沒落的哈魯斯堡家族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盧森堡騷那家族相比?就算是在三十年前,我們家族仍然控制着歐洲至少十家鍊鋼廠,還有我們自己的銀行,更重要的是我們是一國王族,這些就是我們的資本,但你們呢?甚至連自己的國土都失去了!”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接班人是很不行的。”周銘說,“你根本就不懂,不管是三十年前對盧森堡的投資還是現在對哈魯斯堡家族的投資,都不是對家族產業的投資,而是控制家族的人的投資。”
這一次奧波德不怒反笑了:“原來說來說去,你這個華夏人到頭來還是在自吹自擂,想說明自己是值得投資的嗎?這真是可笑至極,你這是把自己當成是要風險投資的公司了嗎?那麼我想你或許並不瞭解風險投資吧!就讓我好好給你上一課吧。”
奧波德的語氣十分輕蔑:“我曾經進行過風險投資的審覈工作,但至少那些需要風投的公司還有一份企業規劃,以及會計對公司的評估,只有當風險值在我們所能接受的範圍內,我們纔會給予風險投資。”
“並且就算是同意了風險投資,所有的投資款項也不可能一次到位,也需要分階段,在對你們的經營情況進行細緻評估後做的決定。”奧波德說,“這些都是爲了穩妥起見,將風險控制在最低的方式,甚至爲了讓風險更低,我們還會直接派駐代表在對方公司裡,參與監督企業的日常活動。”
說完奧波德看向周銘,他驕傲的揚着頭:“所以怎麼樣?莫非你也想讓哈魯斯堡變成這樣嗎?那麼就請恕我直言,現在沒落的哈魯斯堡家族根本不值得我們投入那些資產!”
阿方索和約克第一時間還想說什麼,但他們突然想起了周銘的警告,才又低下了頭,不過從他們這番做派來看,顯然他們也完全同意奧波德的說法,哈魯斯堡家族根本就不值得盧森堡騷那家族做這項投資。
周銘看了看奧波德又看了看阿方索和約克,最終無奈的搖頭對奧斯蘭說:“大公閣下,不得不說你真的應該好好調教自己的接班人了,因爲奧波德先生的眼界和我身邊的這兩位投資人是一樣的。”
聽這話奧波德立即不幹了,他拍桌子怒道:“周銘你這個蠢貨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周銘挑了挑眼皮看他一眼說:“我看是你這個蠢貨纔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當大公先生開始迴應我的問題開始,他就已經在動搖,要同意和接受我的觀點了嗎?”
隨着周銘這話說出來,立即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