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籠罩了李家宅子乃至整個紅溪村,這些印尼人衝進了紅溪村,就像是一股黑色的邪風吹過,要毀滅所有東西。
村外華人精心開墾的田地被無數雙腳給踩壞,善良的華人們被隨意的殺害,漂亮的女孩被從房間裡拖出來,這些黑矮的印尼人婬笑着圍攏在一起施暴,還有勤勞的華人幾十年累積藏在家裡的財富也被洗劫一空,然而這樣這些瘦猴一樣的印尼人還在叫囂。
“你們這些蠢華人,不好好把你們的錢都拿出來,不把你們的老婆女兒綁在地上,在後面幫我們推屁股,還抵抗什麼?真是不識好歹!我告訴你們,你們這些華人就是奴隸,你們的錢你們的人都是我們的!”
印尼人一邊吼着一邊狠狠砍了身下的女孩好幾刀,透過傷口甚至都可以看見骨頭了,但女孩早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這下連痛的喊出聲都做不到了。
旁邊有華人在拼命逃跑着,但印尼人太多了,把他堵到了一個死衚衕裡。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家裡還有很多錢,我都可以給你們,我錯了,我以後一定都會給你們錢的,只求你們放過我!”
他拼命的求饒,甚至還丟出了自己祖傳的玉手鐲,但這些印尼人卻根本不爲所動。
“你這個雜種,爲什麼要跑?爲什麼不乖乖站在原地伸出頭來給我們砍,你知不知道我們追你可是很累的,所以我現在很生氣,我要砍死你!”
“你們這些華人,明明就是在我們印尼的土地上,憑什麼你們能有那麼多錢?你們就應該去住窩棚,你們的錢就應該是給我們的!”
印尼人得意囂張的笑聲和華人們悽慘的哭喊響徹整個紅溪村上空,這也讓整個事情更加慘烈。
隨着噼裡啪啦的聲音,印尼人雜碎了李家大宅的玻璃,很多印尼人就這麼迎着玻璃衝進去了,身上被碎玻璃刮出一道道血痕也不在乎,因爲他們看到了裡面被保護着的李家女人,還有放在大堂的一尊金佛像。
房子裡,有的人拿起身邊所有有用的東西去拼命抵抗,有的人在放聲哭喊不知道該怎麼辦,有的人在向神佛祈禱,還有的人則六神無主呆呆看着這一切。
不管他們的狀態怎麼樣,他們眼前都是一片灰暗,心裡滿是絕望。
他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們華人一向在印尼都是謹小慎微的低調,都是儘量避免去和這裡的原住民發生任何衝突的。
我們華人是靠着自己的雙手,靠着自己的勤勞和聰明才智才創造了這些財富的,如果沒有華人,那麼印尼到處都還是荒無人煙的熱帶叢林,哪會有那麼多的種植園和礦山?結果我們華人在印尼創造了最多的價值,以5%的人口承受了整個國家超過70%以上的稅收,爲什麼到了現在連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保證不了,還要被這樣砍殺呢?
李宗霖這時也放棄希望的坐在了地上,一臉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亂象,只等着這些印尼人砍死自己算了。
和其他人一樣,李宗霖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怪自己沒聽二哥的勸告,私下去見了周銘他們嗎?所以才惹得託哈還有那些西方財團家族震怒,纔會放這些印尼人出來排華,甚至針對紅溪村來作爲警告嗎?
這麼說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但李宗霖知道這絕對是無稽之談,一如三十年前的大規模排華是怪新華夏成立一樣,是很沒有道理的。因爲在印尼這片土地上,這兩百五十年裡面的排華行爲就一直沒有斷過,如果三十年前是怪母國成立怪輸出革命,這一次是怪周銘,那麼其他時候的排華呢?難道怪我們自己嗎?
這根本就是那些劊子手找出來遮羞的冠冕堂皇的謊言罷了,誰信誰傻b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說到底就是我們華人太富有,這些印尼人羨慕嫉妒恨,他們心裡不平衡就想不勞而獲的搶劫啊!
這樣的想法讓李宗霖更悲哀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華人在印尼本身就屬於少數民族,更有各種限制,政治地位低到不行。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印尼人一次次揮舞起來的屠刀,似乎就只能束手了。
“誰能來救救我們啊?我不想這麼像豬狗一樣被屠殺啊,我們華人這麼勤勞賺了這麼多錢有什麼用,結果連我們自己都保護不了嗎?”
有人絕望的哭喊道,李宗霖看着他,自己也淚流滿面,因爲他也是這麼想的。
如果有人能來救自己,那麼就是把李家所有的財富都給出去了又能怎樣?難道這些錢還能比自己的命和尊嚴更重要嗎?
李宗霖隨後又苦笑起來,他知道自己這只是荒誕無稽的想法罷了,在這印尼人的國家,面對一次次印尼人組織起來針對華人的屠殺,是不可能有人幫助自己的,自己只能和其他華人一樣,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印尼人殺死,還有自己的妻女,也會很屈辱的死去。
“我不想死,我要活啊,你們都不要攔着我!”
突然有人大喊着撲出了窗戶,所有人拉都拉不住,然後這個人出去了馬上就被幾個印尼人圍上來亂刀砍死了。
李宗霖沒有任何感情的笑了笑,這個人顯然精神崩潰了,恐怕這也會是自己的結局了。
恍惚中,李宗霖突然想起了周銘,他想到周銘似乎曾經對自己說過,印尼人對華人是不懷好意的,只要印尼一出現什麼狀況,那麼首先遭殃的就會是華人。
自己那會並沒在意,覺得他這麼說不過就是病急亂投醫的胡言亂語罷了,就是想達成和李家合作故意說出來威脅的,但現在想想,他似乎是已經預見了什麼的。
從今天早上開始,整個印尼都完全亂了套了,所有地方都在殺華人,不過想必華夏大使館還是很安全的吧?畢竟不管那個託哈再怎麼屠夫,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衝擊大使館的。
啪砰!
突然一聲響,房子的大門被撞開了,無數黑瘦的印尼人持刀衝了進來,頓時讓房間內的情況更惡劣了一百倍。
“你們這些雜種,我和你們拼啦!”
有人操起椅子掃把拖布就和那些進來的印尼人絕望拼命,運氣好的能捅倒砸翻一個人,但更多的人則被迎面一刀,然後捂着傷口慘叫着倒在地上,被更多印尼人圍上來亂刀砍死。
還有人肚子上被砍了一刀,青色的腸子都掛在外面,他卻沒有感覺一樣掄着拖把,因爲他要保護自己的妻子和才週歲的孩子。
“宗霖老爺您快上樓,我們在這裡多少還能擋一陣!”
有人伸出雙手扶起了李宗霖,拖着他就要往樓上跑,但卻被李宗霖給一把甩開,他大吼道:“我上什麼樓啊?就現在這個情況,還有哪裡是安全的嗎?或者我躲過去了又能怎樣,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隨着李宗霖這番話,那些人都沉默了,的確現在這個情況對他們來說就是絕境,李家就這麼大,剛開始守着圍牆,然後圍牆被印尼人打開,他們逃進房子裡,現在大門被打開,印尼人又追殺過來,那麼再逃上樓又有什麼用呢?只不過是重複前面的結局,等着印尼人衝上樓再殺罷了。
“啊!”
突然一聲慘叫驚醒了他們,是印尼人已經殺到面前了,李家的管家拼命拉扯着李宗霖往樓上逃:“老爺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您快上樓,能躲一會是一會,說不定這些印尼人殺了我們以後就覺得殺夠了,就不會再找老爺,老爺您就能逃過一劫啦!”
李宗霖搖搖手,突然很悽慘的笑起來了:“沒地方能逃啦,他們就是衝着我來的,這些畜牲不殺了我哪裡會夠,難道你們還以爲這個世界真有神佛能來拯救我們嗎?我們只要在印尼,就是被屠殺的命,沒人能救我們!”
說話間,李宗霖看到有幾個印尼人已經發現了自己,正朝這邊衝過來了,李宗霖瞪大着眼睛,似乎都能聞到他嘴裡的臭氣。
但就在這時,突然外面傳來轟的劇烈爆炸,那巨大的聲響讓李宗霖感覺耳朵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劇痛,李宗霖和其他所有人霎時間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震動,他們腳下一軟就都摔倒在地。
爆炸一聲接一聲,李宗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卻能感覺到整個印尼的大地都在顫抖,那些剛纔還囂張兇狠的印尼人,此刻卻都趴在地上抖的和篩糠一樣,和這片印尼的土地一樣,充滿了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爆炸聲終於停止,李宗霖耳朵裡一片嗡鳴,所有的聲音都好像在很遠的地方一樣。
他腦子有些發懵,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卻看見那些印尼人一個個哭喊着逃出了房子,他們一個個也都沒恢復過來,走起來也都是踉踉蹌蹌的,他們手腳並用更像是一隻只印尼猴子。
李宗霖就這麼呆呆的看着這印尼人逃走了,他這才反應過來。
“得救了,我們得救啦!”
李宗霖大喊出聲,他高興的都要癲狂了,他站起來興奮到手舞足蹈,他甚至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自己活下來了,自己在這些印尼人手上活下來啦!
其他華人這時也都一個個站起來,和李宗霖一樣高興的大喊大叫,高興的放聲大哭起來。
突然外面又走來一羣人,李宗霖他們很警惕的看着外面,但等李宗霖看清了外面的人以後,他突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周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