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什麼蛤?我之前不就已經說過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嗎?那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好辦法呢?”周銘十分正經的對楊結清說。
楊結清當時就崩潰了,儘管周銘的話說得很合情理,本來他連具體事情都不知道,就要他想辦法,這無疑是太強人所難了,然而對楊結清來說,周銘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他爲此甚至都不惜在所有人面前打了自己的臉,現在周銘又這樣說,他豈不更尷尬了嗎?
“周銘老闆周銘先生周銘大人,您不能這樣耍我呀!我是相信您才追着您出來了,現在您又說沒辦法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我被沈家坑了嗎?寰宇大廈是我從你手上買來的你不能不管呀!”
楊結清的話有點語無倫次了:“我看着根本就是你和沈家一起設下的圈套,故意來坑我的對不對?”
楊結清說着還伸手出來指着周銘:“但是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我楊家也是做房地產的,而且我們以前也見過這種陰險的手段,不要以爲我們沒有辦法了!”
周銘滿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隨便楊老闆你了,反正我也不想趟這趟渾水。”
周銘留下這句話很乾脆的轉身離開,讓於勝戎和李慶遠倆人愣了好一會才快步跟過去。
回到了車上,周銘也不忙讓張林開車,而是先問他們:“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於勝戎和李慶遠倆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於勝戎滿臉不理解的問:“周銘先生,我們不是要這個寰宇大廈嗎?而且楊結清都已經找上了門,爲什麼周銘先生您還要往外推啊,這樣做是不是……”
周銘眼睛不眨的看着他:“所以是不是覺得我的姿態有點做的過了?因爲我並不是在做什麼姿態,我現在是真懶得管他,而且也真沒啥好辦法。”
蛤?
於勝戎和李慶遠倆人也都是一臉的茫然。
這答案絕對是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畢竟在他們眼裡,周銘一向都是很有本事的,尤其在急智上面,彷彿不管什麼事情什麼時候甩到他臉上,他都一定有辦法的樣子,一直以來周銘也都是這麼做的。
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不管剛纔的拍賣還是後來楊結清追上來,他們都不着急,就是因爲他們都很信任周銘的判斷,本以爲周銘等楊結清追上來以後,周銘隨便故作一下姿態就會順水推舟的答應合作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周銘這一次居然是來真的?還是這麼幹脆的離開了,難道咱們真的不要寰宇大廈了嗎?
“所以你們覺得剛纔那位楊老闆他是真心想跟我們合作嗎?”周銘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把於勝戎和李慶遠都問住了,他們不是瞎子也同樣不是聾子,剛纔楊結清的做派他們都看在了眼裡,就他那一臉周銘欠他十個億的表情,還反過來埋怨周銘爲什麼不買下寰宇大廈,質問周銘是不是在害他和其他人的胡攪蠻纏,哪可能是真心想合作的態度?
“可就算楊結清的那個人講的話很討厭,也並不是我們放棄跟他合作的理由呀!”李慶遠說。
於勝戎則抓住了重點:“況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寰宇大廈在他手上。”
周銘靠在了椅背上,雙手抱在了胸前:“所以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掉頭回去找楊老闆嗎?”
於勝戎和李慶遠面對這個問題當時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爲他們心裡是肯定有這想法的,但這想法卻不可能真的說出來,就算他們說出來他們也肯定周銘絕不會那麼去做。
不僅不會做,反而還會和他們鬧翻,這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
可要是周銘不那麼做,就這麼放棄了寰宇大廈,他們也很不甘心。
思來想去,李慶遠說:“周銘先生,我認爲我們可以先回去好好商量一下,畢竟合作也不是那麼容易談成的。”
周銘臉上的表情不變:“我明白李慶遠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回去多想想辦法,最好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對不對?”
但緊接着周銘卻很不高興了:“你可千萬不要點頭,因爲那樣讓我很想抽你,你不覺得這個辦法很沒腦子嗎?你也不好好想想,現在該傷腦筋的應該是那位楊結清老闆纔對,我們就等着好了!”
於勝戎和李慶遠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驚訝和不解。
以他們對周銘的瞭解,他們能聽出來周銘說這話絕對不是氣話,但正是這樣他們才無法理解周銘這時哪裡來的自信,憑什麼相信那楊結清會這麼做。
周銘這時伸手拍拍他們說:“好了你們也不要瞎想了,我們就等着楊老闆上門好了。”
於勝戎和李慶遠說不過周銘,況且原本週銘就是李慶遠的老闆,於勝戎儘管是濱江於家的大家長,但長期以來,濱江勢力始終不好進濱海,現在有了周銘這個機會,他當然要抓住,也得聽老大的話。
正是這樣,哪怕他們腦門上飄着一萬個問號,最終也只能跟着離開。
這邊周銘他們走了,那邊楊結清則目瞪口呆到要抓狂了,因爲他原本的想法也和於勝戎李慶遠一樣,覺得周銘這不過是在故作姿態,就算自己不給臺階,他也會自己找臺階下的。甚至楊結清都已經想好當周銘回來以後,他該怎麼數落他一番,再表現自己的大度。
結果最終楊結清看到周銘真的上車走了,他才反應過來周銘這傢伙不是逢場作戲是認真的啊?
楊結清頓時凌亂了,他嗎的要不要這麼真實?你就這麼走了那我的寰宇大廈該怎麼辦?
但隨後楊結清又猙獰起來:該死的混蛋!真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了嗎?告訴你,我好歹也幫楊家搞了好幾年房地產了,這點事情我還是有辦法的!
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是他的那些朋友過來了,他們看楊結清一個人站在這裡都很好奇。
“楊老闆您站在這裡幹什麼?那周銘老闆呢?你找他什麼事啊?”
一個個問題隨着這些人的話撲面而來,楊結清告訴他們:“都不要問了,那周銘當然是自己沒臉面跑了啊!我只不過就是追上來罵了他兩句,誰知道他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差,跟個娘們一樣!”
聽到了楊結清的回答,這些人都哈哈笑起來了,一個個紛紛表示:“看嘛我就知道,楊老闆是什麼人,房地產都已經搞成了精的人物,怎麼會怕周銘那個年輕人呢?現在上來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寰宇大廈是多麼風光的項目,就應該是屬於楊家的,差點就被那周銘用手段搶走了,現在楊老闆毫不容易搶回來,當然要去風光一下了,我很理解楊老闆!”
這些話一句一句,聽得楊結清心裡十分舒坦,都有點飄飄欲仙了。
在他現在想來,這樣的結果纔是應該的嘛,自己剛纔真是瘋了纔會去求周銘,自己楊家又不是沒搞過房地產,又不是在銀行沒關係,這點事情還搞不定嗎?
相反,自己好不容易得來了寰宇大廈,那在楊家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楊結清想到這裡胸膛就又挺起來了,表情十分傲然,他對所有人說:“大家放心,等我楊家寰宇大廈開工那天,我一定請大家喝酒!”
不過這些人顯然不滿意楊結清的空頭支票,紛紛要求楊結清今天就請喝酒。
楊結清鬧不過他們,就只好答應今天請他們去某個私人會所了。
沈善長一直關注着這個事情,等楊結清離開新月飯店以後,他第一時間把所有情況都彙報給了自己的父親,也是沈家實際掌控資源的大家長沈百世。
“你確定你都聽清楚了?周銘沒有答應和楊家的合作,直接離開了嗎?”沈百世問。
沈善長十分肯定的點頭:“這絕對很清楚,楊結清的態度很傲慢,那周銘氣不過就直接離開了,現在楊結清也是請他朋友去喝酒,我想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
沈百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這個楊結清真是嚇了我一跳!”
剛纔楊結清追着周銘出來的時候,沈百世是真的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雖然這次拍賣是他精心佈局的,但今天在和周銘交手了以後,他總覺得這個人邪的很,真的怕周銘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沈百世才讓沈善長務必親自去搞清楚,其他人他都信不過了。
“我還真以爲這個楊結清有多大能耐了,原來也就是碰巧以前也碰到過這種事,那一次是地方財政兜了底才勉強過了關,所以楊結清以爲這一次他也能過關。”沈善長說,顯然就剛纔一會的工夫,他已經調查出來了。
沈百世很滿意的點點頭,不說別的,自己這個兒子的辦事能力還是沒的說。
“既然他那麼以爲就讓他那麼以爲好了。”沈百世擺擺手對他說,“我們也用不着去管他,反正我可不相信哪裡的財政能兜得住這個底。”
沈善長也輕鬆的笑了:“雖然我們一開始打算的目標是那個周銘,但現在有楊家也不錯,剛好我們的施工隊比較適合他的房地產項目。”
“所以這就叫雙贏!”沈百世說,臉上藏不住的開心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