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沈家原來這麼厲害嗎?難怪那個沈百世敢這樣叫板,的確有底氣呀!”
在寰宇寫字樓的會議室裡,周銘頗感驚訝道,在他手裡拿着的是一張登記表,上面登記的是今天來參加會議的沈家人以及他們所擁有的產業名錄。
明達貨運公司,創元投資公司,中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東海化工材料有限公司,海內水泥廠,崇尚百貨有限公司,凡拓批發交易市場有限公司,天發紙業有限公司,上行娛樂傳媒公司……
看着這一個個列出來的名字,周銘怎麼能不感慨沈家的能量。
金融證券物流科技化工地產百貨造紙印刷和娛樂等等,幾乎所有能叫得上的產業,沈家幾乎都有涉獵,而且根據事先從於勝戎楊結清那邊得到的消息,今天有資格能受到邀約的,都是沈家的核心成員,他們的企業也是做的很大,至少都是上千萬的資產規模。
要知道現在纔是90年代,經濟發展水平遠不能和後世相比,並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的錢相當值錢,不是後世隨便一套房子就幾百萬,遍地都是資產過億的大企業,到處都是百萬富翁千萬富豪。
現在這些企業除了一些直接改制承包的國有資產,大多數都是自己憑着幾臺機牀甚至一個辦公室自己發展起來的,就算是承包的破產國企,很多也都被變賣折騰的半死不活了,因此現在絕大多數都是資產不過幾萬十幾萬的小作坊式企業,資產幾百上千萬就是明星企業。
像沈家這些至少千萬上億規模的企業,那都可以被稱之爲是“行業巨頭”了。
就是這樣的行業巨頭,沈家隨隨便便就有上百家,這還只是沈家的一部分,這如何不能證明沈家恐怖的體量啊!
雖然周銘之前就知道沈家能在濱海四大豪門佔據一席,肯定是很厲害的,但現在當週銘看了這份登記表才明白,自己之前估計的還是不夠……遠遠不夠!
“是呀!這足有一百多家企業了吧,而且其中有將近一半是上市公司,這還不包括沈百世那些親信掌握的那些真正核心家族企業!”
蘇涵接着說:“雖然不敢說沈百世那些親信有多優秀,但他們所掌握的資源和家族企業,卻一定是沈家最優秀的。今天這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想而知剩下沈家那邊還留有多少厲害的企業。”
蘇涵也爲周銘感到頭疼:“就這些企業,沈百世掌握沈家,他每天坐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一年就能有至少幾十億的進賬吧?要是再加上股票投資分紅,以及其他手段的,上百億也是隨隨便便的。”
“難怪他敢在寰宇公司的事情輕易砸下那麼多錢,損失個幾千萬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嘛!”蘇涵打趣着說,“可能也就他去一次拉斯維加斯消費的吧。”
雖然周銘和蘇涵都在說沈家,但面前的於勝戎和楊結清也都臉色也都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在他們的地盤上也都是和沈家一樣的豪門,可就算是沈家這麼厲害的豪門,在周銘面前依然翻不起一點浪花,結果還被搞到家族分崩離析,不能說不是一種諷刺。
不過這也是沈百世自己搞出來的結果,拼命的把家族資源給自己的心腹,打壓異己扶持他認可的企業上位。
他這樣做是爲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但也弄的沈家離心離德,真正有本事的沈家精英,誰會願意在他手下做事?給他充當打手,等把市場打開了,然後沈百世調來自己的心腹合併接手,再把他一腳踢開,打發去重新開拓市場。
過去是沈家樹大,沒人有反抗的資本,現在有了周銘,再加上真正的沈家大家長沈文達都做出了表態,他們當然選擇用腳投票了。
“不管沈家多厲害,在周銘先生您面前還是不堪一擊的,周銘先生您隨便一個決定,就讓沈家分崩離析了……”
楊結清想誇誇周銘,但周銘卻擺擺手表示:“奉承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知道我沒這個愛好,還是說說重點吧,你們覺得今天這些沈家人來參加我們的商會以後,沈百世那邊會有什麼反應?”
“我覺得他肯定會像周銘先生你投降求饒了,畢竟沈百世最想做的就是沈家大家長,現在要是沈家真的完了,那他這個大家長也就沒任何意義了,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楊結清首先發表了意見。
但於勝戎卻不贊同這個觀點:“你這麼說的確是大多數人的做法,但你要知道那可是沈百世,這並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
於勝戎隨後解釋:“沈百世這個人一貫強勢,不管任何事情都一樣,所以他一定不會投降求饒,而是會對所有叛離沈家的這些人這些企業採取報復手段,殺一儆百!”
聽了楊結清和於勝戎的話,周銘又看向李慶遠問他:“那你怎麼看?”
李慶遠仔細想了想纔回答:“我覺得於總和楊總他們的想法都很有道理,按常理來說,沈家都到了這一步也該投降了,另外來說沈百世的個人性格也的確很重要,但還有一點需要考慮的,就是沈家現在的狀況。”
李慶遠接着說:“如果我們把沈家比作是一個大公司集團的話,那麼現在一下出走了這麼多人,那麼沈家現在的財務系統和業務系統都一定是很混亂的,我認爲就算沈百世再不甘心,恐怕他也必須得調整一段時間。”
李慶遠不愧是做到了首富的人,他的眼光和見解都是很深刻的,一番話說出來讓於勝戎和楊結清都頻頻點頭表示認可。
“所以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要做什麼呢?”周銘問道。
“我覺得我們現在就是幫助這些沈家企業理清財務,儘快讓他們脫離沈家,同時加快商會建設,只要把這個架子搭起來,沈家就徹底完了!”李慶遠說出了他的想法。
周銘默默的點頭,但最後也沒對李慶遠的答案發表什麼意見,而是又看向了蘇涵。
“小涵你知道我現在在擔心什麼嗎?”周銘問她。
蘇涵嫣然一笑,傾國傾城:“不管現在情況如何,沈百世那邊的底牌到現在也都還沒亮。”
於勝戎李慶遠和楊結清當時就震驚了:不會吧,都到了這個地步還能有什麼底牌?
……
與此同時,其他參加寰宇寫字樓會議的代表們也紛紛回去把會議上的事情彙報了回去,不管黃家林家還是中央經濟小組的黃仁平姚興國,他們也都第一時間探討起了這個事情,黃仁平也做出了和周銘幾乎一樣的判斷。
“我們可還需要靜觀其變呀!”黃仁平對姚興國說。
這話讓姚興國感到很不理解,現在明明這麼多沈家精英都公然跟着沈文達叛出了沈家,這對沈家無疑是重重的打擊,現在正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的好機會,怎麼反而還要靜觀其變了呢?
黃仁平一臉笑眯眯的,彷彿看透了事情一般:“其實之前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說沈百世是憑什麼架空沈文達成爲沈家有實無名的大家長呢?”
姚興國對此頗感疑惑,有些不理解黃仁平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個問題還用的着疑惑嗎?很顯然就是沈百世故意弄權的結果,他任人唯親,把效益好規模大收益穩定的家族企業交給自己的心腹,把有能力的家族精英派去開拓新的市場或者效益不好的企業,等把那邊做起來了,他再想辦法把這些成熟的企業搶過來。
不管在哪裡,從自己人手裡搶資源,總是要比在外面拓展新市場新業務要簡單許多的,沈百世更是精通此道,所以纔有了現在的結果。
黃仁平看出了姚興國的答案,他搖搖頭說:“如果只是簡單的弄權,除非沈文達是個白癡,否則沈百世再厲害也做不成現在這樣。”
黃仁平頓了一頓,才說出了他的想法:“所以我覺得沈百世這個傢伙一定還有底牌!”
姚興國倒吸了一口涼氣,作爲中辦主任他並不笨,相反還非常聰明,現在經黃仁平這麼提醒,他頓時醍醐灌頂,纔想到了中間很多問題。
姚興國當時就嚴肅起來:“黃主席,那麼我們是不是要馬上聯繫周銘同志,給他說明這個情況?”
黃仁平還是搖了頭:“我想那就用不着多此那一舉啦!”
姚興國瞪着眼睛,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黃仁平接着說:“就那小同志這一直以來的佈置,恐怕他就是衝着沈百世的底牌來的,而且……”
黃仁平又說:“姚主任你好像忘記了,周銘小同志可是說過他要在濱海攪他一個天翻地覆的,就現在這點情況可還不夠看,或許東海商會是他的目標,但絕不是他現在的目標。”
“並且還有一點。”
黃仁平着重強調道:“周銘小同志是一位很孝順的孩子,現在有人這樣拿他的父母做文章,他一定會要把最後的真兇揪出來的。”
黃仁平最後靠在了自己的躺椅上:“所以在一切沒有明朗以前,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姚興國點點頭:“黃主席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