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路,這對於作爲首都的燕京來說並不是什麼稀奇事,也不一定是濫用權力什麼的,外交需要或者節日慶典,甚至是劇組拍戲,有時也要封路,尤其在西黃根這樣緊鄰中南海,又是禮王府所在的地方。
只是讓周銘無奈的,是沒想到自己和蘇涵第一次來她買的房子,就碰上這樣的事情。
不過張林卻看出了問題,他搖下車窗:“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裡爲什麼封路,要封到什麼時候?”
幾個年輕人傲氣十足的看了張林一眼:“你是什麼人,我憑什麼告訴你?”
聽他們說話,張林似乎更篤定了:“因爲如果沒有在公安局備案,隨便封路可是違法的,這裡是西黃根,警察最多五分鐘就能趕到。”
幾個年輕人顯然沒想到張林突然這麼說,一個個都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林這時已經完全確定了:“看你們這樣都還是學生吧?都前途無量,別自毀前程,我們要是真報警事情可就不好收場了。”
聽張林這麼說,這些年輕人可不幹了,當即有人跳腳叫囂:“報警啊,有本事你就報警,誰怕誰啊,你以爲你們是誰,你知不知道現在是誰在裡面,就算警察來了也只會把你們給抓起來!”
張林皺了皺眉,不過領頭那人卻讓他們閉嘴,然後對張林說:“報警就不必了,事情沒必要搞到那一步,這樣,我們各讓一步,你們真要進去也可以,但裡面有點事情,開車進去不大方便,麻煩你們下車走進去可以嗎?”
張林回頭詢問周銘的意思,周銘點頭表示沒問題,就不難爲這些年輕人了。
隨後車停在了路邊,周銘蘇涵和張林下車走進西黃根衚衕,只是在路過這些年輕人的時候,有人叫住他們叮囑:“喂!你們要進去就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要惹了我們老大不高興誰也幫不了你們。”
周銘點頭說好,然後朝裡走去,聽着身後那些年輕人仍然在嘀咕放自己進來的事情,周銘有些驚訝:“小涵,燕京現在這麼厲害嗎?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出來都能封路嗎?”
蘇涵回答:“雖然西黃根這邊我不怎麼來,但也沒聽說哪裡老封路,他們也沒報單位什麼的,應該是自作主張的那種吧,要不然剛纔聽林哥要報警,他們幹嘛那麼慌張,恐怕他們也知道自己這麼做違法。”
西黃根衚衕是一條很短的衚衕,周銘和蘇涵沒走多長時間就見前面有些人圍成一圈,旁邊有人舉着燈打着板,還有照相機和攝像機,在鏡頭面前是一男一女,女的非常漂亮,男的就相對普通。
感情這是在拍戲還是什麼嗎?
還是女的先發現了周銘和蘇涵,眼神看過來,和身旁的男人嘀咕幾句,隨後有人面色不善的上前來:“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是封了路,你們從哪進來的?”
“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路過,你們繼續。”周銘客氣道。
那邊男人擺了擺手,然後那些人才給周銘讓開了路,周銘帶着蘇涵快
步走過去,可以看到那男的在看到蘇涵以後明顯驚豔了一下,而他這一驚豔,立即引來身邊女人的不快,埋怨起來,男人哄了一會,答應給她買卡地亞的新款耳環,女人才喜笑顏開。
只是這一下哄過去了,但女人隨後又埋怨男人:“你不是已經封路了嗎?怎麼還有人過來啊,是不是你手下他們沒看好門呀?”
男人解釋:“這沒辦法,你難道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可是西黃根呀,我們又不是國家領導,怎麼能真封路呢?而且這裡以前皇親國戚的宅邸都在這裡,每天都有很多遊客來來往往,石頭他們就那幾個人,漏掉幾個,或者有人偷跑進來,都很正常。”
女人表示原來如此,但隨後又說:“但他們也太噁心了,怎麼能這麼進來呢?他們不會是狗仔什麼的吧,好歹我也是女明星呀!”
周銘原本是真對這對男女沒絲毫興趣的,只是聽女人這話,周銘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天地良心,周銘是對這位‘明星’是真一點印象也沒有。
女人眼睛很尖的注意到了,還給男人說周銘在偷偷看她,男人則很直接的摟着女人的腰肢然後給了周銘一個很挑釁的眼神。
“咦!這個人好惡心,知道我是明星還要偷看我,程總你那麼有錢要不然你買下一個四合院吧,這樣我們下次來的時候就不用在外面,怕有一些噁心人的傢伙偷看我啦,而且拍完你想怎麼樣都行。”
女人嬌膩的聲音很讓人亢奮,但那位程總還是有點理智的。
“這可不行!”程總說,“這裡的房子可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的,但凡能買到這裡房子的人,身份都不簡單。”
“非富即貴嗎?”女人問。
程總搖頭:“把富去了,應該是非貴即貴,這裡的房子都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到的,你要麼就是國家領導的子弟親戚,要麼就是有特殊身份的人,否則一般人你有再多錢也沒用。”
“就連程總您這樣的身份也不行嗎?”女人又問。
程總顯然被這話問住了,愣了一會才重重拍着自己胸脯卻又十分心虛的說:“我當然可以了!不過你也知道我現在纔到燕京,而且這裡的四合院還有王府貝勒府啥的都是有主的,我總不至於纔來就把人趕走吧,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所以我們現在去康華集團買個別墅也一樣嘛!”
周銘和蘇涵到了門口,原本蘇涵拿出鑰匙給周銘準備開門,聽到程總這話周銘停住了。
周銘停住了,那邊程總不樂意了,他看着周銘問:“你們留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們快點過去嗎?這裡不是你們可以隨意停留的地方,快走!”
周銘則笑着告訴他:“這位……程總是吧,沒事你們有什麼事就做你們的,我們就隨便看看,你們不用管我們。”
聽周銘這麼說,那女人表情厭惡:“咦!程總你看他們果然在偷聽我們說話,好惡心的!”
???
周銘滿腦門的問號,很想問這位大姐,這胡
同就這麼寬,你們又聊的那麼肆無忌憚,我們又不聾,怎麼可能聽不到嘛!
那程總更不客氣:“我剛纔說了,你們要走快走,要拍照或者留影什麼的有事快做,不要在這裡隨便逗留,不要給你們臉不要臉!”
周銘這就呵呵了:“程總啊,不是我不想做,實在是我們要做了事情,怕你下不來臺。”
程總笑了:“你是在和我講相聲嗎?什麼我下不來臺,難道你要說你住在這裡,你們進來是回家嗎?”
“要不怎麼說你是程總呢!你說對了,我們還真在這有一套房子。”周銘說,“所以咱們臉上好看一些,你們要做什麼就快點做,我們等你們完事了再說,這樣也省得尷尬。”
程總很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周銘說:“我說你這個人怕是腦子不好使吧?吹牛也不是你這樣吹的吧,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就敢說你在這裡有房子,我告訴你鄉巴佬,這裡的房子都不是說你能不能買得起那麼簡單,而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簡單說都是身份高貴的名門望族纔有資格購買!”
程總還說:“就算普通人能買,那也至少是一套少說幾百萬的價格,比一個普通的工廠都貴,不是你這種連皮爾卡丹還有其他品牌衣服都買不起的窮鬼能奢望的!”
周銘下意識看了自己和蘇涵身上的衣服,才發現這是找裁縫專門定做的,張林身上的也是如此,這樣的衣服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外在商標。
或許對於大多數人,甚至是一些所謂的成功人士而言,牌子是能彰顯身份的一種象徵,但對於現在的周銘來說,早就過了追求牌子的那個層次,因爲不管任何牌子,服裝始終都是量產的,而對他來說,是和合身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都是直接把設計師請家裡來量身定做。
簡單來說,就是程總覺得穿皮爾卡丹的衣服很厲害,但周銘都是直接把皮爾卡丹請家裡來給自己做衣服的。
這就是差別,但周銘也不好直接說啊,周銘剛纔沒直接開門進門,就是本着不惹事的原則,想着程總剛在他的女伴面前吹了那麼大牛b,自己不主動打臉,給他留點面子。
可週銘爲他着想,但程總卻顯然並不領情,他見周銘愣在那裡,以爲自己說到點子上了。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你不是說你住這裡,那你拿鑰匙出來打開門進去啊!”程總說。
周銘撓撓頭:“你確定真要我這麼做嗎?我覺得這樣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你就隨便打開門進去嘛,回自己家有什麼不好的,也好讓我看看住在這裡的大人物啊!”程總十分囂張的叫囂,“不過我覺得你恐怕這輩子也拿不出這樣的鑰匙啊,今天我就把話放這裡,如果你真能有鑰匙打開哪個宅邸的門,我就叫你爺爺……我去!?”
程總最後差點沒咬了自己舌頭,因爲他話音才落,就見周銘拿起鑰匙打開面前一個四合院的大門,然後.進去了。
程總在原地有點凌亂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