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汪虎山完全傻b了,他不是沒有懷疑周銘突然來這裡是不安好心,但卻怎麼也想不到周銘居然突然來了這麼一手……大哥您老這麼不帶委婉的嗎?
不過汪虎山也不是個二百五,他只愣了一會馬上說道:“我不明白周銘老闆你在說什麼?我的確是跟王主任有點交情,但這和我們競標可沒關係。”
周銘聽完點點頭,然後拍拍汪虎山的肩膀對他說:“謝謝,我知道了。”
周銘的話讓汪虎山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周銘這又是唱的哪出,當然既然已經面對過一次周銘的突然襲擊,汪虎山有了準備,自信絕對能應付周銘的下一次突然襲擊。
只是汪虎山準備好了,周銘這邊卻不玩了,在這一次的突然襲擊以後,後面周銘都是跟汪虎山吃吃喝喝吹牛打屁,照正常的飯局套路進行,甚至連任魯軍和許經理也加入進來,整個飯局氛圍其樂融融,一直到飯局結束周銘帶着任魯軍和許經理離開,都沒再說什麼。
這讓汪虎山都有點懷疑人生了,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周銘那麼突然發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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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銘這邊離開回到自己的車裡,任魯軍突然問他:“周銘先生,找出幕後黑手纔是你過來的真正目的吧?”
剛纔飯局的時候,任魯軍和許經理都坐在周銘身旁,因此周銘突然問汪虎山的那句話儘管聲音不大,但他們肯定都聽到了;不過就算他們沒聽到,周銘也沒打算隱瞞,點頭告訴他們就是這樣。
想想也知道,雖然悶聲發大財的願望很重要,但周銘也不可能爲了這樣一個理由,專程找上門去搗亂別人的飯局吧?這怎麼想都太離譜了。
其實周銘真正的意圖就是想搞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他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能出面宴請這些記者的,只能是之前在競標會上丟了面子的汪虎山,那麼要想搞清楚他背後的人,從他身上着手無疑是最直接的。
“那周銘先生您得到答案了嗎?”許經理也很關心。
周銘點頭回答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這就讓許經理搞不懂了,因爲她也留心了,周銘只在這次飯局上問過一次這個問題,其他甚至連旁敲側擊都沒有,難道說周銘搞了什麼心理暗語不成?
周銘真是讓許經理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弄得哭笑不得。
倒是旁邊的任魯軍,他想到了什麼:“是猶豫,當週銘先生問他那個問題的時候汪虎山有些倉促猶豫,就是這個猶豫出賣了他。”
任魯軍隨後還分析,其實周銘早在之前肯定就對此懷疑了的,只是沒辦法證明什麼,直接找汪虎山人家有心理準備就不好了,而現在這個機會就很好,臨時過去搞突然,又在飯局上,突然拋出這個問題。
“所以說無論汪虎山如何回答,那都不重要了,只有他聽到這個問題第一時間的反應,纔是答案對嗎?哇,周銘先生您這也太厲害了,福爾摩斯呀!”許經理接過任魯軍的話題分析驚訝的說。
“那當然,所以周銘先生纔是我們的老闆!”任魯軍也驕
傲的說。
周銘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表示他們過獎了,因爲其實他們都猜錯了,周銘並不是在那個問題確定的,周銘那麼問,只是有點惡趣味的想看看汪虎山的反應。
至於答案……那反而是最簡單的,要知道汪虎山的燕山電纜之所以幾年來一直都是電信局的御用供應商,都是王家父子賞飯吃的結果,他的項目都是通過關係搞來的,那麼要說有誰能指使他做事,那幾乎都是不用動腦子的。
而且這一次競標的手筆,也很像那邊之前的做派,那就再沒什麼疑問了。
周銘很想說自己並沒他們想的那麼福爾摩斯,但對於任魯軍和許經理這兩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周銘也不好打他們的臉,就隨便他們說吧。
“那汪虎山就這麼放過啦?他不僅招標上出了陰招,還專門從記者這邊下手封殺您。”許經理問道。
周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前座上的任魯軍,任魯軍想了想回答:“周銘先生早就布好了局,只怕汪虎山那邊會有人收拾他的。”
……
周銘這邊送人離開,汪虎山那邊也送走了所有記者,可他還沒來得及回自己的酒店房間休息,就接到了王盛龍的電話。
這時已經因爲飯局有點暈暈乎乎的汪虎山馬上坐了起來。
王盛龍那邊也沒跟他客氣什麼,只是直接讓他過去一趟棗園茶樓,他在那裡等他。
雖然汪虎山完全不知道什麼情況,但龍哥有命,他也只能馬上趕過去了。
於是汪虎山很快從牀上起來,然後匆匆洗漱整理一番就出門去了棗園茶樓,連頭型都來不及做,生怕讓王盛龍在這久等了。
到了茶樓,汪虎山在服務員帶領下來到了王盛龍開好的包廂,汪虎山果然在這裡見到了王盛龍,汪虎山笑着向王盛龍問好,然後坐在了王盛龍面前。
王盛龍擡頭看了他一眼,詢問汪虎山要不要醒醒酒,汪虎山連連搖頭表示不用。
“既然不用那我就直話直說了。我王盛龍自問一向對兄弟不薄,卻沒想到你居然出賣我!”王盛龍說着突然神色一凜,就連一直在手上把玩的茶杯也突然重重的放在了茶几上。
汪虎山被嚇了一跳,他連忙說:“我沒有啊,龍哥您這說的什麼話。”
汪虎山是一頭不明所以的霧水,但看着王盛龍臉上的冷笑,他緊接着他反應了過來,一身的酒也給嚇醒了,他急忙又說道:“龍哥我想您一定是哪裡誤會了,今天的飯局我並沒有邀請那個周銘,是他自己過來的,您要相信我呀!我本來就是打算找媒體封殺他名字的,怎麼可能還會邀請他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王盛龍狠狠打斷了,他指着汪虎山:“難道你以爲我會因爲這點破事專門叫你過來嗎?你難道忘了自己跟那個周銘說了什麼嗎?”
汪虎山一臉茫然的表示自己什麼也沒說,王盛龍帶着滿臉冷笑:“好一個什麼也沒說,三虎子你當我是傻子嗎?你什麼也沒說他會感謝你,還會幫你買單?難道你想
說這些也都是誤會嗎?”
汪虎山這下才明白問題出在哪了,他急忙解釋自己當時真的什麼也沒說,他也不知道周銘爲什麼要感謝他。
但這時王盛龍卻擺手讓他不用解釋了,因爲無論他怎麼解釋都不會聽了。
“關於燕山電纜的股份,你自己想辦法找人接手,還有錢行長那邊,你也自己想辦法,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王盛龍說着倒好一杯酒放到汪虎山面前,然後起身離開。
汪虎山頹然的坐下,他知道自己和燕山電纜都完了,別看他的燕山電纜作爲電信局的御用供應商,但實際上也就開始那一兩年好一點,現在隨着楊曉成了電信局總經理,他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不好過了。到了現在幾乎就是在靠着銀行貸款和賣股份勉強過着,要是資金流一斷,廠子要不了半年就得破產。
他也沒喊住王盛龍,因爲他跟着王盛龍不是一天兩天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跟清楚再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沒辦法證明自己。
最後汪虎山在這個茶樓包間裡嚎啕大哭,悔恨自己不該把周銘得罪那麼死,導致自己一點退路也沒有了。
只是這個時候後悔這個也沒啥用了,就算他去周銘面前懺悔也沒用。
當然……他也不知道周銘在哪。
……
汪虎山這邊被任魯軍一語成讖的倒了黴,他焦頭爛額的忙着處理自己公司的各種事情,甚至都忘了自己約見那些記者的事情。
於是第二天汪虎山這次飯局的影響逐漸顯現出來,果然在第二天各大媒體對華通公司第一次競標的報道里,只提到了夏爲公司的3G技術方案,還有夏爲是如何現場勘查燕南里的,甚至還提到了夏爲公司的代表現場是如何戳穿競爭對手的僞3G方案的。
然而周銘這個名字卻從頭到尾都如同消失了一般,果然沒被提出來。
其中一份報紙也被送到了中南海,兩位老人就坐在各自的椅子上看着報紙,其中一位戴着黑框眼鏡,他慢慢合上報紙,並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問道:“趙森同志你對這個事情怎麼看?”
對面那位也合上了報紙:“他們這顯然就是要封殺周銘,或者說害怕周銘的名字出現在大家面前。”
他想了想隨後又說:“不過我也聽說後來周銘小同志後來自己還去了飯局,表示希望記者們不要報道自己的名字,似乎他也能理會到悶聲發大財的道理。”
“悶聲發大財?”
林澤康笑了笑:“你真相信他這麼說嗎?我認爲他只是沒辦法罷了,畢竟誰不想名利雙收呢?”
能坐到二號的位置上,趙森必然是很有智慧的,他立即體會道:“那您的意思是?”
林澤康的臉色逐漸變冷了:“我覺得有些人是該敲打一下了,免得讓某些人覺得還有自己的自留地!郵電分離拖了這麼長時間,就是想給他們一個臺階,可他們自己卻要上天,那就沒辦法啦!”